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18、第十八章

　　暑假过半了。太阳终于短暂的放过我们了。一场酝酿已久的雨，彻头彻尾的给世界喝了杯冰镇西瓜汁。
　　吴成亮说我满足了他对女人所有的幻想。我问他什么幻想。他说男生之间偶尔会谈起关于未来另一半是啥样。我符合他所有的条件，除了胸小。
　　我很害羞的低下头，小声的说：“还会长的。”
　　他张开双手，紧紧抱着我说：“傻丫头。”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骗了他。因为我的胸一直都没长过了。
　　几个礼拜炎热后的雨水显得分外的凉爽。夏风中带着的绵绵细雨穿透心扉般的滋润着我。
　　我撑着伞，想去银行取点钱。下周指导老师回来了，想请我们去KTV唱歌，再喝酒。虽说我们不用花钱，但是身上没点钱出门总是不太好。这点我是和刘瑶学的。她的口袋里永远都有至少两张毛爷爷。我说你就不怕打劫。
　　她不屑的瞟了我一眼，说：“老娘就是想吸引打劫的，希望他顺便劫个色！”我算是彻底无语了。
　　去银行的路一定要经过学校的一个小广场。小广场一到晚上就有住在学校的大妈门，开着老大的音响，放着《小苹果》，跳广场舞。
　　中午基本没人会呆在那儿晒太阳。下雨更是不会有人。
　　小广场铺的是木制地板，走在上面，总是会发出清脆的鞋底撞击木板的声音。板与板之间有较大的缝隙，小雨的时候，上面不会有积水。
　　正当鞋底敲击着木板发出响声，我看到张康伟撑着一把大大的黑伞，和父亲一起走在路上。两人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眼睛都直直的看着前方。张康伟笔挺着腰，右手的伞微微向父亲这边靠近，以免父亲左肩淋到雨。
　　想起那天他的眼泪，与现在他一副孝子的姿态。我看到了坚强背后咬紧牙关的灵魂。他太早熟了。有这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担当和责任。然而，他的父亲还是沉浸在十二年前的悲伤之中。
　　我转身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八的肌肉男单手抱着睡着的女儿，另一只手撑着伞。清晰可见的肌肉鼓鼓的突起。女儿大概只有一岁左右。稚嫩的小脸压在父亲的肩上，可能正做着美梦，嘴巴时不时吧唧吧唧的。
　　她突然醒了，看看父亲，父亲看她还想睡，温柔的说：“乖。”很快女儿有趴在爸爸的肩上，睡的香甜。
　　我再回头，张康维已经不见了。我想这样的场景是他多想有的。曾经在梦里他有多少次梦到过。
　　走到银行，已经是下午四点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下班。学校银行的工作人员真是享福。每天早上九点上班，十一点半就下班，下午两点上班，四点下班。一天总过工作不到五个小时。周末和节假日照常放假。
　　营业厅的后面是二十四小时自动取款机。我走近后门，感应玻璃门很快感应到了，马上开门。五个自动存取款机，一如既往地摆在眼前。只是在暑假，空荡荡的学校里显得尤其孤单。
　　一个身材略显发福的中年妇女进来了。她右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包包。我瞥了一眼。快速的收起银行卡和钱，急身离开。她转身冲我笑笑，下得我一身冷汗。
　　“小姑娘，我又不是坏人。别紧张。”自然温柔的笑容很快消除了我的疑虑。
　　“不好意思，阿姨。”
　　“不过出门在外，是要小心点。”
　　我回头也冲阿姨笑笑，然后离开了，进入雨中。没想到，在这样湿漉漉的季节里，被一个陌生阿姨的温暖感动。
　　指导老师担心人太少，不够热闹，就把爱人的学生也叫来了，合起来一起举办。老师都是博士毕业没多久，三十出头。他们简简单单唱了两句就离开。原本拘谨的学生一下子闹哄起来了。几个麦霸抢着点歌，还差点吵起来了。
　　因为是在下雨天，我心情不好，也没有太注意周围的人。张康维的突然出现，让我的心里射进了一束阳光。
　　“我发现了，你只要一遇到下雨天，就会心情特别的悲伤。”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阳光温暖。
　　我眼睛含着泪水，呆呆的看着他，真想在这一刻紧紧抱着他，治疗一直都在留着血的伤口。
　　“被你发现了。”我故作坚强的笑。
　　“我相信每个人心里有着不想言说的痛。有时候，说出来会好一些。”
　　KTV正好有一个女生在唱容祖儿的《小小》。
　　他学着我说话的语气没有把我逗笑，反而使我更想哭。“以前，我和吴成亮在一起唱过这首歌。他说他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我以为我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原来，是自作多情。”我没有流眼泪。或许是张康维的温暖给了我一丝安慰的。
　　“他是谁？我去打他一顿。这么好的女生都不要。还伤她的心！！”
　　“好老套的安慰人的话。”
　　“这样行不？”他冲我做了个鬼脸。嘴巴嘟的老高。
　　“我终于知道在学校，你为什么这么受欢迎了！”我笑了，笑得很开心。从此以后，下雨天，不再那么悲伤了。
　　“为什么？”
　　“不想说！”我故意吊他胃口。
　　就在这时，在旁边唱歌的人踩到了地上的一个空矿泉水瓶，压在了张康伟的背上，张康伟来不及反应，压在了我的身上。
　　时间停顿了几秒。是周围起哄的声音把我们从惊吓的意识里脱离出来。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叫警察了。”
　　“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我要你做我女朋友你会不会答应？”他笑脸依旧。
　　“你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你答应了，我就不是开玩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是开玩笑。”
　　我被他无赖的回答气疯了。
　　“不答应。”
　　“真的。”
　　“从某个角度来看，我们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心理咨询师最大的禁忌就是和病人产生恋爱关系。”
　　“我知道了。”他似笑非笑的说。他起身，整理着装。还伸手示意拖我起来。
　　我理都没理。
　　张亮走了过来，满脸‘□□’的对我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俩做如此□□之事。叫尔等单身狗如何过活！”
　　“从哪儿来，给我死哪去。”我有气没气的说，“老娘被人当众吃豆腐，你不报警，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矫情！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全校三万在校生有一半死乞白赖求着被张康伟吃豆腐。”
　　“等一下。咱学校女生了没这么多。”
　　“头发长，见识短。不是还有Gay吗？”
　　“乡下来的。别见怪！”
　　唱了四个小时，大家都累了。有几个没有音乐细菌的早已呼呼大睡。嘴角的口水已经淌到地上了。还有一个男生更是‘不拘小节’，打着呼，为大家伴奏。
　　几个调皮的怂恿我们，别叫他们。等服务员来，赶他们走。
　　走出KTV，一切焕然一新。雨停了。天色不早了。远处传来了蝉清新的叫声。似乎是在庆祝这一场好雨。
　　“你知道蝉叫是为了什么？”张康伟说。
　　“闲得无聊，发神经。”我没好气的说。又一次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到了。
　　“它们是在求偶。”
　　“大夏天的，这么热。他们就发情？也真是会挑时候？”
　　“冬天不就冷死了。”
　　“下次出现能不能先吱一声。突然冒出来，怪吓人的。”
　　“吱。”
　　“都被你气死了。”我忍着笑说。
　　“想笑就笑出来。”
　　“哈哈～”我实在憋不住了，“我可不是因为你才笑的。”
　　“要不，我再吱一声。”
　　“别。你再吱，路人还以为我在和老鼠说话。”
　　“好了你到了。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万一宿管阿姨又缠着我，要我做她干儿子。”
　　“少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