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夫妇之我们都没有做错》新夏之光

108、高考意外

　　戚百草很快全身心投入到最后的高考复习中，为了抵制诱惑，甚至还把手机给锁了起来。每一天万琛老馆长都要打电话给沈柠教练询问百草的学习复习情况，虽然百草没有离开岸阳，可一天没见到孙女，当外公的他总是有操不完的心，时时记挂着。方廷皓被外公安排了一段时间的封闭性特训，彻底住在贤武道馆里，跟父亲交谈过了不用去公司，平时的手机和电脑也不许用。这两个人忙得是废寝忘食，所以连方婷宜和喻初原从美国回来的消息也不知道。

　　方婷宜到沈柠教练基地回来训练的第一天，大批记者得到消息都不约而同赶来采访，一番采访下来，记者们满意了，又拍了几张婷宜走入队伍，同其他队员一起练习的照片。就在他们摆出一副要将全部训练过程拍摄下来的模样时，婷宜走过去，低声说了一些什么。

　　记者们终于离开了。训练厅里恢复了宁静，队员们纷纷松了口气，被那些摄像机和照相机围绕着总是觉得很不自在。婷宜眼中满是歉意，对沈柠教练说：“对不起，我影响了大家的训练。”沈柠教练笑了笑，说：“你是目前国内最优秀的女子元武道选手之一，长得又漂亮，媒体喜欢追着你，并不是你的错。只是，如果下次再有记者跟着你来，记得提前通知我，我们也好打扮得隆重一些，上镜会更好看。”婷宜连忙再次道歉，然后嫣然一笑说：“刚才好几个记者都说您又美丽，又是国家十佳功勋教练，问我能不能请您做个专访。”

　　“你呀，去了美国这么久都没有好好训练，腿法不知道退步了没有，嘴巴倒是更厉害了。”沈柠似笑非笑瞟她一眼，“好了，归队吧。”沉吟片刻，她的目光一一掠过面前的队员，最后落在若白身上，“你跟若白一组练习，千泷和光雅一组。”

　　“是。”婷宜向若白走去。见婷宜走过来，晓萤只得慢吞吞地走出队伍，到角落里呆着，心里嘀咕开。

　　每次都是这样，如果是婷宜和廷皓一起归队训练还好，他们两人正好一组。可是如果婷宜一个人回来，就会不得不将其他队员的组合拆开重组。最初沈柠教练比较经常让申波与婷宜搭档，拆出来林凤与光雅搭档，她恢复到打工小妹身份。但是最近几次，沈柠教练总是让婷宜与若白搭档，拆出来千泷去配光雅。太不公平了吧。

　　为什么婷宜就能一直得到最好的？看到若白已经全然超过申波，成为全队除廷皓之外实力最强的队员，沈柠教练就开始把若白配给婷宜，牺牲掉千泷去跟光雅配对。当初百草来基地报到的时候，沈柠教练就想拆开若白和千泷，可百草一看到若白和千泷已经搭档好了就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完成单独的训练，让若白帮忙做普通的对搭训练，多么善解人意。

　　以前也就算了，可是如今是要为世界元武道世青赛备战了啊！把若白给了婷宜，让千泷跟实力那么弱的光雅一起练习，千泷会很吃亏的啊！虽然很不愿意相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但是晓萤不得不有点怀疑，沈柠教练和婷宜所在的贤武道馆之间真的有某种交易，而且这个训练基地还是方氏集团赞助建造的。

　　千泷没有像晓萤一样想那么多，听到教练的话只是怔了怔，没有多说什么，抬步向光雅走过去。这时，若白的声音却自她身边响起：“沈柠教练，我想继续和千泷搭档。”话音一落，所有队员都吃了一惊。晓萤呆呆地张开嘴巴，光雅睁大双眼，申波错愕地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婷宜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千泷更是心中咯噔一声，急忙低声对若白说：“我没关系，和谁搭档都可以。”若白没有理会她。他直视着沈柠，神情淡然。亦枫担心若白，立刻去看沈柠教练的神色，见她只是挑了挑眉毛，看不出喜怒。“哦？为什么？”沈柠问。“我最近正在为千泷做一个特别训练，不希望将它中断。”

　　沈柠教练很客观跟若白说：“若白，虽然你带领大众班训练，但是你要明白，在这里，你终究只是一个队员，而不是教练。”若白沉默。千泷急得扯扯他的衣角，见他毫无反应，实在怕他跟教练闹僵，只能硬着头皮对沈柠说：“对不起，是我训练情况不好，害得师兄担心。可是没有关系，特训可以在训练课之后进行，我可以和光雅搭档。”说完，她急匆匆向光雅走去，若白却抓住她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说：“沈柠教练，如果不是必须，请让我和千泷继续一组。”

　　“教练，既然这样，就不要拆散若白和千泷了。”婷宜笑容温婉，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对沈柠说，“每次回来，都要拆开大家已经形成默契的配合，确实是我的不对。那就请让我和其他队员一组吧，和谁都可以。光雅也很好，不如我就和光雅搭档好了。”光雅闷闷地看着地垫。

