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未成年》遥静

11、第 11 章

　　立海大学附属国中位于神奈川，与立海大学及其附属高中相隔不远。从有校史记录在案的那一年开始，每年一度的海原祭都是由国中部高中部大学部联合一起进行的。海原祭上似乎永远少不了的例行节目——对外开放，毕竟下一年度有多少人报读这间学校就是与这年度的对外开放展示息息相关。
　　而这个周六，正是立海大附属国中的开放日。

　　越前藤坐在开往神奈川的公交车上，窗外明媚的自然风光在晨光中融化，坚硬的冰冷的凌厉的一切在这薄薄一层的雾气中变得婉转柔美。瞥了一眼坐在她身旁那位笑容可掬的少年，正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上有些历史的老式相机，柔和晨光下的他，明净得很宁静。
　　这刻的悠然，让越前藤萌生出一份难得的放松。

　　没有烦恼、没有焦虑，静静地看着时光的流转。
　　一切，不再存在茫然与迷失。
　　可这当中有多少时光能够停住？
　　车在动，风在吹，环境在变，人也在变。

　　不二周助不经意地侧身，碰巧见到越前藤头贴着公车玻璃静静地望着窗外。他将相机放回背包，顺便伸一下腰，放松那久坐而有点僵硬的手脚，微笑着问：“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车程太长，晕车了吧？”
　　越前藤没有回头，直看着那不停地向后奔跑的风景，“我没晕车。只不过觉得外边的风景不错，要不细心欣赏一番会有点可惜。”
　　不二周助看向窗外，天边碧蓝如水无云万里，远方与近处，田野与林木交错相连，这些都是在城市中难以一见的景色，再一次地不二周助觉得自己没有选择错误。“坐公车去神奈川或许会费一些时间，可比起路上所见的风景而言，新干线可逊色些。”
　　“也是……”隔了一层玻璃，越前藤看得有些欣然向往。
　　不二周助欣然，对那空灵美景抱以观赏的心情，拿出小巧的古董相机调校焦距将欣赏的景色留在相机胶片上，以作纪念。

　　终点站到了，立海大学附属国中的校门屹立于眼前。
　　刚下车的越前藤与不二周助两人站立在宽广的校门前，放眼望去尽是热火朝天人山人海的场面，使得越前藤立时萌生退意。倒是不二周助兴致盎然地迈出的步伐。

　　是上前？是退后？
　　越前藤抱紧背包，唇一抿，头一低，小步跑跟上不二周助。
　　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不二周助走着走着不由往后看去，幸好越前藤就紧跟在他身后，不然依她总低头走路，不多一刻他们两人就会走散。于是，不二周助拉起越前藤的手行走在人群中，让她能走得更平顺些，温和地笑道：“这里人多，老是低头走路的话可能会被挤得不辨东西的，跟我走吧。”
　　手腕被套牢，越前藤抬起头看不二周助。
　　手上传来的力度不算大，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别胡思乱想。不二周助并不是第一次给予她帮助，她就算不习惯这种接触也该放松。假如她这就样挣脱他的手，会不会辜负他的好意，会不会让他们变得尴尬。然而随着时间，她也渐渐放松那一直僵硬的手，顺着不二周助的带领走过一个有一个的人群。

　　忽然，一个立海大的男生突然出现他们前方，正好拦住了越前藤他们前进的步伐。
　　不二周助认识那位男生，正想开口就听见他身后的越前藤带着不甚确定的语气道：“柳生同学？” 柳生比吕士托了一下眼镜，斯文中见淡然地对越前藤说：“好久不见了，越前同学。很抱歉地打扰一下两位观光的雅兴，因为受人所托，今天如果见到越前藤，便将人带去过去给她，所以麻烦越前同学先跟我走一趟吧。”
　　柳生比吕士转身，对与越前藤一起的不二周助略微点了点头，以示抱歉。
　　越前藤看向不二周助，想知道他会怎么做。他却笑容依然地对柳生说：“既然都是一起来的，我和越前她一同前去应该没有问题吧？”
　　已经走出两三步外的柳生比吕士闻言，再次转身面向越前藤他们，在他俩之间来回看了几下，表情不变却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句：“没问题。”
　　“那就多谢你带路了。”不二周助乐乐地笑着，刚才放开那拉着越前藤的手此时再次伸向她。
　　“一起走呗。”
　　越前藤转头凝望着他，细眉挑了一下，却抬眼看向前方，慢慢地跟上前方柳生的步伐。“不用了，不二。把头抬起向前走，我可以做得来，谢谢你的好意。”
　　看来，他的意图已经被越前藤给察觉。
　　不二周助看着她硬挺着腰板走在他身旁，颇为无奈的苦笑。看她把自己给绷得紧紧，反而让他觉得他的做法是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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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海大附属国中占地甚广而且设施完善，出于安全及管理的理由，校方早在校园内的各个重点单位角落安装摄像头进行监控，并设下独立的控制室来观看所有摄像头的视频。拥有每年在海原祭期间能自由出入这样一个重点扼要的地方却是自清源静成为国中部的学生会执行长后拿到的特权之一。
　　作为执行长，清源静在海原祭进行期间是不能随意离开控制室，以确保人员的机动调配以及发生突发事件时能第一时间作出处理。
　　很少人知道这控制室在哪，所以柳生也只能将越前藤他们带到清源静所说的校舍后方的小花园中等候。人带到了，他便功成身退，转身离开。

