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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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先把菜提回去，妈去取衣服，前几天拿去洗的。” 舒颜接过老娘手中的袋子，往家走。
走进学校大门，一路上遇到熟人无数。
“呀~舒颜嘛，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啧啧，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啊，这不是易老师家的闺女吗？长这么大了啊？”
“舒颜过来玩啊？过年怎么没看见呀？”
“有没有朋友噢，于阿姨给你介绍个嘛要不要？”
舒颜忍着睡意打招呼，寒暄几句客套话。一段路走走停停，舒颜差点睡倒了。舒颜打个呵欠，呜，娘亲啊，不用这样吧，她都成年啦好不好还不准睡到自然醒哦？
吃了午饭要去睡午觉，好困哪。正当舒颜准备非常不雅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第二个呵欠的时候，小眼睛一瞄，呃…下巴僵住了。
“啧啧，这么贤惠啊，买菜还？”是楚辰。
楚辰远远就看到她，马尾巴，白色的T-shirt外面套了件淡蓝色的外套。脸上懒懒的神情，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
楚辰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还是这么贪睡啊。
“姐姐我向来比较勤快。” 舒颜瞟了他一眼，嘲笑一次就够了啊。
“来吧”楚辰一只手自主自发接过舒颜手中比较重的袋子。
“呀~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楚大少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哪？”
楚辰瞪她，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啊，从小就是得了便宜嘴巴上还要卖卖乖的那种。神气的甩甩头发，忍不住要和她抬杠：“本少爷向来这么绅士。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嗯？怎么会在这遇到你啊，专门等我？” 舒颜呵呵两声。
“出来买烟，不忍看到某某人在大太阳底下睡晕。”楚辰嘴角噙着笑，侧头看她。以前她总是不准他抽的。
“嗯。我谢谢你哦。”舒颜耍宝地说起河南话。
以前她也是时不时来点各地方言，以此证明自己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楚辰笑，呵，间歇性抽搐的神经毛病还是存在嘛。
两个人走在学校里的林荫道，旁边操场上很多人在打篮球。啪啪的声音，扬起微微尘埃。
一辆大众驶过，楚辰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把易舒颜拉到里侧：“你走里面。”
“哈，对我不用那么绅士的啦？”以前过马路，他也是这样。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气氛不算好也不太冷。五月初的阳光透过校园林荫道两旁的树叶细细密密的洒下来，舒颜在后面，抬头看着楚辰的头发被阳光染成金色，透亮透亮的，笑了下。
走到楼下，舒颜要接楚辰的袋子，楚辰扬眉一瞪：“我说，抠门不是这样的啊，帮你提了那么久，茶也不请我喝一口啊。”
“少不知好歹啊，三楼我自己可以提啦。”好人难做啊这年头。
楚辰摇摇头：“走吧。啊~一会去看佳音？”他表妹。
“嗯~好丫。”舒颜侧头想了想，答应了，“哇~她还认不认识我啊？”
