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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孤煞女逆天改命惨遭天谴记 ...

  •   我还未说完,他就堵住我嘴,转身嘟哝:“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碰过我,你嫌弃我,我这么没被碰过。”说着想给我看他胸口处子痣。
      我其实也看过,谁叫朝夕相处呢。我忙捂住说我知道你不用给我看。
      宁卿居然发狠了,把我送他的瑞士军刀拿出来要自杀,说他没法活了。我下的汗毛直立,忙下保证:“我要我要!”心里转了十八个弯。
      我现在和他什么名分也没有,本来想正式迎娶什么做全,现在现代那边也在办身份证。到时两边有了公家证明再做打算。我都没意识到宁卿会害怕,会认为我会抛弃他。
      也罢,这种事迟早,我也未想过别人。
      这样一想就释然了,我刚有念头就犯难,我没任何经验啊!硬着头皮一咬牙爬上宁卿的腰(接下来元姐绘声绘色给我讲了将近半小时两人的身心交流,我一面听得面红耳赤不敢直视以免将此内内容和谐掉了)。
      过后我才知道宁卿那小子蛮腹黑,包括洗澡在床上诱惑我在内好几次,我一傻大姐胆小如鼠一直不敢逾越。那天白天他又被骂克夫命了,气得他回来冲不中用的我发脾气,谁知最后玉成此事。那天之后他就对我百依百顺了,再未对我发过脾气说过硬话,天天阿元阿元。
      我加紧了申办流程,又出现新问题。宁卿做官是有不少钱,但他未过门我就花不着,准确的是两人都无法支取,于是我懂了穿越者都有的念头,在古代做买卖。我没什么经济头脑,又无帮手。这个世界做事必须娶男子,这个男子才可以为自己做事,终身有效。可分为夫,侍,仆等级别。但都是你性伴侣。这样的是我先否决了。我问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由宁卿出面合同制雇佣几个人,这时代很多男子都是这样缔结经济关系的,拿那个卿说不行因为他现在有女主了只能跟随女主决定。而且只能和女主的丈夫们成合作关系。当然,作为唯一的夫君,他有权支配比他等级低的侍仆。我们商量了一圈儿,只能当光杆司令。
      宁卿看我无再娶之意,悄悄舒一口气。他说他现在收入也算说的过去,他不计较穷,说完小心看我脸色。
      我也没法表示什么,点点头同意了,心中赚钱之火可未熄灭。
      没几天,宁卿在现在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为给别人题字,我吓了一跳,这几天他天天到古玩市场原来为的这事。除此之外,他吟诗作画鉴赏古玩也有些造诣,往店里一站很是唬弄一批人。店主把他当个高人请去应付生意,给的价钱也不低。
      他笑说过几天他做熟练以后就不用我出去工作了,他可以养我。
      没有一个女人对此是不感动的。
      宁卿对我体贴入微,连房事上也有求必用,我满足了他才放手。他的月银从不藏着我,我想取用就拿。一个男人他的身体和他的钱都给你了,他的心也就不远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众人的箴言也未必是真言。
      可我不是一个靠人供养的女孩,我从不会让他一个人承担。
      我用他仅剩的银两在巽国闹市街角盘了家不大的店面,里面用欧式古典风格指导员店主装修了一遍。一下子整个店面就呈现浓郁的洛可可风。我让宁卿题店名:奇珍异宝。然后,我从现代到卡地亚柜台买了一个小巧的配饰。之前做过黄金,宝石挑选也了解一些。我买这配饰胜在精致,做工精细,贵在切面完美,闪耀非凡,把我继续全花光了。我想过我只能待小件物品,又需要我熟悉的领域,也不想骗古人钱财,希望做长久买卖。
      我忐忑不安的择一日开店了,全店只卖一样东西,就是那件配饰。我敢肯定,全大陆也找不到这样一件物件。
      宁卿不想我抛头露面,碍不住我坚持。
      开始,我这怪异的店面只让人驻足指点,未有一个人登门。我一面让自己少安毋躁一面后悔自己想法幼稚,好在这配饰不贬值,回现代卖出去也捞回本。
      过几天,有以大胆男子进来,看我一身男装,一时分不清我性别。男的吧太丑,女的吧太高。他终于看到我胸前的两坨肉,意识到什么,嗷一声飞奔出门,我连话也没说出一句。
      我还没反应过来,店里是女人在街巷流言四起,我觉得这是真黄了,男的不来,女的又不出门。我怎么就忘了男女大防了呢。
      灰头土脸决定再开三天,怎么也把这配饰卖出去,补了宁卿的亏空。
      第三天傍晚,我早不抱希望,收拾起准备关门。这时,有人甩水晶链进入,我一看,来了位女子,身边是五六个男子侍候着她。
      我一时未反过神,呆在那未动。一男子本想喊:“还不来招呼客~"一见我,“人”字吞进口中噎声了。
      那女子带众人四处打量这异域风情的店,华丽的风格还算随了她的意,她点点头:“有什么物件拿出来瞧瞧?”
