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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彻底遗忘 ...

  •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谁?”戊向南有些啼笑皆非。

      溶溶溜了一眼戊向南一身挺刮的套装,“不管找谁,都不在。”

      戊向南心道,难道我不能来找你吗?虽然彼此早有耳闻,这还是头一次正式见面,这不是在法庭上,他来是为了寻找突破口,口舌上占上风并非关键,他不在此话题上纠缠,“你是说傅郁彬去探监,还是林征堑?”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不去,人要走了。”溶溶边说边关门,并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戊向南摸出掌中机,呼叫阳司帆,“傅郁彬有可能去探监了,我在这里再等等。”换作阳司帆是绝不会让溶溶轻易关上这扇门的,但戊向南有自己的办事风格。

      近午时分,溶溶才开门出来。戊向南坐在外面的野餐桌上翻查资料,虽然天很冷,但他神情自然,看上去很舒适,坐着就不会走的样子。

      “你怎么还没走?”溶溶没好气地质问。

      “事关人命,我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弃。”戊向南神色认真。

      “哼,洛孜瑜的律师,就只有死打烂缠这一招吗?”溶溶一脸不屑。

      “当然不是,我可以通知钟景立他要找的证据在这里,让他带着搜查令来。”戊向南一点都没有生气,慢条斯理地回答,“不过我还是觉得先礼后兵比较绅士。”默默无名并不代表无能,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低调。

      “你!”溶溶火气上窜,却不知怎么反驳,气哼哼地甩上门就走,“随你便。”

      戊向南起身跟上,“我只是要知道林征堑的下落。”

      “我不知道。”

      “你只要告诉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地点,我会从那里查起。”

      “你不会自己联络他吗?”

      “我能联络上他,还会来这里吗?”

      溶溶闭口。

      戊向南一路跟着,溶溶拿他没法,她不是不能大叫非礼啊,色狼啊,但甩得了一时,甩不了一世,让他知道了据点才是最大的麻烦。两人进餐厅,点餐,面对面坐着,闷头吃饭,场面尴尬且滑稽,戊向南是办公事,所以不在意,溶溶却是浑身不舒服,只想把这个包袱快点甩掉。两人出了餐厅,戊向南明摆明是要继续跟着。溶溶站停,转身瞪着他,“你怎么这么闲?”

      戊向南无视她言辞间的讥讽,很绅士地耐心解释,“我目前的工作重点是找到林征堑。”言下之意,找不到就一直这样耗下去。

      溶溶无奈敷衍,“好吧,我答应你转告他你在找他。我只能做这么多了,再逼我也没用。”

      “好,如果收不到他的回音,我明天会再来。”溶溶明显说得言不由衷,戊向南却故意当她说的是真心话,放下话就离开了,留下溶溶自己掂量他这句话的重量。

      溶溶看着他的背影跺脚,怎么会遇上这样一个难缠的人?

      伍氏律师行里,阳司帆望着掌中机的屏幕淡去,探监?依照禁令,目前除了钟景立和他的直系,就连洛孜瑜案件指定的律师要见洛孜瑜都要钟景立点头,傅郁彬这个与案件完全无关的人,凭什么说探监就探监?阳司帆只是听戊向南提起傅郁彬以及他在鸿城作为一个观测者的存在,并不清楚此次事件中此人的位置所在。且不说他为何能探监,这人为何要去探监也令人奇怪,他不是该继续暗中观察的吗?阳司帆拿起外套,离开办公室,看来有必要与这个傅郁彬会一会面。

      阳司帆的一纸人身保护令虽然没能让钟景立放人,但至少保证了洛孜瑜在看守所的太平,钟景立只能暂时放弃通过非正常途径施压、逼迫洛孜瑜屈服的计划,而洛孜瑜也因阳司帆这及时的防范措施,免于被警方以再冠上一个在一级暂压所寻衅挑事,扰乱狱所秩序,试图逃逸的罪名,虽然双方第一场较量阳司帆小胜,但警方依然在控诉洛孜瑜的杀人罪上占绝对优势,钟景立自问胜券在握,不必节外生枝,故而只是加紧看押力度,没有再给洛孜瑜找麻烦。

      从警局羁押处运到一级暂压所,又从一级暂压所运回羁押处,折腾了半宿,洛孜瑜在单人禁闭室中才刚闭上眼,又被叫醒,说是有人探监。洛孜瑜睁眼打量了一下这自带马桶的'豪华套房',连窗户都没有一个,整天就一个亮度,连白天黑夜都无法估摸,他随身携带的所有财产均被没收,别说掌中机,连计时器都没有一个,外加整天没人说话,毅力差的人在这里窄小空间呆不了多久就会产生精神错乱,阳司帆的保护令给了钟景立足够借口把洛孜瑜单独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单间。警署羁押处的规模比暂压所小很多,戒备也松懈很多,出一道门转两个弯就重回人间,看到来往的人流,即便只是警员和嫌疑犯,也让洛孜瑜感觉格外亲切。所谓探视间就是一间审讯室,里面坐着的人却让洛孜瑜讶异。他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开口直问,“怎么是你?”

      “你在等谁?”傅郁彬反问。

      “你背地里看好戏不够,非要来当面让我难堪,不是吗?”洛孜瑜话说得很不客气。

      “哪里,我有那么恶劣吗?毕竟是共事两年的校友,听说你出事,我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两人见面,素日里沉稳的洛孜瑜剑拔弩张,倒是傅郁彬一直不愠不火。

      “你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洛孜瑜压制住突然冒起的无名火气,放平了语气。

      傅郁彬敏锐地觉察出洛孜瑜情绪的变化,难得见他失控,不能这么快让他恢复平静,“怎么,又想起学校里的事情了?这么紧张,你是恨我让林征堑知道你在学校的荒唐事?还是怕我告诉钟探长你的另一个面目?”

