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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追杀 ...

  •   谢正衍接触网配圈时,许多上古大神已经退圈,秦广陵是其中之一,此人论辈分比以peafowl为首的“黄金一代”要早,与九鸢同期,当年端的是大红大紫日天日地,混圈数年配过多部名剧,制造若干黑料,招惹无数黑粉,创下多少惊世骇俗的记录,结果闯荡出无人能及无处不知的骂名。此番为了求偶没脸没皮地复出,当即惹恼一干仇家,天天在52兔区发表社论炮轰他,可惜这人好像跟《荷马史诗》里的阿喀琉斯一样,在冥河水里泡过澡,连脚后跟都刀枪不入,任你恶语如潮,他自翻江倒海,由此引发的心绞痛高血压等病例不胜枚举。
      按说大水淹不着戈壁滩,大火烧不倒大雪山,这秦广陵再彪悍十倍,只要谢正衍不去招惹他,也不会中他的狮吻。坏就坏在缘分这玩意曼衍鱼龙,有人好端端坐在家里都会被破墙而入的卡车撞死,若与煞星结了恶缘,那就免不了一场无妄之灾。
      不过又有句俗话叫“种下苦瓜籽,不得甜瓜吃”,与秦疯子的恶缘也算谢正衍亲手作出来的,几个月前他为报复三更弦断接配《绝色佞臣》,当日一心要凭这部剧狠踩仇人,6月中旬该剧正式发布,果然在一帮有心人撩拨下大撕特撕。这时的谢正衍身心充实,精力都放在三次元,没时间理会网配事宜,即使收到丁丁糖的战地快讯,也是草草敷衍搁置不理,认为人贱自有天收,不用亲自出马,三更贱人也会遭报应。
      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种事。
      “大大!有人在52爆你的照!”
      深夜,丁丁糖发来一张照片截图,犹若一瓶强力敌敌畏,把谢正衍的瞌睡虫尽数杀死。截图上的正是他本人,他自谓相貌平平又不上镜,往常很少拍照,而这张抓拍更把他面部的缺点无限放大,丑得失真,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发到网上去的。
      他气塞胸臆,比照衣着景物研究一阵,醒悟到这是去年知乎君来上海旅游时拍摄的,自己跟他翻脸绝交,他怀恨之下爆出丑照不稀奇,可为什么选在这个节点?看过丁丁糖给出的帖子链接,这一问题水落石出。
      那帖子是三更粉和哑笛粉开在YS的骂战贴,中途秦广陵跑来掠阵,追着哑笛无声狠咬,中途这张照片从天而降,给他注射了一针大剂量的鸡血。
      “妈个鸡,这丑逼就是哑笛无声?长成这样还好意思跟我们弦弦比,谁给他的自信?这种货色跪着求我我都不艹!
      №2341 ☆☆☆秦广陵于2015-5-16 17:20:48留言☆☆☆”
      下流的辱骂如同燃、烧弹,炸得谢正衍里外焦黑,他在颜值方面历来有自知之明,从不拿这点浮吹,但客观来讲,远没丑到有碍观瞻的程度啊。姓秦的为了捧三更弦断臭脚,把别人尽兴污蔑,正是狗咬一口,烂见骨头,恶熊眼直,恶人目横!
      同样可恨的还有知乎君,谢正衍真没料到这人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单纯是辱骂诅咒还能忍,爆照这手、狗彘不如,圈子里最JP的人都知道撕逼不扒三次元,扒也不能攻击颜,他倒好,拿着夸张的丑照来黑人,黑的还是曾经的“真爱”,这都坏到髓里生蛆了。亏自己还真情实感地对他有过愧疚,真是瞎了眼啊瞎了眼!