　　“若白，作为教练，我无须解释我做出某个决定的原因，”沈柠笑了笑，“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训练厅里鸦雀无声。

　　“世界元武道世青赛从我本人到国家体委都很重视，希望婷宜能够在赛前有更大的进步，取得突破性的成绩。而目前，队内你的实力最强，也会引导伙伴的训练，挖掘出伙伴的潜力，所以，我要你帮助婷宜，备战接下来的世界元武道世青赛。”

　　世界元武道世青赛……

　　千泷一惊，抬头望向沈柠教练。果然就像晓萤说的那样，只要有婷宜在，她就绝没有可能出赛吗？沈柠教练的言外之意，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世界元武道世青赛，她不由得咬了咬嘴唇，看向若白――“可是，千泷也需要备战世界元武道世青赛。”若白淡淡地说，仿佛没有听到身旁队友们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婷宜忽然皱了皱眉。

　　“很好。”下午的阳光中，沈柠放松了身体，靠在镜壁前的扶手上，点头说：“若白，我欣赏你的态度。很好，一支队伍里面，只有有竞争才能有进步。”她看向婷宜，“婷宜。”

　　“是。”婷宜应声。“不如你先和千泷对练几个回合，看看你最近没有集中训练，究竟退步了多少。”沈柠笑意清淡。

　　透过整面的玻璃墙，夏日阳光将训练厅内照射得金黄闪耀，队员们盘膝围坐在赛垫四周。尤其是晓萤，已经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两年多了，虽然同在一个队，但是练习的时候，沈柠教练为了提高百草的对抗强度，向来只让百草与男队员进行实战。对外参赛的时候，重大的赛事沈柠教练直接派百草和婷宜出战，如果百草的学业走不开的话，哪怕空出一个选手的名额也不会再让其他的女生替补。无足重轻的小赛事，才会让千泷与林凤她们竞争出赛的资格。

　　婷宜与千泷对练的几个回合结束后，沈柠指导队员们进行了日常练习，和一些有针对性的练习。然而直到这次的训练课即将结束，训练厅内的气氛始终有些怪异。“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站在队伍前进行训练总结，沈柠看了眼依旧并肩站在一起的若白和千泷，说，“千泷，你进步不小，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是！”还在不断回味刚才与婷宜交手的每个细节，听到教练的肯定，千泷心中喜悦，声音都比往日高了些。“若白，看来你的特训是有成效的，”沈柠笑了笑，“可能你作为一个教练，比作为一个选手会更有天分。”

　　这句话听起来……怔了怔，千泷无法确定沈教练是不是在赞扬若白，她不安地看向若白，发现他的神情如常平淡。

　　“婷宜，一个星期后，你跟千泷再正式实战一次。”沈柠的视线转向婷宜，缓缓说：“我想知道，究竟是你太久没有练习，身手生疏了，还是我一直都小看了千泷的实力。”

　　置物间。等到婷宜从储物柜里拿出背包离去后，晓萤终于按捺不住地问房间里剩下的队员们：“拜托，我没有看懂，刚才到底是婷宜胜了，还是千泷胜了？你们看清楚了吗？”

　　“我也没看清楚。”梅玲摇摇头，又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婷宜胜了吧。”毕竟沈柠教练也只是少了夸了一下千泷最近特训的成果而已。“胜的是千泷。”亦枫打个哈欠。“咦，为什么？！”晓萤兴奋地追问。她其实也觉得说不定是千泷胜了，否则沈柠教练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是这几个回合打得太快了，她实在没看清楚。刚才去问千泷，千泷竟然说是婷宜胜了。她半信半疑，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扔下千泷一个人打扫卫生，自己跑出来询问群众们雪亮的眼睛。“因为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亦枫懒洋洋地说。“喂！你！”晓萤恼羞成怒，手中拿着书包就抡过去，亦枫一侧身，书包打了个空。

　　“瞎子都能看出来胜的是婷宜好不好。”光雅没好气地说。“婷宜师姐一共踢到千泷九次，其中五次踢中有效得分部分，”申波拿出随身笔记本，研究了一下，“千泷一共踢到婷宜师姐三次，三次全部踢中有效得分部位。所以，从得分成绩来看，是婷宜师姐获胜。”

　　“没错，胜的是婷宜。”林凤也说。“哼，看吧，不愧是打工小妹，连谁胜谁负都看不出来。”光雅落井下石。晓萤沮丧极了，有气无力地说：“可是沈教练夸奖千泷了啊，还那样跟婷宜说话，所以我以为，说不定是千泷胜了嘛……”

　　“不过，如果再多几个回合……”回忆那两人交手时的情形，梅玲又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疑惑地说，“不过，也许是婷宜轻敌了？或者是太久没有练习，失去了状态？”

　　“从攻击的效率来看，千泷的进攻得分率是100%，高于婷宜师姐。”申波合上笔记本。“而且，从攻击踢中的力道来说，也是千泷占上风。”亦枫懒洋洋地说，“你们都听到千泷踢中婷宜那几脚的声音了吧，婷宜的脸色都变了，换做别人，估计早就被千泷踢倒在垫子上。”

