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爱上青蛙》月莲城

12、第十一回 私下交手

　　“哇啊，轻点啊，抚子小姐！”
　　维奈校医务室不断传来燎荧粗鲁的抱怨声。负责为燎荧治疗的美丽校医伊藤抚子笑着为她治好手臂的伤口：“最近见面的次数变得很多呢，燎小姐。”
　　“我有什么鸟办法？有人找我打架我还能不打吗？”力那些鸟人，下次再碰到一定要他们好看！
　　抚子无奈地摇摇头：“你是女孩子，不可以整天想着打架，在身体上留下疤痕多不好。”
　　“没关系，不是还有抚子小姐吗？”
　　门被敲响：“抚子小姐，蝶魅又摔倒了！”
　　打开的门外出现了两个初级班的小女孩。高个的扶着一个矮小的，一脸不耐烦地把她领到床上。矮个的小女孩看起来刚刚摔过一大跤，裤袜都破了，膝盖鲜血淋漓的，燎荧看了都觉得痛，难怪她掩着面哭得那么伤心了。
　　“抚子小姐，你先去帮她治疗吧。”
　　“哦，那你稍等一下。”抚子走过去，念动疗伤的咒文，“怎么摔得那么严重啊，蝶魅？”
　　带蝶魅来的小女孩说：“今天规定在3分内跑完1000米，到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只跑了132米，老师吹哨子的时候，她就跌倒了。”
　　抚子温柔地笑道：“哦，是吗？已经能跑132米了吗？蝶魅进步了哦。”
　　旁边的小女孩翻了个白眼，小声地自言自语：“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可是魔法战士啊。”
　　在自然法师中，金系法师的成长和其他系的法师都不相同，随着魔力的增长，体内的金元素会强化金系法师的身体，让他的力量、速度、敏捷度都变得高出常人很多，成长为适合物理搏击的超战士体魄。换句话说，金系的法师都是运动型的人才。（即使是选择非魔法战士路线的安德鲁，身手也是很好的。）
　　但眼前这个叫蝶魅的女孩运动神经似乎非常差。燎荧好奇地打量着可怜的蝶魅。似乎是听见了同学的嘲讽，她的脸都红透了，将头埋进了抚子的胸前：“呜，妈妈……”
　　“妈妈？”燎荧吃惊地问：“是抚子小姐的女儿？”
　　“是啊。来，蝶魅，擦一擦脸，振作一点哦。来认识一下这位勇敢的燎姐姐。”
　　蝶魅不肯把头抬起来。燎荧对这种受惊小动物般的小女孩向来不知如何处理，此刻有些不自在：“啊，抚子小姐，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先走一步！”
　　“燎小姐，你的伤！”
　　燎荧已经跑出门外：“我下次再来！”
　　她一口气冲到几人设在维奈内的总部（一间属于他们的空教室），发现安德鲁跟费尔知在：“喂喂，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原来抚子小姐有一个女儿也在维奈！”
　　两人一点都不显得吃惊：“是伊藤蝶魅吧。”
　　“唉？你们都认识？”燎荧无趣地问。
　　安德鲁微笑道：“她是我在初级班中的学妹，跟我关系很好。”费尔知说：“她是我的邻居哦。抚子小姐与雪华小姐带着她住在三单元5号别墅。”
　　“啊？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很神出鬼没呢，我也是住了一段时间后才认识她的。”关于蝶魅的讨论到那里也就搁下了。
　　之后某天放学，为了查找一些殷悠上课时提到的信息，燎荧破天荒地来到了图书馆存放冷僻专业图书的重要资料室。在登记的时候，她看见上一位进入的学生是伊藤蝶魅。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她想了一会儿：“喔，是抚子小姐的女儿，那个乌龙魔法战士。”好奇地翻着本子，发现伊藤蝶魅这个名字每天都出现在上面，整本登记本几乎有一半是她的个人签名。想想蝶魅才不过初级班的年纪，燎荧不由心生佩服。
　　资料室与外边的借书处不同，资料不是以磁片，而是以书本的形式储藏的，看着一本本砖头一样的书，燎荧已经心生回家的念头。兜了一圈之后，她在传记柜那里看见了蝶魅的身影。她的个子特别小，身高才到A字梯之下。她正盯着书架第四排的某本书出神，似乎是想要又够不到。
　　燎荧走过去：“喂，你想要哪本？”
