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爱过》羽如云

11、密谋

　　林征堑找到洛孜瑜，开门见山坐下就说，“孜瑜，小郭手里有个项目要人投资，，”

　　他还没说完，洛孜瑜就放下手里的事，抬头看着他的眼眸，问他，“要多少，什么时候要，怎么交款？”一副现在就可以给钱的样子。

　　林征堑有些讶异地问他，“你也不问问什么项目？”

　　洛孜瑜靠在椅背上，抿着嘴角，笑得单纯轻松，“你来叫我投资，一定会有很好理由，有什么好多问的？”

　　他这么爽快，林征堑却迟疑了，“你也不怕我骗你，万一钱打了水漂怎么办？你总要问一问究竟，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你这样也太鲁莽了。”

　　洛孜瑜还是笑，继续看着林征堑湛蓝的眼眸，语气真诚，“人人都会骗我，我相信你不会，如果钱没了，也不会是你的错。”

　　林征堑回看着洛孜瑜温和的眼眸，眼神有些闪烁，“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为什么我就不会骗你？”

　　洛孜瑜收起了脸上的笑，认真地说，“征堑，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的，你生来就是保护弱小，仗义执言的人，也许你不记得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以前你为了我打过多少架，闯了多少祸。别人都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么合得来，其实是因为在你心目中，我一直是弱小，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林征堑的朋友圈里一直流传着一句名言，做事不惹翡描青，说话不搭谢谈声，要爱就爱林征堑，没事欺负洛孜瑜。也不是就林征堑一个人认为洛孜瑜好欺负，人人都觉得他好欺负。

　　不过事情总是会变的。

　　林征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泛起歉意，自己为了儿女私情不顾朋友道义，洛孜瑜却还这么记着他的好处。他有些气馁地，转头回避着他的眼光，“人都会变的，就算以前我不会骗你害你，以后也说不准，你还是小心些好。”

　　洛孜瑜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说，“征堑，不用为我担心，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洛孜瑜了，不再会任人欺负。不过如果你真要骗我害我，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地害一次，这样我心里才觉得对得起你。这笔钱，我会投，不为了你，为了我自己。你就放心吧。”

　　林征堑出来，脸色很不好，顾仲逊候在门口，见他出来，就问，“怎么样？”

　　林征堑没好气地说，“不投。”他心里有些后悔，凭什么谢谈声放了一句屁，自己就急巴巴地给洛孜瑜找麻烦。什么招报应，洛孜瑜又没有昧着良心挣钱，凭什么说他会招报应？他当初出来收股，是为了撑市，又不是为了挣钱，是那些股民听风就是雨，自己守不住，被何家声骗了，关他洛孜瑜什么事？

　　他越想越生气，气冲冲地往外走，顾仲逊还不识相地跟在后面说风凉话，“你看吧，我早就告诉你你去也没用的。现在的洛孜瑜已经变了。”

　　林征堑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拖着他疾步走到谢谈声面前，用手指指两人，气冲冲地说，“我告诉你们，不是孜瑜不投，是我不要他投。你们两个谁敢拿这件事做文章，在外面乱说，破坏孜瑜的名声，我跟你们没完。”他说完，又指了指满桌看着他的人，“还有啊，你们谁都不要来撺掇我去问孜瑜要钱，否则谁来说，我就和谁翻脸。”他说完，也不管别人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走到秋语歌身边，拉起她，说，“我们走。”

　　顾仲逊觉得老大的冤枉，还要追着他辨白几句，被谢谈声一把拉住。他低声告诫他，“洛孜瑜不是以前的洛孜瑜，林征堑也不见得是以前的林征堑了，就你还是老样子不长进，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吧。”林征堑平时好说话，一旦真惹翻了，也不是好对付的，谢谈声平时嘴不饶人，真正的分寸还是知道的。

　　顾仲逊有些摸不着北，坐下来，问谢谈声，“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脾气了。”

　　谢谈声见林征堑已经走远了，这才撇撇嘴，说“谁知道，洛孜瑜这个人现在实在古怪，沾上他的人就倒霉，说不定在华海大撞了邪了，我看你还是少去惹他。”

　　顾仲勋有些着急，说，“那我的项目怎么办？”这是顾家第一次放手让他独立做项目，如果他做不成，他在自己父母前面的信用就完了。

　　谢谈声说，“你急什么，等小林脾气发完了，你再和他去说说，就算洛孜瑜不投资，不还有其他人嘛，小林人缘这么好，总会帮你集到足够资金的。我回去让我老爸发个新闻，替你吹吹风。”

