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3.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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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空城。
自庭院中睁开眼睛，望着樱花绚烂的庭院，ソハヤノツル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喂~有人吗？”太过安静，安静的不止鸟鸣，甚至连风吹拂树叶的声音都仿若不存在一般。忍不住出声来打破这种诡异莫名的宁静，声音却仿若在空无一物的室内一般，产生些微的回声。
这样的空寂让他一瞬间冒出一种微妙的错觉，却又稍纵即逝无法捕捉。为了让自己不再去考虑那些让他产生微妙感觉的关键，ソハヤノツルキ寻了个方向走去，却又很快的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大典太！……物吉？有谁在吗？……嗯？”当物吉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时，就好像心底藏着一个人在回应他般，瞬间闪过“不在”二字。这种奇怪的感觉不止让他寒毛倒立，更是迫使他慢慢放慢了脚步。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一直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此时也突然蹦上脑海。
而当这个问题脱口而出之时，仿佛感应到了什么，ソハヤノツルキ猛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不远处的御殿小跑过去。
没有进入御殿，反而弯腰从御殿与对屋相连的渡殿下方钻过去，直接绕到御殿后方。
这里的对屋呈冂型将御殿的左右和后方环住，前方又有一条遣水流过。也就是说，从渡殿下方钻过去，将会进入御殿后方对屋所在的院落。不过奇怪的是，布局结构看起来都是作为寝室使用的后方对屋的正中间的那个房间却并没有在前后装置障子门，从这头就能看到对屋之后的风景。
对这奇妙的构造感到好奇，ソハヤノツルキ撑着膝盖跳上门廊，穿过那被改成一条通道的房间。
自这间房间穿过之后，就是对屋另一头的门廊。而连接着这边门廊向外展开的，却是一条木桥。
上了门廊按理说都会脱掉鞋子，这条连接到门廊上的拱桥就显得极其不合理。
此时他却没有去理会这些违反常理的地方，毫不迟疑的走上木桥。
拱桥的高度很奇怪，才走上一半，就已经能够看到对屋的屋顶，ソハヤノツルキ已然无心去关注这些——在不远处的拱桥最高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素色的羽织里面是一件圆领衬衫，下面则是袴与皮鞋，大正时期在学者文人之间比较常见的打扮在这个和风的庭院中倒是并不违和。但是穿戴如此的男人却有着一头垂直腰际的长发。
“阿……主人！”在当男人出现在拱桥之上时，ソハヤノツルキ好像被打通了灵窍般，很多不明之处瞬间有了结果——眼前的青年正是将自己召唤到现世的主人。虽然有着诸多不合理之处，但既然审神者在这里，那么这里显然就是审神者的本丸。
拱桥的护栏很低，低的堪堪才到成年人的小腿高度。年轻的审神者却好像并没有听到ソハヤノツルキ的呼唤一般，甚至抬起脚踩在了护栏上。
“主人！”原本还只是担心距离地面过远的高度，身为人类的审神者站在那里太危险，可是当看着那双穿着皮鞋的脚脱离护栏像被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向天上飞去时，剩下的就只有即将失去的恐惧。
猛地冲上桥顶，却赶不上青年脱离桥面的速度，忍不住踩上护栏试图抓住那看似近在咫尺的脚踝，小腿却撞到了护栏。不足以保护自己的高度，却让自己脱离了预想的方向，猛地向地面坠去。
脱离地面的失重感让心脏悬得老高，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身体却沉重的丝毫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再次睁开眼，昏暗的和室内让他瞬间有些迷茫，而后才想起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天色刚刚转明，按照时间，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本丸里最早起的那一批才会开始活动。
