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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双面伊人 ...

  •   翌日清早我刚开门便见昨天那位女子端着早饭站在门口,见我出来她点头道:“姑娘起得真巧,我刚端来早饭,趁热吃吧。”
      我也点点头:“恩,谢谢,你叫什么?”
      她抬眼看了看我慢慢吐出两个字:“锦绣。”
      我笑道:“锦绣,很美的名字。你也别叫我姑娘了,叫我仇歌便好。”
      锦绣垂着头:“仇歌姑娘,用早饭吧。”
      我刚要接过锦绣手中的早饭,就被火急火燎赶来的糟老头扯着就往外跑,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女娃娃,快去救救火!”
      我正准备为没吃到早饭朝糟老头发火之时,一条舞动着的灵蛇便像我袭来,糟老头顺势将我一带躲在廊子的一根圆柱后头。
      只见白衣诀诀的白馥影正挥舞着手中的鲜红鞭子跟于叔打了起来,这个是个什么情况?我狐疑着看向一旁唉声叹气的糟老头。
      糟老头继续唉声叹气道:“这水灵灵的姑娘患了病时好时坏的,好的时候吧挺乖巧一小姑娘的,坏的时候啊功夫变得极好,见了男人就打,不管是不是她亲爹。可怜了于大侠了诶……”
      说完趴在柱子边儿上,猫着腰缩着头观察正打得正欢的两人。我一把将他抓直:“说清楚点!”
      他委屈状吸吸鼻子:“就是说,那闺女不晓得患了什么病,一会儿很乖巧,一会儿又很暴力,呐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暴力的。所以她老爹就带着她到我这儿,让我瞧瞧是个什么病症。”
      我认为这段话里藏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但在我看来确实难以接受的:“你是说,于声梓于大侠是白馥影也就是这个姑娘的亲爹?”
      糟老头转悠着浑浊着的眼珠,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这事实犹如一个震天雷,劈得我灵台瞬间清凉!白馥影竟然会是于叔的女儿?那百花岛岛主蔷薇呢?如果他们是一家子,那……
      昨儿还觉得遇上白馥影是掉馅饼的事儿,可这会儿馅饼生生变成了铁饼无情砸向我,世事无常大抵不过如此了。
      一声急切“影儿”将我拉了回来,只见白馥影的长鞭在于叔的手臂上印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我要奔出去,糟老头立即拉住我,我斜了他一眼:“不是让我来救火的?”
      见白馥影拿着鞭子略有停顿,见机施展轻功夺了鞭子悄然落在于叔身边:“于叔,还好吧?”
      于叔按着伤痕讶异的看了我一眼:“让姑娘见笑了。”说完缓步走向白馥影满目的柔情:“影儿,你放心,爹一定要医好你的。”
      白馥影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冷冷的看向于叔:“你最好是将我看紧些,不若我定将你碎撕万段之后再出去!”
      她冰冷目光扫到我身上时停了下来,怔怔的盯着我,似有万分的仇跟千般的恨,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便触不及防得被她一把掐住了脖子。
      事情来得过于迅猛,于叔跟糟老头都没来得及反应。
      糟老头看着于叔焦急的嘟囔着:“完了完了,她现在连女人也不放过了,于大侠怎么办?女娃娃不能有事儿啊,不然我那侄儿君君定是与我拼命的!”
      于叔见我涨得通红的脸,已渐渐踹不上气,猛地狠心给了白馥影一个手刀,随即她便瘫软在于叔的怀里,糟老头立刻扶住我。
      这一番的突然袭击,我委实找不到理由,只当她是犯病。可我真真实实的感到了她对我万分的仇恨。而且看到她挥舞鞭子的身姿,让我想到了一个人,舞玲桐,一个与白馥影一模一样的女子。
      糟老头说她患了病一会儿乖巧,一会儿暴力,那是不是说其实白馥影跟舞玲桐是一个人呢?
      第二日我让锦绣在府里给我找了一摞的医书,想着看能不能找出一个什么病是能转换一个人的性格。但直到午后依旧没有找出个一二三来,不禁合上书心道,连糟老头那样制蛊的高人都不晓得的病,我怎么能找到呢。
      我抿了口茶,理了理现在的情势,也好理清楚下一步要怎么走。
      按游畅说的,屠我满门的是方寄航和樱雪,背后的主使是百花岛岛主蔷薇,方寄航已死,就剩下樱雪和大黑手蔷薇。白馥影百花岛的少岛主,现在于叔又是她亲爹,保不准于叔还是蔷薇的丈夫。
      那问题就出现了,我是要为了我的家人杀了于叔的家人,还是要为了于叔的家人放弃我的家人?