　　“我听到了！”晓萤兴奋地喊。“她就是一把傻力气。”光雅闷闷地说，不知道究竟在生气什么。“我也听到了。”梅玲想了想，疑惑地说，“按说以婷宜的经验，不应该会被千泷踢得那么实才对。”

　　“婷宜就是太相信她的经验了。”林凤喝了几口水，“而且她确实轻敌了。”

　　“不过，就算是婷宜轻敌了，也很长时间没有进行系统训练，可是她还是胜了每天都这么勤奋练习的千泷，”梅玲叹息，“对于练元武道来讲，也许真的是天份更重要吧。百草不就是一个特别有说服力的例子吗？当初只是努力重新练习了一年，就把韩国的少女宗师李恩秀打下了不败的宝座。”晓莹立刻提起了精神，“对呀！百草可是超级有水平的少女宗师，如果她今天在现场的话一定能判断出是谁胜了。”亦枫把捡起的书包重新扔回到晓莹手里，不客气打击她道：“你就别多想了，婷宜毕竟是贤武道馆的人，如果百草今天在现场的话你会觉得她一定不会去帮婷宜？都说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百草衣食住行都在方家，而且又是贤武道馆未来的继承人，怎么样都应该会帮着婷宜的。”晓莹伸手一巴掌就狠狠拍在亦枫手臂上，“百草才没有你想得那么举贤认亲好吗？要不然当初沈柠教练要拆开若白师兄和千泷，百草才不跟婷宜一样默许沈柠教练的安排，而是主动提出两全的办法，多有气度。”

　　高考一百天倒计时结束，也意味着高考的正式来临。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这是葬送无数人青春的深渊，如果说古代的后宫断送了无数女子的一生，那么现在的高考足以与它并肩。考上了，你是天之骄子，落榜了，你是地底之泥，引无数高考考生竟折腰。

　　戚百草对高考没多大期望，但也不是一点儿追求都没有，心里说不紧张那就是假的。高考的第一天万琛和方石基亲自送她参加高考，一路上都在给她加油打气，反而让戚百草更紧张了一些。“百草，对待高考像对待普通考试就好了，外公对你的高考成绩没什么要求的，尽力就好。”（写到这里我的手指就发抖，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ㄒoㄒ)/~~）“百草，不如让叔叔帮你安排好一个大学？叔叔看你最近憔悴了很多，过几天叔叔带你去国外旅游吧，让你散散心。”对于长辈的建议，戚百草觉得家长们真是操心过头了，“还是等高考成绩出来了再说吧，大学我还是想自己选，至于旅游……今年我要去韩国。”

　　戚百草不经意往车窗外一瞥，手掌狠狠拍向车窗，忽然大喊：“叔叔停车！”方石基条件反射性地踩了急刹车，戚百草还在车子没停稳前就快速推开车门跳下车，往刚经过的旁边一个小巷跑进去。“百草？！”两位家长看着戚百草头也不回闪身跑进小巷中，好奇归好奇，也是跟了进去。

　　戚百草最讨厌的人分为三种：罪犯、伪善者、欺负女性的男性，可悲可叹的是最后一种她最讨厌的人今天又刷新了她的讨厌程度。正如现在的小巷中，几个打扮奇异的社会青年小混混用刀威胁一个身材笨重的孕妇。

　　那些小混混知不知道他们自己也是由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居然为难孕妇，简直天理难容！！（ˋ＾ˊ〉

　　“从那位阿姨身边给我滚开！”孕妇看到有人出现帮忙，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哭着喊着几声救命。那几个小混混没来得及开口挑衅就已经被戚百草撂倒在地，用刀抵着孕妇脖子的男生看着自己的兄弟被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女生轻轻松松一招打倒在地，而且动作快得都没看清她的进攻，愤怒之余还升腾出几分害怕。

　　“别过来！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混混也不是没脑子，手里有一个最好的人质就必须利用，为了恐吓戚百草，用手中的刀子更抵近人质的脖子。戚百草不得不停下脚步，也反应迅速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如果你想要钱，就拿去，别伤害孕妇！”手里的钞票朝混混的方向砸去，计算精准砸向混混持刀右手的方向，混混见钱眼开自然眼睛紧紧盯着钞票，右手无意识慢慢移开孕妇的脖子。戚百草看准这个机会，轻移右腿，蓄力左腿，一个旋身后旋踢狠狠踢在混混的右脸上，将他也一同撂倒在地。

　　孕妇受了此番惊吓，双脚一软狠狠跌坐在地面上，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喊疼，戚百草赶紧蹲下身想慢慢扶她起来，边紧张边问：“阿姨，你没事吧？！”孕妇疼得说句完整的话都异常吃力，“可……可能……孩子要生了……”她的脸色苍白若素，透明得没有一丝血色。

　　“孩子，快躲开！！”背后骤然响起方石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戚百草稍微扭过头，就瞟见刚才持刀威胁孕妇的混混目露凶光，举起手里的牛角刀狠狠刺向她们两个。

　　随后，温热的血倏然溅到小巷的青石砖上，点点滴滴，如一枝凋零落败的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