　　蝶魅的反应用‘吓了一跳’来形容还嫌程度不够，她向后猛地一挪，几乎撞到后面A字梯上。燎荧心里有些受打击：她的语气就那么可怕吗？
　　“那……那个……”蝶魅一脸紧张地扭着手指，“《星之勇者传记》……”
　　燎荧把那本大书取下来，看看蝶魅孱弱的样子，又好心地帮她把书放在桌上，示意她看。正转身要走，蝶魅怯怯地叫住她：“燎燎荧姐姐。”
　　“你认得我？”
　　“暧，上次在医务室见过一面。”蝶魅的脸涨得红红的，“你的伤口后来为什么没有回来处理？”
　　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燎荧笑笑：“啊，那个啊，舔舔就好了。我以前在家乡，跟男孩子打架受的伤多了，那时村子里可没有抚子小姐这样好的疗系法师可以帮我治疗。”
　　蝶魅怯怯地笑了一下：“燎荧姐姐从小就那么强。”
　　“我强？你听谁说的？”
　　“燎荧姐姐不是打败北龙的勇者吗？”蝶魅摸着那本《星之勇者传记》，“有一位星之勇者也曾经降服过四龙神中的两条。你和他一样，都是伟大的人。我…我很尊敬你。”
　　燎荧的脸都红了：“你别误会啊，我一点都不强的，跟龙打的只有知，我只是恰好在场凑热闹而已。”
　　“阿知姐姐说如果那天没有你，是不可能顺利打败北龙的。”
　　费尔知那家伙到底在乱传什么呀！在蝶魅近乎崇拜的目光下，燎荧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费尔知交给燎荧两张咖啡店的免费招待券。
　　“干嘛给我这个？”
　　“是蝶魅让我转交的，说是感谢你昨天在图书馆帮助了她。”
　　“只是顺手帮她拿了本书而已。”
　　费尔知笑道：“蝶魅说你对她很温柔。她很喜欢你啦，你就接受她的好意吧。而且这家咖啡店是微紫市特别有名的，阿悠带我去过。他对甜点的要求很高，连他也很喜欢那里的肉桂面包。”
　　燎荧挑眉看她：“你什么时候和悠去约会的？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阿悠其实很有分寸的啦，我说不要他就不会做什么的。”
　　‘不要’的意思，就是殷悠已经做过什么了……
　　看见燎荧的苦瓜脸，费尔知补充道：“我跟他真的没什么。连亲亲也只是亲脸颊而已，还没有接吻呢。”
　　燎荧吸了口气，控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知，你是我的死党，而且是维奈的公众偶像人物。悠那家伙好好一个天才美女，成天对着可爱的东西眼放绿光，变态已经无可挽救了，你不能像她一样偏离正道，不要掉入同X恋的泥潭，算我求你了！”
　　费尔知忍着笑答道：“好好～”
　　见她回答得一点诚意都没有的样子，燎荧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以后想去哪里逛街吃东西，都不要单独找悠陪，找安德或者我们一起知道吗？”
　　“我知道了啦。”
　　当天下午自习课的时候，燎荧把惜亘单独约到朱红广场：“惜，我们……”
　　“嗯？”
　　燎荧吞了口口水，抚抚突然加速心跳的胸口。不就是请他去咖啡店吃点东西，有那么难说出口吗！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我有一张……你……我……”
　　“什么？”
　　燎荧背过身抓着头发，靠，她怎么那么没用啊！
　　“我们去咖啡——”“惜亘你在这里啊？”
　　安德鲁不凑巧地出现在两人眼前：“去打篮球吗？呃，燎荧是不是有事找你？”
　　“没！惜去吧！”燎荧把一头雾水的惜亘推到安德鲁身边，然后飞奔着跑到无人的角落去自暴自弃了。
　　燎荧安慰自己，有的是机会提出邀请。可是她很快发现现在要两人单独在一起简直比登天还难。在总部学习或者食堂吃饭大家都在场，哪怕是从费尔知家回寝室的路上，也总有安德鲁同行。燎荧突然察觉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同伴在一起的生活模式已经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惜亘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又过了几天，眼看周末要到了，燎荧还没机会开口。周五中午，老师请她搬点上课要用的道具。搬着大箱子的她还没走出几步，手里的箱子就被人接过了。她看见接手的是惜亘，惊喜地说：“惜？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是来搬道具的，你发着呆，根本没注意我。”不愧是男生，搬着两个大箱子照样走得轻轻松松。