      我看这贵人身份,忙不迭把手中的配饰送到她面前,吹嘘开来:“我这可是128切面的钻石,最亮的那可是钻石,这石头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象征坚贞的爱情。这其余的碎宝石可是正宗的红蓝宝石。别看这物件小,我打包票整个大陆找不出这么一件东西来。”
      那些男子躲在后面嘻嘻笑,这古代仿冒少,这配饰成色好,那女主不断点头,询问价格。
      我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两。”
      他不以为意,拿出一张银票说:“买了。”
      我忙赔笑,把配饰装好递给他,自己翻身细查看银票真假。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是五百两金子。我慌忙塞进贴身兜里,心里早了开了花。回神看那女子身旁早围了那群男子正啧啧称奇。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笑晕在厕所。
      自此之后像开了运一般,我的店终于有人光顾了。后来我商品越近越多,现代这边成了各大珠宝商的VIP客户。古代大陆我成了巽国品质保证,奢侈品的巨头供货商。后来,我发现这边的男女皆爱着妆,就是开辟了化妆品护肤品路线,买的都是品牌货。古代人用的化妆品虽然天然,但都原始,着色保湿效果都不如现代。一时间,又掀起一股采购热潮。
      我每日蒙面坐在店里,下午开门,入夜就关门。更多人根本买不起货,只是跑过来看看我这个“外国人”。
      我把现代维持生计的黄金工作辞掉了,表哥还骂了我一顿。我两盒脑白金堵住他的嘴。用不了几天,我就在市中心买了复式楼,离宁卿工作地点不远,他每天可以步行上班。九件套有了新地方安居,一下子大气起来,不像之前蜷曲在小筒子楼里。
      再过几天,我进了手表,打火机和瑞士军刀。这几样特别受男子欢迎。男士果然天然对火,刀和控制时间有着与生俱来的热情。
      我很快人生圆满,因为两个时代我全拿到了结婚文书。虽然现代的是假的,因为身份证是假的,但是做什么都毫无问题。连去医院体检都没问题。
      然而我发现宁卿最近有些惆怅,问他几次,他才小声说:“我还没怀孕,这怎么一回事啊?是不是我老了,生不出孩子了。”
      我“雷”了一下!
      “这……”我把这茬给忘了,支支吾吾说完原因,他沉默了。
      过一会儿他说:“那试管婴儿怎么回事?”
      我当然想过这个,我个人认为只是我们差异导致不易受孕,基因应当相似。可我想起宁卿一旦曝光,有多少狂热科学家会蜂拥而至,又有多少怪异的目光会给他?是谁生?我生还是他生?他大概受不了我怀孕生子,肯定自己想做个完整的父亲。
      我怕他胡思乱想:“我这里也没法给你接生啊!”
      他其实也明白,话题没接下去。
      我找了个现代做医生的当年的同学,说我丈夫生了一种病,需要试管婴儿。他马上奸笑起来,忙说没问题啊。我知道这同学高中时数学很强,可生物可不是一般的烂,找他帮忙果然不是一般的不靠谱。但医生我就认识他一个,没办法,先拿一万块钱砸醒他。
      他吓了一跳。
      我郑重地说:“希望你什么也不要说出去,哪怕事关你前途!”
      他结结巴巴表示:“我,我有职业道德的。”
      我说:“他构造真的不同,我怕你把它当研究材料。”
      他说他就是在医院里混的,没那个闲心扬名立万。
      我抓起他的手握了又握。
      他有些恍然。
      我先进行排卵,等抽出卵子,我让宁卿贡献点精子。
      同学几天后给我消息:“可以了。”
      我大喜,带着宁卿去了医院。
      到病床边,老同学说:“你丈夫确实有些特别,完型配对正常,你们要相信现代科学的昌盛。”
      我忙说:“相信,相信!”