两家本来是隔壁邻居，那时候父母都还年轻，课多，只有楚母在图书馆工作，时间多一点，有时候便两个小孩一起带。这才认下的干妈，舒颜小时候甚至一度跟干妈比跟亲妈还亲。只是后来集资房子，就分开了。
那时候正是上中学的时候吧，别别扭扭的年纪，舒颜不再爱出门男孩子们玩，楚辰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子，交往就越来越少，只有过暑假什么的，舒颜找楚辰借书两个人才又会又见上一面。
“咦？我的包呢？”楚辰先下去了。舒颜把菜放进厨房，给老爹说了声，跑进自己的房间找起东西来。
在包包里选出了几条别致的项链。她以手为扇，呼呼地扇了两下，就跑了下去。
门没锁，她敲了两下，准备拉开。谁知道门却突然从里面推开……
“啊～”舒颜本能的惨叫了一声，老房子楼道很窄，被撞开一退又碰到了背后的走廊扶手，“嗷……”是谁！凶手是谁！！
“呃……你还好吧？”
楚辰不太明白的看着她，本来是见她老不下来准备上去叫她，谁知道刚一开门，就听到一声惨叫，然后看到舒颜抵在栏杆上，左手覆额，表情…呃…相当纠结。
该不会……是我的错吧？
楚辰十分关切的拉开舒颜的手：“撞到了吗？”
“你…要谋杀我吗？”楚辰！你这个凶手！“我要脑震荡了，嫉妒我比你聪明也不用这样吧？”低下头，揉。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楚辰心里笑笑。看来伤不重嘛，嘴还这么厉。
“开个门下手这么狠？你来撞撞看！嗷……我的腰……”舒颜瞪他，你是故意的！
楚辰冷汗，她会心灵感应哦。
“嗯…哥哥？”
郑佳音，楚辰的表妹，柔柔顺顺地站在门口，有点局促地看着楚辰。
“呃…是佳音？”舒颜看着门口恬静有点害羞的女孩，转头询问的看了楚辰一眼。
楚辰笑笑，牵过佳音，“舒颜姐姐，小时候你老缠着她的。”另一只手又牵过舒颜，“来，进屋。”
舒颜牵着自己的楚辰的手，不着痕迹的抽开。
“坐。”楚辰努嘴指了指沙发，又拍拍佳音，“倒水去”
“佳音，长大了嘛。”舒颜坐下，笑笑，“噢，对了，我给她带了点小东西。”把项链放在了桌子上。
楚辰朝她那边坐坐，拿起这样那样的项链，观摩了一下。“她十几岁喜欢这些，你呢？二十七了好不好。青春的尾巴了啊同志。”
“滚。”舒颜不理他，“我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啊，感觉好像挺陌生的了。”
“玩玩就熟了嘛。最近都在家吗？”
“嗯，应该吧。”舒颜眼睛四处晃了一下，装修什么的都没怎么变，还跟以前一样。
“手机呢，给我个。”楚辰掏出银灰的手机来。
“……干啥？”
“免得我请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人啊。”
黑线。好熟悉的对白啊，舒颜哈哈的笑了声。
高中的时候，舒颜问楚辰要电话的时候说：“免得你请客吃饭找不到人啊！”
呵，他还记得。居然。
“没有变过，只是到北京换了。”
“嗯。”原来没有换过，呵，当时，果然是很气了。
“姐姐喝茶。”佳音端了两杯茶走过来。“哥。”
“谢谢。啊~佳音越来越可爱了呀。”舒颜拉过佳音。
楚辰微笑。意有所指：“哪是啊，佳音是越来越漂亮了。”
舒颜偏头看了他一眼，扬扬嘴角，这小子怪了，那么烂的记性，今天却总是说以前。
以前他同学说她好可爱然后问她要电话的时候，舒颜认出是原来笑过她是楚辰妹妹的孩子，于是很拽地说110。在男生错愕的表情下补充道：“手段太拙了点吧，找女孩子套近乎的话要夸漂亮，什么叫可爱啊。”
后来，听他说，那孩子一个劲地宣传，楚辰他妹妹太个性了。
楚辰接了个电话：“……嗯，好。你在哪里嘛？……晚上出来吃饭好了？……订桌吧……我给你打电话。”看舒颜看他。楚辰叹了口气，身子往沙发一靠。“唉，惨哪，劳动人民在自己的节日都不能休息啊。”
“工作？”舒颜端起茶，抿了一口，“我娘说你当老板啦？”
“哈，没有啦。”楚辰揉揉后颈，“和朋友合资，开了家工作室。”