      这显然不是我可以招架的事请,想来还是得同于叔坐下来商量商量。但前提得让他解了绝情蛊的蛊毒,记起以前的事儿,看来只有去讨好糟老头了。
      糟老头喜欢吃麻辣鸡,我得先找只鸡再做一盘馋得他直掉口水的麻辣鸡,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当我端着香气四溢的麻辣鸡出现在糟老头房间的时候,他不负众望的直勾勾的盯着,又相当为难的纠结的答应了替于叔解蛊毒。
      可是又有问题了,绝情蛊解蛊需同时催动母蛊跟子蛊,且不能相隔太远。换句话说就是,需得让蔷薇来到此处,再让她同于叔挨着,糟老头才能解。但如何让蔷薇出了百花岛来这里呢?
      糟老头晃着手里的鸡屁股说:“要不,咱们写封信给她,告诉她,你男人跟你闺女在我们手上,想要他们活命就速速前来什么的?”
      我深思着:“她要是报了官怎么办?”
      糟老头允了允手指:“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
      我等了半天没等出下半句,急急问道:“怎样?”
      大快朵颐吃完最后一块麻辣鸡的糟老头用桌巾揩完手,郑重道:“蹲牢房呗!运气好点的,可以飞鸽传书给君君让他拿着票子来赎咱们。虽然鸽子都被我烤了吃了,但好在还有一只跛了脚的,多多少少还是有机会飞到君君那儿的。或者你有什么跟你男人通信的法子没有?诶,诶,我在问你话呢,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小心我跟君君告状说你不尊老啊……”
      我从糟老头房间刚出来便迎上了于叔,我朝他颔首一笑,他也点头示意。眼看他要去敲门,我急急问了一句:“于大侠,如果有人曾夺走你至亲的性命,你当如何?”
      他身子顿了顿,转身看向我:“以前的事儿大都说不上来,现在却是用自己的生命的来保护的。”
      心中顿时一阵酸楚继续问道:“现在过得幸福吗?”
      他略带疑惑而后嘴角弯起一个幸福的弧度:“我女儿活生生的在我面前,怕是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儿了。”
      我略微一个晃神,差点就认为这女儿指的是自己了,心里止不住的悲凉:“如若以前也有幸福的事儿,可你忘了呢?”
      他淡然一笑:“即是忘了便忘了,人不都是活在当下吗,现在看来忘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推门便进了去,隐约中听见于叔正向糟老头询问白馥影的病情。
      我深吸一口气,望着树叶缝里斑驳的日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八岁那年的兔子事件。
      那时我在学堂的后院里捡到一只雪白白毛茸茸粉嫩嫩的兔子,立即就爱不释手,自作主张的将它当做是我的生辰礼物。却不想这只兔子是一个书生不小心弄丢的。当我抱着这只兔子大摇大摆出现是学堂的时候,兔子的主人立刻便上前来同我抢,我跟他互不相让,誓死要争夺这只兔子,最后我以最绝对性胜利将矮我半个头的兔子的主人推翻在地。十多天过去,我跟兔子相处得很是融洽,但是后来兔子的主人携了家长上门要兔子,我才不得以将兔子还了回去。末了,兔子的主人朝我做了鬼脸说道,不是你的东西就算抢到手一样不是你的东西。然后我很伤心的哭了,心里空落落了好久,只是因为兔子没了。
      现在却是明白了那句不是你的东西就算抢到手一样不是你的东西,于叔就像那只兔子,我抢了那么多年就以为是我的,却不想一开始就是白馥影的。
      这真是一个既残酷又现实的事实。
      我踱着步子打算房间,猛地感到一阵萧肃的杀气自背后迅速袭来,我躲闪不及肩上一阵刺痛,鲜血立刻便渗了出来染出一大块的血迹来。
      我转身只见白馥影一手拿鞭冷冷的伫立在面前,白衣飘飘的她立在阳光里分外的好看,只是此时我没有心情欣赏她的貌美。
      我捂住肩上的伤口,愤愤然道:“白馥影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她玩弄着手中的鞭子慢慢走近我:“我杀了这府里所有的男人,当然有两个我没本事杀。我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用什么方法将你这个始作俑者杀了。”
      她说得很平静,我却感到刺骨的惊悚,脑袋里不停的搜索着我是不是对白馥影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搜索无果,只能问她:“纵是要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眼里全是道不尽的悲凉与愤慨,语气却是极其平淡:“我不会让你死,只是欠下的债你非还了不可。”
      我的忍耐似乎到了尽头,愤力的挣脱了她的禁锢,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我不喜欢兜圈子,你且说个明白。”
      她弯起一个邪魅的笑来:“好,今日酉时你将我带出这园子,什么债自会知晓。”
      我皱了皱眉:“你诓人手法大可再高明些,你想这样让我带你出去,我不是三两岁的孩童。你既是身子有恙,就听你爹的话好生的在这儿养着,莫要伤了你爹的心。”
      她讥笑了一声:“这样的良善的话你说与白馥影,她会听上一听。”
      我心下一紧:“你是舞玲桐?”
      她不置可否的瞟了我一眼:“白馥影太傻太天真,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只有我才能保护她,所以你伤了她就得百倍的讨回来。”
      我强忍住惊愕之情:“你们是双生子还是,还是……”
      她面无表情定定道:“我是舞玲桐,亦是白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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