　　“你这个大个子是让人忽略得掉的吗？明明是你藏得好。”
　　惜亘打破对着别人时101号的扑克脸，微微一笑。
　　惨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和他单独相处，燎荧觉得连空气都有甜蜜的味道。
　　“惜，你明天有空吗？”这句憋了一周的话，意外顺利地从燎荧嘴里冒了出来。
　　“没有。我答应了费，陪她去买点东西。”
　　燎荧一怔：“你们单独去吗？”
　　“嗯。”
　　燎荧冲动地问出了口：“为什么。”
　　“维奈明天有实习，请我照顾费。费说你叫她不要跟悠一起去，她独自很容易迷路，不能一个人去，所以我陪她。”
　　燎荧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一点也不像你的回答。直接说因为你们是朋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找那么多理由？”
　　惜亘像被看穿了心事，微微一怔。
　　燎荧深深吸了口气，平息胸口的刺痛：“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知，有点像提妲。”说完这一句，也不管惜亘的反应，她掉头就跑，一头扎进厕所，把一些正在补妆的女生吓了一跳。
　　燎荧望着镜中的自己。
　　提妲对于惜亘来说，不仅是一个特别回忆中的角色，更是他初恋的对象。自从看见惜亘珍藏着提妲的红发带起，燎荧就开始留着自己并不喜欢的长发了。她把一头与提妲一模一样的乌黑秀发养到了膝盖以下，也像提妲那样用一条红色的发带高高束成马尾。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换过发型。可惜，惜亘总是欣赏着一个又一个有提妲影子的女性，唯独看不见她。
　　这些她都可以忍耐，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喜欢上她最好的好朋友？知又为什么要给他机会……
　　燎荧自嘲地扬起嘴角：“不是我自己叫知去找我们中的一个人陪她的吗？”
　　燎荧缺席了当天的同伴聚会，饭也没吃，窝在寝室睡到周末中午。醒了之后尽管心情恶劣，肚子却诚实地饿得发慌。她看见桌上那两张咖啡店招待券，抓起来本想撕了，想想又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大吃一顿发泄。她一个人出门找到咖啡店，冲着那服务生凶恶地叫道：“把能吃的都被本大爷拿来。”吓得那服务生跌跌撞撞地跑到厨房去了。
　　燎荧卷起袖子，做好猛吃一顿的准备。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非常好听的磁性声音在后方响起：“就在楼上的雅座解决吧。”
　　燎荧猛地一回头，正看见殷悠翩然上楼的身影。在他身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金发绿眸的竹竿鸟人潋葵！
　　这是怎么回事？殷悠说什么‘解决’，是不是竹竿鸟人在找麻烦？想到这里，她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冲到楼下想上楼救人。
　　“对不起，小姐，楼上已经被刚才上去的先生包下了。”
　　燎荧刚想大吵大闹，突然心中转念：悠也不是普通的角色，如果只有竹竿鸟人一个的话，不一定会吃亏。万一自己贸然冲了上去，乱了悠的阵脚岂不是帮了竹竿鸟人的忙？
　　这么一想，燎荧决定先静观其变，再找机会冲上去与殷悠联手把潋葵干掉。
　　桌上堆满了好看又香浓的点心。坐在这头的潋葵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对面的殷悠，殷悠则悠闲地吃着最喜欢的点心。
