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楼主楼》尚云汐

7、第 7 章

　　沐君清匕首微扬，抢先进招。林墨轩侧步让开，袖中匕首已经轻巧地落进掌心。他反手刺去，却被沐君清挥袖一挡，两人招式未老，却又各自变招。
　　尚非月只瞧的眼花缭乱，她擅长的是情报分析，练武并不如何认真，这会儿根本跟不上两个人的招式。既然自己不懂，尚非月左看右看，正好看见听见响动放弃补觉溜过来看热闹的殷舒怿。想着这人也用匕首，尚非月索性问道：“司命前辈，你瞧着他们两个谁能赢？”
　　“看不出来。”殷舒怿凝神思索，“这两人的内功、轻功、匕首招式皆已臻至极境，个中差别我却看不出了。”
　　目前内功还没练到极境的司命忍不住叹息：“内功难练，人尽皆知，这两人是怎么把内力练到这个程度的？”
　　“早习武。”和殷舒怿同龄但是因为自幼习武所以内功已经臻至极境的凌殇歌回答。
　　“用绚颜。”学武最晚但是能对自己下狠手所以内功也已经臻至极境的展天问回答。
　　“练毒功。”天生绝脉但是另辟蹊径靠自己研发毒功一步提升到极境的洛怿回答。
　　殷舒怿：“……”
　　“那两个，一个是大家都已经知道的毒功加绚颜，另一个练的是司命前辈你发明的天罗残卷。”尚非月给出了正确答案，“司命前辈大约只知道天罗残卷对人心智有影响的，但这功法修炼内功确实是一日千里。”
　　殷舒怿：“……我觉得我的武学进境其实也还行。”
　　干嘛想不开和这群疯子比呢？反正按照他现在的进展，再练一年内功也差不多到极境了。
　　另一边，杨煜也低声问暗夜：“你怎么看？”
　　“很难说。”暗夜叹息，“以我的水平也看不出什么，只能凭直觉了。”
　　“结论呢？”
　　“直觉上，文脩会更强一点。”暗夜道，“但是眼盲对他的能力有削弱，或许对阵旁人这点影响微乎其微，但是现在他的对手是晏平。”
　　他转头看向杨煜：“你的直觉呢？”
　　“我的直觉，在这上面毫无帮助。”杨煜微微皱眉。
　　“其实以他们的水平，一时半会也分不出高下罢。”卓忧迟道。
　　“说起来，阿迟你也是各项能力都已达极境。”展天问道，“你怎么看？”
　　“天哥你也一样啊。你我水平在伯仲之间，何必问我。”卓忧迟说着，却还是回答道，“虽然都到了极境，但我不及他二人，也无法断言。”
　　“大家要不要下注？”尚非月兴致勃勃地提议。
　　“可是，我们所有人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么？”叶蓁问道。
　　尚非月：“……”失策了！
　　“其实我们这样谈话，对于需要听风辨形的文脩来说很受影响罢。”暗夜道。
　　众人：“……”说的好有道理。
　　“其实还好。”林墨轩翻身避过沐君清的匕首，挥袖出招，言笑自若，“我失聪失明的状态下依旧能对敌。”
　　“但你这样答话，其实是会有影响的罢。”沐君清微微一笑，匕首斜掠而至。
　　林墨轩手腕一翻，用匕首挡下：“嗯，这样是会分神。”口中说着分神，却丝毫不妨碍他侧身闪躲。
　　无论怎么说，众人还是安静下来，看着两人刃光烁烁衣袂翻飞。大约是彼此已经试出虚实，这二人出手愈发狠辣诡谲。
　　“他俩不是今天要在这儿做个了断罢。”叶蓁低声问。
　　“他们有分寸。”暗夜道，“你看他们出手虽快，但都还收得住招式，不会出事的。”
　　叶蓁看了一眼身边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了然道：“你也想去比试一场罢。”
　　“是啊。”暗夜遗憾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我们这些人汇聚一处……谁不想拔剑一试，以证武道。”
　　“我不想。”尚非月淡定回答。
　　暗夜：“……”你一个文职人员就没必要掺和了罢。
　　“我是认真的。”尚非月道，“你们两个分不出胜负就停手罢，咱们这客栈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开门了。”
　　既然掌柜发话了，林墨轩和沐君清就此罢手。殷舒怿回后院继续自己的补眠大业，沐君清被迫接手了殷舒怿的熬粥工作，洛怿则忙着把包子馒头蒸上，其他人……其实没啥事要做。
　　“果然是养伤的生活啊！”林墨轩感叹道，“实在是很清闲。”
　　“清闲的让人觉得无聊了。”暗夜也道。
　　“无聊就……算了你们两个还是养伤罢。”尚非月扫视一圈，抓了一个不需要养伤的人，“展楼主，帮个忙，麻烦把鞭炮挂出去。”