      宁卿躺在了床上。
      老同学忙说错了不是你是她。
      我说对了你给他移植胚胎。
      老同学这才明白发生的是什么意思,抖抖索索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宁卿重新检查一遍,把小宝宝移进宁卿肚皮。
      真是艰难的求子路。
      我又拿出他手绘的录音重新威胁了我老同学一遍,又甩出一万元封口费带宁卿逃离医院。
      宁卿看样很累让他这个古代人接受这些太挑战他极限了。幸亏我同学是个男的,女的他死也不会做的。
      好在没过几天,我们幸运的得到好消息,我长舒一口气,再不想折腾一回了。宁卿很开心,走来走去的,我忙让他悠着点。
      我踏上了漫长的照顾孕夫之路,个中滋味一言难尽,一句话,百味杂陈。
      宁卿每天还要上朝,他准备和他皇叔请长假了。另外他总说不要我做那买卖了,他的俸禄够我们生活了。我生意正红火,怎么也舍不得赚钱的快感。
      这个瘾成了后来事的苗头。
      宁卿像所有怀孕者一样,开始边吃边吐,后来体型zouyang,全身浮肿。再后来变丑,再不是玉面郎君了。我一面在现在采购,一面回古代照顾他,我早已不让他古代现代乱穿了。
      终于等到足月,我早找来人手。只能在古代生产,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腾掉宁卿半条命,终于产出一个女孩。宁卿后来躺了半个月才勉强可以下床。
      这个空间的小孩子是不吃奶的,我的女儿却不行,没奶就哭。没办法,我买了婴儿奶粉喂她,可就这样,她仍然又瘦又小,急的宁卿直掉眼泪。
      这样折腾了一年,女儿才白胖起来。
      起名字时,我让宁卿大学士起,他不同意。说只有女主有资格起名字。我问随谁姓,他说他不喜欢他原来的家,自然随我行。我说要我起,我姓钱,叫钱念卿吧。他马上怒瞪了我一眼,低头脸红红的说我没正经。我笑说你让我起,起了又说不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于是,女儿的名字就这么决定了。因为我偶尔叫宁卿亲亲,女儿小名就是念念了。
      我也没好意思说我见过一只狗叫念念。
      事情到此圆满。
      随着生活稳定,我全身心投入生意当中。
      这日,我正在店里春困打瞌睡,就听见外头有人挑帘而入。我也混不在意,自从我店门大敞,蒙面做生意后,也有些男子结伴光顾。很多是只看不买。正值中午,我犯困,也不在意来人是谁。
      迷迷糊糊,一阵冷香冲入鼻腔,我听到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这个怎么卖?”
      我睁开眼,瞧见眼前这位男子。
      恍如神仙下凡,又似妖魅所化。古今中外所有画家也不足以描绘他灵动的美。他启唇一笑,全世界的笑容失去颜色。只消一眼全部目光就被他粘住再不移神,何止倾国倾城,简直美的惨绝人寰。
      我打了个激灵,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到他手中那腮红上,支吾说:“那些肮脏俗物哪里配得上公子国色天姿的美貌,不用也罢。”他后面一个尖脆的的声音立马响起:我就说,任哪个女人能逃得了公子织的温柔网。”
      我有些生气,你有好东西不要紧,拿出来贬低别人就不好了。冷下脸,再不看他们主仆二人,沉声回应:“本店庙小请不动二位大佛,二位莫不是眼花来错地方了吧。”
      “你!”尖脆声陡然升高了八度。
      那公子止住他贴身小童,像我说和软的话:“小柳不懂事冲撞掌柜的了。听说你家研制不同于别处,功效显著,特此慕名而来,望店家介绍一二。”
      我也不是小气人,就给他挑了一两件得用的小件,有推荐了几样基础护肤品。我也明白那几件护肤品没准就是毁他容,也不热心。
      这客人倒是挑的仔细,付款时小童直呼太贵了老板黑心。我让他过来,把一面霜涂在他手上,瞬间,肌肤像喝饱了水一样水润。与右手白了不止一个层次。他惊奇的看着油变水,随即不再说话。
      晚上,我收拾回家,第二天,收到某知名珠宝品牌邀请,去欧洲四国十日游,包吃住飞机票。主要目的是去他们欧洲总店挑选新款,因为我最近也想看下最新货色。我说要一家三口,他们马上同意了。
      我自然很开心,回去马上收拾准备。快到宁卿下班时间,我去找宁卿想和他采购一些旅行用品。
