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晃晃的在外头招摇。
因为昨晚一时大意忘记放下窗帘，使得越前藤在一片刺眼的晨光中提早醒来。
收拾好东西，越前藤对镜整理了一下衣服。然而镜中人虽然长发已经绑成一束，但刘海明显有些长故而盖了些眉眼，再一身白衣黑裙，黯淡得不像一个才十几岁的青春少女。
她别过头，无视镜中倒映的影像，拿起挂包，下楼。
一楼的饭厅上，越前龙马已在吃着他的早餐，饭桌上放着几瓶牛奶，而菜菜子就厨房里煮着其他人的早餐。
越前藤一到饭厅，把挂包放在一旁随手拿起一瓶牛奶，开了封喝着。龙马直盯着她喝东西，越前藤正觉怪异，望了他一眼，晃了一下手上的牛奶瓶问：“这个不能喝的？”
越前龙马摇头，朝她咧嘴笑起来说：“能喝。”
“这当然能喝，不过龙马别想趁机抵赖，阿姨吩咐下来，早餐的三瓶牛奶一瓶都不能少，就是小藤帮你喝了一瓶，这里还有一瓶。”菜菜子从托盘上放再下一瓶牛奶，随后笑容温柔地把一份早饭放在越前藤面前。“小藤别客气，今天我掌厨，试试看好不好吃。”
“谢谢菜菜子表姐。”接过早餐，越前藤露出浅浅的微笑，动手小吃了一口。“恩，不比阿姨煮的差。”
“我还是喜欢日式早餐多些。”龙马瘪嘴，拿起一瓶牛奶一口气罐下去。
“走了么？”这边越前藤把早餐解决后，看到龙马的还没解决完毕今天分量的牛奶，“喝这么多，龙马很喜欢喝这种乳白色液体？据说很有营养，对正在长身高的孩子还说正合适。”
越前龙马罐完牛奶，皱着眉头忍耐那一肚子液体在他胃部堆积的饱胀感，“谁说的？我讨厌喝牛奶了！”一手拿起网球包，戴上白色运动帽，越前龙马大步走出门去。
“看来我又说了不中听的话了，唉！”越前藤摇头叹气，尾随着龙马一同前往青春学园。
青春学园离越前家不算很远，出了小区，有公车直达学校，在交通方面来说还算很方便。
当他们到达青春学园，越前龙马习惯地自顾自往练习场地走去，殊不知越前藤还站在校门外观望这所校园。
眼前挂牌名为青春学院初等部的地方，越前藤第一印象是很翠绿。透露出历史痕迹的校舍，满目树木成荫的校园，郁郁葱葱的芳草地，无处不洋溢着浓厚的生命气息。
“喂～！网球部那边还有训练，我可没空带你四周参观。”越前龙马调整了一下网球包，侧过身后望才发现人没有跟着他走，意识到人被自己带丢了，越前龙马大步当跑地往回走，终于在校门找到凝望着校园前院景色的越前藤。
“喂~！还不走，站在门口干什么？”
“哦，这里真的挺不错的。”
“还差得远呢！”
“哦，那就看你拿它来跟什么地方对比了？”
“你也是，还差得远啊。”
一个随意，一个认真，话不搭调，却仍能你来我往地聊着。
网球部的活动场地就在校园的西南方，离校门虽然有点距离，但他们两个人说着聊着却很快走到了。
起初，越前藤以为如网球这种不算普及的运动不会在初等部内举办，毕竟重视学生各方面发展的学校并不多。但此时所见却让她惊讶中带点赞叹道：“不错，这网球部很有组织规模！”
“喂~，社团内部训练谢绝参观！”穿上正选运动服后的越前龙马回到场地时还见到越前藤，不由地开口告诉她该是时候离开这里。
“这我明白，龙马好好加油训练。我再四周看看，之后就会回去。恩~，我还是不说了，先走咯。”说完，越前藤对龙马挥挥手，悠悠地离开网球部，往校舍方向走去。
虽然越前藤走了，但有一些好奇心性浓厚的队员借机逛到在场外做热身运动的越前龙马身边问刚才跟他过来那女孩的身份。
越前龙马斜视那些几乎将他围起来的队友们，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学长你们也太八卦了吧？”
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也是不能说出来的，而且群众的力量是惊人的……
于是，越前龙马当场被众学长用相当特别的方式表达他们对他的‘友爱’去了。
因为是周末，青春学园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在逛荡。越前藤一个人走在青葱小径上，心情越渐放松，不时抬头张望两旁繁茂的树木，鸟儿不经意间从树枝上冒出跳跃、展翅飞翔。
