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羽如云

63、滚出去

　　洛孜瑜无话反驳，今天如果不是他多事叫人来接，也不会出这一档子事情，他对同车的戊向南说，“查一查今天打人的那个保镖，其余人能换的都帮我换了。”保镖是在关键时刻救人的，不是吵架打人带头闹事的，如果今天他没有及时赶到现场，后果不堪设想。

　　林征堑站在一个避光的角落，透过人群，看着洛孜瑜的车开走，曾几何时，这个他从小长大、平安华美的城市变得如此暴力和陌生。他摸出掌中机，“傅郁彬，你给我一句实话，今天富达影院外的事件是不是你挑起的？”

　　傅郁彬从一堆稿纸中抬起头，“喂，你说话前先摸摸良心，要不是我报警，你大概现在头朝下躺着呢。你们鸿城的人这么暴力，可怪不得我这个外来者。”

　　傅郁彬一推干净。

　　林征堑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抬头四下张望，没有看到跟踪的人，傅郁彬在鸿城扎根越久，情报网越广越密集，每个走过路过的人都可能是他的眼线，有钱使得鬼推磨，这鬼项目背后的资金也太多了。

　　“还有事没？”傅郁彬没听到下文，开口问。

　　林征堑收回视线，“你查一查那个戊向南出来之前都见过谁。”

　　傅郁彬还没来得及答应，林征堑就把线掐断了。傅郁彬看了看黑屏，摇了摇头，随手把机子扔在桌上。他想了想，没忍住，拿起掌中机发了个短信，“想知道他和谁联系，在他机子上装跟踪啊。”

　　洛孜瑜前脚到家，林征堑后脚也就到了。消息传得快，城西豪宅的人已经从司机那里听到下午的历险记，纷纷围到两人面前表示慰问。这一天的晚餐特别热闹，除了主厨外都聚在餐桌前，把下午发生的事情每个情节反复陈述，研究，每个人都发表一通见解，对于洛宅里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只有在媒体上才见到的某某历险记，一辈子最多也就在身边发生那么一次，外加有惊无险，刺激得很。

　　晚餐延续到十一点，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洛孜瑜想要上楼去看书，林征堑堵住了通道，“陪我出去走走。”

　　反正闲来无事，洛孜瑜就陪他出门。

　　屋外很清静，空气清新。

　　洛孜瑜深深吐了口气。

　　聒噪了一下午，可以在凉意袭人的夜晚散一散闷气，安静一下耳朵，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踩着枯叶并肩走着。

　　林征堑开口打断了沉默，“为什么选择回避？”如果他当初选择跟着洛孜瑜挤出人群，不介入纠纷，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还会有砸车事件吗？还是就不了了之，吵吵架就散了？也有可能双方已经打出了血案。

　　“不值得。”洛孜瑜简短回答。

　　“如果我不在场，你还会选择逃避吗？”林征堑继续问。

　　“你不在，根本不会出今天的事，假设不成立，无法回答。”洛孜瑜选择回避这个话题。

　　“你对鸿城治安怎么看？”林征堑知道洛孜瑜自己出门从来不带保镖，“为什么觉得我出门就会出事？”

　　洛孜瑜想了想，才回答，“我也不是觉得你出门会出事，这事情怎么说呢，就好像做父母的，自己的子女出门，不做好万全保护总是不放心，这和治安本身不一定有直接关系。”

　　林征堑勾起嘴角笑，“你把我当你儿子？”

　　洛孜瑜脸色微红，“打个比方而已。”

　　林征堑不肯放过他，“那你把我当你的什么？”

　　洛孜瑜很坦然地回答，“亲人。”

　　“亲人？”林征堑抬了抬眉，重复了一遍，故意曲解这俩个字，“你自己说的。”

　　洛孜瑜没理解他的意思，“是我说的，哪里有问题吗？”

　　两人这时候已经走出了洛宅的大铁门，沿着外墙在走。林征堑突然就一转身，面对着洛孜瑜，两手一伸，压住洛孜瑜的双臂，把他堵在墙边，“亲，人，嘛，亲一下。”话还没说完，嘴对着嘴就已经压了上来。

　　上一次实在是事出意外没有防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洛孜瑜头一侧，避过他，“征堑，别胡闹。”

　　“谁胡闹了，上次被有姨打断，我还没过瘾呢，我忍了好久了，乖乖让我补一下，小瑜，你的唇好软，我喜欢。”林征堑追着他，不让他避。

　　洛孜瑜燥了个大红脸，就算不问问他愿不愿，起码挑个适当的地点啊。虽然天黑人静，这是大街啊，是不是太过份了？他坚拒，“征堑，你再不放开，别怪我动手。”

　　“动手？好啊，我更喜欢。”林征堑压低了声笑。

　　两人拉拉扯扯的功夫，有辆车由远及近，车灯晃过，有人打开窗子，扔了个酒瓶出来，对着他们大嚷，“同志狗，滚出去。”

　　瓶子砸在墙上，碎片飞溅开。

　　林征堑抬起双臂，护住两人的头脸，等碎片落地，转身对着车尾大骂。

　　车紧急刹车，倒退回来，停在两人面前，车里有人拿着电筒照出来，洛孜瑜挡着光，勉强看清是邻居的车。

　　上一次实在是事出意外没有防备，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容易得手了。洛孜瑜头一侧，避过他，“征堑，别胡闹。”

