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角（综）》风倾玉

7、〇〇七

　　陆依萍不知道陆振华在她下车后捏碎了手中的雪茄，拳头打在车窗上，一脸英雄末路的沧桑。她回家后没有跟傅文佩提起见到陆振华的事情，她依然老老实实地上学，偶尔去店里看看生意，在家里孝顺傅文佩，努力当个好女儿。

　　文佩从方瑜嘴里知道陆振华见陆依萍的事情，心里咯噔一声，直到陆依萍平安地回来才放下心，见她不提陆振华，自己乐得不问。

　　文佩把离婚案交给秦律师后就不再过问，只忙自己的事情。

　　以她对剧中人物的了解，真的面对他们，一定会面对他们无数的废话，反而容易把自己绕晕头，最终不见得能达到目的，所以，交给专业人士最正确不过了。

　　无论陆振华怎么挣扎，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秦律师还是成功说服他签署离婚书。

　　“傅女士，陆振华先生可真难搞，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心甘情愿地签下离婚书并支付三万块钱。其中，两万是你的嫁妆，五千是你的赡养费，五千是依萍小姐的抚养费。”秦律师把离婚书和三万块钱的钞票放到傅文佩跟前。

　　文佩眉开眼笑，“你怎么成功的？陆振华没生气？”

　　“生气了，怎么没生气？气得可狠了。”秦律师从来没见过陆振华这样的人，用任何一个成语都形容不出他的性格和做过的事情，“不过目的达到了，过程就用不着多说了。”他也不想在傅文佩跟前邀功，这是他职责所在。

　　文佩十分赞同。

　　秦律师接着把一个半尺见方的红木螺钿首饰箱递给傅文佩。

　　“这是什么？”文佩问道。

　　“陆振华先生说，傅女士陪嫁的首饰都不见了，所以拿出一些珠宝补偿傅女士。另外委托我给陆依萍小姐买一架钢琴，不日送来。”陆振华这一举动，令秦律师稍稍改观了一点，虽然刚愎自用，脾气不好，但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咦！”陆振华这么大方？不可思议啊！秦律师一定耗费了很多心血。

　　文佩感激不已，再三地向秦律师道谢。

　　她不想和陆家扯上任何关系，懒得去想陆振华行为背后的用意，坦然收下陆振华补偿的所有东西，接下来的离婚登记等事也都交给秦律师，没多久，她就是自由之身了。

　　陆振华当了那么多年的司令，指挥过千军万马，得来的战利品不知凡几，私房自然十分丰厚，而傅文佩是富家小姐，陪嫁的东西也不容小觑，文佩收到的这一小箱珠宝价钱非常得不低，而且不少珠宝花了钱都不见得能买到。

　　这一箱珠宝已是如此，陆家保险箱里的所有珠宝呢？王雪琴的姘头真是占了大便宜！

　　撇开王雪琴婚内出轨的不道德行为，文佩其实挺欣赏王雪琴的性格和手段，至少她在儿女方面强过傅文佩百倍，看看人家对儿女的疼爱，再看看傅文佩，为了李副官一家居然逼得自己女儿不得不去当歌女，还大义凛然地淋着雨逼迫女儿不再唱歌。

　　文佩不想报复陆家，只要他们不来惹自己就行，而是过自己的日子，十年之内都不用为生活发愁，虽然房租涨了好几块大洋。

　　上海的房价极贵，在北平花几百块上千块就能买一个小四合院，在上海，只够买几平方米，上海之前的地价是三万多块大洋一亩地，买房子的话，平均下来则是五六十块大洋一平方米，倒是今年因为时局的影响，房价大跌。

　　虽然一直为出国做准备，但深思熟虑之后，傅文佩还是托秦律师介绍中间人在法租界愚园路的新式里弄买了一幢带着小院子的小楼房，够她们母女居住，花了一万块大洋。

　　这房子距离静安寺和公园很近，环境很不错。

　　经过陆依萍的同意，文佩把剩下的钱全部换成黄金，这次全部兑换成大黄鱼，十年一根，每一根大约需要三百多块大洋，一共兑了六十根。这些黄金她没有存进银行，而是把之前存在银行里的黄金和钱都取出来了。

　　住在租界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安全，就是警员都不敢随便闯进来，之前住在租的房子，文佩不敢把金银财物放在家里，现在搬家了，当然放在家里比较安心。

　　天气寒冷，小吃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但也没火爆到翻几倍的收入。

　　文佩算了一下，去掉店铺的租金、工作人员的工资和食物酱料等本钱，包括请警员或者街头小混混的费用，每个月可以节余七八百块大洋。

　　再次把大洋兑换成黄金，文佩拎着装有黄金的手袋离开银行，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影。

　　那不是记忆里的李副官两口子？

　　文佩赶紧拉过围巾，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幸亏天冷后一直戴着围巾。

　　李副官和李嫂并肩而行，迎面过来，衣着打扮虽然比不上富贵人家，但比平民百姓强了几倍，棉衣围巾一应俱全，皮鞋锃亮，脸色红润，也没有什么沧桑之色，李嫂一边走一边说道：“正德，咱们还得买一只鸡，可云得喂孩子，吃点好的才行。吃猪蹄汤下奶，再买两个猪蹄吧，现在这么冷，东西放得住。”

　　“嗯，不能亏待可云。”李副官没认出文佩，两口子和文佩擦肩而过，但文佩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米面粮油鸡鱼肉蛋都买齐了，还买什么？”

　　“再买点年货吧，快过年了。”

　　“行。”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李副官一家日子过得很小康嘛，行走在租界当中，鸡鸭鱼肉什么都买。也是，作为陆振华强抢民女的帮凶，作为陆振华拜堂成亲的司仪，跟了陆振华几十年的李副官，攒下来的钱必然不是小数，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挥霍的，一年以后可云的小孩居然没钱看病了。

　　难道财产被王雪琴没收了？不可能，王雪琴再傻也不会这么干，傅文佩的记忆里李副官一家也是带着自己的积蓄和行李离开的。

　　听李副官和李嫂的意思，可云生过孩子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他们是在傅文佩和陆依萍被赶出来之前就离开陆家的，当时刚到上海没多久，能被王雪琴察觉可云怀孕的事实，说明可云和陆尓豪在东北就偷尝禁果了。

　　比依萍大五岁的陆尓豪，十六岁的可云，统统达到了民国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了，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吗？文佩嗤之以鼻，别欺负孩子不懂事就用孩子来当挡箭牌，人家孩子是真孩子，这两个么……哪个都不是孩子呀！

　　不管了，反正和自己母女两个没关系，文佩揣着黄金，快乐地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