      我抱着钱念卿,这小孩正是好奇年龄,扭来扭去费了我不少劲。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冲进宁卿的店里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谁知他正和一漂亮的女孩相谈甚欢,就近听到全是古文学内容。
      那女孩一见我吓一跳:“宁卿,你阿姨来了!”我当时穿这一身运动服,身材臃肿,正为念念折腾得手忙脚乱。和风清霁月的宁卿完全不在一档次上。反倒是对面的女孩像他女朋友,一看就是经过文化熏陶,一身文艺气息,纯洁清新,未受世俗习气沾染,一股女神气息扑面而来。
      宁卿未回答,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噢,没啥,想买点东西,顺便让你拎一下而已,你忙你就先忙吧。”
      “你去车上等我,我一会儿下去。”
      “好。”
      我看宁卿回去,留一心眼尾随未走出房门,远远隐约听见什么小姨之类的。
      我听过一故事,说一女的脖子上受伤留了疤,每天扎漂亮的丝巾出门。有个男孩很爱她,向她表白,她说她脖子上有疤配不上他,还把疤给那男孩看。男孩不介意,还让她不要扎丝巾做真实自己不要介意外人的目光。女孩同意了,感激男孩同时不再扎丝巾出门。可结果女孩收到了无数人怪异的目光,这让她非常痛苦。男孩醒悟过来,让女孩重新扎上丝巾。
      我讲这个故事是说:成全。
      这个生活插曲我未再提。我确实像富婆包养小白脸,只要我们彼此明白比别人的看法重要的多。但人是社会人,有时我们就需要伪装自己,这个社会需要伪装。
      我和宁卿坐上了去欧洲的飞机。宁卿晕机,也恐高。我照顾了他一路,钱念卿小小年纪却很兴奋,惹得空乘人员都喜欢逗她。
      到了欧洲,自有接机向导。在国外,宁卿的长发露出来,扎成发髻。国外我们没人认识,怎么都行。大约感觉到我俩的气氛,想到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包养关系。他还一个劲的说宁卿有眼光,懂得找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宁卿听完低下头脸红了。
      我们去了巴黎,罗马,雅典和瑞士。去看了卢浮宫,各色教堂,神庙,还去划了雪。总之,我们很开心。一般都是我在疯,爷俩儿在后面看。我还指着那副蒙娜丽莎对念念说:“你这么小就能见到这位闻名于世的大美人真容,多幸运,你老妈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能看照片了。”念念只顾宁卿,理也不理我。
      宁卿抓起我的手:“你想的话我们每年来看。”
      我笑笑,明知这是假话,我还是愿意听。
      在供货商的总店中,我精挑细选,那些刚开始以为我是中国疯婆子只会买买买的营业员在我挑几件商品时也对我彻底改观。原来我是行家里手,这归功于以前工作时向老孙头的学习。
      最后,我买了一对手表,是瑞士一小众品牌。我要求表盘表背要透明看到里面机芯构造。表盘要刻有星空。这对表要一年后取,我把它当宁卿来年生日礼物。
      回程时,宁卿已完全适应高空飞行,再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我啧啧称奇他的适应速度。
      接下来乏善可陈。我与宁卿一切如常。唯一新鲜事就是那名绝色美人云清芷与我相熟了,因为他时常到我店中买些脂粉之类的,如此照顾我生意我不得不联络起来。交往一深觉得此人贪图亲切,说话妥帖,不期然成了朋友。
      我唯一难过的是宁卿对云清芷的态度,他对云清芷从来都是鄙夷之色,且多次暗示我不让云清芷进店门。我当然不解一根筋问到底,宁卿就顾左右而言他,实在顶不住才说:“他不是正经人。”再不肯多言。后捞我打听女顾客才知道云清芷是都城最有名的名倌。我听完后奇怪宁卿怎么知道,他说是男子间的传言。这种人尽可妻的倌家与之交往会坏名声的,宁卿最后总结。
      我沉默不语。
      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可云清芷是个好客人,出手大方,对我的货品也推崇。是实话他的广告效用也着实明显的。我只能不再热情,每次都说未进货,尽量少接触。我也怕宁卿误会,希望云清芷来这的兴趣减下来,不再光顾。
      这日我与宁卿一起收拾店里的东西准备归家。云清芷携小柳进门了,宁卿一见,立马拉下脸,忙说关门了,不见客了。
      小柳急脾气,赌气说:“没见过这么待客的,这几日脸都没给过好脸色,今直接赶客人了,是谁把财神爷往外赶的,还准不准备做买卖了?”