“嗯，在哪里？”
“高新区那边。你呢，这几年在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小说出版之类的。”
“小说出版？”楚辰疑惑重复，“我倒一直以为你会出版小说呢。”
又笑道：“中午有事没？我给你接风。”
“请吃饭？”舒颜眼儿弯弯，“有事我也得推了呀。”
舒颜嚷着吃火锅，于是在君记定了位。
楚辰下去拿车时，又被戏谑了一番，“哟，名车啊~”
君记的包间，暗红壁纸金线繁花，墙上挂了幅裱了得山水画。仿紫檀的桌，中间一口鸳鸯的锅，四张椅子，旁边还有一条几。很中国古典的风格。只有落地的窗和淡色系的窗帘添了点现代的感觉。
服务小妹确定两人身份后，带他们进来。
两人坐定，舒颜借了楚辰的手机，走到窗边打给娘亲。
“喂~娘啊~中午我不回来吃了…嗯…放好了。吃了饭就回吧。……好~就这样。”
收线回身，看见楚辰笑着看她：“看啥？笑啥？”
楚辰只笑不语，掏出烟，点燃，说：“点菜。”
舒颜把手机递给他，坐定，接过小妹儿的菜单，瞟了瞟，一路填字。
“我要吃肉！一会没钱了就把你抵着好了~”
又把单子递给楚辰，楚辰加了瓶啤酒。
小妹收过单子：“两位稍等。”笑着出去了。
舒颜看着她，把两个人的筷子放进锅里烫着，抓了把豌豆，问楚辰：“你说她多大？16还17？”
“差不多吧。”楚辰准备弹了弹烟灰，没找到烟灰缸，“烟灰缸啊?”
舒颜探身从条几上拿来给他：“嗳~这就是生活啊~谁都不容易啊！”
楚辰笑笑，这丫头有时候抽抽。
“真是的啊，你说说她，二八芳龄啊，大好青春啊！多好啊~咱怎么就老了呢？”
“你从16岁开始一过年就说自己老。”楚辰插了句。
舒颜想想也是。
楚辰给她添了点茶，自己也端起了杯子。
舒颜把手上的豆子一把丢在嘴里：“这要搁古代，我二十七一年一个也都是９个孩子的妈了！”
楚辰喷茶，哇哈哈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真的啊！嗳~你呢，怎么回事啊？多少年了，居然还没扯……啊！我被骗了！”舒颜目光炯炯的盯住楚辰。
“怎么了？”楚辰脸上还留着笑，被她盯得毛毛的。
“我那天问你，是不是大学一毕业就扯证了，你说不是，是吧？”
楚辰点点头。
舒颜瞬间换了一副晚娘脸，“你别不是找我漏子吧？一毕业没扯，毕业了之后扯了？”
“不是，分开了。后来没过多久就分手了。”
舒颜继续开玩笑：“是呀，分手当饭吃嘛你！”
“呵呵，这次是吃不下去了。”
舒颜诧异，真分？就算他俩再没默契，这点眼力舒颜还是有的，看着楚辰的表情，舒颜知道说错话了。
当年他的那场初恋，也算是惊心动魄了。分分合合点点滴滴舒颜都看在眼里，一清二楚。曾经舒颜以为楚辰交女朋友不过是玩玩，想换就换的那种。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不是这样的，两个人从初中一直走到大学，5、6年的时间，楚辰为了那个女孩，也算是性格大变吧。喝酒抽烟通宵上网吧大手花钱都是那时候才学会的。他曾说他真的爱她，说要结婚的，现在却说真的分了？
“哦……”
抱歉还没出口，小妹儿咚咚敲了两下门，推着菜进来了：“菜齐了，你们看哈嘛。”
楚辰点点头，帮着把菜摆上桌。看着舒颜瞬间没了语言，笑了笑：
“愣着干啥？端盘子。”
小妹儿问了句：“啤酒开么？”
楚辰点点头。
“那啥，老娘的肉呢？”舒颜打哈哈，看小妹儿在笑，也嘿嘿的笑了声，“没事了，有事我叫你吧。”
“我吃肉哈，你别跟我抢！”
“非洲难民啊，还首都凯旋呢。”楚辰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喝点吧？”
舒颜点点头，把菜挨个倒进锅里。看了看瓶子，没啥度数，还是说了句：“一会还开车呢，你少喝点。”
“这也叫酒?”楚辰笑，“跟白水似的。这几年就没醉过。”
是，上一次醉，就发生了那事。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后来就再也没醉了，连分手都没有。
