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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   [费哥回来了。]

      [真的?]

      [真的真的,整条街的小贩们都收摊了。听说费哥这次又带来不少新鲜玩意儿。]

      [快去看看!]

      本来忙活着生意的女娃娃们,一听到消息,立刻七手八脚地把地摊收收,草席一卷,匆匆赶去码头。

      本来在这个青城茶都,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异地生意人,卖的东西也形形色色,各有特点。按道理说是一家犯不到一家。可是这会儿,泊船的集市,却只剩一个摊子在经营,还被围得水泄不通,连其余的摊贩们,在收了摊子之后都跑过去凑起了热闹。

      [大娘,这个七色的水笔给您孙子画画最好了,还附送一大张卡纸,才两百两银子。]费歌一边念叨,一边拔开笔盖在旁边的废纸上画了几笔做做样子。

      [两百两?你抢钱啊?]一听他报的价格,大娘脸色青了一片。那么点东西值两百两银子?

      [哎哟,大娘,你这么讲可就不对了。不是我吹牛,这东西你跑遍大江南北都找不到第二份。我看大娘您面善才报了二百两,换作别人,至少五百两我都不一定卖呢!]

      [费哥说的没错啊。]一旁凑热闹的女孩子搭腔,[大娘,看您是刚到这儿才会不知道。我们这边就费哥的生意最好,他一来,其它摊子都甭做了。不过大家都对他心服口服。]

      [是啊是啊,他的东西咱都没见过,又新奇又好用。]

      [我这商行跑了那么多地方,就是从没见过费小哥卖的东西!]

      其他的小贩们都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起来。大娘一听,无非都是赞这小哥东西卖得好,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东西是要好还是不要好呢?

      费歌看出了她的困窘,把笔盖一套,递了上去,[大娘,这支您就先拿回去用用,不收钱,您看用得好再来买吧。我信得过您。]

      大娘一听,心花怒放。心中直赞这小哥会做生意,二话不说,当下掏出银子把整套画笔买了下来。

      [我说,费哥儿,连大娘都敌不过你的魅力阿!]几个熟拈的商家靠过来调侃,看这小哥一头稻草般的枯发,一身奇怪的打扮,女人缘倒是好得很。附近的商户家里,不少姑娘都被他勾去了魂。

      费歌翻了翻白眼,口气不善地说,[连这个你们都要嫉妒啊!那好!我认识不少老姑婆,下次凑一打送给你们。]

      这一听,可吓坏了那些商家,开什么玩笑?老姑婆?家里已经有母老虎了,哪敢再接收一打老姑婆?忙摇了摇头,摸摸鼻子走出人群外,免得再自讨没趣。

      一帮软脚虾,光会逞口舌之快——想口头占他便宜,不先垫垫自己的斤两。
      用手耙耙头,继续兜售其他货物。哼哼。。。他的新鲜玩意还多的是,这两天谁都别想做生意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来来往往的客人一批接着一批,络绎不绝,费歌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一张一合,简直捞不到休息时间,逐渐变得干燥起皮。凉席上的货物一件件被买走,眼见着今儿的生意就要见底了。。。

      [闪开!他妈的,还不给我闪一边去!]几个裹红布头巾,手拿棍杖的大汉吆喝着走过来。凡是挡到路的行人不是被踢飞就是被一棍子打伤。

      费歌眯起了眼睛,看着他们走向这里。
      [这些家伙打哪儿冒出来的?]以前摆摊的时候从没见到过。

      [他们别号叫红头巾,去年你去进货没见识到。咱们这边做生意的都被他们招呼过了。]好心的小贩子在开溜前闪过来低语了几句。他们搞这行的最头大碰到这帮子人。

      [招呼?难不成还要我交买路钱?]妈的,连这里都少不了地头蛇!!

      [费小哥,别和他们冲突哇!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花钱买平安。。。]话还没说完就叫一脚踹到旁边的地上吃土去了。

      [小子,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为首的大胡子把棍子往肩上一抗,拽得像个大爷一样。

      妈的!妈的!刚来第一天就他妈的出他霉头!