      宁卿一声冷笑:“哪来的财神爷,我看是个瘟神吧!也不知道侍候多少人,还以为我们同他一样都是侍候人的下贱东西不成?!”
      “你!”小柳一脸震惊,满脸气得通红。
      云清芷一语不发,拉住小柳,转身出门了。
      宁卿白了我一眼,率先走了。
      我笑笑,追上去,绝口不提这件事。
      这是还没平息,我门前倒了一乞丐,我见怪不怪,碰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可从早到晚,那人一动不动,我只觉着耐性比我强多了。转过天来一看那人仍没反应,暗叫不好,赶忙上去急救。仔细看来,才知道倒的居然是位老婆婆。这可是奇闻,没见独身女子独自在大街上啊。我连骂自己混帐,忙把老太太带回府,又掐人中有心肺复苏,最后还是一杯水下去,那老太太才幽幽转醒。
      那老太太见我,直磕头谢我救命之恩,我问了她身世,她自己叙述自幼贫苦,好容易娶了两位夫君,就这样有一位因家道中落被迫卖身于一家地主,另一位本想陪她终老,自己却先一步而去。老太太再无钱财,孤独度日,好容易才从远方做工回家乡,只因年迈饿倒在路上。她说的自然比我感人的多,店中男女都很是感触。
      我却惊奇,这时代还有女子可以做的工作。我今天第一次听说此事,忙问所做何事,她不瞒我,说自己是神巫。
      我了然,这是当神棍,这时代崇拜女性真的是出了奇了。
      那老太太见我不以为然,说别以为她现在破烂,当年靠这功夫可赚了不少钱,就靠这些钱她娶的两位丈夫。
      我问她现在怎么不去当神巫了,这东西应该越老越值钱啊。
      她愤愤说着了道了,在离国被一位神巫害了命,至今有气进无气出,自感活不过今年,于是想回家乡埋自己这身枯骨。
      我见她真是一片灰败之状,又见她是我所见这时空唯一一个自己赚钱养家的女人,也许她的赚钱方式有问题,我也着实感同身受,让她在店后面一间空房住下了。
      老神婆见多识广,年轻时很是走过一些地方,我也愿问她这片大陆情况。我俩还有一共同爱好,去茶馆听书。那说书人伶牙俐齿,话本子一个接一个,我少听见着新鲜的故事,一下上了瘾,和老神婆每天固定时间点就去听得如痴如醉。听书人皆为男子,或者有女子也是男子服侍而来。只有我俩老女人结伴而来,也算一景。我在城中也算有些名气,见到的认出我的都打个招呼,时间一长大家就不以为意了。
      那老神婆私底下自己开了个算命摊子说转个买瓜子钱,我也管不着她,由她胡闹。
      说书人过场时,马上有人找她问前程。话就奇在这,老神婆居然都能估计个七七八八。我想她心理学学的不赖,由她忽悠人,反正有人相信。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奇怪的是宁卿的态度,他极其厌恶老神婆,这我还理解。可他经常说老神婆的坏话,什么女子不可自己营生,女人天生要男人供养,子不语鬼力乱神。我虽不信老神婆,但她自己赚钱养家就值得尊重,而且这句话无形也说了我,我表面不说,心里是不认同的。
      宁卿见无果,赌气不理我。从此之后他再未去过我的店,好几次他自己留在现代不回古代。我几次打电话承认错误让他别生气了,他只道让老神婆走。我狠不下心让个无依无靠的老婆子街上流浪,无奈之下,我去求了云清芷。云清芷不计前嫌,给老神婆安排了一小院子。我给了钱,老神婆大略知道怎么一回事,不愧是跑江湖的,也不言语,只笑吟吟的住进去。只每次听书我找她一道。
      这件事我欠云清芷一个人情,许诺若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在所不辞。他笑笑,说好好照顾我家宁卿。小柳却对宁卿怨忿,说好歹大学士说话像泼妇,让我别来找他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我羞愧低下头。想辩解宁卿并没有破落户啊,又不敢说怕他们二位生气。
      我回去后跟宁卿说了神婆已走,绝口不提缘故。他消了气,回来照顾念卿。念念也喜欢神婆逗她,可宁卿从不让神婆抱她。
      念念一年调养,长开了,依稀见到宁卿的影子,又白又嫩。我每次一说,宁卿就怨我说混话,心里却是甜的。他心疼念念,事事亲力亲为,为出走那几天后悔不迭,再不肯离我离念念太远。
      这天,我和神婆听完书闲话,正谈到收徒,神婆说她这身技艺怕是无人传承喽。我忙打消她念头:“这骗人玩意儿没了就没了,就是为了糊口你还真当真了。”
      “怎么骗人?我哪次不准了?”
