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混乱 ...
-
其实昨晚她又做梦了，梦里依然是“乔玖”的记忆片段，几乎从小到大除了乔婧姝母女处处针对，其他的几个姨娘还有大夫人，包括相爷，都是一种当她不存在的状态，所以“乔玖”在相府的日子虽然难过，但还不至于惨到没有尊严。
另外就她现在掌握的八卦量来看，大夫人好像没有恶意攻击过谁，那种感觉有点像看甄嬛传。刚入府时大夫人曾被害早产，显然那时候还是内心天真烂漫的少女。从那以后她变的狠厉了，但对于不妨碍她地位的人倒也不会多加刁难。
于是乔玖觉得大夫人的好感度还是得刷，就算是为了能吃肉啊。昨天那条松鼠桂鱼，且不说一看分量就不够，厨房都讹了她一对珠花的钱，还被芙蓉诸般指责，好像她条鱼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一样。
以前乔玖总是为肚子上的赘肉发愁，这下好了，别说肚子，就连胸上的脂肪都要消耗殆尽了。
“芰荷！”乔玖站起来冲内室喊，“取本小姐最破的一件衣服来。”
相比于昨晚去“赴宴”乔玖要找一件像样衣服的困难程度，取最破的一件衣服这简直选择太多了，跟她平时穿的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料子更旧些，有两件打了几个补丁，乔玖的手划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条浅粉色的裙子。
粉色快磨成白色了，但好在干净整洁，芰荷瞧了也觉得满意，给她扎了个圆髻，乔玖看起来像普通人家里那种乖巧听话的姑娘，希望能惹大夫人怜爱几分。
虽然这种几率很低，但不能放弃一点希望嘛。
乔玖去大夫人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一队小厮急匆匆的往门口去，不一会又引着一个人过来了，那人约莫四十来岁，身穿朝服，头戴宝冠，显然是丞相大人无误。乔玖远远的忘了一眼，见他头上有一个同京兆尹大人一样大小的WiFi图标，四格实心，只是现在第四格颜色很浅，不仔细看还以为和京兆尹大人是一样的。
他表情不怒自威，标准的扑克脸，乔玖带着芰荷往大夫人的院子而去，只在廊上匆匆一瞥，乔玖问她，“爹这是从哪回来？”
芰荷想了想，“这个时辰估计是刚下了早朝，从宫里回来。”
虽然丞相爹脸上不动声色，但以他的职位再加上这模糊的一格WiFi，乔玖揣测，他多半是今日在朝上被政敌抨击，只怕还吃了大亏，权势大大受损，WiFi才会下降。她没猜错的话，这张波澜不惊的脸后面估计正写着四个大字：我，很，不，爽！
到了大夫人院子，乔玖一路低眉敛目乖巧的进了屋里，像模像样行了个礼，过了许久，方听见上面传来一声，“起来吧。”
听声音不冷不淡，乔玖忐忑的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凌厉的眼，暗道大事不妙，唤了一声“母亲好”，声音略怂。
“乔玖？”她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垂下眼帘，“和你娘一样，丫鬟做派。打扮半点没有我相府该有的样子，倒像个农家女似的。”
见大夫人对自己的着装不甚满意，乔玖在心里划了道线，大夫人对自己的好感度还是中等偏下，刷脸之路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母亲教诲的是，乔玖日后一定注意。这个月底府上会送来新的秋装，届时乔玖必悉心打扮再来向母亲请罪，望不使相府蒙羞。”乔玖声音轻轻浅浅的，被门口的风一吹，看着还真有点可怜兮兮的样子。
府里虽然吃穿用度都有安排，但是每个少女都有一个衣橱梦，古代大小姐也不例外。但是府上每个季度只给每位小姐三套新衣，这些正值花季的少女怎么会嫌够，多半都要用月俸在添置上许多新衣并胭脂水粉。
但是乔玖的月俸已被克扣所剩无几，每到分配东西的时候只剩其他人挑剩的，质量如何不说，数量都未必对的上来，自己又没有母亲和娘家帮衬，自然是艰难万分。
她这样一说，既告诉大夫人自己也不是想穿旧的，实在是她没衣服穿，也是表一下态度，自己还是很有相府归属感和荣誉心的，无奈条件不允许啊，乔玖心里的小人摊手。
看大夫人表情稍有缓和，她继续加火，“玖儿从小没有亲娘照拂，自知礼数规矩上不如姐姐周全，平日也不敢多出门现眼，只在院子里背背女则女训，只盼着将来嫁了夫婿，不给相府面上抹黑，也能做到像母亲一样贤良淑德，与姐妹们友善相处。”