　　等到辰初时分，碧云居前鞭炮齐鸣。
　　“小店今日开张，前三日食宿费用折半，欢迎各位贵客惠临。”凌殇歌站到门前，笑意盈盈地做宣传。
　　绝色美人哪怕只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衣，亦如春梅绽雪，教人耳目一新。她站在客栈门前爆竹碎屑之中，恰如谪仙跌落红尘，平添了几分烟火气，未损其文素，反增其妍媚。
　　而凌殇歌却并未久留，说完话便盈盈一礼，婷婷袅袅进了客栈。
　　“美人计真是效果拔群。”账台后的暗夜瞧着门口随着凌殇歌涌进来的人群，忍不住和杨煜感叹，“咱们这位掌柜，可谓把美人计用到了极致。”
　　杨煜瞧着凌殇歌虽然进了客栈，洛怿却抬着蒸笼站到了门口，不由得赞同地点头。
　　“你也去忙罢。”暗夜笑道，“咱们这些人就算不如那两位，其实样貌也是上上之选了。”
　　身为美人之一的杨煜无奈叹息，也上前去迎客了。
　　早餐倒也容易，无非清粥小菜配包子馒头。神仙提供的酱菜味道寻常，沐君清熬粥的手艺也是无过无功，奈何洛怿做的包子实在一绝。只一个早上，碧云居神仙包子的名号就在镇上传扬开来——至于这个神仙是名词还是形容词，那就见仁见智了。
　　眼见过了朝食的时间，展天问利落地换上了茶点的流水牌。林墨轩在台前坐下，醒木一拍：“隅墨乱刃泣鬼神，轻身逐影司命门。孤灯照影惊风雨，一剑横空——笑古今。”
　　所有人：“！！！”
　　你们两个昨天商量了半天，商量的就是这个？！
　　虽然说第一段书是从司命说起，但是考虑到昨天商量评书内容的一个是八卦楼副楼主一个是九宫楼主，除了他俩和杨煜谁能逃过这一劫？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段书讲的毕竟还是司命。展天问兴致勃勃道：“我去把他叫来一起听。”
　　一旁的凌殇歌不仅不阻止，还紧着撺掇道：“快去快去，再晚就错过这一段了！”
　　殷舒怿刚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展天问叫起来，等他睡意朦胧地走进大堂，正听见林墨轩说道：“只见暗街排行榜的第一位，赫然写着两个字——司命！”
　　殷舒怿：“！！！”
　　他默默转过身，往后院走去：“一定是我还没有睡醒。”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随着醒木一响，展天问几人各自散开去收赏钱，而殷舒怿则是一脸麻木地走进后厨。
　　“别笑了行吗？”殷舒怿对着躲在后厨幸灾乐祸的两人怒目而视，“按时间顺序看，讲完了司命就该是鬼手和毒王了。”
　　沐君清和洛怿两个笑声一顿。
　　看别人倒霉是很好笑，但轮到自己……真的很羞耻啊！
　　“菜已经切好了，我出去招呼客人了。”沐君清第一个蹿出厨房。
　　“米饭和馒头已经蒸好了，我也出去招呼客人了。”洛怿紧随其后。
　　殷舒怿：“……”还能怎么办，做菜罢。

　　虽然大部分人都有志一同地想让林墨轩说完《司命传》就换一段书来讲，奈何尚非月在这一点上也十分坚决。
　　“今天说书的效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尚非月摇了摇自己的团扇，“账房，念一下今天的收入。”
　　“三餐收入共计一两，听书茶点共计一钱，听书赏钱共计七钱。”暗夜淡定地合上账本，“不算零头。”
　　所有人：“……”虽然收钱的时候就知道听书收的赏钱不少，但是这对比真的过于惨烈。
　　“今天所有的菜钱折半。”洛怿坚强地提出抗议。
　　“我们今天用的所有食材都是神仙提供的。”尚非月平静地说，“日后准备材料，又是一笔花销。”
　　“我觉得我们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展天问继续努力。
　　尚非月笑了一笑。
　　“赏钱多少倒还在其次，毕竟——”华服少女意味深长地道，“客栈无非是个掩护，我们真正的谋生手段，是即将开张的杀手楼。”
　　“说书不过是打出名号的一种手段。”林墨轩闭着眼，慢慢道，“虽说未必会有人当真，但只要名声传出去，总会在人们心中留下一点痕迹。到时候，有心人自然会寻上门来。”
　　他朝着殷舒怿的方向一笑：“您瞧，今日不是就有许多人在讨论司命么。”
　　殷舒怿：“……”
　　把《九州传奇录》缩短成《司命传》的计划彻底失败，众人只得讨论起下一个议题。
　　“我计划着，楼下大堂给客人们用膳，二层空房给客人住宿，这第三层阁楼稍加改造，日后议事也好，杀手楼接单也好，都在这里。诸位以为如何？”

　　生贺第四更～
关于那个乱七八糟的定场诗……能有就不错了。阿轩虽然文化造诣很高，但我真的不行。
关于当日营业额……瞎写的，别认真，毕竟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