突而其来的一把大嗓门混合着惊慌恐惧地大喊：“危险！闪开！”
把走在路中间的越前藤给吓得立时楞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被身旁一位路人拽住手臂，用力地往旁边给拉了过去，她孤零挂在肩上的挂包因为没被抓好而掉到了地上。
才刚被拉开，一辆看起来像似车速失控的自行车从她刚才所站的地方轮子不离地的飞过。
被惊吓得思绪严重抽离的越前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与自行车融为一体的蓝色身影在转角处消失，除了在被拽开的那一瞬听到“快要迟到啊啊啊！”的大喊外别的什么信息都没捕捉到。
“你没事吧？”从越前藤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询问，让怔楞中的越前藤下意识地转头望去。
只见身后，一位长得温润如玉的少年温和一笑，放开握住她的手，踏前一步弯下身帮越前藤捡起掉到地上的挂包。棕色柔顺的头发在少年转身时微动，在明媚的阳光下带出了一抹和煦如风的笑容，他略带歉意地将挂包递给越前藤。“抱歉，刚才让你给吓到了。”
闻言，越前藤从少年温和浅笑中回神，伸手接过挂包后摇了一下头，“没关系，把我吓着的人并不是你。而且我自己也有错，不能全怪别人。”
“刚才没受伤吧？挂包里的东西需要查看一下么？”少年的笑容带着一种沉稳温和气质，令人倍感亲切产生信任。
越前藤搭上手臂刚才被握的地方，低垂的头微微摇了摇，“只是受了一点小小的惊吓而已，没关系的。而且挂包里没有易碎物品，不会有什么事的。谢谢你，刚才拉了我一把。”
少年笑了笑，说：“举手之劳。”
“还是得谢谢你的。”越前藤将挂包挂回肩膀上，对待陌生人她不习惯说的太多。
越前藤抬头，耸肩，力尽表现出轻描淡写地回道：“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会报答你这‘一手’之恩的，再见了！”
少年看着越前藤走远的背影，微微歪了下头，像想到什么高兴事儿地扬起一记微笑。他再次弯腰，捡起他那同时掉在地上的网球包，拍拍包上灰白的尘埃，一手拽到背上，单手插兜地慢慢走向网球部练习场地。
原来由美子姐姐在出门前特意要他‘小心车辆’原来是指这样的一件事情。倒是桃城要什么时候才明白‘校园之内严禁超速’这规定呢？
他微微笑了笑。
不久，青学网球部场地上清晰地响起网球部部长低沉且冷得发寒的声音，“桃城迟到3分钟，罚跑10圈！不二迟到10分钟，20圈！”
“嗨～！嗨～！手冢，我可是为了救某位被桃城的校园飙车给吓倒的无辜途人而迟到，能不能从轻发落？”
“不二继续20圈，桃城，追加到30圈。”
这样过了几天。
夜，悄然降临。
迎风而站，从窗里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越前藤觉得在这样春末夏初的晚上除了天有点冷，风有点大外，这个白天喧闹非凡的国际都市显得也十分的宁静。
或许因为夜深人静，从寂静中沉寂出的安宁给了她一个梳理内心思绪的机会。
看不见霓虹魔幻的街景，耳边听着不大不小的虫鸣，直到脸上皮肤只感觉到冰凉才放弃这种堪称无聊的行为。越前藤关上窗户，放下少女味十足的新窗帘，往书桌旁的椅子坐去。
台上的闹钟清晰地显示着凌晨时分的数字，越前藤垂下长睫，将倾泄出来的伤痛藏回心底。
昨天远了，明天还长。
从明天开始，她将会重新成为学生。
作为学生就该做学生的事，就例如准时上床睡觉。
就在越前藤准备将抽屉合上的时候，看到抽屉的一旁放着一部手机，从母亲出事的那天后就便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凝视着那部呆在角落的手机良久，伸出指尖轻触它冰冷的外壳。
思想在挣扎，要将它拿起么？
………………
…………
……
要开机么？
越前藤犹豫，毕竟手机开了又能联系谁？
到目前为止，她手机上就存放着两个人的电话号码。
一个是她母亲的，另一个是清源静的。
想了半响，她才将手机拿起，坐回到床上，插好充电器后掀开屏盖，开机。