　　顾仲逊这才喜上眉梢，立马马屁拍上，“谈声，还是你最好。”

　　谢谈声骂了一句娘，才说，“我也是被你害的，上了贼船，没有办法。我现在想想就后悔，你以为政府说包就管用了？要是新地政府说话不算数，等房子造好，非但不给钱，连地皮都给你收了，要你把房子搬了，你怎么办？到时候连打官司的地方都没有，投下去的钱，真有可能水漂都看不到。”

　　顾仲逊最后嘀咕了一声，“不会真这么逊吧？”总算停止了多话。

　　林征堑拉着秋语歌一路走，闷闷地没有说话，忘了留意秋语歌的脸色，秋语歌看着也有些不开心，但是忍着没有开口。两人走到僻静的地方，秋语歌才问他，“你怎么了？突然发这么大脾气？洛孜瑜得罪你了？”

　　林征堑其实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听秋语歌问，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她，“他没有得罪我，他也不会得罪我。小语，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从三楼的窗台上掉下去？幸亏他看到你，把你从窗台上拉下来。如果没有他，今天我可能就看不到你了。想到这么容易就会失去你，我心里就害怕。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喝醉了，不要把自己放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秋语歌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心里有一丝酸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只是有些模糊的记忆。林征堑不提，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她只记得林征堑一离开她，周围的笑脸都变成冷脸，人人都好像在嘲笑她，她躲起来，一杯一杯地喝酒，喝得酒瓶不见了，杯子也不见了，最后醒过来，却安然地躺在林征堑的怀里。她好像记得和洛孜瑜说话，好像记得不知为何他扑过来抓她，她想要挣开他，身体却不听话。她在林征堑的怀里沉默了良久，才说，“堑，我们回家吧。”

　　林征堑松开抱着她的手，有些不解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她，问“为什么突然要走？”

　　秋语歌抬头看着他迷人的眼睛，说，“我不喜欢一大堆的人，只要和你一个人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林征堑宠溺地看着她，腾出手来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尖，说，“小傻瓜，我也喜欢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不过这一次是我建议孜瑜办这个聚会的，中途走了不太好。我们就躲在房里，不出来见人，好不好？”

　　秋语歌想了想，勉强点了点头。

　　林征堑见她好像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也没有追问她，突然弯腰一把抄起她，抱着她就朝楼上走，迎面有人过来看到，一脸的哂笑，林征堑只当没看到。秋语歌脸薄，一边红着脸回避别人的眼光，一边轻声叫他，“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林征堑一脸不正经的笑，凑在她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我们去造人。”说完还一本正经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小语身体不舒服，回去休息一下。”

　　楼梯上下来看到这一幕的，其中有一对活宝货，一个叫贺善嘉，一个叫余还诚，两个人不是兄弟，却长得很象，中等的个子，圆圆的脸，笑眯眯的眼，一脸诚实可亲的样子，其实满肚子歪主意。他们看着林征堑朝楼上走，相视笑了一下，就走到后花园里。找到谢谈声，搬了椅子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凑在他耳边低声说话，谢谈声一边听，一边撇着嘴角笑，最后点点头，说，“再找多几个人，免得我们三人搞不定。”

　　坐在一边的顾仲逊一句话都没听到，心里痒痒，急急地问，“你们在说什么？说给我听听？我也加一份。”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心照不宣地闭了口。贺善嘉靠过去，勾着顾仲逊的肩膀说，“兄弟，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不是我信不过你，你这人直性子，大嗓门，保不住秘密。”

　　顾仲逊不服气，想要辩解，谢谈声吐了口烟，喷了他一脸，把他要说的话都呛回去，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仲逊，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掺和进来，你的项目就算泡汤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又踩住了顾仲逊的痛脚，让他想问不敢问，乖乖闭嘴。

　　贺善嘉，余还诚站起来，说，“我们去约人看地方。”转身就走了。

　　顾仲逊看着他们离开，嘴里虽然没问，心里却实在觉得奇怪，和谢谈声打了个招呼，就跟着他们走了。

　　方才挤满了人的一张桌子现在只剩谢谈声一个人，他舒舒服服地把脚翘到桌子上，朝天吐着烟圈，就等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