      [喂!大哥在问你话!]说着一脚踏上摆货的凉席。

      [咯噔!]神经断掉的声音。
      费歌火大地抬起脚猛踹上那人的胸口,立马让他跌了个仰面朝天。

      四周围观的人和那伙红头巾霎时全变了脸。

      [问问问!问你妈个头!老子货还没卖完!少站在这儿碍眼,妨碍老子做生意,他妈的全阉了!]站起身来,双手一叉,噼哩啪啦一阵叫骂!敢踢他的场子!?啊?活腻了!!

      [你。。。你。。。]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反抗他们,以前顶多咕哝个几声。大胡子鼻子都被气歪了,[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话来,干脆扬起手上的棍子,兜头轰了下去。
      这黄毛野小子皮痒了不是!非打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出他来!

      [啐!]歪头吐了口口水,妈的,说不过就动手!当老子怕你不成?右手往口袋一伸,不慌不忙地掏出一把枪,对准大胡子的脑门。橡皮子弹虽然杀不死人,可由这个强力□□里发射出来也够呛!哈哈哈哈!穿你几个眼子,看你拽去!

      从容地一扣扳机——
      [咔嚓!]
      。。。。。。

      他奶奶的!!没装子弹!!!!
      费歌急忙把手掏向另一个口袋,哪里?他把子弹放哪个口袋了!!?

      正在手忙脚乱的时候,棍子已经要敲上他的脑袋。

      [天要亡我——]悲嚎一声,急忙用抓着枪的手挡住头。
      他娘的!给我记住!!

      准备好了!敲吧!抡吧!找到子弹叫你们死——!!

      一秒。。。两秒。。。三秒。。。

      哎?棍子怎么还没上身?
      移开手半睁开一只眼睛

      ——哗!好大一片黑影!是谁那么好心帮他挡了一击?

      接住棍子的人没说话,微微一使劲,棍子就[刷]地一声脱开大胡子的手,飞了出去。

      大胡子被震开几步,感觉虎口隐隐作痛,心中也知道碰上棘手的家伙。他收敛收敛之前的嚣张气焰,憋着声音开口,[这位小兄弟是哪道的,为何插手这等闲事?]

      [敝姓柴遥,并非故意妨碍各位办事,只是刀棍不长眼,伤了人就不好了。]后面的小哥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棍子一下去哪还有命啊?

      [柴兄弟,咱们这道上的规矩你也该懂!我包下这地方,负责维持秩序,他付我保护费,自然两相安好。如今这小子不仅不合作还踢伤我兄弟,这笔帐该算在谁头上?]

      [他妈的踢伤?老子不过轻轻点他一下就能踢伤他?你们他妈的这么脆弱保护鬼去啊?回去喝母乳吧!!]见他恶人先告状,费歌气不打一处来,敢反咬他一口!?妈的!子弹呢?

      [你。。。]大胡子眼一瞪,作势要冲上去。

      柴遥见状忙又挡了过去。后面那小哥脾气也够倔的,就不能省两句吗?
      [兄弟,看柴遥的面子,算了。]说完一拱手,行了一个礼。

      [你他妈那根葱?]大胡子早被惹急了,一心只想痛扁臭小子一顿,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还一而再地阻拦,关他屁事啊!

      说完一掌想把他推开。哪知手还没沾身子,就先叫人给反擒了。
      柴遥抓住他的手一拧,逼他转过身,再将另一只手捉至身后固定住,腾出一掌按住他肩头,这下他想动都难。
      [兄弟,恕我无礼了。若你还是执意要伤人,柴某只好废了你双手,让你再也无法持棍。]

      [别别别。。。英雄!] 被这么两手一扣,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大胡子急忙讨饶,开什么玩笑?要废了他的双手?那以后靠什么吃饭啊?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柴遥!我想起来了!他一定是那个柴遥!]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人大叫起来,跟着议论声沸沸扬扬地传开。

      [他。。。他是什么人?]大胡子声音发抖,柴遥。。。现在想想,这名字还真耳熟。。。不会这么巧吧?