      这场痛毁极诋给谢正衍造成相当严重的心理阴影,那阴影也代表秦广陵给他的印象,比墨还黑比屎还臭,更糟心的是这坨臭不可闻的黑屎居然把他当成厕纸,死粘住不放,第二天又搞出新的妖蛾子——在微博抽奖人参他。
      “CV秦广陵
      今天 11:23 来自一生爱弦的 iPhone 6

      #三更弦断金刚钻,哑笛无声玻璃球#,这两天看到很多眼瞎耳聋的黑造谣说哑笛无声比弦弦好,为辟谣来抽个奖。未来24小时内转发此微博,每50人中抽一个赠送198(一级棒)元现金,名额不限,多发多送【doge】@微博抽奖平台”
      秦广陵绰号“中抓陈冠希”,淫、荡有钱是他的两大显著特征,为祸人间时想出的坏点子也沾满铜臭气,这条微博在短时间内转发数千次,影响力扩出圈外,引来无数看客。谢正衍看到微博的第一眼就生生气哭,怨自己寿命长,什么稀奇古怪的坏蛋都能遇上,踩在恨秦广陵的基础上恨三更弦断,这人分明是他命里的八败星,找了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迫害他,估计前世曾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焚骨扬灰之恨,这辈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也许他的这种猜测确有道理,就在他哭对微博含怨抱恨时,秦广陵恬不知耻地发来私信:
      “丑逼,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这只是开始,后面好戏还多着呢,老子有的是钱,慢慢玩死你!”
      面对如此恶霸,谢正衍的心肌剧烈收缩,险些缺氧晕厥。殊不知秦疯子只是毒先锋,还有个鬼后卫在暗搓搓地拆他的台。
      “小笛,潇潇雨歇这两天退了好多剧,都是跟你同组的。”
      “哑笛大大,你和三更大大到底有什么误会啊,能不能和解?现在潇潇雨歇要退剧,我们很难办。”
      “哑笛,潇潇雨歇刚才来跟我说要退组,以后有你的剧他都不接了,你们怎么会闹成这样?就因为三更弦断?”
      ………………………………
      网配社交圈很小,一点小小的涟漪都能全面覆盖,尽管潇潇雨歇的退剧行动都在幕后进行,也挡不住内围们口耳相传,现在稍微活跃点的士大夫都知道这个脑残忠犬为了维护他家三更女王,决然宣布与哑笛无声划界,此举就好比隔离病菌和害虫,透着满满的嫌弃,令谢正衍羞愤欲死。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么多的恶毒攻击比得过“开封三铡刀”,叫人怎能承受?一般情况下撕逼是最直接的反击手段,可谢正衍不能这么做,秦广陵太凶残,是块烧红的烙铁,蹭一蹭掉层皮。潇潇雨歇是LOW逼,智商不如一条狗,人怎么能跟狗打架?撇开这两个神经病,直接去撕三更弦断?也不行,此人渣狡猾多端,一直静静潜伏在暗处,正面进攻必然落入陷阱,到时更要任其宰割。
      总之敌人太强大,雷隆隆,风怒吼,天翻地复鬼神愁,他气急败坏地想起越剧《杨乃武》里的唱词:“神悠悠魂飘飘,心头一团火,升腾激荡熊熊烧。喷不出突不破,只在体内自煎熬。欲哭没有泪,欲喊无长啸。”
      正是字字句句应着心肠,此恨无计可消,总得给怒气找个出口,否则非得憋死。人在烦恼时都会拿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当垃圾桶,所以他打电话给容川,开口哭嚷:“川聚聚,求你赶紧去找你的三更学长,让他行行好别让他的情人相好黑我了,我要被他们逼疯啦!”
      容川莫名其妙地笑,听他哭哭啼啼道出原委,笑声越发止不住,又在他的火焰上加了一把柴。
      “我都快气死了你还笑!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早知道你就是三更一伙的,巴不得整死我!”
      明白他已失去理智,容川忙敛声哄劝:“说什么胡话呢,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那秦广陵本生就是个事儿精,我也很讨厌他,不过他嘴巴太脏,我嫌跟他掐架丢份,一直没理睬,现在他搞抽奖黑你,咱们一定得报复回来,我马上再去买个热搜挂他的黑料,看网民们不嘲死他。”
      谢正衍信以为真,跺脚反对:“买热搜十几万呢,为这个JP糟蹋钱,还不如捐给孤儿院!”
