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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欺负 ...

  •   洛孜瑜自小一直是有私人教师上门教课的,洛擎业夫妇怕他受人欺负,或者在外面和小孩子混在一起,感染上疾病,十三岁前,他从来没有正式去过学校上学。林征堑却是贵族学校一路读到大学。洛孜瑜小时候读书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每周三个半天课,其它时间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他时常跟着林征堑混到学校里去闲逛。贵族学校里拉帮结派的风气从三年级就开始了,到了七年级,小团体已经成形,不在某个团体里,被人欺负是正常的事情。林征堑朋友多,洛孜瑜却是一个人也不熟。林征堑在里面上课,大班课,老师不看人数,他就跟着一起上,小班课,他就坐在外面,等时间,或者在校园里四下乱走。

      林征堑的朋友并不是洛孜瑜的朋友,对他这个外来者并不友善,经常嘲笑他。

      第一次林征堑为了洛孜瑜打架就是从林征堑的朋友圈里开始的。

      1996年,洛孜瑜十二岁,林征堑十三岁。鸿城大部分时间天气都很好,林征堑在上课,洛孜瑜躺在草坪上睡得舒服,正在做梦,突然被人捏住了鼻子。他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林征堑,眼前是三个十五六岁的学生,一个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鼻子,另外两个一左一右站着看。三人都是一脸找麻烦的表情。洛孜瑜当时并不认识这些人,他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努力推开捏着他鼻子的手。

      被他这么一推,捏着他鼻子的人脸色就开始不爽了,他阴阳怪气地问,“怎么,林公子能捏,我就不能捏?”他一条腿曲着压在洛孜瑜胸口,顺便压住了他的右手,左手抓住洛孜瑜的左手,右手捏的更用力。

      那时候洛孜瑜人小,力气更小,被人捏得生疼,又挣扎不开,只能跺着两只脚,瓮声瓮气地叫,“放开我。”他这么一挣扎,上面的人压得更用力,压得他胸口闷疼,气开始喘不过了,眼泪跟着出来了。

      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其中一个说,“算了,别搞了。”

      压着他的人才放开洛孜瑜,拍了拍他的脸,说,“哭宝宝,今天第一次,你不懂事,我看在小林的面子上放过你,下一次我要捏你哪里,就得乖乖让我捏个够,不然就不会象今天这么客气了。”

      洛孜瑜躺在地上疼得直吸鼻子,右手麻了,只能用左手擦眼睛。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也不知道这帮人的厉害,看到学生开始从楼里出来,以为人多看得到就没事,恶向胆边生,趁三个人转身要走的功夫,飞起一脚踢在其中一个人的小腿上。他踢完了,爬起来就想跑。

      谁想到这一脚把人踢毛了。被踢的那个人腿一伸,就把洛孜瑜绊倒了,三个人一拥而上,把洛孜瑜压了个结结实实,混乱中也不知道揍了他多少拳,直到洛孜瑜没有力气挣扎了,三人才住了手。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劝阻。打完了,三个人的气却还没出够,其中一个说,“这小子力气这么小,你们说会不会是个雌的?”

      另一个说,“剥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这小子天天跟在林公子后面,就算不是雌的,也是个弯的。”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动手,两个人一头一尾压着洛孜瑜的手和脚,中间一个就开始脱他的衣服。周围的人非但不阻止,还起哄叫好。洛孜瑜这时候才知道大事不好,不知哪里又来了力气,拼命地挣扎。不过他人本来就小,怎么挣得过三个比他高好几各年级的学生?一会儿工夫上衣就全被剥掉了。三个人还嘲笑他,一个摸摸他的胸说,“这雏年纪还小,还没有发育,看不出雌雄来。”另一个跟着说,“脱裤子。”

      洛孜瑜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这时候只能扯破了嗓子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三个人嬉笑着,说,“这小子扭起来还挺够劲的,比那些小妞强多了,看看还有没有真材实料了。”说话的时候,手已经搭到他的裤子上。洛孜瑜心里一凉,眼睛一闭,今天要完蛋了。

      这时候突然起了变故。

      有人从人群里挤进来,拉起正在解洛孜瑜裤子的人,一拳就打在那人的鼻子上。

      这人一动手,一时静场,大家都有些发愣。来的是林征堑,打的是熟人。洛孜瑜不是本校的人,这节骨眼上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人帮他,更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出手打自己人。