虽然，心痛无比。
舒颜笑了笑，关注着锅。
那年之后就很久没一块吃过饭了。嗯，其实从小到大他们单独吃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这几年在北京还好？我记得你怕冷的。”
楚辰微笑，抿口酒，她是怕冷的吧？以前每次放学，风大的时候，她就躲他后面走。一边走一边还说，[你说说你~~不长高点~~~风都挡~不住~]边说边抖。气得他牙痒痒的，时不时突然停下来，让她头撞他背上，或者突然跑两步，让风直接袭击她。弄得她每次都哇哇地大叫。
“还好吧，我不是说我有志青年么，在伟大祖国的首都贡献我的青春呢！”舒颜笑，夹起肉片，“冷呀，不过冬天的时候北方都有暖气的嘛。”
是，她怕冷，可是却在遥远的北方度过了这辈子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舒颜的眼神有一瞬的黯淡。
楚辰吃得不多，喝了点酒，敬了舒颜几杯，说给她接风。
舒颜吃得也不多，自从那年之后，她吃得就很少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居然都是些场面上无关紧要的话，楚辰觉得有些别扭，又不知道在哪里。
火锅汩汩的沸腾，冒着热气。
楚辰探过身，给她填了点酒，靠在椅背上，眼镜被热气朦胧，看得有些不真切。
舒颜就坐在他对面，清秀的眉目低垂，小巧的红唇张张合合，她最宝贝的头发柔柔顺顺的背束在脑后，温婉的搭在肩上，耳后飞扬出了一些碎发。
好似没变，不过比那些年多了些……女人味。楚辰无声笑，是，她曾经很缺乏的东西。可是，问题不在这里，似乎两人之间多了一丝生疏的感觉。
一顿饭也没吃多久，楚辰买单走人。
取车的时候，楚辰突然接到个电话，一看是安思远那小子的，接了：
“奏~”
“楚辰，来公司一趟，半小时！”说完就挂了。
“……神经……”
舒颜在路边等，君记在闹市区，车来车往，一直没看到楚辰。直到笛一声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在发呆。
自然的走向副座，楚辰却从里面开了后坐的门。舒颜挑挑眉，上了车。
“我先要去趟办公室……”楚辰从后望镜里看舒颜。
“不是吧老大，你要我走回去么？”舒颜凑过去，“我跟你一块去好了！正好去参观参观嘛，走吧走吧。”
午后的交通，不算太好。楚辰注意路面情况。
不是不想带她去，只怕那群疯子过激的反应。
“下午没事吗？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
舒颜摇摇头：“多大了我。反正失踪了第一个怀疑你。”
头靠着窗，车行驶缓慢，不抖。
窗外的街景改变，很熟悉的一条街，她上中学的地方，很熟悉的城市，她和楚辰一起长大的地方。但是这么多年，来来复往往，却并没有细细的看过。
舒颜搓搓脸，没开空调，她把窗户开了条缝。
五月天，很蓝，有大朵大朵的白云。
两人无话，楚辰调开电台，不知名的歌者的呢喃中带着风声。
楚辰的办公室租在高新区。过去差不多20分钟。
把车开进还算空旷地下停车场，甩尾，熄火。
下车，电梯里。楚辰按下18。
镜面的壁，连舒颜眼下的暗青都照得一清二楚。
“会不会不方便啊？”现在才想起来要问。
楚辰轻笑，摇摇头，“没事。”但愿。
“嗯，我只是出于礼貌。”
楚辰手机响了，“喂？”低沉的声音从高中开始就没变过，“催啥催？电梯里！”持续低沉，掐电话。
舒眼看着从镜面的电梯壁上看着身边的楚辰，笑了出来，楚辰侧头，挑眉。
“你知不知道看到现在的你，我在想什么？”舒颜笑语盈盈，“雅痞！哈哈！”
楚辰也笑，在壁上耍帅的撩撩头发，“哪里，哥哥我粗人一个。”
“你以为夸你呢？”
“叮——”
到了。
两人一起走出来，“左边。”
18层，楚辰的工作是租了一半。拐了弯儿，舒颜就看到一个招牌“辞曲天涯”，好像觉得有点熟，却一时也没想起来。
走廊里，迎面碰到两个人，一高一胖。