　　“突然把我从打工的地方抢出来，是为了请我吃点心？你现在跟我是敌对的关系。你不担心某人知道你跟我私会，会对你产生不信任感吗？”
　　“我跟那个人从来不存在可以信任的关系。”潋葵冷淡地回应道，“我迟早会杀了他。”
　　“是为了我吗？”
　　“也是为了我自己。”
　　殷悠邪气地一笑：“我十分荣幸，能让你为我而决定做某事。”
　　潋葵皱了一下眉头：“难道我以前做得还不够多？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弃可笑的反叛戏码回我身边？”
　　“回去？呵呵。与其期望一些不可能的事，为什么不索性考虑小知知的愿望，舍弃力加入我们这边？”
　　潋葵冷冷一笑：“你是叫我放弃与小维奈为敌，放弃维奈学院？”
　　“既要维奈学院，又要我回心转意，你好像有点贪心。”
　　潋葵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吗？”
　　殷悠微笑着摇头：“我觉得，你根本没搞清楚事情的重点。”
　　听到殷悠的名字时，潋葵只有16岁。那时他与知识分子的合作才短短1年，因为与知识分子的观念不合，他听说知识分子物色了一个人，想要取他而代之，成为‘力’的新首领。那人年仅15岁就已经以全优成绩通过了所有中级班课程，只差高级班的最低年龄限制一到，就可以成为高级班学生的天才少年——那个少年的名字，就叫做殷悠。
　　带着怒气，潋葵去见了传说中的殷悠。
　　谁知殷悠一身女装，以和女生无异的言谈举止混迹在淑女礼仪社内，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少年’的痕迹。
　　震撼之后是无言的沉默。
　　“为什么他那个样子？”
　　其实知识分子看中殷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他不肯屈服。知识分子以为通过如此屈辱的方式来折磨他，就能达到目的。谁知那个柔弱的天才少年，居然忍了下来，为自己的理念与力找了一个令人不忍的平衡点。
　　潋葵悄悄地走了，没有打扰他的生活。直到1年后，潋葵在升上的高级班中再次发现了他的身影。
　　不可否认，殷悠的确是非常有能力与魅力，是潋葵此生遇见过的最优秀的人。他有着一双水般温柔的眼睛，猜得透他的心思。潋葵和他在一起没有一点压力，甚至，有平淡却安稳的喜悦。他尽一切办法从知识分子手里维护殷悠。他曾幻想过，也许殷悠有天能成为他的朋友。
　　可是自从知道了他就是力的首领，殷悠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温柔的眼神。
　　“我说的就是重点。”潋葵有些不耐烦了，“这么多年来，我让那个人有机会伤害你吗？我有哪里让你感到不满足？跟我为敌有什么好处？”
　　“好处么，就是我能亲手把我憎恨的力送下地狱。”一瞬间，殷悠的眼睛敛去了水光与妩媚，变得冷冽而残酷。
　　潋葵合上了眼睛：“这么多年你留在我身边，就是为了等待机会向我报复？”
　　“你到现在才明白么？”
　　潋葵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的光芒和殷悠一样地令人战栗：“好吧，我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愚蠢的期望了。踏出这个门之后，我会用一切办法毁掉你。”
　　躲在座位上的燎荧终于看见殷悠独自下楼的身影。因为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燎荧松了口气：不管在楼上发生了什么事，竹竿鸟人应该是败下阵来了。
　　“不愧是悠！干得真好！”燎荧正要走出去跟上，突然潋葵也下来了。在门口的一桌人全都站起来迎了上去：“潋葵大人。”
　　燎荧缩回椅子后面，惊出一声冷汗：靠，那家伙原来带着一群帮手啊！真够阴险的，还好刚才没冲上去暴露身份……
　　“潋葵大人，我们已经派了三个人去对付殷悠了。你放心吧，她不会再放肆下去的。”
