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2.战损 ...
-
完成了分配的农活的和泉守还在与安定猜测今天午餐的菜色，距离两人不远处通往本丸之外的门板就被突然打开。
和泉守敏锐的发现六人收纳刀装的袋子都已不见，但就算不去看刀装，第一部队衣衫褴褛伤痕遍体的样子，就可得知他们一定经历了极为凶险的战斗。
“喂！怎么会搞，啊噗……”和泉守的问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定拍到一边。
“我去把手入室的门打开，你们快点商议好手入顺序。和泉守，你要是有发问的功夫，还是去把主人找来比较好——这么严重的伤势，也该由主人来判断是否需要使用手伝い札。”
经历过数代审神者的本丸，手入室已经被曾经的主人花大价钱建设到了政府允许的最大数量。但是仅仅四间可以同时启用的手入室，对于第一部队五人重伤濒危，一位中伤的局面还是远远不够。
作为加速道具存在的手伝い札通常被使用在锻刀室中帮助尚在锻造的刀剑加速凝聚灵力。如果使用在手入修复上，虽然可以将漫长的手入时间①缩短到瞬间结束，却会为刀剑本身带来些许差异。而这种差异对于政府标注花瓣数越少的刀剑男士身上，体现的则越明显。累积使用的次数越多，这样的变化也会依次叠加。长此以往，甚至会将一口好刀彻底废掉。
也因为这样的特异性，在审神者尚未醒来之时，他们就很少主动使用手伝い札，到了主人清醒后，手伝い札的保管更是完全交到了本丸的主人手中。
不管是出于是否要动用手伝い札的目的，还是作为主人所有物的第一部队重伤至此，大和守安定都认为有必要让本丸的主人过来一趟。
可是还不等和泉守离开，明明已经重伤到移动困难的一期一振，却先一步用失了刀鞘的太刀挡住了和泉守的动作。
“至今主殿也没有过来，想必是近侍并不在身边。说来惭愧，再度挑战延亨记忆的决定也是我们自己做出的，如今不光重伤归来，还让主殿的战绩中平添一条败绩。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并不想让主殿知道啊。”
刀剑男士虽然从审神者那里获得了人类男性的身体，但首先还是染过血的兵器。人类的男性尚且好战不服输，染过血的兵刃，不服输的斗志更是远在人类之上——曾经审神者卧病在床，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们即使出阵也会选择更稳妥的地图。再后来审神者苏醒，少去了医疗器械的高昂费用，他们也开始向更具挑战的延亨记忆进发。大概正是以前保守了太久，习惯了顺遂到乏味的战斗，首战新桥就在途中重伤一人被迫返回。
如今在武家记忆磨练许久再战新桥虽然也有损伤，比起第一次的惨烈反而好的太多。而再度修整一周后踏上白金台战场，却落得这样的惨烈。
同为付丧神，第一部队此时的心情和泉守自然能够体会。没有再去打算找来审神者，有着长长头发的付丧神突然问道：
“既然不想让主人知道，怎么也要和近侍通通气吧？”
作为近侍的付丧神即使不用亲临战场，也可以大略知道行进的进度和在编付丧神的损伤程度，如有突发状况也会第一时间禀报审神者，看是否需要下达折返命令。而随着本丸慢慢热闹起来，近侍的轮换愈加频繁。不少付丧神的性格跳脱，也不一定会时刻留在审神者身边。
以这座本丸主人的性格，如果早知他们重伤，此时不说等在门口，也早该守在手入室这边。一直没见到审神者主动出现，大家也都猜测多半是近侍并不在身边，没能第一时间将战场的情况传达下去。
“近侍现在是由谁担任的？”如果的确是因为没有传达到，还是早些通气一下比较好。
“啊，好像是……”听到这边喧哗而过来查探的莺丸刚要回答，茶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却没有继续下去。
“……是我。”
当男人低沉的声线响起时，在场付丧神立刻感到不妙。
回头看过去，顺着石子铺砌的小径走过来的付丧神手里拎着一双木屐，其中一只木屐的绳子还断掉一边。至于他们的审神者，此时正被他的另一条手臂托着，单手抱在怀里。
小腿为了保持平衡而紧紧贴着近侍肌肉紧实的小腹，也致使脚踝上没有铃芯的铃铛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这也是没能让大家第一时间察觉到审神者过来的主要原因。
在战场最后一个据点的战斗中发生如此惨烈的战损，即使转告审神者也无济于事。以大典太光世的性格，因为这样的理由没有及时汇报审神者第一部队的情况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当第一部队归返回到本丸之时，该有的简略战报自然也不会省略。
不止是近侍与审神者，留在本丸区的短刀们之前大概也同审神者待在一起，看到第一部队如今的状况，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呼。
看到付丧神们的伤势，总是温吞着带着笑容的审神者蹙起了眉头。不只是因为木屐坏掉一只，让坐在大典太怀里的审神者即使说出训斥的话语来也显得太过古怪，更是因为粟田口的几个孩子在看到兄长的伤势后已经快要哭出来，责怪的话语便怎么也不好再说出来。最后也只是瞪了一眼也不知方才的话被主人听取多少而面露尴尬的第一部队长，叹了口气：
“安排一下，先去手入吧。”
厚与爱染，目前本丸唯二的两口经历过修行归来的短刀率先被分配进入手入室，剩下两间分给了次郎太刀与光忠。余下的歌仙只是中伤，看起来倒是没有一期那般狼狈。