      “你是您老见多识广从小善于察言观色蒙人套话一流。”
      她叹口气,把一本破书交给我:“我也没传人了,年纪大时才娶了两位夫侍,却没留下个一女半男,我知道我没什么福分,仅见了你还有些中用,你就拿去当闲书看看吧。”说完,摇头走了。
      我翻了一下,都是些基础的易经散学,我这人还真好读个闲书,觉得有意思追上去问神婆,她解释了几句,我照她算法算了遍自己,果然是少小离家,一生孤苦,幸老来遭难得一善人,这才否极泰来,得善终。
      谁是善人,她?坑我不商量啊!
      她叹气:“你明日大街上找个人随便算,真假立马可知。”
      我回去拿宁卿做了实验,果然是他的命数。第二天早上,我不死心随便找几十个人一算,所言不差。
      我有些动摇了。
      慌忙找神婆让他把书再讲一遍,这里面玄学精妙她也不能全识。就算如此,我还是知道了神巫不仅会算命,还会配药,用神力,铸神器等。神婆上次伤了根本,再无能力是用神力,只能运用技术算算命。我且不管真假,先把神婆告诉我的吃透,无非是玄学之类,善加利用,我竟然点了一下小光点,一闪而过。神婆大喜:“这本抄录的震书,只抄了大半,剩下的却藏在八卦书中。这八卦书顾名思义有八本,震书只为其中之一,你有些天分,好好练习。这道学只有女子能习,男子就算明白道理也无用,聚不起神元。现在各书遗落四方,除了乾坤二书之外,只留传说不留存于世。
      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成仙了,喜的直向神婆道谢,自己马上按书中的内容演习起来,不出几天就掌握个八九不离十。我问为什么不研习乾坤二书,神婆说虽然这两本书随处可见,多用来知道生活生产,但若无入门,其实算最难修习的。阴阳之道,远高于山水风火水电所包含的意义。
      总之,这是个修真的世界。
      我又一次笑晕在厕所。
      回去让宁卿试一下,不期然毫无反应。我回现代施了遍法,也是毫无反应,果然现代社会已无多少灵气存在了。
      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
      我有了新盼头,一面生意,一面修行,忙得不可开交。念念是在我背上度过的幼年。众人皆觉得我这女子十分辛苦,当得知这漂亮的爱不释手的小孩子是女孩时,又都羡慕我好福气。总之,我在整个巽国出了名,就算我再低调,我还是成了巽国新贵。
      可宁卿与我生疏起来,总是在现代窝在他工作古玩店里。
      所幸我生意兴隆,我只是每周在现在上次货,在就当米虫。这日我正在给念念换尿片,一电话响了。我接电话,一中年男子声音:“请问是宁卿小姨吗?”
      我心头一跳,差点没转过弯来:“你找谁?”
      “是这样,我是甜甜爸爸,宁卿和甜甜处这么长时间了,该家长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也好将婚事谈谈。这两人不急,我们做家长的能不急吗?你别见怪,宁卿这孩子虽然自小失去双亲,你这小姨不是将来把财产都留给他嘛,你也该让宁卿成个家。你别嫌我急,怎么亲家也应见个面。”
      我一下子蒙了,浑身听不见对方再说什么,浑身像浇了一盆冰水一样透心凉。我看着念念,只觉得我们两个真是讽刺。我冷笑一下,对方听我不对劲,忙问我在听吗?
      多好的父亲啊,为了女儿操碎了心,拉下老脸求我这个“亲家”。
      我怎么就没这么个父亲呢。
      还把钱都给他,念念是死了吗?
