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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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柱间就感觉到了，这个女孩的性格和她的红头发一样，都那么的少见：骨子里透着些叛逆，有着和她年龄不相符合的很强的自尊心，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比之别人更甚的脆弱。
他曾经对她说过，女孩总是很柔弱，不光外表，连内心也一样，所以不能委以大任。
可她似乎不同，明明是个弱到需要被人保护的孩子，却意外地不愿袒露心迹，千方百计地遮掩粉饰内心的无助。
从这点开来，她真的很坚强。
这样一个矛盾并存的女孩，着实让柱间好奇。
水户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为数不多的哭泣，老是会被这个外人撞见！
她别过脸，淡淡地回了相同的一句，“和你没有关系。”
“我也曾忤逆过父亲，不，应该说我的想法一直都与父亲不同，因此还被揍了一顿。”柱间咧嘴笑得很夸张，像是要逗水户开心，可是水户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任何表情，瞥一眼后又移开了视线，盯着被月光照得发亮的地板。
“大人们总是喜欢把他们的那一套强加给孩子，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却剥夺了我们说话的权利。”
水户咬了咬唇瓣，声音轻得像是在喃喃自语，“为什么？你是因为什么才和父亲有分歧？”
她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柱间低下头，“我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弟弟白白送死，我想阻止这场你死我活的纷争，这个世界不能残忍到连孩子走的都只能是一条死路。”
他想起了板间，还有瓦间，他们一个七岁，一个八岁，本应该还在父母怀中备受呵护的年纪，却在这个错误的忍者世界中成为战争的炮灰。
“制成真正合理的协定，相互结成同盟，孩子们就不必相互残杀了……”他满怀憧憬地，眼里闪烁着光芒。
水户有点想笑，这样混战的年代已经持续了近百年，一代又一代，互相的仇恨也在不断推进的时日中渐渐积累。想要化解吗？那应该不太可能吧。
“开玩笑。”
她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错，他所憧憬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不过是个笑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于做一个能上战场的忍者吗？”水户抬起头，盯着那团黑影，往事历历在目。
“我家里排行第三的哥哥，在两年前去世了，在战场上，被羽衣一族的忍者，最后连尸首也没有找到......他从前，是最爱笑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上战场？你应该怨恨这个战乱的年代，应该试图阻止它才对啊！”柱间显得很激动，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水户的答复。
“对，没错，我怨恨战争，但我更怨恨杀了我哥哥的，羽衣一族。”她没有逃避柱间突然凌厉的目光，转而露出坚定的神情，“人会无意识地把负面情绪放大，甚至会覆盖那些美好的东西。要想摒弃前嫌与敌人平心静气地结成什么同盟......至少我是做不到。”
“那你想要怎样？在永无止境的杀戮中让仇恨不断加深？那样会死更多的人，你还有亲人，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想让他们都去送死吗？”
水户嗤笑，“如果真能达成心中所愿，我义无反顾。”
“......”
“和我一样想法的占绝大多数，只有你天真地想要去阻止，延续了数百年的战争可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柱间皱眉，“不止我，还有斑，我们都对这个世界厌倦了……”
“两个小屁孩妄图要阻止这个世界进程的推进吗？”
“水户！”柱间厉声打断她，周遭忽然散发出瘆人的查克拉，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那固执己见的想法，封闭到自我的狭隘，让他非常失望。
“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一切都是可行的。”
“是吗？那我就等着。”水户从来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也不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他要怎么说，就随他去吧。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吞吐着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还要几天，家父说还有很多要事需和大人商谈。”
“那你也要一起吗？”
“什么意思？”
水户有些浮肿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
清晨微露，朝阳正好，伴着啾啾鸟鸣，西泠小心翼翼地将早膳端至屋内，看见仍跪坐在镜前的水户，宽大顺滑的外袍在身后曳成一片，衬出她单薄的身躯，华丽娇艳的粉色对比出她苍白的脸庞，她是尊贵的公主，可此时此刻，却让人心疼。
“公主殿下，我来为您梳洗吧……”西泠轻捋起她散下的红发，一手抓过木梳，小心按在发丝间，向下理顺。
水户扭头，嘴角上扬，“麻烦你了。”
西泠看着她爽朗的笑容有些发愣，双手停滞在半空，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禁不住笑出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殿下好像心情很好呢。”
从小就和公主生活在一起，水户倔强的性格她最清楚不过，如果换作从前，她一定会把自己关在屋里生好几天的闷气，不与人说，固执到极点。
而这次，出乎意料的，居然这么快便释然了，虽然很反常，但不是个坏事......
“啊，有吗？”水户抿了抿嘴，低下头不再言语。
总感觉公主今天有点怪怪的，西泠这样想着，但要具体指出哪里怪，却又说不上。
***
“啊呀，这样真的好吗？”柱间抓了抓脑袋，露出为难的表情。
水户撇了她一眼，“做都做了，想要反悔已经晚了哦。”
“我是怕被识破。”
“我不是说了嘛，不会的，父亲不准我出门，哥哥们也忙着，对付一个西泠简单的很，叫你的影分*身冷淡点就好了。”
“可是我看不出来你是个冷淡的人啊......”
“不，是因为我昨天刚被父亲训诫，所以得花两天撒气。”水户朝他吐了吐舌头，抓起头发，用一支琥珀木簪粗粗固定住，又伸手调整了一下腰带的松紧程度，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满怀期待地抬头，咧嘴看着柱间，“我准备好了，快教我影分*身术吧！”
果然还是个任性的小女孩，柱间无奈地笑笑。虽然不知道她学影分*身的真正目的，但总觉得有些不安心，毕竟一看到她那“不怀好意”又带着点傻气的笑，他的心就莫名地发毛。
回忆起昨天被变成水户模样的隼户揪起前襟怒骂的场景，他的话，他想表达的意思，柱间花脑力思考了半天，结果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教弟弟和教妹妹的方式是不同的。
身为三个小少年的哥哥，柱间对他们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没什么需要避讳的话题，毕竟都是男生嘛！可是自从被隼户训了一顿后，面对这个女娃子该有什么言行，他就有点手足无措了。
这点真的让他很苦恼啊……
柱间生平第一次遭受性别所带来的障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