“老大！你终于来了！”一个微微抱怨的声音。
“快点嘛！老…大……”紧接着的是一个火爆嘹亮的大嗓门。
女女女女女人！！！
先前那个抱怨的高个子一看到舒颜转身就跳着跑了进去。
大嗓门的胖子也在看到舒颜时，迟疑了，或者说，错愕，更能形容他一幅下巴都快掉下来的惊讶表情。
“催个屁，老子一路堵起来的！”楚辰没好气，“看啥子看？口水都流下来了！”
“哪个哪个？快介绍下呀！”胖子没理他的调侃，看了看楚辰，语气换成了兴奋。
舒颜只是笑着朝他点点头。
“你好你好！你是楚辰的……”胖子直接越过楚辰，打量起了舒颜。
“喂~你干啥子？？”楚辰好笑的看着胖子。
舒颜笑，看向楚辰。也不搭腔。
楚辰把胖子拉到身后，介身与他们之间。
“你不用理他，”转向门口接待的小陈，“你带她去我办公室。”
可是很明显，这个年纪轻轻却在楚辰的工作室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女孩，同样愣住了。
这叫个什么状况？
“算了，我先带你进去。”
果然，带她过来是不明智的。
楚辰翻了个白眼，拉过舒颜往里走。
“哎哎哎~你先介绍下啊。” 胖子继续在后面兴奋的叫。
结果，一进到大厅里，气压低得过分啊。
楚辰的办公室在最里面，他走在前面，舒颜跟在后面。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己的事，但是舒颜一瞄，就发现大家都在看她，还不是光明正大的，看到她在看就赶忙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工作。
舒颜低头轻笑，真是……有趣啊~
“进来。”
楚辰推开门，回头叫舒颜，却看见她眉儿弯弯，笑得贼贼的。
办公室的门一关，外面立马把文件一丢，脑袋聚在一起，炸开了锅。
“何方神圣啊？老大居然带来办公室诶！！！”
“话说那个妹妹还是挺漂亮的哈……”
“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你……”
楚辰的办公室不大，舒颜自觉地坐上他的位置，环视着。
“嗯嗯，不错不错，简约不简单嘛。”
“要不要喝点什么？”
“白水。”舒颜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笑嘻嘻的挑挑眉。
“干啥……”
“没有啊”继续笑，。
楚辰赶紧岔开话题，“我先去看看他们什么情况，你在这儿坐会儿吧。”
“好！”持续笑。
笑什么笑，疯丫头。
楚辰开门出去，没走两步就没拦下。
一群人对着他嘿嘿嘿的笑，笑得他发毛。
“……什么意思？”今天是啥日子，都对他笑。
“谁啊？”安思远很善解人意地做了民意代表，过来勾住楚辰的肩。
“收起你那幅□□的表情。”楚辰拍掉安思远的手，环视一周，难得大方的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我——妹——妹——”
“情妹妹哈？”
“表妹啊？”
“什么妹妹啊引号哈？”
楚辰黑线，胖子你们这些人不写小说可惜了。
“滚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瞪眼，“不用工作了么！”
“呃……安总，我把资料准备好了，放在你的办公室了！”
“啊~小陈，CC的那个案子我们来讨论下哈。”
各回各位，各谋其职。
很好。楚辰满意的点点头。偶尔摆摆架子还是很重要的。
“少来~”安思远拉过楚辰，“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个妹妹？老实交待！”
“去去去！没完了你。”楚辰摸出烟，“叫我来啥事？”
“哦哦哦，对对，差点把正事忘了。”思远拍了下额头“走，我跟你说……”
胖子看着他们走远，转个背儿闪进楚辰的办公室。
“嘿嘿~”
舒颜本来打算闭目休息下，结果这位胖子大哥嘿嘿的进来了，她也学他嘿嘿。
胖子坐在办工作桌前，刚才被刺激了没好好看，这个妹妹看起来很眼熟嘛
