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目标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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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水声一停，她就听到了父母争执的声音。
“设计有什么好的，你要优优跟你一样整晚整晚通宵画图吗？”
“那只是赶稿的时候才会那样，女儿从小就喜欢画画，我觉得设计相关专业很适合她。而且跟你学金融也不见得就很好。”
“至少比设计好很多——”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洗好的碗筷放好，用手巾擦去手上水珠，从一旁橱柜上拿了手机准备回客厅。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尽职尽责地推送着消息。她瞟了一眼，姬友告诉她要合的歌已经学会了。
她划开手机屏幕锁，回道：我再练练。
——那我录了发给你啊？
——嗯啊。
她顺手把打开手机浏览器，最近的界面停留在百科的歌词上。做完这些，她才不情愿地硬着头皮地小步小步地挪到客厅。
“优优，碗洗好了？”
“嗯……洗好了。”
妇人向她走过来，道：“决定好了报什么专业了吗？”
“呃……”
妇人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跟妈妈学金融吧？之后实习也比较方便。”这样的姿势可以很轻易地看到少女没有息屏的手机上的内容。妇人随意瞟了一眼，微有不悦，“又在看这些日语的东西。”
她试图辩解：“只是歌——”
“好好好，喜欢唱歌是好事。所以决定专业了吗？跟妈妈学金融，还是听你爸爸的去报个设计相关的？”
沉默了半晌，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可以……都不选吗？”
她一看见了父母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然后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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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原优里再度睁开眼睛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眼的光。
刚才过于真实的梦让她懵了一会儿——她的确很长时间没做过关于家里的梦了。
虽然是梦到了完全不想回忆的片段，但那也的确她来到这边前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并且是最近的回忆。
——是不是能代表，她有点想家了呢。
优里眯了眯眼睛适应强光，之前长时间的奔跑让她觉得腿又酸又疼。尽管完全不想动弹，但是优里还是撑着坐了起来，小腿在床单上小小摩擦的立即让她感受了钻心的疼。
疼痛让优里没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先前被金属箭矢扎透的□□记忆再度复苏。虽然能肯定伤口肯定被处理包扎好了，但她似乎还是能感觉到箭矢冰凉的触感。
在床上折腾的响动立刻惊动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笹川京子几步走到床边，声音和平时相比有些沙哑，但毫无疑问地带着欣喜：“优里，你终于醒了。”
筱原优里在笹川京子的帮助下坐了起来，她看见了短发少女微肿的眼睛和青黑的眼圈。优里开口道：“我没什么……别担心。”
声音哑得吓人。
优里被自己的嗓音吓一跳。京子递了温水来，她喝了半杯，声音总算贴近常音了：“谢谢。”
半杯水下肚，像是激活了什么沉眠的身体机能，优里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异常的饥饿。在她打算问京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时候，短发少女已经道：“应该是……我给优里道谢才对。”
才刚醒不久，优里迟钝的大脑转了半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京子已经继续道：“如果不是优里……我可能已经……”说着短发少女声音里已经微带哽咽，“都是我非要出基地，才害得优里受伤。”
优里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不是你的错。
——因为还真的不能算笹川京子的错啊！
按原剧情笹川京子在被密鲁菲奥雷的人发现前就被十年后黑川花发现并带回了家，中途虽然算是波折但的确是幸运max的没出什么事。
带上她之后导入了所谓的剧情包后，剧情完全变了。
于是她只能反复以一句不是你的错来安慰在床上懊悔的京子，就差没补上一句是我自己作。
像是抗议自己主人的无视，胃传来了明显的收缩感的同时发生了响声。按下翻滚起来的羞耻感，优里忍住捂脸的冲动，对明显也有些愣住的少女道：“那个……京子，还有吃的吗……”
总算是结束笹川京子自责的道歉。望着京子离去的背影，优里揉揉太阳穴有点发怔。
——两个月，真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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笹川京子很快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三浦春和一平。小女孩儿轻巧地跳上床仰着头问有没有好一点，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优里抬头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好多啦，谢谢关心，一平。”
小春升起了病床上的医用餐桌后将餐盘放在了上面，小春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优里你总算醒啦——昨天你们回来时候真是吓人，优里你身上好多血，纲先生背着你回来的时候又特别慌乱和着急，我们还以为—— ”
“——等等，你说是……”优里打断了小春的话，有点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声音也越来越小，“是纲吉背我回来的？”
“嗯，优里你当时昏了过去——怎么了吗？”京子担忧地问。
“……没什么。”
她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自心口蔓延开奇妙的热度，连指尖都发烫起来。
——真是，相当的没出息啊。
优里定了定神，垂眼看向自己的病号饭——没出意料是粥，加了些梅干，看起来非常清淡。
“优里你昏睡了好久，我和京子想你可能先喝点粥比较好……”小春有些忐忑，“优里你晚上想吃什么？”
“谢谢，这样就好。”优里抬头向一旁两个少女笑了笑，继续进食。半晌她想起什么，问道：“我……睡了很久？”
“整整一天。”京子蹙起好看的眉，“现在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了。”
优里没有再问其他，加快速度吃饭。不多时又有人拉门进来——是十年后的碧洋琪和风太。
优里看到这两人有点懵——看来她睡得这一天里错过了很多。
碧洋琪没有太多变化，时光对这个美艳的女人格外恩宠，十年的光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随后优里目光落到十年后风太身上，虽然一早就知道来人是谁，优里还是做出了惊讶的模样：“碧洋琪小姐和……风太吗？”
“优里姐认得好快。”风太笑道：“好久不见了，优里姐。”
……十年后的大家和她打招呼都喜欢用好久不见是怎么回事。
碧洋琪替她重新上了药换了绷带，嘱咐了好好休息别乱动。优里点点头，谢绝了少女们留下来在这里陪她的提议，目送几人离开治疗室。
「神様？」
「在。」
优里又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和……镇定一些。然后开始了秋后算账：「那个剧情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优里嘴角抽了抽，情绪不自觉带了些怒意：「你知道剧情包京子会死对不对？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机械合成的音反问：「那个女孩死了不是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
……仿佛没毛病。优里一时无言。
神明道：「你在攻略的人物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吗？你为什么要阻止她的死亡呢？」
她当时想到的是纲吉会伤心，所以就大脑发热地当了回圣母。
这部动漫的女主角很长时间里被定位为无用和没有存在感——然而等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她能做的并不比这些姑娘多多少。
在和笹川京子相处的几个月里，优里的心情越加微妙复杂。这个姑娘就是设定里那样，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姑娘，温柔待人，让人如沐春风的存在。
「——所以，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她，就得让这样一个女孩儿去死这样的理由……还是算了吧。嗯，无论多少次都会这么选的。」
优里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只是普通人，我没法接受别人在我眼前死掉啊。」
她抬起手，像是想抓住什么，最后只是徒劳地曲了曲手指。耀眼的灯光在她脸上打下五指的光影，黑发少女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当然，我还是更想时间倒退不要这个剧情包。」
「……理解不能。」
优里噗嗤一下轻笑出声。大概是过渡燃烧死气之焰的原因，她忽然又觉得累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被窝，躺好，合上了眼睛。
意识沉入睡梦前，优里想起什么，小声道：「有时候觉得神様你像是人类……但是果然……」
——还是所谓的神明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目标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