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羽如云

26、许愿

　　这一刻看着绮丝雨的洛孜瑜，只是瞬间想到了那个有些象林征堑的女生，顺便想到了那个荒唐的改变了他命运的晚上。他的思绪很快就回到绮丝雨身上，他身上有个部位开始蠢蠢欲动。他走上平台，跨上那张陌生的大床，慢慢靠近绮丝雨，他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开始紊乱。她背对他，好像一心沉醉在漫天的夜星中，没有注意他的靠近，她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他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背，渐渐靠紧她。他在她耳边，用轻如呢喃的声音说，“你知道吗，这座山崖，叫望星崖，在望星崖上幸运的人，可以摘到星辰，许一个愿，就可以实现。你要不要试试，能不能摘到星星？”

　　绮丝雨向着夜空伸出了她纯净的右手，夜星仿佛近在眼前，却一颗都抓不到。

　　洛孜瑜伸出手，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掌向上翻转，他托着她手掌，她的手掌里托了一掌的夜星，他说，“摘不到，就托着它，许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绮丝雨说，“我要摘一颗星。”

　　洛孜瑜无声地笑，天真的傻瓜，他在心底低语了一句，他合上他的手，也就合上她的手掌。绮丝雨却急急地把手收回来，张开，然后失望地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洛孜瑜收回手，顺势环住她的纤腰，“愿望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失效了。”他张口说话，合口就把她的耳垂含在嘴里。

　　绮丝雨的身躯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这种轻颤勾起了他的冲动，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他答应过程捷他会耐心，更何况好的东西值得等待，要细细地品尝才能体会到所有的美味，心太急，会错过最美最珍稀的那道风景。他轻轻舔着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丰满而柔软，有一丝香甜的气息。他用牙尖轻轻地咬了一下，便放在齿间轻轻地磨噬着，她的耳垂给他一种会咬出蜜汁来的错觉。

　　他的指尖在她小腹划过的时候，他的心里思绪万千。

　　当日他去华海大，鼓足了所有勇气说出那番话，是为了可以不蹈覆辙，再世为人，今天他是不是又要选择重新做人？

　　洛孜瑜离开林宅后的那一晚一宿没睡，林征堑也没有睡上好觉，这一晚他是头一次抱着秋语歌却辗转难眠。秋语歌一如往常，头枕着他的胳膊，背靠着他的怀抱沉沉睡去，林征壑却是脑海里乱事纷纷，无法安下心里，虽然他们结婚不到半年，禁果是早就尝过了，不过那时小心，怕大了肚子不好交代，所以一直有采取避孕措施，但早在婚期三个月前他就停止避孕了。说来不怕人笑，他早早就想有与秋语歌共同的骨肉，那个粉嫰的宝贝，一定超级可爱，迷死所有人，原以为这避孕一停，很快就会有喜讯，反正一兩月的肚子看不出来，婚典上不怕人看出端倪取笑两人，蜜月回来就可以公布好消息，谁知道快八个月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说姚芝着急，他心里也急。如果说前婚前三个月秋语歌私底下有顾虑不愿怀，前阵子住在林宅，秋语歌压力大所以没怀上，那么蜜月三个月怎么也没动静？那三个可是快乐似神仙，每日除了玩，就是水乳交融，房事密集，什么顾虑都没有，放松到不能再放松，这样也没怀上，除了生理有问题，实在说不出什么理由。林征堑一向身体超健康，从小到大就没生过什么病，秋语歌那里也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不过这不孕是隐疾，从表面上不一定能看出来，若真有隐疾，原本应该早查早治疗，如今的科技，再不济，至少可以把两人的精卵在体外基因组合，造个孩子出来，就是传出去面子上过不去，朋友圈里多一个笑柄，自己倒是不怕，就怕秋语歌面子上过不去。自己的朋友圈里，不乏损友，不说别人，就是谢谈声若握到这样的把柄，不知要出多少花样来整他，他那一张嘴要是刁难起秋语歌来，秋语歌一定吃不消。朋友圈不去说他，最多断交，若让当妈的姚芝抓到秋语歌这把柄，那秋语歌以后在林家的日子就难过了。林征堑思來想去，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那容易解决，鸿城熟人圈里不乏治不育的名医，若问题出在秋语歌身上，那一定要离开鸿城，最好是离开中都，找个与他和他家族朋友圈没有任何关联的医生，否则迟早会传出去。若要离开中都，去哪里好呢？他这么一想，又想起洛孜瑜来，他在夏澳这么多年，多少对夏澳有所了解，不知他是不是会有合适推荐，凭这多年的交情和他所了解的洛孜瑜为人，托到他一定会尽心尽力，最关键是他一定会为他保密。

