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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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章、
欢闹的喧嚣声透过门缝渗透到黑漆漆的屋内，经过空气的层层削弱，传至耳边时已经成为了沉闷的嗡嗡声。
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脑中依旧盘旋着刺耳的吵嚷，恢复平静的水户缓缓从中抽出身来，回味着刚才的'疯狂'，她终于明白，有一种超凡洒脱的自制力叫做'只玩两把就收手'，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叫做'我要把输的全都赢回来'，更有一种自信，叫做'我觉得我能赢'。
她蜷在角落，环手抱膝，时不时拿额头敲撞着膝盖。
柱间背倚着墙面瘫坐在她身旁，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废样。
水户紧紧揪着自己的头发，仰头长啸，“啊......怎么搞的，你的特殊能力居然不管用了？”
“我就说信我啦，不然也不会输这么惨。”柱间有气无力地回答。
“最后不是信你了嘛！可是照样还是输啊！早知道就不为了翻本接着玩下去了，感觉就像是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现在彻底拔不出来了。”水户叹了口气，突然侧过脸，像是想到什么重大事件的惊恐表情，压低声音说，“我怀疑他们使坏手，动了什么手脚。”
柱间一愣，“没可能吧，你也有赢啊，而且这家赌场历史悠久，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早就被人端了。”
“欺负的就是你这种老实人。”水户撇嘴，“话说你不是很厉害的嘛，刚刚那群人擒住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还手，你只需要唰唰两下就把他们掀翻然后趁机溜走......”
柱间摇头叹息，“他们知道我的底细，就算逃了也没用。”
水户一怔，“知道你的底细？知道你是个忍者？知道你是千手的族长？”她问得一声比一声重，最后甚至激动地跳了起来，“拜托，他们只要还有脑子就该知道你的本事，又有几条命敢来惹你？”
“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既然要玩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柱间屈腿起身，水户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想着这都什么时候了，连自由都已经受到限制，还坚守这种可笑的原则到底有什么切实意义。
“再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忍者不忍者的，所有人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柱间顿了顿，朝她吐了吐舌头，“那就是赌徒。”
水户觉得无法交谈，她真希望现在站在身边的是个纯流氓，比如......宇智波斑，他就属于那种“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动嘴”的人物，要是他的话，估计这里早就已经血流成河，横尸遍野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时候还计较这些......”水户哼了声，“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你上回欠下五千两都能悠哉悠哉地回家，这次却要被关小黑屋？”
“因为这次有你啊，小姑娘。”
老旧的木门唰的一声移开了，一群高大的黑影拥簇着刚才那个一头细小卷毛的爆炸男走了进来。
水户透过人影的间隙瞥见他们身后的赌场，赌局似乎已经散了，地上七零八落散着骰盅与骨骰，几个穿着深色和服的婆婆正在清理。
男人走到水户身前，环抱起手，缩着头弯下腰，半挑着一边的眉，“喂，小姑娘，一千两，打算怎么还？”
“还能怎么还，当然是用钱来还。”水户对他这种毫无价值的问题感到愚蠢。
“那就拿出来。”男人伸出一只手摊到她跟前。
“现在当然没有。”
“可我现在就要。”
“你......你这也逼得太紧了吧！”水户皱着眉对上他的小眼睛，“给我们三天，啊不，五天的时间，就把钱交到你手里，现在先放我们走。”
“万一......赖账可怎么办？”
“赖什么账啊！五千两都没赖还赖一千两？”
“那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还能拿得出一千两咯。”男人回过头看了眼他的众小弟，人群中迅速爆发出一片附和声。
水户面无表情，“你要真这么想那也没办法，一直把我们关在这里的话你更拿不到你想要的，我们两个人日常生活还会有开销，对你来说简直得不偿失。”
“小姑娘，我比你更懂怎么算账。”男人冷笑一声，“这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就是现在给我把钱还清，第二。”他伸出食指，指尖慢慢转向柱间，“小姑娘留下，你去取钱。”
“这怎么可以，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柱间顿时严肃起来，毫无平时开玩笑的意味。
要水户一个人呆在这里，想也知道这群混蛋要做什么下流的事情。
柱间上前几步站在水户和男人中央。
“钱会还你们的，但人绝对不能给。”
“那你TM倒是拿出来啊！”男人尖声吼着，一个旋身猛地把旁边缺了个角的木柜踹翻在地。木柜倒地发出隆隆巨响，身后的黑影们像是接收到什么讯号，纷纷亮出凶器。
刀剑在阴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晕，房间里一片死寂。
水户微微打了个寒噤，虽说有柱间在不怕被欺负，可他又不肯主动出手，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一咬牙，突然转身抓着柱间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手抚上他的胸口。
柱间一惊，只觉得大脑放空完全无法思考，但身体却先有了反应，两颊绯红，热得火烫。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少女猝不及防又大胆的动作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和鼻孔仔细盯着，不愿漏过任何一处火爆的细节。
柔软的指尖在他胸前划过，柱间的呼吸声开始加重，而水户却在下一秒转身离开，从他身上扯了什么出去。
“这个给你们！”水户把手中的项链举到男人面前，海蓝色的坠子晃晃悠悠，上面还残存着柱间高热的体温。
“绝无仅有的蓝宝石，足够你买两座山了，先押在这里，放我们走。”