      [天下第一樵的柴遥!]
      [不会吧?天下第一樵怎么会是这么单薄的年轻人?]

      [肯定是他!你们看他腰上挎的东西!]

      众人闻言,立刻把目光移至他的腰间。

      [双。。。双龙斧。。。]大胡子白眼一翻,昏死过去——他居然碰到这号大人物。。。死。。。死定了。

      [啊?什么?]就在唏嘘声一片的时候,只有费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人很有名?
      随手捞过一个人拎至面前,[喂!他很了不起吗?]

      被问的人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表情就像见到了外星生物,[你居然不知道天下第一樵?唉哟!]
      说这话的下场就是被狠k一记。

      [少给我唧唧歪歪发表感叹,回答老子的话!]

      欺善怕恶是人的天性,被揍的人马上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天下第一樵是别人给柴遥取的名号,因为他是武林排名前十位的高手,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樵夫,所以才得此雅号。至于他用的武器则是神匠诸葛飞为他打造的双龙斧,斧柄刻有双头龙,很好辨认。江湖上都传闻这斧能劈天斩地,并且除了柴遥谁都不认。这次的武林大会他也有应邀出席。真的是很了不得的人!!]

      [双龙斧?武林大会。。。?]一听完想要知道的东西,费歌立刻扔掉手中的衣领,眼珠子转动了几下,一脸不怀好意地看向前面不停赔不是的人。也许捡了个宝。。。

      红头巾的人扛着老大火速退场后,柴遥才拍了拍双手,转过身询问,[小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咧开嘴赫赫一笑,像发现了猎物的狼,绕着他来回走动,一双眼睛还不老实地溜来溜去——这家伙挺年轻的嘛,能闯出这么响亮地名号还真不容易。虽然长得一脸老实相,和他心目中武林高手的形象相去甚远,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能轻易制服体格壮如熊的大胡子,很有两把刷子。嗯。。。个儿挺高,身子也精壮,平凡的脸也看得顺眼。。。。。。处起来该不是太难。

      [小。。。小兄弟。。。]柴遥咽了咽口水,他怎么那样看他?好像在估量砧板上的肥肉一样,叫人心头毛毛的。。。[如。。。如果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直觉告诉他,再呆下去铁定没好事。

      [等等,这位大哥。]见他要走,忙一把拽住他的头发。

      [痛痛。。。]

      费歌放手,改楸衣服下摆。[大哥对我有恩,请上家里吃顿饭当我答谢你。]

      [不,不了,我还要赶路。。。]别拽那么紧,他这件衣服本来就够破旧的了。

      找借口,哼!费歌见他想挣开又不敢使劲,再搓搓手中的布料。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突然诡笑起来,想走?他就偏让他走不了!
      [吃顿饭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大哥,这恩我非报不可。]

      [真,真的不用了。。。]柴遥小心翼翼地想拨开那只手。

      费歌一用劲。

      [斯拉——]

      大伙顿时愣住了。

      [我的最后一件。。。。。。]低吟的声音充满哀怨。看着腰上破开的洞。。。心痛心痛!!虽然料子是捡来的,东拼西凑也没多少。。。可好歹是他一针一线缝在一起的。。。心血阿!

      [哎呀,真是对不起,把大哥衣服扯坏了!]看着手中一大块破布,费歌的脸上可是找不到半分愧疚的神色,[大哥,你不吃饭,至少也得让我赔件衣服吧。来来来,快跟我走啦。这样衣不蔽体的成何体统?]把大包一背,拉着他的手就走。走了几步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地回头,对着人群大吼,[老子今天开心!卖剩的东西谁抢到就是谁的了!]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陆陆续续从他的话中醒过来,纷纷饿虎扑羊般冲向摊子,先前还如同哥们一样的人,此刻早已为挣抢同一个东西拼了起来。场面一下子大乱,混战开始!!

