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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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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其实也是套了件大外套而已。推开房门,便看见奸人岳一人守在屋外。
心里暖了下,笑叫:“喂,好了,叫他们进来吧!”
奸人岳转过身,见我只随意套了件衣服,不由地皱起眉头,但也没再说些什么,径自跟着我向屋里走去。
不稍过会儿,大群人马像纷涌而至的工蚁,黑压压的堵在门口,没人敢进来。
最终盟主大叔在众人的推促下,作为代表首先踏进屋子。
⊙_⊙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盟主大叔进来时,还用眼神请示(?)了下奸人岳??!!
一定是我眼花了!!
有了盟主大叔这只念头羊,其他只羊也随着鱼贯而入。= = 好像鸡妈妈带着鸡宝宝,一个跟着一个……
待众人都坐下,我数了数,好家伙,竟来了七个人:盟主大叔、他的亲亲爱人——管家大人、小白、沈孔雀、小如、还有许久不见的小青,包括花花正好七个,可以演一出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了。
奸人岳悠闲的喝着茶,花花忙前忙后的为众人公子小姐大爷们端茶倒茶,个个拽样看得让人很不爽。
拉过花花,让她回房休息,提着水壶放到桌子,道:“要喝茶自己倒去,我这里没有闲人!”
屋里的气压瞬时又低了下来,沈孔雀几次想要调节气氛,却越帮越忙,空中洋溢着不安而又诡异的气息。
“咳咳!”盟主大叔见无人出声,率先发言:“丫头,你知道圣女的事吧……”
点点头,“是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你有可能就是圣女?”盟主大叔说的极慢,想听不明白都难。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答道:“是!沈孔……呃,沈护法已经告知我了。”还被他敲了一笔的说。
“这样呀~”盟主大叔打哈哈道:“那你也知道,你最最~可能,就是我们找了十六年的圣女咯……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这这这……可没人和我说过!!
两眼发着绿光,直射向沈孔雀,他却逃避似的左顾右盼。小样的,待会再整治你!!
我调整气息,娇柔笑道:“章盟主说笑,如此大事,我一个乡野村姑又怎会晓得?”
盟主大人捏着胡子的手,尴尬停了停,又笑道貌岸然:“如此呀,哈哈,哈哈……”
奸人岳看不下我和盟主太极似的打着‘哈哈’,极不耐插话:“玄月宫——自建立起,就是为寻找圣女而存在,它扩建基业,笼络人才,强大势力,一切都只为了寻找到控制他们一生的圣女!!圣女对他们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倒不如说是受恶魔的控制!”
奸人岳说得很激动,连手里的茶杯都被捏碎。盟主大叔似乎对他说法感到不妥,但却没有出言制止。
而在坐的其他人,都面色沉重,管家大人也忘了挂上他的招牌微笑。
我垂下头,已经有了逃跑的冲动。
“这一切都要从远古时代说起,远古时有一个偏远的民族——巫族,他们善用巫术,以巫力控制其他族人,来壮大自己的势力,圣女便是他们民族的精神核心,巫力的来源。各部落的族人不堪被统治压迫,连合六部共同反击,巫族死伤无数,最终巫女被逼自刎,死前以自己的鲜血与灵魂为奠,对六族的头领施下了死咒!之后,魂飞魄散!!”
“以血为奠,以魂为食!”沈孔雀幽幽接口,非常有说鬼故事的潜质,“圣女便是以此为诱饵,与地狱恶魔达成了协议。她诅咒六族头领,众叛亲离,妻离子散,孤老独身!让他们灵魂不断轮回,偿尽世间悲苦,直至她的灵魂归位,转世为人,他们才得以解脱!”
“于是,他们辗转世间,苦苦寻觅圣女的魂魄转世,然圣女被恶魔侵蚀巫力待尽,魂飞魄散!……”小如起身倒茶,茶水溢出都不自知,声音也有些沙哑:“六族首领用尽办法,却也只寻得她的几屡幽屡……每生每世,六族首领无不是以惨怛而死,便是孤苦自亡!更可怕的却是,每世灵魂所积压的怨念,都全数传承到下世,绝望、悲苦、寂灭像蚕食噬啃着他们的心,直到灭亡等待下一世的折磨……”
啊……啊啊啊啊,啊咧!我们不是在讲鬼故事的说,大家不用表情那么僵硬……
我缩着身子,将头埋进膝盖里,这天气,挺冷的说!