　　“谁胡闹了，上次被有姨打断，我还没过瘾呢，我忍了好久了，乖乖让我补一下，小瑜，你的唇好软，我喜欢。”林征堑追着他，不让他避。

　　洛孜瑜燥了个大红脸，就算不问问他愿不愿，起码挑个适当的地点啊。虽然天黑人静，这是大街啊，是不是太过份了？他坚拒，“征堑，你再不放开，别怪我动手。”

　　“动手？好啊，我更喜欢。”林征堑压低了声笑。

　　两人拉拉扯扯的功夫，有辆车由远及近，车灯晃过，有人打开窗子，扔了个酒瓶出来，对着他们大嚷，“同志狗，滚出去。”

　　瓶子砸在墙上，碎片飞溅开。

　　林征堑抬起双臂，护住两人的头脸，等碎片落地，转身对着车尾大骂。

　　车紧急刹车，倒退回来，停在两人面前，车里有人拿着电筒照出来，洛孜瑜挡着光，勉强看清是邻居的车。

　　这一照，车里的人也认出了洛孜瑜，骂了一半的话收了回去，“哦，是洛先生，抱歉，抱歉，你继续。”说完，一脚油门，溜走了。

　　大街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天真是波折不断。

　　第二天早餐才过，隔手那间的邻居差管家沈陌送帖子过来，请他带朋友过去晚餐，压惊。

　　洛孜瑜一看日子，取了朝露送的请帖过来，对那管家说，“不好意思，冲突了。”

　　那管家借了洛孜瑜的宅电给他主人回话，转头对洛孜瑜说，“溥老板请洛先生今晚过去便餐，不知道洛先生是否有空赏光？”

　　溥競是古董字画玩家，家底殷实，洛擎业在时两家时有走动，轮到洛孜瑜坐镇城西豪宅后，两家退化成点头之交。今天藉此契机，溥競试图恢复正常邦交。溥競刚过四十五，稍稍有些发福，家有一双正值青春期的儿女，老管家刚刚请辞，早晨去请洛孜瑜的沈陌，是最近新请的，不过二十八岁，却已经有十年管理家事的经验，本人受过良好教育，外表养眼，礼貌能干，精力充沛，个性收敛，来了不过一周，深得溥競的青睐，但凡重要事情，都倚重他。

　　洛孜瑜准点上门，车到门口，大门已经打开，沈陌站在门后，显然一早就在等着他的到来。沈陌话不多，大部分时候靠简洁直观的肢体语言沟通，他把洛孜瑜引进到客厅后就隐退了，溥競接到通知，迎进客厅，“洛先生，抱歉，抱歉，昨日小儿出去派对，多喝了几杯，回来没看清楚，以为有外人闯进小区做伤风败俗的举动，差点伤到你，你没事吧？”

　　洛孜瑜礼貌地微笑，“没事，都是误会。”

　　溥競看一看他身后，问，“怎么，你的朋友没有一起来吗？不是还在生气吧？”

　　“他有些事，来不了。”洛孜瑜敷衍。

　　“哦－－。”溥競拖长了音调，“坐，坐，你要喝什么？”

　　“不用客气。”洛孜瑜就近找了张靠背椅坐下。

　　溥競家里都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只可惜洛孜瑜对古董的知识还停留在装饰品赏析的水平上，看不出内涵价值和好坏来，除了坐着还挺舒服的之外，无法对坐下的古董椅做出任何溥競会感兴趣的评价。

　　两人寒暄了几句近况之后，一时找不到共同话题，有些冷场。

　　好在沈陌很快又出现在客厅里。

　　溥競站起来，“哦，晚餐就绪，洛先生这边请。”

　　两人到夜餐厅，在长桌两头坐定，溥競客套道，“事出仓促，没有时间准备，今天只是便餐，让洛先生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我叨扰。”洛孜瑜接着客套。

　　头一道开胃菜上来，溥競就切入了正题，“我听我管家说一周后洛先生要去参加温晚的嘉宾签售会？”

　　洛孜瑜点头，实话实说，“受人邀请，不得已，实在不是很想去。”

　　“哈哈，洛先生好大的口气，不知多少人争破头也拿不到这张邀请函。”溥競摇着头说。

　　洛孜瑜望了望溥競，有些诧异地问，“难倒溥老板也是温晚的影迷？”就以往的印象和昨天的举动溥競可不像是同志的支持者。

　　“哎，这说来话长，我那个十五岁的女儿是温晚的忠实支持者，简直到了疯狂的境界，而我儿子则是坚决的倒温派，两个人在家里没少为了这个温晚干架。”溥競边说边摇头，“虽然我不支持同性婚姻，但是那毕竟是别人的私事，而且远在大洋彼岸，也轮不到我来指手划脚。”

　　洛孜瑜听懂了这句话的话外之音，如果事情发生在他身边，他就该跳出来指手划脚了。

　　溥競顿了一顿，“不瞒洛先生，我请你过来，除了向你道歉，还想托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