怎知她才开机不到半刻钟，短信短促的铃声就开始响个不停。好不容易等到铃声停下，查看手机信箱表示着数十条的未读短信。
越前藤怔愣，全部的短信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名字，最早的时间是在三天前，还不知道在此之前的短信是不是丢失了。她随意地点开一条，里面清晰地写着“几天来一直没有回复我，你在哪？告诉我吧！”
再点开一条，“又过一天了。还没受到回信……我想知道你如今身在何方？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告诉我吧！”
再一条，“小藤，为什么一直都关着机？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会是去做傻事吧？”
再一条，“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过着怎么的生活？你现在还好吗？不过还好在报纸上没看到有无名女尸的出现，你快给我回信！”
再一条，“我不理了。我的手机从今天开始24小时不关机，你看到短信后立即给我打电话回来。”
看到这里，藤留意到最后那条短信的时间已经是一天前。她犹豫了一下，倒躺在床上，凝视手上的手机屏幕，直到手因长时间举高而酸软时才缓缓按下那人的电话。
“你终于肯开机了啊……”手机里响起清源静清澈亮切声音，一点都不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样子。当然，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嗯。刚开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越前藤低声安抚。
“看在你终于肯现身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我不想再有下次，了解吗？”听到清源静淡笑温和的声音，让越前藤稍稍放下压在心上的石块。
“说的这么明白，还会有不清楚的么？”
“不说清楚，你就不会当一回事了。”清源静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姑姑……她过世了？”
“嗯……”越前藤没有接着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声。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清源静同样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噩耗来的太过突然，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对你们说？”
“别太伤心，藤。时间可以把伤痛冲淡的。”清源静声音变得温柔地说：“那你现在在哪里？需要我帮忙么？”
越前藤摇头后才想起电话的另一端看不见她的动作，补了句：“不用了。母亲的后事处理好之后，我被爸爸家族那边的亲戚接到东京市，如今也转学到这边来。抱歉，手机关上忘记开了。”
“没事，现在知道你安好我就安心了。”
“……静，你现在还好吗？”越前藤低语地反问。
“唉……！这个问题是我问你才对啊？让人担心的也是你，等海原祭忙完后我去东京找你。你转学到东京哪间？”清源静无奈地一叹。
“青春学园初等部，我在国三，不过班级还没定下来。”
“青春学园？那间学校好像也是私立学校，你过去后可能不用多花时间去适应。……好，我记下来了。到时我找你时会先打电话给你的。时间也晚了，早点睡吧！”
“嗯，晚安。”
越前藤望着手机，直到确定对方断线后才合上手机，把它塞到她枕头底下。
虽然现在手机上就只剩下一个可用号码，但总比一个都没有来的好。
她不想在呼叫世界的时候，却听不到有人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