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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文森 ...

  •   艳照的事情很久没有下文,谁都不知道是解决了,还是对方暂时没什么举动。谁也不知道这个拍照的人到底是什么意图,为什么只是送了些照片给谢谈声的老爸。

      洛孜瑜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谢谈声没有再来找他,他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谢谈声为此收敛了很多,有相当一段时间窝在报社没出去惹事。

      郭仲逊在新地投建地产的事进展一直很顺利,房子已经在收尾阶段,十二月就可以开始入住了,新地政府不支持高楼大厦,房屋建标用材和格局外观要求很严,虽然只是一百套平房,实际投资金额比预算翻了一倍。因为地属于新地政府,三十年内这些房子只能租,不能卖。新地政府和这些投资者正式落笔签订的协议是,所建房屋头三十年以高于市场价全数出租给政府,政府以低于市场的价格租给租户,三十年后由政府出面收购这些房子。照目前的租金,十年投资就可以收回,余下二十年就是挣的,最后还可以以市价卖出,这样的协议对投资方十分有利,假设新地政府不会违约,那就是无风险高回报的投资。又能沽名,又能钓玉,天灾送来的好事,投资者蜂拥,后期投资者打破了头盘不到地,郭家很是高兴因为最初的善意,成就了明天的巨利。

      郭仲逊为此约了洛孜瑜好几次吃饭庆祝。一百套房,十年之后,他们两人每年一共有三百六十万进账,二十年总共就是七千二百万,三十年过后,一百套房子出手,不算房价上涨也起码五千万,加起来就上亿了。这笔钱对于洛孜瑜来说也不算小数目,对于郭仲逊来说更是一笔巨款,怎么不要庆祝?

      洛孜瑜和郭仲逊没什么共同语言,出来吃饭纯粹因为他闲得慌,每次都是听郭仲逊滔滔不绝地说他们祖上的发家史和地产界的新闻旧闻,反正不用他开口,他也就当打发时间了。

      谢谈声听到风声,不是不郁闷,要不是洛孜瑜当初要郭仲逊退他的股,他现在也能分杯羹,兜里有了闲钱,在老爸面前说话也硬气些,遇到艳照之类的事情,也不用憋得这么窝囊。他坐在窄小混乱的工作间,想到象洛孜瑜这类的家伙坐在家里吃吃喝喝就有钱掉在头上,非但如此,为他挣钱的人还要巴结讨好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抓起座机,打到林征堑专线,“小林啊,最近都在忙啥呢?怎么声音都没啦?...唉,你有没有听说新地的事啊。...是啊,是啊,都大发了。...当初洛孜瑜投资,还不是都亏了你,他谢你没?...是他眼光好?他眼光好怎么没带挈带挈你啊?发财就都只顾自己?他叫小郭退我的股,我没话好说,怪我自找的,他劝你爸不投那是什么意思啊?存心断人财路啊?这种人,太缺心眼了,亏你从小罩着他,他倒是只顾自己。只顾自己也就算了,你说他还不让别人发财,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人啊?他还过得比谁都舒坦,真是没天理啊,...”

      谢谈声在那头滔滔不绝,林征堑越听越心烦,顺手就把通话掐断了。

      谢谈声说得兴致正高,突然听到断线音,再拨过去,直接就进了留言。他骂了声娘,呸,就是穿一条裤子的,等你被他害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时候洛孜瑜正和郭仲逊在天下客喝下午茶,好几顿饭吃下来,郭仲逊的话题就有些重复了,洛孜瑜听得心不在焉,正琢磨以后郭仲逊再来约,怎么回掉他,掌中机突然就震了起来,他摸出来看了看,顺手接起来,才听了一句,神色就凝重起来。

      他掐断通话,对郭仲逊说,“我有些事,先走了。”

      郭仲逊也是说得正起劲,话兴被打断,有些不爽,“什么事不能吃完再走啊?”

      洛孜瑜边起身,边敷衍,“改天改天。”说完,急冲冲就走了。

      郭仲逊看着他的背影,嘀咕着,“你能有什么事火烧眉毛?奇怪了。”

      洛孜瑜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关紧了门,就拨林征堑的专线,怎么拨怎么不通,这事又不方便留言,只能发短信,“方便的话尽快联络我,有事。”

      短信一出,林征堑的呼叫就来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洛孜瑜松一口气,“文森愿意开口了,我想这事我去听总不太好,你不方便出面的话,我尽量安排电话联系,不过就是不知道见不到人她肯不肯说。”

      林征堑没有立即回话,想了想,才答道,“我去。”

      “那好,你尽快,我怕她会改主意,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你约时间,随时可以,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林征堑挂断通话,望着掌中机,有一丝犹豫,答应是答应了去,究竟该不该去他却还没有说服自己。这是秋语歌的隐私,从道理上来说他不应该私下去打听,而且他答应了她不再提这件事,现在却要背着她去文森那里去探讨究竟,根本就是自食其言,自己这边道德一关过不去,这只是一,如果被秋语歌查觉,还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这一点也要考虑。若是出于情和理,他都不该去,但是他不去的话,这个僵局就永远也没有机会打开。退一步来说,如果他可以慢慢接受这辈子没有孩子的现实,他又怎么向父母交待?林授业和姚芝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儿子没有后代,一定会千方百计要自己离婚。这种情况下,秋语歌又准备怎么面对他的父母?难道以后就绝交了?

