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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白寒雨的画 ...

  •   白寒雨趁着傍晚,出去了一趟,找了一个宫人问清楚了雪妃所在的宫殿。
      还被逼得听了一些不想听的八卦。
      雪妃所居住的飘晶殿精致秀气,不输于陶陶当初所在的丽水宫,能够想到在陶陶之前,这位雪妃又是如何的受宠了。
      白寒雨远远地瞧了一眼,看出入繁若流水,在心中冷笑一声。
      便回了。
      待到夜里。
      夜深人静之际,宫妃已入睡,寝殿之中红烛寂寂地摇动,烛泪已残。
      凤床之上,帷幕已遮,里面的妃子正酣然入睡。
      嘎吱一声,雕花的窗户忽然被人轻轻地推开了,若是有人见到这一幕,一定会觉得很阴森。
      然而就连耳房里的守门的宫女都已经睡得烂熟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发觉这一点小小的声音了。
      推开窗户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一看便知是美人的手。
      月光透过这一点缝隙,将那雪白无瑕的月色铺满了窗下的空余。
      白寒雨跳入屋内,然后旁若无人似的扫视了一眼,仿佛就像是走在自己的家中一般的悠然。
      她是习武之人,步子轻灵,脚步声仿佛和在了风声之中一般,叫人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来。只有这无边的夜色方才知道今夜的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走到帷幕边,掀开一瞧,见那妃子安稳地睡在枕上,鼾声轻轻,已坠入黑甜梦乡当中了。
      白寒雨借着月色看向这位宫妃,想起白日里少女那微微忧伤的容颜,脸上的神情不由有些阴森莫测,这位雪妃娘娘便是当今陛下当即的宠妃了吧。
      的确,光是论容颜,却也是不相上下,陶陶是稍胜一筹,不过论女人的魅力,显然这位雪妃更加娇娆。
      白寒雨把帷幕轻轻用银钩别起,然后转身望向一侧的架子上,微弱的烛光轻轻摇曳着,照亮纸墨。
      她在笔架里巡思了一会儿,提起一只紫毫笔,稍微一沾墨水,挑挑眉,望向睡梦中的雪妃。“既然你今日欺凌与她,那么……付出这么一点代价总还是可以的吧。”
      她点了雪妃身上的穴道,让她在一段时间内毫无感应,犹如被宰割的肥羊。然后一手提笔,一手捧着烛灯,身姿轻盈地落坐于床边。
      微弱的烛火映着雪白的月色照亮了宫妃年轻美丽的容颜,仿若脂膏般滑嫩,让人很有摧毁的欲望。
      白寒雨轻嘘一声,似惋惜,似赞美,背对着光影的脸庞带着一种邪肆的神情。
      她轻轻点墨,在雪妃莹莹的脸蛋上勾画着,认真而细致,仿佛一位画师在面对着自己一生的杰作。
      横——撇——
      睡梦中的妃子似乎也觉得面皮有些瘙痒,眼睫微动,只是沉入最深的梦境海洋之中,此刻无论如何都难以睁开双眸了。
      她手腕轻动,只是显示于画布上的画却有些可笑。
      那样的绝色,被画上一只黑漆漆的乌龟,便像是花瓣落入污泥当中一般。
      白寒雨画罢,还自我欣赏了一番,似乎觉得相当的不错。她瞧了一眼烛泪纷摇的烛灯,趁着那烛温热的时候,用笔轻轻一点,快速地在妃子的脸上勾勒线条,等待那烛泪冷却之际,仿佛上了一层不化的膏脂,封好了今夜的画卷。
      白寒雨停笔。
      指间轻弹,转身时,帷幕轻缓地落下,在夜色之中,那轻盈的淡紫色仿若梦一般地舒缓落下。
      烛火弹灭——
      白寒雨嘴角的微笑,带着些许恶作剧,等到明日一早,或许这位恃宠而骄的妃子在照见镜子的那一时间惊叫连连的样子会惹得所有人都发笑吧。
      那个丫头如果得知以后,应该也会微笑吧。
      等到她离开飘晶殿后,被冷风一吹,吹醒了这半宿的离奇。
      她这么做,难道是为讨那丫头的开心?