      容川笑道:“哈哈哈,你说得对,咱们犯不着为疯子浪费精力,我去跟三更说说,让他管管秦广陵和潇潇雨歇,叫他们别再为难你。”
      谢正衍更来了气,真想飞到无锡去掐他一把,嗓门飙高:“你还要去求三更?他把我害成这样你还要低三下四去求他通融?凭什么呀?我就这么低人一等吗?你跟他说大不了敞开来大撕一场,有本事直接弄死我,反正我做鬼都饶不过他!”
      他怒极攻心,失态地挑起争端,都只为容川态度暧昧,明知他受尽侮辱还想充当他和三更弦断的调停人,把加害方和受害者放在一个天平上,他是装糊涂还是真偏心?
      容川自然不会跟他吵,他拿谢正衍当小孩子,始终怀着居高临下的包容,听他苦恼咒骂,也只是笑着叹气,软软暖暖地哄:“你跟他撕逼有什么用呢?闹起来两边都落不着好,反让路人看笑话。我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他那个人精明得很,不会用秦广陵和潇潇雨歇两个蠢材当炮灰,多半正被他们架着走,不信你去网上瞧瞧,骂他的人比骂你的多多了,估计他这会儿也窝着火呢。”
      他表露明显的回护之意,谢正衍更不肯依,疾愤裂喉,声音里带出血丝。
      “你怎么把他想得那么好?他是你什么人啊!给你灌过多少迷魂汤?!秦广陵和潇潇雨歇都是他养得狗,圈子里人人知道,就你睁眼瞎,我算看透了,你跟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容川苦笑:“我怎么成他们一伙儿的了?你刚才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我去找三更,让他管住秦广陵和潇潇雨歇,我照你的意思办还不对?”
      “我让你求三更了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恨我,为什么处处跟我过不去?我都快被他整死了你知不知道!?都这样了你还跟他做朋友,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我——唉~小衍,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我看你都气糊涂了。要不这样吧,我待会儿开完会就回上海陪你,你——”
      “你别回来!当我死了吧!”
      谢正衍终于扯断冲动的缰绳,暴躁如雷地打断容川,像仍手榴弹似的将手机狠狠地扔向被褥。
      当天他没去龙虾店,也没心思看书写东西,躺在床上茶饭不思地发脾气,囚困他的牛角尖好似鬼工球,一个套一个,钻透这个还有下个,钻得他头破血流筋疲力尽。
      下午容川当真回来了,好像算到他会赌气绝食,买了很多好吃的,哄婴儿似的哄他吃。谢正衍没见面时,脑子里全是他,等见了面,却背转身去不看他,摸到脸上泪痕未干,苦闷委屈哄抬起烦躁,有意冷落给他难堪。
      容川把食物摊在书桌上,说:“我为了赶回来也没吃饭呢,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他买的都是烤鸡、叉烧、匹萨,奶酪蛋糕等香味浓郁的熟食,打开包装,诱人的气味宛如利立浦特的国民围观格列夫一样包围谢正衍,成群结队爬到他身上,给他的鼻子挠痒痒,从而轻易启发了他的唾液腺,唤醒肚子里的馋虫。
      他懊恼地蜷起身体,装死抵抗。容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坐下来拿起食物大嚼特嚼,边吃边夸:“这鸡肉真好吃啊,又嫩又鲜,肚子饿的时候吃着香得不得了。这个酱排骨也好吃,入口即化,不愧是无锡名菜……”
      谢正衍听他大肆发表煽动性言论,目的旨在击破自己的矜持,气他脸皮厚,又觉得这举动很好笑,内心波翻浪涌,渐渐不能静守。这时容川跑过来,把一块排骨喂到他嘴边,拿出水磨功夫逼着他吃。
      “来尝一口嘛,真的好吃,不然舔一下也成,快点,我手都酸了。”
      谢正衍忍无可忍起身叫嚷:“你烦不烦啊!都说了不想吃!”