      他还没做好守着秋语歌,没有爹妈也没有孩子过一辈子的准备,或者没有秋语歌,和一个不爱的人生育后代的准备,他只能去搏一搏,看一看有没有扭转乾坤的机会。

      坐上洛孜瑜的私人飞机,到文森家门口的时候,林征堑还在自我挣扎该与不该。

      很奇怪文森没有约在诊所见面。

      文森很快就来开门,把他带到书房,关上门,和他面对面,在书桌两边坐定,她才脸色严肃地开口,“说之前,我想弄清楚到底谁是我病人的伴侣?如果是你,之前陪她过来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林征堑照事先和洛孜瑜对好的口供回答,“是我。那个人是我的朋友,因为是情人关系,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所以托朋友陪来。”

      “那么为什么你不问绮女士本人,一定要问我?”文森又问。

      “她有担心我因此抛弃她,不愿意说,但我想知道,如果可以根治的话,我希望能提供一切,支持她治疗。”林征堑坦言。

      “这位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只是情人,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呢?”

      “我非常爱她,希望能和她共渡余生,有了孩子,可以说服家里人接受她。”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林征堑十分真诚。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先生是否做好了没有孩子,也和她共渡余生的准备,而且为她保密,不把她身体状况泄露给任何第三方知道呢?”文森紧紧盯着林征堑的眼睛,问。

      林征堑没有立即作答。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抱歉,我不能再往下说,先生请便吧。”文森站起来,做出送客的姿态。

      林征堑下了决心,竖起三指,“我发誓。”

      文森这才坐下,“很抱歉我要问这么多问题,这是有史以来,希望也是从今以后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背职业道德,未经病人允许,将病人状况透露给第三方知晓,而且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匿名者,我必须保证先生的诚意。先生一定奇怪为什么约在家里,而不在诊所,那是因为我在做一件违背我的良心的事,我以后看到我与你见面的地方,我就会自责,违背了一个病人,就等同辜负了所有病人的信任。如果在诊所,我会无脸见任何一个病人。只有约在家里,才能让我在不工作的时候安静地忏悔,工作的时候有勇气面对病人。我作出这样的说明,是希望先生能认识到泄露病人隐私的严重性,进而遵守你的誓言。”

      林征堑郑重点头,“我是认真的。”

      文森这才切入正题,“既然要说,我就要从头说起,把所有情况都说清楚,免得一知半解,造成误会。”文森拿出标着绮小河名字的档案,逐页将检查结果翻给林征堑看,并仔细解释,末了总结道,“绮女士的病例非常特别,象她这样身体状况一切正常,卵子却呈异常的病例非常稀少,目前没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法,或者治愈的先例。”

      猜测一经证实,林征堑原本就不轻松的心情更沉重,他问,“难道真的没有治了吗?”

      “也不是绝对,不过需要慢慢摸索,先生如果全力支持的话,我非常有兴趣请绮女士过来长住,配合治疗,假以时日,总能找到治疗方法。”文森的语气,流露出一种不该有的兴奋。

      话说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追问的,林征堑起身告辞。

      文森一直送到门口,还叮嘱道,“绮女士好像有什么顾虑,不愿治疗,如果是费用的问题,我一个人住,绮女士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这里,我不收她房租,这样可以省下住宿,诊费我也可以免收,只要支付治疗过程中的药费,器材费就可以了。”

      林征堑礼貌地点头,言不由衷地答应,“好的,我一定转告。”

      文森把这当成了一次医学实验的机会。

      这给了林征堑一线虚假的希望和坚持下去的勇气,但更多的,只是无望,真相有时候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就象很多绝症病人,不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还可以快快乐乐地活上好几年,一旦知道了病情,绝望悲观的情绪导致病情急剧恶化,没多久就告别了人世。

      他和秋语歌的婚姻,也有着这样的绝症,不知道真相的话也许还可以过上五年十年,知道了真相,也许很快就会夭折。当初或许应该听秋语歌的话,不要去做什么育检,当时却偏偏自以为聪明,非要固执己见,现在后悔已晚。

      飞回鸿城的路上,林征堑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各种可能性反反复复,想得头脑发涨,除了完了完了就没有乐观而又可行的方案。

      飞机在离他家最近的机场降落,怕他情绪不稳精神不集中,还安排专人接送,到家附近才换人。

      最细心之处,洛孜瑜并没有出面以示安慰和关心,更没有来打听究竟,给他足够消化思考的时间和空间。

      回到家,差不多是他平时下班回家的时间。

      这跨越阡离洋的一来一回加上会面时间只用了十个小时,林征堑这才理解当初为何洛孜瑜会比他先到秋宅。

      家里一如平日,安静得让人发狂。

      林征堑站在衣帽间望着空寂的客厅时,想要个孩子的欲望突然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他强打精神,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穿过客厅,却四下里都找不到秋语歌。

      他回到正厅,站着,浑身发冷。

      难道秋语歌知道他违背了他的承诺,所以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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