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未成年》遥静

13、第 13 章

　　天空漆黑连片，无缝无隙，延绵无边。

　　立海大附属国中。
　　暗影浮动，宽阔的监控室里仅剩一人面对着一个有一个的显示器。显示屏反射出来的光线十分微弱，看久了眼睛疲劳不已，偶尔视屏上出现异样状况时浮现一丝冷静警觉的眸光。
　　在看了一整天监控视屏之后，清源静的精神状态已陷入疲倦。
　　手指调转着视频画面，一个一个地缓慢跳过。纵观全校的整体情况正常，看来这届的义务工作者很尽忠职守。
　　大型显示屏正以每十秒的速度换画，刚跳转进来的画面里出现个清源静熟悉的人影。越前藤正与她的结伴而来的朋友一起窝在一间现做棉花糖的小档外，两人眼睛看着快要成型的棉花糖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不会是在研究着那棉花状的糖丝是如何弄出来的吧？

　　按下停止跳转。
　　视频里没有声音，那两人也没明显的笑谈，可清源静看着看着不禁笑了出来，一股劲儿地在旁乐着。

　　很好。
　　这样，真的很好。
　　……终于可以放手去做了么？
　　一想到这，清源静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不少。
　　作为越前藤年岁相近的亲表姐，清源静总觉得该为她着想比别人多些，尤其她总是孤孤独独的一个人。开始时清源静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着一个很少话的人，不过看在她有问必答而且相当单纯的份上多来往了几次，时间长了，她就这么跟藤熟络起来。
　　只是越前藤不知道，清源静打一开始与她接触就抱着一个相当自私的目的。至于现在她知道不知道，清源静不想去管，不论事情往哪个方向发展，她要站在有利位置都不难。
　　她扫了眼放在一旁的手机，拿起来调出林屿的手机号，拨打。

　　“你好，我是林屿。”
　　“我是清源静。你要我做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快过来接人吧。”
　　“谢了。”

　　此时，视频中的越前藤从不二周助手中收下一圈圈旋转吐丝状黏手的棉花糖。
　　那刻，她头上的红烛纸影映照彤红。
　　那脸上泛着的真的只是灯光效果么？
　　她那一低头之间，掩藏起来的是娇羞么？
　　视频幕很大，但清源静无法看到，此时消失在显示屏前的越前藤，那刻脸上的神色。
　　清源静眼看着视频，对着手里的电话，缓缓地轻嘲了一句。
　　“不敢当。”
　　“如今清源小姐可是小藤唯一看重的亲人，别说得我不尊重你似的。小藤知道，可会伤心的。”
　　“我只想知道一点，就是小藤的病情进展。为何我再三问及，你却总是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作为医生，你这样做似乎有违职业道德啊。”
　　“承蒙关心，小藤如今的情况稳定，身体健康，不用对她的精神或健康担心太多。要说医生的道德，让病人的亲属合理地理解病人的情况，并不离其中范畴。”
　　“哦~！既然如此，还望林医生对小藤多加照顾。”
　　“应该的。”林屿犹似深意的说，传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再寒暄了几句，清源静挂掉通话，随意的将手机丢下到桌去。

　　即使小藤如今相信你林屿多些，可这些都只是现在，将来的事情你可做不了准。
　　清源静凝视那依旧动态十足的视屏屏幕，冷笑。

　　此时，对讲机延伸的耳机传来另一边工作汇报。
　　“报告执行长，体育馆场边的空地已经将烟火准备好了。”
　　“好，开始清场吧。将学生、路人疏散离开，留下专业人员继续检查清楚引线的安装分布。最重要还是注意安全。”
　　“可执行长，这样临时加上烟火燃放没问题么？我们可没知会消防部门……”
　　“没问题的，我这里有主校区那传真过来的意见书，上面有海原祭期间的烟火燃放许可章。”只是没有明确标明地点是在这初中部。
　　“原来执行长早有准备。”
　　“不事先做了相关的准备，可无法行事了。不过真正把事情做好的人还是你们，我代那些将会看到这美丽烟火的同学们多谢你们，辛苦了。”
　　“那是我们该做的。”
　　“好，我就等着看烟火咯。”
　　“没问题！”

　　今夜所见的晴空，将会星火璀璨。
　　初中最后一年的海原祭，以美丽的夜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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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想跑。
　　真的跑了。

　　当越前藤接过不二周助送她的棉花糖时，‘愕然’这定身咒同时间施落到她身上。那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就这么定定呆呆站着，看着。

　　手里棉花糖弥漫着淡淡的香甜味道，不腻。
　　档口旁边挂着的纸扎灯笼，有点庙祭风味的造型，红艳艳的光照映上她的糖，泛着丝丝点点的红。
　　她不舍得，不舍得这糖没了。

　　不二周助拿着自己的糖转身过来，看见越前藤眼盯着棉花糖不吃。不明所以，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不吃？”
　　“这个，好看。”越前藤举高那被映得红红艳艳的糖，萌生的灿烂笑容一下明亮了她整个人。
　　不二周助直视红烛灯笼下的月前藤，笑道：“的确，好看。”
　　他突然间，很想拿起相机将这刻拍下来。