      我说:“一切听孩子的,我给他打电话。”
      对方一听我主动联系,以为我也愿意的,忙说我明事理,到底是做父母。
      我看看念念,她正拨弄那几颗算珠。
      我挂了电话,起身,穿外套,走去玄关,开门,去找宁卿。
      我看到宁卿跟上次叫我阿姨女孩子说说笑笑,那女子拉住宁卿胳膊,宁卿忙弯身冲她低语,那女孩趁机亲他一口。他马上加深这个吻。
      我觉得我嘴唇肮脏。
      这几天我们彼此没碰过,之前有没有我不知道,总觉得我在捡别人的垃圾。
      这就是正人君子?他比云清芷恶心多了。
      我都不知怎么反应,呆呆立在那里,念念觉得无人理她,撇撇嘴想哭。
      宁卿听到哭声,抬头看到脸色阴沉的我。
      他一瞬间慌神,很快镇定。
      我想起我的天煞孤命,恍然如梦。
      终究还剩我自己。
      真是一场春秋大梦,真是镜中花,水中月。
      我才反应过来,宁卿好久没去古代了。
      现在我觉得幸亏如此,想他碰我我我就全身想发了皮癣一样恶心。
      也许他还觉得我玷污了他呢,他为找到他的女神,委身于无盐的我。
      他和过去脱离。
      回到家,我也属于过去,他也迫不及待和我分离,一次机会也不给我。
      我像只鸵鸟一样呆在屋里呆了三天,这三天,我时而哭时而发愣,念念也不管,只喂她米糊。宁卿一次也没回来过。
      我看着瘦脱了形的念念,三天以来我首次破涕而笑,觉得别人如何我不管,我自己必须看上我自己。
      我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带着念念去了婴儿用品店。
      我早就想买海边的小别墅了,就在邻省小渔市,每天看渔船来来往往,安然静谧,一年四季都有花。要不是本省文化底蕴利于宁卿发展自己事业,我早就想搬去那里。
      我早就想把神婆接回来,我要把那几本书共同研究,我可迷这个了。
      我早就希望云清芷再次光顾我的店,我还要他做我店的宣传大使。
      原来,我可以做那么多事。我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念念,我有钱了。
      当天,搬家公司拉上九件套去往邻省小渔市,我只带了那只木鸟。我坐了飞机,先往邻省转了一圈儿,又和我的供应商打好招呼。这边房子早已办好手续,装修完毕,马上入住。
      我打电话给表哥,说我已经在邻省生活了,顺便给嫂子一条价值十万的项链。
      表哥觉得我疯了。
      很快,我适应新生活。古代那边,我把老神婆接回家,翻修了宁卿的府邸,要求古典与现代结合,惊得神婆一惊一乍。现在念念由她带着,我忙业务。云清芷常来我店,成了我店里的活招牌。只是他们都绝口不提我的私事。
      九件套真的规则是,只要有人醒来,时间就开始转动,我至今未见自己有早衰现象。
      至于宁卿的失踪,我配合几次审查,又要了宁卿亲自写的退亲书,朝廷未有什么动静。这时代保护女性,未有证据 ,我又和刑部的女主关系匪浅,也就不了了之。
      接下来,提亲的媒人就没断过,我祭出大旗,我的前辈神婆先娶,我再娶。众媒人一见神婆那形同枯槁样子,绝了念头。
      神婆的身体是目前我最担心的问题,她自己也自知时日无多,坚持有生之年去寻找八本书。我按她记忆,找到那户人家,那户人家家道中落,我花了五十两就把那本震书原版的到手了,上面内容翔实精要,纵使神婆也无解。
      我发现,我配的药带到现代是可以用的,我把水中闭气的药带到现代做实验,在水中走了半小时完全没问题。我马上实验了类似一见钟情,超级止血等无伤大雅的药,均可用。铸器比较麻烦,只做了件类似防狼器的金属,我就未再做研究。我想了个方法,千里迢迢去泰国求见白龙王,我知见他一次太昂贵,但找他为我指点名师拜师学艺帮我搞懂玄学。
      我知道玄学这种东西百分之九十九说会的人是在胡说八道,只剩下百分之一的人隐居方外,世人难见。白龙王是我知道的真身,我一见他他就说天煞孤星实不该有姻缘,只是不要让我女儿喊我妈了。我一听就止不住哭了,知道这是白龙王白饶给我一算,忙说谢谢。
      白龙王听说我找高人拜师学艺,学的也正,身也虔城,欣然指点迷津。我出来时,又独自伤心了一把。看到念念,百感交集。
      我能穿梭时空的事谁也没提及,那只木鸟白天拿着晚上放回。这几天我拿着木鸟在现代访问了这位高人。我扑通一下就要跪下来拜师时,他正要着蒲扇穿着人字拖在潲雨的屋下乘凉。他假意试探我一下,无奈我心诚,见我大愚,又可怜我天煞孤命命运,同意我与其他师兄一起研习。