　　小院子四周都种了不少的植物，草木扶梳、绿意盎然的景致给这夏日带来不少的清凉。偶有凉风吹过，伴来树叶之间的簌簌声，清幽宁静的氛围笼罩这目所能见的方寸之地。阳光透过棚架上的攀爬类植物产生了奇妙的光影，一个人从远处走近，那光影映照那人身上竟有一种和暖的清逸质感。
　　一袭浅绿衣裙的清源静在离越前藤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含笑不语的用眼光将越前藤上下打量了一转后嫣然笑道：“还和以前一样，没变就好。”
　　越前藤嘴角微扬，犹似含笑，一下子上前张手抱住清源静，头埋在她肩上道：“静，好久没见了。”
　　“要是真的想见我，回来不就行了么？什么都没跟我说声就跑得不见影子，你这算什么态度啊？”话虽然这么说，但清源静双手轻轻地拍着越前藤的背脊，柔声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家人说的，别再一出事就想到逃跑好不好？”
　　“我没逃跑……”越前藤伏在清源静肩膀上，声音低呜，语句含糊不清。“只是暂时离开，那是有助进行战略性思考。这离开，不会是一辈子的……，但在这里我无法忘记那些真的已经一辈子的离开我的人……”
　　“唉……，有时候能放开也是好的！还有，别再给我瞎扯。什么战略性思考？歪理。”再次拍拍越前藤肩膀，清源静眉眼一抬，望见不远处的不二周助抱手而立，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犹如戏码般的重逢。
　　清源静提醒般地放开越前藤的拥抱，拉着她走向不二周助，大方地伸出手脸带微笑的说：“你好，我是清源静，小藤的表姐。你就是和小藤一起来的同学么？”
　　不二周助微笑地与清源静握了下手，回道：“越前的同学，不二周助。第一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清源静与越前藤在五官上十分神似，但是咋看之下也不会将两人混淆。除了清源静比较高挑清瘦外，她们的气质也各有异处。越前藤身上似乎总带着种不合符年纪的忧郁，即使笑起来也难以缓和那种清冷的淡漠。而清源静却是那种仅仅昂首站立在一旁也能让人感觉到的自然明朗的人。
　　“多多指教。”清源静手刚放下，她所佩戴的耳机就闪动红色光点。对不二和越前两人歉意地默然一笑，走开几步，转身凝神静听了一会儿，才对着耳机说：“嗯，我知道了。那边就先缓一缓，我五分钟之后就到。”
　　话一说完，清源静便取下耳机，转过身来对着他俩之间来回扫了一下后，笑着对不二周助说：“不二应该还没参观立海大的海原祭吧？不如四处走走看。我和小藤有些事情要商量，就让她留下来多陪我一下，怎样？”
　　不二周助没有立即回应，他往向越前藤看去，先确定她的意愿。见越前藤缓缓点头答应留下，他微微一笑，双手插入裤兜转身对清源静说：“那我先一个人去看看贵校的风光吧。”略了略，他问越前藤：“等下要回来接你么？”
　　越前藤摇头：“这里我熟，我去找你吧。”
　　不二周助耸肩，不在意地道：“那好，越前同学保重咯。”顽皮地一笑，他扬了扬手挥别，大步走了。
　　齐齐望着不二周助离开，越前藤和清源静两人都笑了，这人挺有玩心的啊！

　　清源静一直留意着越前藤，见自家一向孤僻的表妹今日竟然与他人同行，还显得相当信任那个人，她不禁想起林屿医生告诉她越前藤病情有所转变的事。
　　“小藤，你有没有想过国中毕业之后的打算？”清源静直接的问道，不想转弯抹角，那样对越前藤来说等于浪费。
　　“目前不做打算。”越前藤低了眉毛，平顺地说着。
　　清源静想了想，“如果没有打算的话，我爷爷你外公想要你回来清源家。”
　　然而一提到这个话题，越前藤的态度马上决绝起来，道：“不去。”
　　清源静眉心一皱，“还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我母亲一直都不喜欢与那边有所联系，如今她过世也没有通知他们也是出于此意，至于我……”越前藤望天，“自小，我就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不曾踏足，何言归去。”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自认还算了解她那硬脾气的清源静缓了缓语气的说：“好吧。其实姑姑当年的事，我也了解不了多少，现在我们这些后辈也不该多做评论，但也不是说要你现在就回去清源家。唉……！爷爷他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会百年归老。念及亲情，你就去看望他一次吧。”
　　越前藤却淡淡的问：“那种亲情……它对我来说存在过么？”
　　清源静回想到那时两人的初见场景，不由叹气。她只能安慰性地拍了拍越前藤的肩膀，温和说道：“唉……！你再想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