　　意随心动。
　　不二周助刚想掏相机，可挂包还没卸下，越前藤就急急地转身跑开，他只来得及听到她带着喜悦的笑声留在风中的余音：“我去找东西把这糖给包装好，你等等我。”
　　“等等，这档口里就有帮打外卖包装的。”
　　可惜越前藤像没听到似得跑远，留下不二周助在档摊前空喊。
　　想不到，她跑步的速度也蛮快的。可这下，她去哪里找包装食物的袋子啊？
　　不二周助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棉花糖的档摊那多买了一只外卖装棉花糖。

　　自觉已经跑出好远的越前藤慢慢地停下来，四处张望，在看不到有她脸熟的人后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抬高手，手背轻靠在脸上，有点汗湿，有点烫。
　　低头就看见另一边手里还拿着那棉花糖，虽然被风吹的有些变型，但却是她第一次收到不是屿哥送的礼物，突然间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不知道怎么做就跑掉……
　　好像又被静给说中了。

　　忽然间，一声爆破空气的声响从天顶之上响起，众人抬头望之，却见缤纷的星火顺势而下。
　　越前藤听见四周不断传来惊叹的哗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犹如就在头顶上方第次迸发的大型烟火，那种震撼与惊叹直逼她的心脏承受能力，跳得有点发疼。
　　若这绚烂星火是世间的一场繁华，那繁华过后、烟火落尽，除了人散而去满地零碎外，是不是只留孤清。
　　肩膀处被人自背后轻轻拍搭了一下，越前藤一惊，立即转身，却见不二周助笑得犹似春风的微笑着站到她身后。
　　“别惊讶了，快看那烟火，错过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毕，不二周助一手指向天边上此时萌发的烟火。
　　顷刻间，越前藤的注意力被转移到天上去。

　　星火碎，撒夜幕，直落人间。
　　那份破碎的美丽，教人在赞美的瞬间同时感到惋惜。

　　又一个第次迸发盛放美丽的烟火出现，人声顿时高涨，不二周助望着那些飘摇在空中将灭的星火，似是怜惜却温和的口吻说：“可惜。明明这么美丽，却只有一瞬间。”
　　他的声音不大，可离他不远的越前藤却听得清楚。
　　她转眼看向不二周助那被烟花映照的脸孔，分明的是那温柔到沁入心内的暖，但铮亮的双眼里却流露出清冷。
　　“若不是转瞬即逝，又何来这番美丽。”那份声音是清澈的，却含着置身事外的淡漠，原本干净温和的气质少年变得更为清透。
　　若说不二周助前句说出藤的想法，后句更是将她自迷思中点明。
　　那刻，越前藤真的觉得有这样的朋友，是她的荣幸。
　　“那也是。”自然而然，随心而说，其实也不会很难。
　　越前藤低头片刻，再抬头时，微笑而视。

　　“话说，你还没找到包装你的糖的袋子么？”
　　越前藤顺着不二周助的语意才想起她那手中的棉花糖，尴尬落跑的借口被抓到死直直的，抿着唇摇了摇头。
　　“你手里的糖不想吃掉也没关系。而这个，你拿着。”
　　不二周助提起手里一袋粉红色用透明薄胶袋装好的棉花糖，将束好袋口的细棉绳交到藤的手里，有些得意的笑道：“这样就算带回东京也绝对没问题了。”
　　细棉绳虽纤细可却柔韧，越前藤拉着棉绳，将鼓着气般的透明胶袋抱着手里，看着里面粉红一团分外的可爱。
　　“这个更养眼。”
　　“我也觉得挺可爱的。”
　　“你要不要也打包一个回去？”
　　“也好。只是现在走回去路人很多，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起去？”
　　“我在这里等你，人多，我……”
　　“没关系。不过让你在这里一个人等着也不太好，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联系不上了。不如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事就打过来吧。”
　　见越前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二周助抢先一步说道：“说你的号码，我打过去后你手机里就好我的号码了。”
　　越前藤把号码报了给他，不二周助动作挺快地把号码输入然后按下通话键，她的手机立即响起，双方的电话就这样互给了。
　　而不远处，有个衣装挺秀的男子正往此处走近。
　　“小藤~。”一把说话仿佛带着笑意的声音无比熟稔地喊着越前藤的名字，就离他们俩不远的地方，隔着人群，林屿脸带笑容地站在高处。
　　“屿哥，你怎么会来的？”越前藤见林屿站在那而没走过来，她便走了过去。
　　不二周助合上手机，看着越前穿过人群走到林屿身边，他收起手机的动作慢了下来。
　　“来应征当你的司机。玩到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家怎么让人放心啊。”林屿温柔笑道。
　　“是静找你来的吧？”
　　“耍小聪明了。”
　　“别说我好像很笨似得。”
　　“不笨就不会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啊。”林屿笑着对越前藤说，眼光斜睨了下向他们走过来的不二周助。
　　越前藤不忿，反驳道：“哪里有，这里就你最会骗人。”
　　“越前，这位是？”不二周助装出不认识林屿的样子，这可是他们在越前藤所知的情况下第一次见面。
　　“不二，这是我哥，林屿。我与他自小就认识，他对我而言就是哥哥一样的存在。”越前藤向不二周助介绍完林屿后，就向林屿介绍不二周助，“屿哥，这是不二周助，我朋友兼同学。”
　　“你好。”林屿笑道。
　　“多多指教。”不二周助微微笑着。
　　林屿：“这么晚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吧。不然教家里人担心就不好了。”
　　越前藤：“麻烦屿哥你了。”
　　林屿温柔一笑，“这，不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