“咳咳——”盟主大叔好心将沉浸在回忆中的众人,拉回现实,
“丫头,你用那么紧张,这些孩子和你闹着玩的,就算你真的是圣女,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因为圣女死了,他们也只能光棍一生了,哈哈……”
-_-|||| 盟主大叔,你说清楚点,什么是死了呀,什么光棍的!!
“呵呵……你不知道吗?”盟主大叔挠挠脑袋。
= = 我该知道些什么,从头到时尾都是你们在说,你们在做,我只有乖乖听话,乖乖受你们摆布的份!!
我不甘心呀~~>0<
“呵呵……就是……呵呵,历代圣女都必须和六族首领转世之一……结为婚礼……”盟主断断续续说着:“而一贯的习俗,……圣女都是与玄月宫宫主结亲……”
……有……有这会事,目光再次瞪向沈孔雀,为什么没和我说过这些。
怒!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感觉自己像只被人折了翅膀的鸟,被关一个金笼子里,一步一步,他们都在算计着,计划着……
从我‘无意’得小白小青相救,到万花楼被奸人岳所劫,沈孔雀诱逼‘竞选’什么天下第一?
这一切,都在诱惑我跨入他们的陷阱,而我却傻乎乎的当他们是朋友?!
好傻!
真的好傻!!
“你们怎么寻找出圣女,又凭什么认定我就是你要找的圣女?”我无力问着,万分沮丧。
“诅咒已深深刻入灵魂,成了永不灭烙印,也成了灵魂的一部分!刻在灵魂上的巫力与巫女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相互呼应。”小青一向轻愉的声音,此时也显得低沉灰暗。
“你们是感觉到我……呃,巫女身上的呼应而找到我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
“……你五岁时……”回答我的是小白。
五岁呀……
“……是吗?”
死一般的寂寞,在我们之间漫延,似乎下秒被要被吞食……
“怎样才能确认……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真正圣女!……”
奸人岳猛抬,眼里太过复杂的东西,我已经无力去寻找猜测。
别开眼看着沈孔雀,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复,对于真相与欺骗,对我来说,已经不在重要。
现在,我只想知道事实!如此而已……
沈孔雀望着我,半响,缓缓吐出:“血奠!”
呵呵,早猜到了,如此恶俗的剧情,恶俗的诅咒,恶俗的轮回,……恶俗的血奠……
看来一切,要用血来结束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呀~!
我微低着头,不去看他们或怜惜,或内疚,或哀伤,或不明的情绪……
灰暗的烛光跳动着,照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
如果,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如果,这是他们废尽心思寻找,那……就拿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给的,没什么可珍贵的了……
我缓慢的直起身,却像是用劲了一生的力量,甚至能听到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嚷着‘累’!
像是将死的老人,拖着沉重步伐,心口被压的沉闷,走到了床边,终于体力不支靠在床沿,手抚着额头,掩住脸上的表情,不想让他们到我的脆弱。
心中一阵讥笑,自嘲: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呆到赛试以后,你们想要多少血,……都拿去吧……”
……
“我很累!其他事明天再说……”
身后陆陆续续的走动声,直到传来房门合上的声音,我才放任自己无力倒在床上。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滑落,脸贴着丝被,还是那样的冰凉细滑,有太阳的味道,可……怎么也无法感染心里的哀伤。
我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至少,告诉我,我不只是一个棋子……
……可是,什么也没有……
我太自以为是了,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耳边黑翅膀嗡嗡的急叫鸣着,我已听不清,疲劳与哀苦一浪一浪铺盖过来,将我淹没,只想就这样睡过去。
睡着了,一切都会过去,明天,还会是个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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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婉君悬梁自尽被救后,三兄弟更是乱成一团,将罪名都攘到自己身上,看着哭成一对泪人的叔豪与婉君。
蓦然,大哥伯健发现,这一对孩子相对而哭的傻样是多使人感动。长叹一声,留下一句:‘三弟,我我把婉君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就再也没回来。
二哥仲康也走出房间,在房门口捡到叔豪给婉君编的小笼子,上面的小纸条让他感到郁结心痛:‘春蚕不应老,昼夜长怀丝,何惜微躯尽,缠绵自有时!’