      白寒雨嘴角的惬意从容顷刻间灰飞烟灭。眼神变得极为的冷酷狠戾,这段时间以来,她太不像自己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白寒雨警惕地想。

      -
      天色拂晓,妃子从一夜酣睡之中醒来,竟觉得自己的脑袋实在是笨重,有些许沉,有些许的摇摇欲坠。
      “花语。”雪妃一手支撑着脑袋,呼唤着大宫女。“花语——”
      眼皮子半撑着,不知为何,好沉好沉。
      “奴婢在。娘娘,这会儿起了?”大宫女立在帐幔外,疑惑地问。
      宠妃,宠妃,自然是恃宠而骄,而自家娘娘更加是有恃无恐,日常一贯的懒散,哪里又会这么早的便起来了。
      因而,才有这么一问。
      雪妃也不知是怎么了,觉得自己脑袋实在昏沉,哪有心情应付于她,语气不耐,“你且叫人准备着,为本宫梳洗,其他莫问。本宫头疼得厉害 ——”
      花语闻言,竟然被她吓着了。“是。”
      她轻语吩咐了宫人准备,然后便弯下蛮腰,解开帐幔上的银钩,收挽于一侧,怎料,当宫人的眼眸落于自家娘娘的脸蛋上时候,一时不备,居然在看见那雪白的容颜上一大只乌龟的时候,“哇——”
      吓得惊声大叫,跌倒在地上。
      雪妃本是懒懒散散地靠着枕头,被她鬼喊鬼叫的惊得掉了一半的魂魄。
      雪妃抚摸着喘着的胸口,骄哼一声,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大宫女,“怎么了,难道我还见不得人吗?”一贯也是一个稳重沉静的宫人,今儿慌慌张张的,让雪妃心里难免觉得不快,这花语是越来越不重要了。
      大宫女被雪妃这一哼,倒是醒过神来了,眼神不可避免地又落在妃子的脸上,这会儿细看,倒是看清楚了,自家娘娘这——分明就是被恶作剧了。
      可是……
      花语熟知雪妃的脾气,若是让她落了面子,恐怕自己可讨不了好。
      本是想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了,一会儿洗脸的时候擦掉便好,娘娘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是若无其事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便是刚才她的惊叫声,已然引起端来洗漱用品的几个宫婢的注意,匆匆行来,然后双目落在床上的雪妃的脸蛋,虽然没想花语那般瞎喊,但也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雪妃见她们这幅样子,狐疑起来,然后摸着自己的脸蛋,“本宫这是怎么了——”
      花语被她的眼神瞥的害怕,“娘娘。”哆嗦着,就是不敢说真话。
      “你们说啊——”雪妃冷冷地道。
      几位宫婢仿佛跪在地上,脑袋伏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就是不敢说出事实。
      雪妃心中寒意更甚,她赤足走下床来,走到了镜子边,端详着自己的容颜之际,被镜子里那画着一只黑漆漆的乌龟吓得差点往后倒去。
      花语连忙扶住了她,“娘娘——”
      雪妃的惊叫声响于整个宫殿,惊飞了早起觅食的鸟雀,枝头上一阵乱蹿。
      然而,因白寒雨的加料,加了白蜡更加不易处理,整个早上,雪妃又惊又恼,眼眶发红,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请来了太医,才清理干净去脸上的污渍。不过,也因此,宫中的流言说起雪妃毁容起来居然是振振有词的,也有小道消息说是雪妃的脸上被人画了一只丑丑的乌龟,惊动了太医才得以拭去。
      总之,谣言赫赫,传到了冷宫这边,也成为了一时的笑谈。
      青黛半夏想起这位,从前是自家娘娘的宿敌,眼下不是了,居然只觉得是好笑,也只是茶余饭后说一说罢了。而陶陶听说了以后,下意识地望向树上休歇的白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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