      等三个人回过神来,林征堑已经一拳打到第二个人脸上了。这三个人本来压着地上的洛孜瑜,人都跪着,林征堑打起他们的脸来正好够位置,手都不用抬高。他打得顺手,这三个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回过神来,也不管平时交情如何,挥拳就打回去。周围的圈子里认识林征堑的,一看三个打他一个,就上来帮手,看热闹的人你推我挤,一会儿的功夫就扭成了一团,本来被人压着的洛孜瑜却没人理了,等他提着裤子从人堆里钻出来,这群初中的学生已经打得分不清谁在打谁,或者应该打谁了。

      这场混乱直到教导主任被人找来才算结束。

      这里都是贵族子弟,打架也说不清谁对谁错,一般都是大家各打五十大板。林征堑和其他被老师当场抓住的学生都被记了一小过,被罚打扫校园一周。

      洛孜瑜不是本校学生,校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他,只是警告他没有学校同意不准再到学校里来。

      没过几天,他就又来了,身边带了两个保镖。洛擎业和学校达成协议,让洛孜瑜作为旁听学生,随时可以到学校听课,作为交换,洛擎业给学校捐了一笔钱。学校里的学生是不能带保镖进学校的,但是洛孜瑜不是正式学生,所以也不受学校约束。只要保镖不跟进教室,学校就默认了。

      保镖和钞票并不能改变学校学生对洛孜瑜的态度,但起码大家相安无事,保镖跟着洛孜瑜,洛孜瑜跟着林征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中十年级,洛孜瑜正式成为学校的学生。

      洛擎业以为洛孜瑜在学校进出了三年了,和其他学生混熟了,除了林征堑,也该有自己的朋友了,再说到了高中部的学生,基本也算成年了,心智趋向成熟,不会再象初中里那么冲动,碰碰就打起来,保镖应该不再需要了。

      在学校里,规矩一直是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低年级的学生,学生管这叫常规修理。最底层的是刚入校的新生,除非特殊情况,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要被高年级的学生用某种方式修理过。高中生在学校里基本上是安全的,朋友圈稳定了,强横的没人敢欺负,弱小的该受的委屈也都受过了,除非有仇,没人有兴趣再搞他们。

      洛孜瑜是个例外。

      他老带着保镖,太扎眼,除了十二岁那一次,他从来没给人搞过,总有人心理不平衡,凭什么洛孜瑜就能逃过那些活罪,不受些教训?

      学生间有自己的共识,哪些手段是可以用在哪些年级的学生身上。这种共识一旦形成,就代代相传,成为游戏规则,对于学生来说,只要在规则范围内,这就是一种正常的成长过程,被人默认。不按规则玩游戏的人,会变成异己,被大部分人排斥。

      当众剥衣服这种手段,一般是用来对付低年级的学生的,小孩子脱光了被人看到没什么大不了的,长大了被人剥光,就有些过分了,本来只是娱乐大众的事情,可能升级变成结怨结仇的事件,如果碰到个把想不开的寻死自杀,那麻烦就更大了。到了高中,如果要教训某个人,手段一般从明到暗,不会让人当众出丑,只是日子不好过。

      这些包括汽车轮胎被人戳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饭盆子被人撞翻了,等等之类。洛孜瑜是很窝火的,因为没办法泄恨。轮胎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戳了,他不知道是谁干的,没地方出气,饭盆子被人撞了,明明是故意的,每个人总是非常诚恳地道歉,他也不能把别人怎么样。

      最后还是林征堑出面把这些小事一一帮他搞定了。

      小麻烦搞定,大麻烦就来了。

      那一天林征堑没有来上学,洛孜瑜一个人正无聊,有人来把他叫到学校室内比赛场。洛孜瑜到的时候,比赛场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四个人正在玩篮球,一切都还正常。等到洛孜瑜背身后的人推着走到场地边,四个人就停下来,走到他身边,五个人团团把他围住,就像现在一样,根本就不给他机会逃走。

      那一天他差一点死在室内比赛场里,经历过了那样一次,再看到这个架势,洛孜瑜就知道又有麻烦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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