他含泪而笑,觉得他们真像一对金童玉女。
第二天清早,伯健和仲康竟不约而同的分别留书出走。大哥渡海远游,二哥参军。
半年多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伯健和仲康都杳如黄鹤。
周老爷与周夫人都认了命,认清伯健和仲康三年五载之内是不会回来,于是,提议让叔豪和婉君成婚。
谁知,都遭到了叔豪和婉君的强烈反对,叔豪不愿在两哥哥下落不明时,强娶了婉君;而婉君自认对不起周家三兄弟,不嫁。
没多久,叔豪终于飘然远行,说是不找到大哥二哥,誓不回来。”
起身,眺望远方的天际,白云朵朵,抬手掠了把被风吹乱的青丝,徐徐道来。
“春去秋来,岁月如流,老年人死了,年轻的老了。婉君由少女等到了少妇,由年轻等到了年老……
可,仍未等到三兄弟一人回来,回到这已空荡荡的大宅来……”
(以上摘自琼瑶《六个梦—追寻》,呃,有稍作剪切……= =)
这是小说版的《婉君》是琼瑶《六个梦—追寻》。
相对于电视剧美好结局的《婉君》,我更喜欢小说《追寻》,不仅是更贴近现实,还因为它留给我们那淡淡的忧愁,苦闷与无奈。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个被做为冲喜的新娘,曾被三男人爱过,回头来却什么了没有。
记得还小的时候,看完篇文章,也如故事中的小女孩一样,追求一个完美的结局,希望可怜的小婉君能得到幸福。
但真正看完电视剧,婉君也如我所希望的有了一个完美的结果,大哥伯健真的回来了,回来找他遗落的八岁新娘。
这本应该非常令人满意。
然,心中却不如所预料的那般愉悦,在欣喜的同时,那淡淡的忧伤、猜疑、郁积和说不清的遗憾,已占据了心房了一角。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份莫明的感觉也渐趋清明。
或许,生活也如故事《追寻》里的老爷爷所说:这只是个梦而已。
那,我的梦何时才能醒?
抑头,不让眼窗里的液体流出,长长的叹了一口,换上属于李星辰的灿烂笑容。
猛转过身,希冀望着在场的两人,忽视掉第三者。急急追问:“怎么样怎么样,这个故事不错吧,如果配上音乐铁定骗得一大把泪水,都可以把月府给淹了,呵呵……”
想像着大叔大婶哭得淅沥哗啦的,将月府给水埋了……心中有些解气的笑眯起眼。
哼,让你们得意,星辰报仇,十年不晚!!-〇-
收回飘远的心绪,就看到花花梨花带面的泪脸,一面用大红绢布抺泪,一面抽泣继继续续问道:“小小、小姐……那三兄弟……一一个也没没回来来吗??婉君……太太可怜了……呜~~……”
黑线!= = 以下自动省略!
可花花的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死命的流呀流,脸上厚厚的胭脂就像大雨冲涮过的泥坑,一条条的深浅不一。
无奈,抓过布丝帮她拭去,望着红肿的小兔眼里不时流动的泪水,哀嚎:我这是谁招谁惹谁了。
轻叹口气,手里粗鲁的擦拭,不太习惯地安慰道:“那最后大哥是回来了,两人就幸福的过上美好的生活!”
花花还想要问什么,被我瞪了下,嘴里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那小兔眼睛因为我的话染上了欣悦的色彩,不由地动作也轻柔些。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
“……大哥,真的回来了!?……”许久未有动静的小黄,开口问道。
我有些讶异,小黄竟也会如花花小孩子般,追问永没有结局的结局。
或许是这是人的本性吧!追求幸福的本性!
我璨然一笑,“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小黄微微一怔,低头冥想,莞尔一笑,“是呀,只是故事而已!很不错的故事呢!”