      他很想装出体面样,但口水已很不体面地顺着嘴角落下来,一把捂住嘴,脸色也变得像一块儿沾满糖稀的酱排骨,容川忍笑递上纸巾,他不得已接住,几秒钟后二人同时笑喷。
      他伸手在容川胳膊上狠拧一把,骂他讨厌死了,这一撒娇容川更是有恃无恐,抓住他的肩膀照他脸上用力亲,紧紧抱住耍无赖。
      “你明知我是讨厌鬼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嘛,要怀着强大的心理鄙视我,蹂、躏我,别拿自个儿的身体撒气。”
      “你是不是抖M啊,喜欢被人蹂、躏。”
      “哈哈,你才知道啊,我在熟人面前就是个M,你高兴生气的时候都可以虐一虐。”
      容家的保姆说容川很会哄人,谢正衍一级一级亲身领教,从他身上深刻领悟到什么叫做巧舌如簧,信口挖苦:“川聚聚,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不断刷新你的人设?从最开始的毒舌穷逼到腹黑胖子再到精分男神,现在又有了新标签。”
      容川假装好奇:“什么呀?”
      谢正衍眯起眼睛盯着他:“我突然觉得你很像西门庆,潘驴邓小闲,全都占齐了。”
      容川捧腹大笑,捏住他的脸调戏:“我是西门庆,那你不就成了潘金莲?”
      谢正衍立刻还嘴:“我是潘金莲,那吴月娘又是谁?难不成是三更弦断?”
      冲口而出的一句话打破了刚刚建立的和平,容川水波似的笑里投入凝胶,有些滞涩了,讪讪地说:“怎么说这种话呢,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
      谢正衍也后悔失言,但不肯道歉,犟着性子嘟囔:“你对这个朋友比对谁都好,怨不得别人羡慕嫉妒恨。”
      容川听了眉眼舒展,笑微微问:“这个别人是谁啊?是不是姓谢,名小衍?”
      “切~”
      谢正衍冷嗤一声,垂头掐着床单,丧气地想自己到底又弃械投降,做了他温柔的俘虏。
      容川是个大度的赢家,得胜后绝不耀武扬威,倾身搂着他安抚:“别生气啦,我刚才已经找过三更了,他说他不想跟你起冲突,都是秦广陵和潇潇雨歇任意胡为,连累他遭殃受气,这会儿外面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法收拾呢。他会在今天之内警告那两个家伙,阻止他们继续乱来,但是有些黑借你的名义挑事,没完没了跟他的粉掐,他希望你能发个声明,跟这些喷子划清界限,免得再被他们利用。”
      谢正衍十分矛盾,感觉容川和三更弦断的对话内容并非他此刻转述的,可若要不信,又觉得疑心病太重,辜负了他对自己的厚爱,而且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确实是最恰当的处理办法,自己再愤怒也得守住基本的理性,公开恶斗这种疯狂行为到头来只会搞到满身脓血,连同归于尽都不一定做得到。
      妥协后,容川哄他吃了些东西,自己在一旁作陪,倒水递纸,比贴身执事还周到。谢正衍心里十分受用,脸上颜色渐渐鲜亮,恢复了往日的温顺乖巧,容川见他情绪好转,重操KY陋习,问他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谢正衍含在口中的蛋糕登时变成黄柏渣子,气恼地放下调羹。
      “你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烦死了!”
      容川笑着喊冤:“别冲我发火呀,我这不是想查清楚出卖你的人是谁,好帮你报仇嘛?”
      谢正衍顺着他的话一想,又气得眼红,愤愤不平讲述了知乎君的劣行。容川听了也着恼,为配合他的愤懑,特别强化了自身反应,拍着床板说:“这人简直LOW爆了,本来黑颜就是最下作的,他还加油添醋,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追求你的,现在反咬一口,不就是人们常骂的吃了吐吐了吃吗?这种人的存在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天生的反动坯子,唉,好想马上约他出来暴打一顿,气死我了。”
      见他积极维护自己,谢正衍恰似吞服定心丸,胸口上七翘八拱的地方都平复下去,手指搭住他的右手背,可怜巴巴问:“你看没看秦广陵骂我的话?我是不是真的很丑啊?”