      我天资一般,师傅也不向我授课,只有一位方师兄教我心法和个中原理。我待方师兄也尊敬,众师兄无论比我大小念我一孤女对我也照顾,果然是白龙王点我一个好去处。
      我刻苦努力,虽比不上聪慧的方师兄,但也时时进步。随着理论知识丰富,回头再看那本震书,已经明白很多。这八卦书按照玄学法门来看已经融会贯通起来。古代八卦书成了天书是因为女人少,会文字的女人更少,又经过几代的传承遗失,导致书晦涩难懂。神婆若无天赋,也无此成就。就这样,我把大街上随处可见抄印的乾坤二书也慢慢理解了。
      这三本书一钻研,神婆说我行走大陆无人敢挡了。这修真世界修真的人虽然少,但也有几位叫得上名的,有位就是重伤神婆的离国皇室的国师。两国一直敌对,万分注意。我一直点头。
      这日子顺风顺水,宁卿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这是最好的消息。
      平静马上打破了,我这天正收拾店面回家,小柳慌慌张张跑过来对我说:“掌柜的救我家公子!”
      我见他这样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啦?”
      小柳神色焦急,断断续续说了几回我才明白有人要强霸云清芷做小侍,小柳想要我带云清芷避一下。
      我正色说:“这是云公子原话吗?要知道有个女家可以依靠,未尝不是好事。难道一辈子呆在那种地方反而好?”
      小柳抽抽噎噎:“我家公子早有心逃离那是非之地,身份文牒早已赎出,谁知有这么一出。那女主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高王府,各色侍伶几百人还不知足,年过四十还要强掠我公子。公子自是不悦,他想拿了钱回老家过安生日子。”
      我理解云清芷的心了。
      不一会儿,云清芷来了,他从未如此狼狈,眼圈是红的。顾不上身上的杂乱,只拿了包袱,里面全是金丝细软,粗估计够他吃三辈子。他也不瞒我,我想了想这是与当地政府斗啊,需要个万全之策。我先让他回我房间,喂了他们安眠药,让他们睡在九件套上,然后喂了闭气药,把躯体扔进池塘里。
      就在这时,高家人来了,只见我和衣躺在床上,神婆在旁,再无旁人。搜了半天,未见人。高家马上向其他方向追去。
      我马上睡着了。
      回到现在,我睁开眼正看见他们惊奇的的神情。我说这是我创造的空间,你们暂且住在这儿,没事别出去,过几天风声一过,你们就回去自谋生路吧。还有,别再碰那几件九件套,这边有客房。
      他们惊呆了,只顾点头。
      就这样,云清芷他们待在了现代,我是不是去古代听风声。云清芷何等聪明,一看就不太对,但他不言语,依旧神仙般过着飘逸的生活。我这几日见风声过了,忙准备带他们回去了。免不了一番打捞尸体,也免不了准备车马。
      好巧不巧,宁卿找到了我。
      那天我正出门,他看到了我。
      几天,也许一个月,恍如隔世。
      对了,我们本来就隔世。
      我对这一陌生人,不知如何开口。
      他也闷声看我,我打破沉寂:“来办离婚手续吧!”
      他不言语。
      “你的证是假的,放心了吧,你走吧。”这时,云清芷抱着念念走到窗外看我,像故意的一样。
      宁卿一下子炸了,怒不可遏的质问我:“你还说你们没有关系?早勾搭上了!”
      我火“噌”的点着了:“你哪回子看到我出去找过人,你血口喷人,你君子风范呢?你都先红杏出墙了,还不让我再去找个吗?”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我说:“你写封离家出走的自愿书来,我到古代好交差。”
      他一愣,拿出笔来刷刷写了几个字。
      我忙收好,转身走了。
      这次见面耗尽了我们最后的情分,他也没提句念念。
      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半年后我送走了神婆。
      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我抱住我的念念,她叫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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