还以为她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到头来却只是摸出一条项链～真扫兴！
男人僵硬地抽动着嘴角，斜眼瞟着棱柱状的晶体，“你确定这是宝石不是水晶？”
“你可以找人来验。”
“啧。”男人摸着下巴，将信将疑地凝视了良久，最后不耐烦地撇嘴，“色泽不错，不过要是假的话，有你好看。”
说着，他便伸手去取，拉直的手指在离项链几厘米处停了下来，又因为巨痛而不住地颤抖。
水户顺着禁锢在男人腕上的手臂看去，却见柱间一脸阴沉地怒视着自己。她的心不由地猛抽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能给他。”柱间用力一搡，男人被带着向后退了几步，仰面朝地上倒去。
“老大，老大！”小弟们乱作一团，尖叫着上前去搀扶。
“为什么？”水户不解地看着他，“只是把项链押在这里而已，过几天可以换回来的啊。”
“你说过这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它的去留。”柱间淡淡地回答，将它重新挂回到脖子上，小心翼翼地塞进衣襟里。
水户茫然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她听得出他话里隐匿的不满，但根本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生气，又有什么必要生气......
此时的她只清楚一点，他对自己这么疾言厉色，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别逼我动手。”柱间凉凉地看着在众人搀扶下哆哆嗦嗦站起的男人，他边震惊边用另一只手按着刚才被柱间捏疼的手。
“三天后欠下的钱会悉数送还，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乖呆着什么也别做。”
“......”没有人回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话并不是虚张声势，随着柱间撂下狠话，屋里的温度好像骤然下降，冷得会有冰渣从空气中凝结出来。
柱间将视线移到水户身上，她晦暗着脸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阴暗的房屋。
夕阳的余晖下，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山间的小路上追逐。
“水户，水户，等等我。”
柱间喊着她的名字加快步伐，而水户却只当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埋头前行。
讨厌！讨厌！讨厌！水户在心里怨念着，双眉紧锁。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还有刚才那是什么架势，是想要打我吗？
究竟是哪里惹毛了他！为什么好好的发这种毛病！
深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的水户紧咬着嘴唇，难以接受柱间对他的言行，气得头顶都要冒烟。
“你到底怎么了？”
手肘被厚实的掌抓着，柱间有些粗鲁地让水户停下，转头面对自己。
他紧盯着她，不放过一个细微的动作。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水户回望着他，用质问的语气。
柱间愣了半秒，没有回答。
水户满脸颓然，“对，没错，是我无理取闹，是我任性，可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吗？只是一条项链而已……”
“那是你给我的项链！”柱间纠正道。
她不解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又如何......”
“我把它当作是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柱间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我珍惜它，就像珍惜你一样，我不会把你交到任何人手里，就算是暂时的也不行。”
他言语激动起来，水户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什么东西？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别过脸，紧紧阖上双眼，逃避他灼热的目光。
“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喜欢你！水户！我喜欢你！”
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在不断滋生的情感中拨开云雾。
几乎是嘶吼着，他终于将自己的心意宣之于口。
水户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已突然低头吻住了自己。
指缝间穿过柔滑的发丝，柱间按着她的头让她紧贴住自己的双唇，另一只手牢牢圈住她纤细的腰身。水户瞪大了眼睛，她丧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呆愣着，任凭他柔软的舌尖撬开双齿，与自己的缠绵在一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万籁俱寂，她只听到两人不断急促的喘息声，还有隐在左边胸口内擂鼓般的心跳。
贪恋少女温润的薄唇，滋味如此诱人，他情不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
终于，在他的手抚向她后颈的那一刻，水户瞬间恢复了理智。
她反抗地扭动着，双手抵在柱间胸前，用力把他推了出去。
柱间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她。水户无力地倚着身后的树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缓缓抬起胳膊，用手背擦去嘴角的唾涎，满脸惊恐。
这是真的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想要逃离现场，这种尴尬的境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完全是由肢体本能地运作着，她晃晃悠悠地转身，却被脚下凸起的石块一绊，面朝下摔倒在地上。
柱间飞快上前将他扶起，却在水户的眼角看到了晶莹的泪光。
他的心揪紧成一团，懊悔自己做了让她困扰的事情。
“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喃。
水户反手搡了他一把，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四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