      容川夸张瞪眼:“你在讽刺我眼瞎吗?你要是丑,那我倒盼望周围全是丑八怪,随时随地都有的萌。”
      “别耍贫嘴,我是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啊,那张照片拍得难看只能怪知乎君手艺臭,关你什么事,我天天看着你,你长什么样我心里还没数?你呀就是自卑,太容易受负、面评价影响,你看网上那些网红,有的生得飞沙走石还夸成鬼斧神工呢,你这么可爱,往后没事多照镜子就能找到自信了。”
      这男人嘴里仿佛有一座甘蔗园,说的话听多了搞不好会得糖尿病,谢正衍被他逗得直笑,不由自主想撒娇,学他KY。
      “那你觉得三更弦断和peafowl谁更好看?”
      容川明白他的用意,嘿嘿发笑:“这个你得去问他们各自的追求者,我可不敢说。”
      “为什么?”
      “他们是我的朋友,背地里对朋友评头论足很不地道。”
      “呵呵,那好吧,我不是他们的朋友,总有评论权吧?我觉得peafowl比三更好看多了,是真的天生丽质,三更看起来妖里妖气的,脑门上就有个大写的作字,我看到他和秦广陵就想起《葫芦娃》里的蛇精和蝎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正衍存心在容川面前逞口舌,觉得当着他辱骂三更弦断更过瘾,同时也是一种试探,容川干笑提醒:“他也不想跟秦广陵配对,你就别乱点鸳鸯谱啦。”
      谢正衍飞个白眼:“我哪儿敢给三更聚聚拉郎配啊,再说也没兴趣探讨他的风流史,他本事那么大,能随随便便把人攥在手里玩,最后把姓秦的和潇潇雨歇一起收房也不奇怪。”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话,走,跟我到阳台上去。”
      容川大概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拽着他的手来到阳台,外间绿树成云,葱翠欲滴,太阳正烘焙花香,宴请流浪的蜂蝶虫鸟。他把谢正衍牵到栏杆边,让他呆着别动,谢正衍见他快步出门,不知道要干嘛。几分钟后看他拿着一只单反相机回来,立时慌了。
      “我不想照相!”
      他慌张躲避,却被容川堵住去路。
      “别紧张,我不会把你拍走样的,就让我照一张嘛。”
      容川软硬兼施逼他就范,说好只拍一张,谢正衍无奈地听从指挥,姿态畏畏缩缩的,唯恐创造新的黑历史。容川举起相机,一边调焦一边开导:“你身体太僵硬了,知道为什么不上相?就因为你拍照时状态不好,来,头抬起来,看着镜头,现在角度光线都很好,拍出来一定漂亮。”
      他循循善诱地柔情宛若蝴蝶飞进谢正衍心田,播撒花粉,结出一串串甜美多汁的果实,吃下去,就有了勇气有了自信,谢正衍照他的指示挺胸抬头,如同交付灵魂一般将影像交付给镜头,那镜头后是容川深邃的眼睛,里面住着乐于助人的缪斯,会把美丽赐予凡人。
      咔嚓一声,相机轻快地完成使命,容川低头看图像,旁边谢正衍比等高考成绩还紧张,一秒长过一小时,幸好容川及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招呼他过去观看。谢正衍揪着衣摆凑上前,谢天谢地,照片还原度很高,像个理智粉,不吹也不黑,由于拍照时精神气很足,看着挺顺眼,算是他最好看的写真了。
      他欢喜地抱了抱容川,夸赞他的摄影技术,容川洋洋自得地揽住他的肩膀。
      “知道什么是真爱了吧,我可不是知乎君那种心不诚全靠吹的坏小子,你的事我每一件都能办得妥妥帖帖,包你称心如意。”
      谢正衍心花怒发,搂着他的脖子嘻嘻地笑,忽然灵光乍现地闪了闪神,双手捧住他的头,面对面问:“你一有机会就针对知乎君,是不是也在吃他的醋啊?”
      容川的眼睛好像狐狸的一样又漂亮又狡猾,浓长的睫毛垂下来,在黑亮的晶体上切分出许许多多迷离细碎的幻光,令人联想到巫师魅惑世人时诵读的咒语。
      “你说呢?”
      听到他慵懒性感的嗓音,谢正衍不假思索吻上去,拥抱中分明感受到阳光的热情,夏天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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