      撇头看了看自己搞出的烂摊子,费歌纵声大笑。好玩!真是太好玩了!!和特价抢购时一个德行!古往今来,人变得不多嘛!

      而可怜的柴遥欲哭无泪,在为自己第一百零一件衣服的报销哀悼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拖走。从此踏上贼船,永不翻身。。。

      ???
      [这。。。这。。。]柴遥张大嘴巴看着桌上的东西,衣。。。衣服?——两件灰不溜丢超小号的。针线盒——超大号的翻被针和一坨连头都找不到的烂线结。一。。。一碗面?——花花绿绿的不知道啥料子的大碗。。。里面的弯弯曲曲的。。。面?

      [我这没你那型号的衣服,这两件是我自己改的,你拆拆拼拼凑件大的穿吧。那面是晚饭,超级美味牛肉味的泡面,包你吃一次忘不了。我们那儿的特产!]其实根本没别的东西招待,只好拿泡面充数,反正这边没人吃过,还不随他掰弄。[你先坐会儿,我去换套衣服。小白,你倒杯水给他,看着别让人跑了。]对临时雇来的丫头吩咐了一下,赶不及地掸了掸头上的灰朝里面房间走。这里灰尘真大,脸上涂的炭油都结块了,好痒啊!!

      [好烂的手艺。。。]被丢在厅里的人拈起衣服仔细瞧了瞧。。。缝得粗糙至极。。。线都纠结得一团一团的,一个洞眼一个洞眼,乱七八糟。看看。。。。。。这一块还没缝上去,那边又少了半截袖子。。。。。。啧啧啧。。。这种衣服哪能穿出去?丢下衣服,又凑近闻了闻面条——哇!什么怪味。闻起来直冲脑门,这东西能不能吃啊?

      再转头看看四周。。。。。。这房子多久没打扫了,到处扬着灰尘,墙角都结了蛛网。。。。。。手指擦过桌子。。。瞧瞧瞧瞧——顿时摸出五道晶亮的痕迹。

      显然。。。这位小哥的自理能力有待加强。

      再度看向桌上那堆东西。。。柴遥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当费歌再度踏入客厅时见着的情景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这一句。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将长长的身子窝在小椅子中,一手托着衣服,一手轻柔地穿针引线,原本揉成一团打不开结的线此时正被顺理成一条银丝垂在脚边。

      看到他缝到最后,一口把线结轻咬下的时候,突然觉得,若是再有一盏昏黄的油灯陪衬就更完美了!

      柴遥把缝好的衣服轻轻铺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叠好,才看向那一碗早已凉掉的面。。。。。。犹豫了半天才伸出手把它拖到面前。

      这是什么?

      一脸疑惑地看向那一根奇怪的东西,白白短短的,上面还有三个头。是用这玩意儿吃吗?怎么没筷子?

      又过了半晌,才拿起那东西。
      算了,有吃的就好,还挑剔什么?

      叉起了一撮面——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好用的。
      接着乐滋滋地送入口中。

      [噗——!!]下一刻就全数喷了出来。

      这。。。这是啥味道?甜不甜咸不咸,说辣也不辣,却麻舌头。这真的能吃啊?
      柴遥嘴巴外还挂着半根面条,不可思议地看向那碗怪面。

      [哇哈哈哈哈!]那个表情!超级暴笑!该找他去演搞笑片,肯定一举成名,哈哈哈哈!

      柴遥[募]地回头看向身后捧着肚子笑得没完没了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愣住了,那半截面条就那么挂在嘴边,进不进,出不出。

      这是刚才那个小哥吗?怎么进去了一下连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刚才明明是一张泥炭般的灰脸,现在却变成了月芽白色,看起来光滑透亮。本来枯黄干燥的头发,现在却变得乌黑柔顺。本来辨不出原色的嘴唇,现在却变得格外红润。若不是那一双溜溜大眼和原来一个样,他都要以为不是同一个人了。
      [小。。。小兄弟。。。?]迟疑了半天才唤出口,却仍然饱含不确定——虽然他换下了原本奇怪的衣服换上了平常男子惯穿的儒衫,虽然他那薄薄的头发比男人还短,可是。。。可是。。。那俏丽的模样分明是个姑娘家![你。。。你是女的?]