　　潋葵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燎荧可气炸了。卑鄙，卑鄙，实在太卑鄙了！一个人的时候不敢对悠下手，居然派了三个人去暗算她！一想到这里，她脑中原本就很不紧的理智搭扣弹开了。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竹竿鸟人你给我站住！”
　　在大喝的同时，她手上蓦地出现一把金焰的锁链镰刀，直接把潋葵身后的人飞倒。那些人都是高级班的，本不至于防御不住这样简陋的攻击，但因为她的袭击突然，倒也得手了。
　　看着气势汹汹冲上来的燎荧，潋葵冷笑。从来没人敢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惹他，更不要说，他现在的心情是前所未有地恶劣了！
　　在攻击潋葵的时候，燎荧承认自己什么都没想。火焰镰刀气势汹汹地飞向潋葵，只想把他那张讨厌的脸刮花。
　　谁知在一瞬间，一条藤蔓如蛇般窜了过来，与带锁链的火焰镰刀缠在了一起，并在瞬间把她的火焰压碎。怎么可能被区区几条细弱的藤蔓压倒，她都已经使出金焰来了呀！燎荧诧异之间，潋葵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银爪熟悉的寒光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一闪。知道受伤是再所难免的，瞬间反应过来的燎荧连挡都没挡一下，一拳挥了过去，期望至少能打中他扳回点损失。
　　潋葵微微地偏开脸，让她的拳头擦着他飘起的发丝而过，而他的银爪却在她脸颊上留下四道血痕。在那一瞬间潋葵心里在想：普通女人怎么可能不顾自己的脸？她果然不是女人。
　　他向后飘逸地退开。燎荧捂着脸颊受伤的地方，突然气得跳了起来：“混蛋的竹竿鸟人，居然没被我打到！”
　　潋葵没料到心情如此恶劣的自己居然还会被她逗乐。看着她愚蠢的样子，他哧地发出了轻笑。见他在嘲笑她，燎荧气得冲了过来。看她离得近了，潋葵向旁边不紧不慢地迈了一步，朝她抬起还戴着银爪的手。燎荧吓了一跳，硬生生地停下脚步以免自己撞到寒光闪闪的爪尖上。在她愣神的刹那，一条有力的藤蔓刷地缠上她的身体，并迅速把她扯到半空中。
　　“哇，你这个混帐鸟人放我下来！”
　　听着她在头顶毫无形象地哇哇大叫，潋葵突然觉得恶劣的心情好了许多，有十分解气的感觉。他甚至有了一点微的笑意：“太弱了。”
　　“你说什么！”
　　潋葵有些犹豫：是收走藤蔓摔死她好呢？还是另想办法折磨她好呢？毕竟难得遇见那么好的出气筒，就这样杀掉好像有点可惜。
　　考虑了一会儿，潋葵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让藤蔓缓缓地降下：“你想不想知道殷悠现在怎么样了？我带你去看看怎样？”潋葵扯着她身上的藤建议道。
　　燎荧对眼前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呀？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就被潋葵扯着拖过大街而去，带到了两条街外的建筑空地。殷悠面带黑暗的笑容一个人站在空地中间，以他为圆心倒着刚才去偷袭他的三人，每个人都血肉模糊血流成河。
　　“呜！”乍见此景象的燎荧后退一步，惊得一口气憋在胸口。
　　潋葵淡淡地说：“怎么，接受不了吗？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有什么称号，有什么冷血的过去？冰之噩梦殷悠。他可不是什么小白兔，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你以为，他是真心跟你这种愚蠢到家的人交朋友的？他只是打算利用你们为他报复而已。”
　　“你还在罗唆什么！”燎荧喊着打断他，“快点去救那三个人！再迟点说不定就死了呀！”
　　潋葵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见这没心没肺的魔头连手下都不肯救，只是瞪着自己看，燎荧气得狠踩了他一脚。潋葵根本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吃痛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松了。燎荧趁机扯了被他牵在手里的藤蔓冲向殷悠：“喂，悠！快帮他们疗一下伤。”