      洛孜瑜眼望着傅郁彬身后半明不暗的镜子,不再接话。虽然有人来探视救他于极度苦闷的困境,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他最不想见的。

      傅郁彬倾身向前,压低声音问,“如果我有办法救你出去,你能答应坦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洛孜瑜抬眼看着傅郁彬,眼里只有嘲讽。他情愿坐以待毙,也决不与虎谋皮。

      傅郁彬与他对视片刻,看不到屈服,此地不便多谈,他只能暂且放弃,“我其实一片好心,既然如此,就不耽搁你的宝贵时间了。”

      钟景立虽然答应傅郁彬不监听两人的对话,但他却食言了。此人带着上面的特赦令而来,他却全然不知此人的身份背景,作为一个警探当然不能不一探究竟。此刻见他要走,急忙离开监控室,拦住傅郁彬的去路,“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傅郁彬神情虽然有礼但气势分明凌驾于上,断然地回绝,“对不起钟探长,恕我无可奉告。”

      面对高了自己半个头的傅郁彬俯视之间那种无形的气势,外加那张特赦,钟景立难得硬不起来,只能让他走。他心中极度不爽,吩咐手下,“给我盯紧这人。”就算此人与案件无关,他也必须知道此人是谁,不然日后见面,难免再次吃瘪。

      傅郁彬才出警局大门,就被人拦住,“傅先生,久仰大名。我的主顾不愿跟你直接谈,我可以代表他,不知傅先生愿不愿意拨冗?”

      眼前此人虽穿着类似挺括的职业套装,不同于戊向南的内敛儒雅,此人轮廓鲜明,清亮的眼眸尽显睿智光环,一身锐气毫不收敛,神色略带嚣张而尽显倨傲,一看就非平凡人物。傅郁彬虽未与他打过照面,却在戊向南的档案里有一张此人的照片和简介,也亏傅郁彬超常的记忆力,才迅速认出他的身份。他顿了不过一秒,就接话道,“你是伍氏律师行的阳司帆阳大律师吧,是你接手洛孜瑜的案子?”

      “正是本人。”虽然洛孜瑜极度反感,阳司帆却对英气逼人的傅郁彬第一印象相当不错,能让一贯强硬的钟景立吃瘪的人物,一定不简单。他看了一眼傅郁彬身后,“就算傅先生不愿意与我合作,去一趟律师行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起码可以帮你甩掉尾巴,我保证我们律师行绝对不会做出暗中尾随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

      “呵呵。”傅郁彬脑中电转,这个阳司帆能如此准确地在此将他截住,而且这么快就知道他和洛孜瑜见面的结果,一定在警局有内线,虽然甩掉尾巴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深入了解伍氏的机会?他很愉快地回答,“好啊,我很愿意跟你阳大律师去开开眼。”

      伍氏律师行来往人员甚多,钟景立虽则谨慎,派了两个暗探,还是被阳司帆小施调包计将暗探逐一骗开,将傅郁彬安全送离。伍氏大楼预警装备严密,科技比他警局的装备高级许多,在没有法院下令的情况下,钟景立无法在里面装窃听或者跟踪装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人劫走,钟景立已经不是第一次在阳司帆手里吃这样的暗亏,却偏偏拿他没有办法。既然暗的不行,只能明着来,钟景立抄起内线,直接拨通上司办公室,“这样我很难办事啊。”

      “怎么啦?”内线那头传来温吞的询问声。

      “你们让谁来探监起码得事先打个招呼,不明不白地送个人来,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当不起。”虽然对方是直属上司,钟景立却口气强硬。

      “这事我也没有办法,上头压下来的,你知道我们这个区在鸿城治安最差,你是功臣大家都顶你,但我这个分区局长的压力很大啊。”微胖的张文中在另一头用手指敲着桌子,把球踢回去,“听说这个观察员手里有料,可以帮我们降低犯罪率。小钟啊,破案当然是好事,但预防更重要啊,如果我们管辖的区太平无事,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你也不怕出错了,你说是不是?这样啦,这人你拉拢拉拢,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他挂断通话,翘起左腿晃悠着。钟景立也算是他一手提拔的,这小子本来就桀骜不逊,这几年更有爬到他头上的趋势,但这程慧区的治安都靠着钟景立,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钟景立摔了话机,拉拢拉拢,这人都不见了,怎么拉拢?这程慧区怎么说也是他的管辖范围,他就不信找不到一个人。就看阳司帆对这人如此重视,他也得把人找出来,证据都已替送当地法院,就等排期开庭,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外面各路神仙斗得欢,却不关洛孜瑜什么事,他这里是静得让人发狂。按着餐点的顿数,算来已是三天。阳司帆和戊向南都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就意味着没有进展。洛孜瑜仰望着窄小的屋顶,每多一分窒息般的等待,他的希望就减灭一分,也不知哪一顿饭就是他最后一餐,没有人来探视,他已被这世界遗忘。

      昼夜明亮的灯光下,连入眠都是件困难的事情,三天下来,人极度疲倦,精神却异常亢奋,洛孜瑜心知不对,这样下去等不到开庭就会崩溃,他努力排除杂念,强迫自己静下心,记起看过的诸多杂书中有讲专练心静的心法,当时看过也就忘了,此时倒正好一用,正当他好不容易将心神安定下来,渐入梦境之际,禁闭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咣当一声巨响之后,看守砰砰敲着门框,不耐烦地大喊着,“起来,起来了。”

      洛孜瑜被惊醒,他猛然睁眼,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不知又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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