      这个愣头青,现在才发现呀?
      费歌止住笑,走到他面前,绕了一圈。
      [我有说过我是男人吗?]

      [可。。。刚才。。。小哥兄弟地叫你也没见你反驳。。。]况且哪有姑娘家像她那样粗口连篇的?

      [可我也没赞同呀。]她只是懒得澄清罢了。男的女的不都一样,能赚钱就行了。她还特意把脸上头发上涂了炭油,就是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从异地来的蛮子,这样会替她省不少麻烦。可是她可从来没对人家说过自己是男人啊。

      [我。。。我。。。]很少和异性接触,一下子困窘起来。。。天哪,他居然改了女人的衣服,这叫他还怎么敢穿啊!

      [柴大哥,你觉得面不合口味吗?]
      看来自古至今,大众口味还是很正常的,没多少人喜欢这种加了防腐剂的便宜货。
      [哦。。。不。。。只是不太习惯。。。]怕她误会,忙叉起面条猛吃几口。
      唔恶。。。好想吐哇。。。。。。

      [不喜欢吃就别逞强!]费歌一把抢过他的碗叉交给小白扔外边去。

      [不要。。。多浪费。。。]看着白花花的面连同碗一起被扔进猪食缸里还真觉得可惜,还能吃啊。

      费歌不理会他的嘟喃,抄起他的一只手臂,笑呵呵地说,[柴大哥,要不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小店。。。]

      [不。。。不麻烦了,我还得赶路。]避如蛇蝎地闪过她的手,脸一路红到脖子根去了,哪有姑娘随便抱住男子手臂的?她怎么一点都不避讳?

      这家伙!她又没传染病!闪那么快干什么?
      费歌头上青筋冒了冒,勉强开口笑问,[不知柴大哥这么赶是要去哪儿?]

      [去京城。]再过不久武会就要开始了,他还得先和朋友见面打打招呼。

      [那真是太巧了,我正好也要赶去京城做生意,不知可否和大哥同行?]

      [不妥啊,我们一男一女,走在一起会遭人非议的。]连连摆手回绝。

      他。。。妈的。。。她这个女人都不介意了,他介意个鬼啊!!

      [柴大哥,你也知道,我一介女流,单身出行必有诸多不便,正巧遇上大哥身手这么好的人,欢喜都来不及呢!]费歌一边偷瞧他的神色一边开口,[我爹娘双亡,没个可以依靠的亲戚,在外面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妈,老爸。。。对不起了。一边想着一大串亲戚的名字,一边继续演戏。

      [今儿这种事情也不知遇到多少回。今天柴大哥能救我,明天一走我就完了,他们铁定还会找上来报复,这地方我是不能呆了!要不是你插手这件事我也不至于要卷铺盖逃掉,你想不负责任丢下我独自应付怎么说得过去?]
      说到最后全变成别人的错了。

      柴遥一听这话,竟然还当真仔细考虑起来,是啊!她一个女孩子,从四川到京城跑那么大老远,这一路上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辛苦,受多少欺负呢。他害她在这儿呆不下去,又不肯带她去别的地方做生意,这不是存心要断她的生路吗?他几时变得这么不负责任起来!!一想到这儿,他把胸一挺,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
      [好!我就带你去京城!]

      [君子无戏言!]开心地拍起了手。好啊好啊,这回肯定又能找到不少好东西,最主要的是要把那两柄双龙斧摸到手!那是宝贝呀!只消一眼,她这个行家哪会辩不出来。那斧头的价值绝对不比新出土的雕花石柱差!!

      柴遥愣愣地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人,那灿烂夺目一如星子的笑颜狠狠撞入他的心头——居然。。。有人能笑得那么夸张而又那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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