面对着浑身伤痕却自认理亏不敢出言声辩，只能用那双金色的眼睛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太刀青年，苛责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口。
“还好没有碎掉啊。”被大典太放在了手入室所在的对屋的门廊上，年轻的审神者朝一脸疲惫的两位付丧神走过去，拿了“一期一振”过来放置在腿上，小心抚摸着除了脏污并无异样的刀剑——付丧神所受到的伤害并不会体现到兵器之上，但是肉眼无法看见的却是硬度已经大打折扣。这种程度的伤害，只要再一击，手中的太刀就会彻底碎掉。
“让主殿如此恼怒，真是万分抱歉。”扣子都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只剩下衬衫还只能敞着的太刀付丧神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头紧紧贴着地板，久久不见抬起来。
“如果是你作为队长判断失误照成这样的局面，你的确应该道歉。可是刀装全部都是在最终战碎掉，然后才被重伤至此的吧？简单的情况大典太已经同我说了，细节一些的则要你来做详细报告。不过这样没关系吗？还是用手伝い札快些把你们换进去比较好？”
“手伝い札的话还是尽量不要用的好。”说话的是安静坐在旁边的歌仙，将审神者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后，鼻梁上明显多了一道伤痕的打刀付丧神笑笑，说道：
“厚与爱染都是短刀，这样的伤势比起我们也会更快结束的。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没办法下厨了——光忠桑也还在里面。”
“这些你就不用考虑了。”这样说着的审神者将太刀还给一期一振，而后站起来去查看正坐在门廊修理木屐的大典太那头的情况，“不过看来有必要去万屋一趟呢——以前没有重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准备些御守比较妥当。……还有短刀们的修行计划。”
厚与爱染虽然同样是负伤归来，但是在刀种差异的情况下能够和太刀、大太刀一样平安归来，的确证明了修行带来的效果。而且同样重伤情况下手入时间却要大打折扣，手伝い札又不好随便使用。未免以后仍出现全员重伤的情况，极化短刀的存在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需要。”在听到审神者接下来的安排后，一直低着头试图修复木屐的大典太突然开口说道。
“哎？”
面对一脸愕然的审神者，总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大典太抬起头，指了指胸口暗袋的位置：
“御守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收纳着审神者的头发与指甲制成的荷包被分发给这座本丸之中的付丧神，其他人大略放在什么位置，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显然明白大典太指的是什么，距离较近的歌仙从破损的小袖中摸出了属于自己的那只荷包。
“这个……可以充当御守？”
“……啊。”大概觉得这样说对方也听不懂，大典太想了想，解释道，“也不太一样，使用了主人的头发，更像是代死的替身。”
大典太一边说明，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看到那只木屐被暂时修好，年轻的审神者扶着廊柱走了下去。
“料理的话我会安排——之前孩子们不是提过想吃披萨之类的吗？这几天刚好可以订一些现世那头的外卖换换口味。你们好好休养，暂时暂停一切出阵吧。”
“大将，送餐的话也只能放在那边的小公寓里吧？我和你一同过去帮忙搬东西。”
“啊！我也要我也要！”
眼看着审神者牵着药研与信浓离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三日月慢悠悠凑到今剑身边。
“主人有说会考虑接下来修行的人选，你居然没有去自荐？”粟田口的孩子们都在忧心着兄长与手入室里厚藤四郎的伤势，大概也无暇争夺修行名额。不久前政府作为奖励送来的三套修行道具，少去了最有力的竞争大户粟田口，这时候如果去找审神者申请，想必也不会轻易被回绝才对。
可是面对三日月的提醒，今剑也只是低落的摇了摇头。
“大家一起闹的话，我还敢说，可是让我单独去找主人啊……唔，有点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天狗也有畏惧的人吗？”同为三条的石切丸这时走过来揉了揉今剑的头。顺着石切丸的打趣，三条这边也变得热闹起来。
倒是被审神者留下的大典太，从旁听到了这番说辞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今剑一眼。
同样注视到这边这一连串动静的还有回廊那边的莺丸。有着茶色短发的太刀付丧神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喝掉茶杯里的茶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2.战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