“你也不么觉得!”我笑着跳起来。
“可……这和第二轮的赛试和什么关系?不会是……讲故事吧!= =”小黄疑惑。
我摇摇水指头,发出‘啧啧’的响声,有些得意:“不是哦~故事是一个铺垫,最关键的是为个故事而写得曲子,以此曲伴舞,你想呀,一个悲伤的故事,加一个悲伤的曲子,合着一个悲伤的舞蹈,会是怎样的情景……”
小黄听得入迷,两眼珠子不时的转动,那个亮度可媲比太阳了。
我继续‘火上加没’,“我们可以请一些说书先生,在大街小巷里宣传,让百姓耳熟能详,而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很动人体裁,到时只要再扇点风、加点柴……哈哈~~那千两银子不就是手里的包子,爱你怎么吃咯~哈哈……”
我越说越得意,最后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哼哼,古人们可不要小看影视金曲的魅力~~看不把你们炸翻天!哦~HOHO~~~
小黄重咳两声音,敛面,一本正经道:“那你唱唱那曲子,先听听看怎么样。”
我知道这事就定了,连连称是,眼光瞟了眼一直被我忽视到底的小如,冷冷道:“你也听好了!我只唱一遍!”
小如本是慌慌张张站在一边,见某只一直无礼她的存在,心情极其低落,听闻某只唤她,瞬时惊喜交加,却看到某只冷淡的神态,欣喜飞高的心又跌落谷底,好不沮丧。
(可怜的小如~~来抱抱~~^0^)
眼角瞄见小如一幅快哭的表情,强忍两滴鳄鱼眼泪,认真竖起耳朵听我唱着《婉君》,可怜兮兮的样子,真得挺可笑的。
可,笑过后,酸楚的醋味却熏得我直想哭……
为什么要骗我呢?如果好好和我说,我也是会答应的……
哽咽着泪水,高唱着,最后竟有些揭斯底里的吼叫。
一声声的‘一个女孩名叫婉君’,就像是追悼我失去的友情,哀泣曾经某些重要的东西……
一曲唱完,更准确的说是吼完后,寂静肆忌漫延……
或许是我歌声中的悲伤太过于凄凉,或许是我失控的情绪吓着了他们,空气中浓浓的哀伤似化不去的冰雪,在燥热的夏季也令人感到寒颤。
花花张着嘴担忧,小黄皱紧眉头沉默,小如紧握双拳,红着眼似有千言万语,可我已不想再听……
用衣赏狠狠抺把脸,裂嘴一笑:“看!这就是效果,你们都被哄住了吧!呵呵,欧阳你帮小如编个舞,不要过于复杂,华丽反倒折了曲子的凄美,简单明了就行,最关键的是舞者的情感、伤愁要体现出来就好。”
最后一句是对小如说的,本是想也参与编舞,可是我现在还无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想和他们的任何接触,只好拜托小黄了。
小黄默默点头,没有多问。
感激回以一笑,转头面对花花道:“你在这里帮欧阳小姐,不要到处添乱,听话!”
花花被我的认真强硬堵住了口,虽有不情愿,却还是应了声‘是!’
我安慰地对她笑笑,心中默默地抱歉着。
“……那、那你……不和我们一起,一起吗?”一直不曾出声的小如,忍不住问道,然声音却不受控制打抖。
她在害怕,害怕她的冰冷语气,害怕她对她的不理不睬,……更怕、她的拒绝……
我背对她,很想就这样跑开,不想理她,不想看,不想听她的声音……
曾经,我们是那么要好的朋友,纵情地嘻笑打闹,互诉着趣事乐闻,倾听我们的过往,可到头还是背叛……
永无止尽的背叛……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忍就这样跑开,不忍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连我自己都嘲笑自己,这样还报什么仇呢?!
忍下鼻子的酸气,哈哈一笑:“我当然是去找说书的,不然谁去宣传,好了,就这样吧,大家各司其职,好好干,我可是把所有的银子都压到你身上了,走了!”
说完,风似的跑开,将小如和花花的叫喊声抛在脑后。
原谅我,现在,就让我做一只鸵鸟吧,就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