　　不过从夏澳回来的洛孜瑜到底还是以前的那个洛孜瑜吗？虽然从外表来看除了长高不少他没什么变化，还是沉默少语不爱多事的样子，但看他对付何家的手段，不是以前的他能够做到的，这里头，有多少是他的运气，有多少是他的能力，真是难说。他对能源天下放任不管，看来是运气的成分多一些，又或者他去夏澳遇到了贵人。这么多年未见，自己又在关键的时候对他不闻不问，难得他没有丝毫介怀，还心存感激言听计从。前日顾仲勋还来找他谢自己劝服洛孜瑜出资，以为自己当天生气是假装的，为了给顾仲勋留些面子。洛孜瑜这么做，真的单单是出于感激吗？谢谈声在林中小屋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有几分是真实的？别的不去说他，为什么洛孜瑜不声不响地突然离开中都？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什么不能与人道明的原因？

　　林征堑大睁着双眼，望着夜幕下模糊的天花板，发呆。

　　洛孜瑜能在牌桌上与翡描青打成平手，那么快扔掉一手好牌认输，究竟是让牌，还是真能猜到自己手中的底牌？

　　林征堑在朦朦胧胧入睡之前，脑海里突然清晰地闪过了桌面上那八张牌，除了自己手里梅花2和红心2，混杂着一张红心A和一张方片2的牌桌上，那一色的四张同花顺自己凸现了出来，那最后一张未翻的牌，究竟会是什么？

　　第二日晨起，林征堑带着这样的心事，早早就出了门。作为房屋余款交割的附带条件，是林征堑早日去银行上班，他原本还想拖几日，昨晚疑心一起，他倒是急于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避开秋语歌，好安排体检。早先每年都是姚芝几次三番催逼之下，林征堑才敷衍了事去家庭医生那里做年度例行检查。这天他才刚在办公室坐定，就摸出了掌中机，联系安排日子。这事搞定，他才定下心来四下观望。头天来上班，本来就做不了什么，外加他就是来摆个炮的，那就更没事了，他翻看了一遍新闻，和秋语歌聊了阵天，一看时间，不过十点，离午饭还早，林授业约好他午餐，他也不能一走了之，回家抱老婆。左右无聊，看看门外的人都在埋头干活，也不方便打扰，若他有心熟悉业务，其实他可以把下辖部门人员一个个叫进办公室垂询一下，百来号人，够他忙一阵了，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业务上，没有兴趣浪费精力过场面，他看看掌中机，点下了洛孜瑜的名字。反正这家伙也无所事事，不如叫出来喝杯酒，打个球什么的消磨时间，到时候午饭也可以一起带上，免得老爸说教。

　　洛孜瑜没有接听，打到他管家那里，说是不在城里，短期也不会回来，估计起码要在外面逗留个把月。

　　林征堑望着黑屏，皱眉，这家伙又去哪里了？不会是又像上次那样一走几年没音讯。

　　他想了想，输了条短信发给洛孜瑜，丢下掌中机，寻了个poker圈，练牌去了。

　　林征堑发消息的时候，洛孜瑜正在签署合约，交付货款，掌中机置于免打扰状态。这一条消息，他次日凌晨才看到。这一晚他与绮丝雨在露台上合衣共枕，对着满天星光，说了大半夜的话，午夜之后夜露悄无声息地落下，气温也骤降，不惯熬夜的绮丝雨缩在被子里，紧靠着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洛孜瑜睁仰躺着望了会密密麻麻的夜星，渐渐沉入梦乡。一向晚起的他这一晚却没睡多长，天尚未明，他就醒了过来，夜露虽细，半夜下来打湿了半条被面，他的脸颊湿漉漉，感觉很是奇怪，绮丝雨埋着头睡，露在外面的头发全湿了，夜风吹过，她只是更紧往他怀里靠了靠，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这时夜露已停，算来天也快亮了。洛孜瑜伸手抹了把脸，冷咧的露水搞得他睡意皆无，他懒得起床，伸长手够到扔在被子上的外衣，摸出掌中机，准备打发时间，一开机，却看到林征堑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