并非早起派的他完全可以再睡个回笼觉。不过刚才的梦境却太过真实，让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躺下去。
从被子里爬出来，抓了件衣服披上后拉开障子门。夜晚的昏暗对于太刀而言可算不上友好，不过好在浓重的夜已经开始渐渐退去，天上的星星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捕捉。
他的房间就位于御殿后方那排对屋之中。
而现在从自己房间出来，ソハヤノツルキ才想起，在这座本丸之中御殿之后的对屋上，并没有如梦中那般闲置打通最中的那一间。
本丸三排对屋如同横排的宿舍一般环绕在御殿的左、右、后方，而每排对屋又各有一栋渡殿一栋透渡殿与御殿相连。自左边的透渡殿上了御殿的门廊，轻轻划开障子门，一双猫儿眼在漆黑的室内机警的瞪着他。
“啊……是你啊。”停顿了一下，才根据眼睛的颜色判断出那个正拉着青年的手臂试图让审神者将他搂在怀里的小家伙的身份，“你怎么会睡在这里啊？”
“我天天会半夜跑过来的啊。”见审神者完全没有被惊扰的样子，红色头发的短刀少年不再执着原本的预想，趴在被子里压低声音回答道：
“兄弟们不太敢过来一起睡。大概是因为一同经历过照顾大将的岁月，看着大将入睡会不安。不过也有认为有个人盯着会好一点。大将自己说过有人在会睡不熟，所以我都是半夜溜过来的~你呢，过来做什么？要是被子里的话已经没地方咯！”
“我才没兴趣呢。”ソハヤノツルキ摸摸鼻尖笑道，伸手去将脚下的被子掖了掖，将那只习惯蹬出被子的右脚盖好。动作时手指关节不小心撞到那挂在脚踝的金色铃铛，没有铃芯的金铃发出短促清脆的声响。
梦里的审神者脚踝上也挂着这只铃铛，可是却并不曾响过。而且不只铃铛……
转头看着一脸乖顺躺在那里的审神者，ソハヤノツルキ突然问道：
“主人他，以前是长发吗？”
“……嗯？”以为话题结束而来了睡意的信浓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揉着眼睛哼唧了两声，“长倒是说不上，不过一直蛮碎的。嗯，大概比大俱利桑稍稍长一些吧。后来为了做荷包才剪成这个样子。……再之前，应该也没长多少，毕竟之前剪下来的头发也只做了二十只的样子。”
“可……嗯，好吧我知道了。”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提出，ソハヤノツルキ转而去看那件随手搭在衣纹挂上的素色羽织——他到来这里为时尚短，不过也知道审神者的衣着偏浅色系居多。眼前挂着的那件羽织倒是与梦中那件颇为相似，只是……
忍不住看向衣袖的位置——这座本丸的主人虽然身形不矮，却单薄的过分，按照他的身长准备的羽织，换做旁人穿通常手腕都会露出些许，到了他这里却总会遮住手掌，仅仅露出修长的指头。可是在那个梦里，自袖口露出的并不是那双漂亮修长的指尖，而是雪白的，鸟的羽毛。
房间里除了已然入睡的信浓与审神者轻浅绵长的呼吸声再无它声。
隔扇滑动的声音猛地惊醒望着那件羽织也不知发呆了多久的ソハヤノツルキ。顺着声音回过头去，穿戴整齐独独没有装备护具的兄弟出现在隔扇另一边。
大概是没有料到ソハヤノツルキ会这么早出现在审神者的房间，寡言的付丧神习惯性的蹙起眉头，声音却没了对待他人时的僵硬：
“你怎么过来了？”
“唔……做了一个梦，”外面已经完全转亮，大概是浑浑噩噩发了太久的呆，确定了来人后视线仍惯性的落回那件羽织上，“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是吗。”对于兄弟的异常，大典太光世却没有多问的样子，合上隔扇后低着头朝寝具的方向走去，在路过ソハヤノツルキ时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乱发。
同为三池刀派的名刀，又出自同一位刀匠之手，更是同样赋有灵剑之名，ソハヤノツルキ也不打算对兄弟有所隐瞒。只是那样的梦境太过离奇，反倒不知如何来说明，吱吱唔唔半天，趁着兄弟还没有叫醒审神者，赶忙问道：
“那个……你有看出什么吗？”
马上就要触碰到被子的手停了下来，跪坐在寝具之旁的大典太并没有回头去看自己的兄弟。
“鸟，白色的鸟。”ソハヤノツルキ问的没头没脑，大典太回答的也没头没脑。扔下这句话后，大典太摇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3.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