提到这儿，果然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成功的把锅甩给了王姨娘和乔婧姝母女，将自己拉到一个和当年的她一样的位置上，果然效果明显，大夫人简直是条件发射一样低声骂了王姨娘几句，一摆手，对身边的丫鬟道，“看茶。”
到这乔玖才坐下，暗中松了一口气，看身后的芰荷也是一脸的解脱。显然大夫人也觉得她是个可拉拢的，又重提起乔玖帮乔扶风抓了茯苓的事，着重讲了讲两人如此姐妹情深，她聊感欣慰。
乔玖也表了一下她愿意为小姐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成功的看大夫人脸上的冰霜又薄一层。
而后大夫人又问了几句有的没的，乔玖一一乖巧作答。
临走时乔玖对大夫人道，“玖儿来母亲这儿时路遇爹爹下朝，见他似乎脸色不太好。于是想从母亲这儿讨一份养心的膳食，烦请母亲代玖儿去看一下爹爹。”
这波信息透露的很明显了，老爷心情不好，你快去哄哄。但是她也知道大夫人和几个姨娘身边肯定也有眼线盯着老爷，要是看见老爷从外面回来磕着碰着生气发脾气，那是要争分夺秒的冲过去哄的，谁晚到谁倒霉。
但是今天外面一派平静，乔玖这样对她说也没有万全的信心她会不会去，毕竟这本就是她临时起意。如若她去了，丞相爹看还是自己正房懂他的心，自然又是一番的夫妻伉俪，如若她不去，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但是宅斗戏的套路，争宠之事最是不能马虎，果不其然乔玖刚走出院门没多远，就看见大夫人手下一个丫鬟已经奔赴小厨房了。
*
乔玖回到床上先睡了一觉，一觉起来错过了午饭，便让芰荷把饭菜端去厨房里再热热，没想到过了没多久小丫头哭哭啼啼的空着手回来了，拉着乔玖的袖子抽搭了好久才把话说利索。
原来乔婧姝院里的小厨房今日丢了钥匙打不开门，乔婧姝又非要喝杏香红枣鸡腿汤，芙蓉便去厨房给她做。但是厨房已经没有空余的炉灶了，芙蓉就让正在热饭的芰荷给她腾地方。芰荷自然不肯，两人争吵起来，芙蓉打翻了芰荷的汤锅，登时间厨房里一片鸡飞狗跳。
“锅都翻了？她没烫着你吧！”乔玖拉起芰荷的衣袖就要检查。
芰荷哽咽了两下，“奴、奴婢没事。”
“哦，那就好。”乔玖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芰荷哭着说，“但是、但是奴婢气不过，就把那盘水晶蹄髈泼到芙蓉脸上了。”
“……”乔玖愣了一下，摸摸芰荷的头把她送回屋里去，一边走一边宽慰她，“好孩子，还知道用凉菜泼，小姐很满足了，你先去歇着吧。”
芰荷哭哭啼啼的回屋了，乔玖刚在院里倒了一杯茶，就听见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
和人撕逼是乔婧姝的爱好吧，为什么每次这种事情她总是来得这么迅速，乔玖表示不解。
乔婧姝拉着嚎啕大哭的芙蓉闯进乔玖的院子里来，上来就让乔玖给芙蓉道歉，且不说她是小姐芙蓉是丫鬟，这件事到底谁错在先好像很明显吧，就算被猪蹄泼了一脸也不能把脑子一起泼没了啊。
乔玖自知同乔婧姝没法讲道理，面对这种十足的泼妇有时候更让人无奈。这怎么讲道理啊总不能让她跟乔婧姝来个摔跤大赛吧_(:з)∠)_。
正发愁的乔玖目光一闪，竟在门口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她想到过她会来，却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巧，简直是救了她的命啊。
*
大夫人赶到丞相爹房里的时候，他正一个人憋着发闷气。今日在朝上被政敌弹劾，翻出他的老底令皇上多心，竟削了他右骁骑营督军一职，当朝缴了虎符。他正生气，被这时出现的大夫人好言相劝，又喂了一碗舒心顺气的汤，登时火气消了一半，许诺等再过些日子带她去城郊庄里赏菊。
此事令大夫人尤为开心，觉得乔玖不但性子好，还是个聪明的，于是差贴身丫鬟琴瑟去赏她一对上好的蓝田玉镯子，没想到人刚到门口，就撞见乔婧姝正在里面大吵大闹。
看见来人，乔玖心底窃喜，有意示弱，果然被蹬鼻子上脸的乔婧姝打了一巴掌。红彤彤的掌印啊火辣辣的疼，乔玖暗中咬牙，心道借这一局她定要把乔婧姝彻底扳倒，否则这一巴掌岂不白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混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