“呃，楚辰说你是他妹妹噶，真的啊？”见舒颜未置可否，胖子继续，“其实我看你有点眼熟哈。”
舒颜笑笑，男人果然健忘。
“嗯，我们见过很多次了吧。”在中学，胖子是楚辰的中学同学。
胖子闻言眯了眯眼，这么一说到确实有点眼熟的样子。
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都怪楚辰那小子太滥交了……
“哦！我想起来了！”突然，胖子熊掌一拍，恍然大悟，“你真的是他妹妹！”
易舒颜和楚辰，长大之后的慢慢疏远止步在高中。
两个人兜兜转转，居然同上一所高中，和胖子的几次照面就是那个时候。
那时候，晚上两个人一起回家。
有好多的事就是发生在那些一起走过的夜晚。
从灯火阑珊的学校到那一条狭窄的巷子，从人潮涌动的学校到空空无人的家，这些路上，曾经有他们最亲的记忆。
或者说，是舒颜脑子里，除开还未上学之前的懵懂年代的最亲密的记忆。
曾经，在这条每天都走得回家里上，楚辰给舒颜谈起他的过去——那一段没有她参与的日子。他的坏，他的变，他的女朋友，他们的分分合合。
想起他，舒眼脑子里还是小时候稚气的笑容，身边的人却有过那样的不堪。
十六岁的自己，在听过他淡淡的话说后哭过，不是因为他，只是为他，为了那些她错过的没有人陪他一起走的日子。
不是不感慨的，舒颜叹息。
明明一起长大，却错过了那一段年少青春。
易舒颜在胖子离开办公室里之后，突然想起那些很久之前的事情。忽然就没了力气。她揉揉太阳穴，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窗旁，打开窗户，让风吹过。舒颜眯起眼睛，仰望，其实28楼的高度，并没有离天进一步。
耳旁是呼呼的响动。舒颜环抱住自己。
原来，到哪里都逃不开记忆。
“上去吧。”
“晓得了，自己开车注意安全啊。”很欢快的声音。
楚辰看着舒颜上楼，不一会就有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他脸色沉下来，静静的倚着车站了一会，才利落的转身，上车。
刚才她说什么？
——有没有烟？给我一支。
什么时候？她开始抽烟？那么讨厌烟的她抽起了烟？
当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她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直到他出声问她干什么，她才缓缓地转向他，问他有没有烟。
他错讹的询问，她淡然的重复。
很娴熟的动作轻捻，慢吐，缓弹。眼神是那样淡漠又涣然的。
楚辰无措，看着她，皱起了眉。
心，蓦的一惊。
一瞬的失神，十字路口转弯差点撞上旁边直行的车。
“操！没长眼睛啊！”
楚辰拉下窗户，火大的骂了一句，用力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一支手放在车窗门上支着额，风吹着，冷静了一点，把车速放慢下来。不明白刚刚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明明是自己不对。
抬眼，后视镜里的空位。十几分钟前她曾在那里。
刚才她说什么？
——我曾经喜欢过你。我知道你知道。
他装似无意的扫过后视镜，很漠然的一张脸。没有看他，不高的音量。
是，他可以认为是她在自言自语，但偏偏自己知道事实不是。
与其说靠，不如说瘫在椅背上，低敛着眉目，看不出欢笑忧愁。
操！
是！是！他是知道她喜欢自己，但是他他妈的不知道她知道他知道！
混蛋！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她什么都知道，那么当年的她在那个夜晚是什么样的心情？
……难怪，这些年来一点音信都没有。
楚辰揉揉太阳穴，突然有点疲惫有点愧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