　　殷悠早就察觉到墙后有人，没料到是燎荧。看着她身上的藤蔓，他什么都明白了。有些复杂地一笑，他淡淡地问：“你认为我会救他们吗？”潋葵希望她看见的东西她应该看到了吧？他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为了给潋葵的威胁以反击，他是真的有心杀掉这些碍眼的家伙。
　　燎荧却想也没想：“废话！”
　　即使目击了刚才的事，还是相信他是好人吗？殷悠无奈地笑了。弹指之间，两团光芒笼罩了垂死的敌人，他们的伤口在一瞬间愈合了。
　　燎荧松了口气。殷悠伸手碰了她身上的藤蔓，那些植物一下结成冰并粉碎了。
　　手一获得自由，燎荧立刻挥掌猛击了殷悠的背部：“你这个变态，把人切成那样很好玩吗！”
　　“我没切呀，用了别的魔法。”殷悠掩嘴笑道，“而且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那边那位先生正在瞪着你呢。”
　　燎荧一回头正对上潋葵怒气冲冲的注视。
　　“啊，你这个竹竿鸟人还没跑！”仗着自己找到靠山了，燎荧立刻腰板硬朗起来，“悠！我们一起把他干掉！”
　　原意是想让燎荧知道殷悠的真面目后疏远他的，谁知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点也没变坏，潋葵觉得自己白费力气很愚蠢，不由大怒：“哼，我潋葵会跑？”语毕瞪向殷悠，“看来你找到了很适合你的愚蠢环境了，难怪你乐不思蜀，一点也不想考虑我的建议。”
　　“是呀，请你为我与同伴们的友情感动一下吧。今天绫女小姐烤了米饼，现在，我想带着我的小荧回家分享。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联络。”殷悠留下自信的微笑，拉了燎荧转身就走。
　　“喂，干吗放过他啊！”
　　打起来是不要紧，万一波及了可爱的好朋友岂不是会心痛？殷悠微笑着改变话题：“昨天为什么没有来本部做作业？”
　　燎荧一下子就安静了，斜着眼睛看着旁边。
　　“阿知昨天早上跟我说，她约了小惜跟你今天一起去买东西，可是小惜说你没空。”
　　燎荧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我没空？”
　　殷悠微微一笑：“即使是像小惜这样诚实的少年，也会有一点私心的嘛。”
　　燎荧怔怔地说：“也就是说，其实知没有单独去约惜。”
　　“暧。昨天你没来本部后，小知知就慎重地向小惜拒绝了今天的约会，而且连感情的事情也说清楚了。”
　　“啊……她拒绝惜了？”
　　“是呀。你对小惜有好感的事她是晓得的。比起小惜来，她更喜欢小荧你，一点点也不想伤害你。她昨天的话说得很重，如果小惜对她不止是友情的话，他们就再也不能在一起当朋友了。你明白吗？”
　　燎荧叹了口气：“知那白痴，有必要闹那么严重吗。我们不都是哥们吗？我……我承认我是鸟的气了一下啦，不过只是一下！我也没想过要跟她绝交的……”
　　殷悠浅笑着望着她：“坦率一点不是很可爱吗？你是小知知在星王国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性的朋友，她很在乎你。”
　　“我知道啦……”燎荧对昨天到今天对费尔知心存嫉妒的事情产生了严重的愧疚感。默默走了一会儿她才发现不对劲，“什么唯一的同性朋友，你也不是女的吗？”
　　“呵呵，我的心是男的。”
　　燎荧抖了一下：真变态。
　　燎荧半推半就地跟着殷悠回到本部。见到她，费尔知立刻飞扑了出来，热情的拥抱差点没把她勒死：“阿荧～你再不来，我就要去寝室找你了！”
　　“算了吧，你这个超级路痴估计还没找到我的寝室就迷路到外国去了。”
　　“阿荧，我跟阿惜……”
　　“打住！”燎荧有些不自在地说，“不论怎样，咱们还是哥们。”
　　费尔知灿烂地笑了：“嗯，我们要一直做最好的朋友哦！”
　　“罗嗦。”燎荧也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