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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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一只活人，让人帮着洗澡实在太莫名羞耻了。
虽然没有什么没看过的，但是路南那红的可疑的脸色，已经足够让任非放弃这个想法了。
但是这种“血染的风采”，显然也不该长久的维持着。
洗澡是行不通了，让路南帮忙擦个身，还是可以的。
贤惠的路公子还真的跟任非进了浴室。
不必赤、裸、相见，可是擦身过程中，触碰依然是免不了的；羞耻感虽然减轻了不少，但是该露出来的部分，还是要露出来的，这样反而显得半遮半掩的。
路南的脸显然更红了一点儿，任非只能尽量看向别处，也努力不去看浴室镜子中反射出来的那个英俊的青年的侧脸。
可是一个不留神，视线居然还是对上了。
任非怔了一下，低咳了一声。
这样不是办法，还不如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你好像一直有什么想说。” 任非发现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必然收不回来，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在担心什么？”
路南顿了一下，没出声，就势重新用温水浸透了毛巾，拧干，才又替任非擦起身来。
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话题。
任非正要沉默着遮掩过去，却听道路南的声音响起来：“我没有看到那些人。”
这句话不打前言后语，任非愣了一下，并没有听懂。
路南却也没有解释，或是不知怎么解释似的，半晌，才默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和任非面对面地对视着。
“我以为这些人是我引来的……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些盯着你的人，为首的脸上有刀疤的那些。”
路南说的不算容易，他和任非对视一下，偏过目光，又觉得这样不好似的，便又将目光对回来。
可是这样一来，任非就能那样直接的看到他眼里的愧疚，路南便又觉得无所遁形似的。
这次，目光却终究没移开
任非也终于在青年晶亮的眼神下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路南一直以为，给任非带来危险的是他。只不过温宁突然出现在计划外，让路南的神经紧了一下。
可是等那让人惊慌失措的一波危险过去，路南松下来的神经，却又在发现了一些细节后，重新又紧绷了起来。
路南是不会说谎的，他真的见到了追杀过他的那些人盯着任非，而这次来给任非“教训”的人，并不是他们。
他带给任非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这次只是侥幸没有来罢了，却不代表它永远不会来。
“很疼吧……”
任非的伤缝过针，已经被那位随时准备再聊五块钱的好口才医生包扎了起来，上面还有个骚气的蝴蝶结。
托这个蝴蝶结的福，再狰狞的伤口都显得娘炮而可笑起来。
路南显然并没有觉得可笑，甚至于感同身受似的，隔着厚厚的纱布也丝毫不敢用力，只浅浅摩挲了一下：“我其实并没有立场对温小姐那样说话的……如果有机会，我该向她道歉的。”
任非不太懂路南要说什么。
好在路南也并没有要他猜，自己说了出来：“我是想到了我自己……路家的怨恨是对着我的，他们拿我无可奈何，拿你却未必。”
任非：“……”
“把你卷到他们的目光下，让他们有可以针对的人……我和温宁做的事情，也许并没有什么区别。”
任非：“……”
“甚至……我还有一种‘我在你身边，他们就一定不会怎么样’的自以为是，所以……想尽量和你保持近距离。“路南顿了顿，自己像是被任非胳膊上的纱布缠住了似得，“不过直到刚才，我知道，那是没用的。”
路南情绪低落，一双神采飞扬的星眸都暗淡了下去。
他就维持着这样的表情，在任非面前站了许久，久到以为任非已经入定了的时候，才突然感觉头上一暖。
路南愣了一下，看到任非没什么表情的脸，和他半举着手的动作，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头被摸了。
任非太清楚自己了，比起安慰人，他更擅长把对方说到哭出来。
这项技能对于现在的路南显然是并不合适的，所以他只能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言语换成些未必合时宜，却更能准确表达意图的动作。
效果显然是不错的，他对面的青年没有哭出来，只是微微愣住了。
任非眼睁睁看着他愣了有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个“安慰”似的，随即矜持地笑了起来。
任非不太会应对这种情绪转变间流露的善意，所以依然故作冷淡着，然而路南已经独自将严冬过去了。
“你让我先走的时候……还有你为了让我躲开砍刀结果自己受伤了的时候，真的让我很震撼也很感激。”路南说，“我以前……真的没有去好好认识过你。”
“……”任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应了一声，“恩。”
“任非，你跟我最初想的，真的很不一样。“路南还是笑着，“这段时间，让我跟着你吧，起码在那些人出现之前，让我陪着你。”
任非闻言，挑了挑眉。
容易害羞的青年立刻脸红起来：“不是那种陪了……你是我的律师，你救过我，出于很多理由，我都想保证你的安全，但不是只因为愧疚的那一种，是因为我真心实意地想为你做些什么。“
任非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这个表情却让路南的神色短暂的空白了一下，他眼神闪了闪，很快赧然地低了低头。
“呃……其实……”
任非：“……什么？”
“呃……”路南像是终于破罐子破摔了一样，抬起头，莫名离任非更近了一点，“你如果需要的话，那种陪……也可以的。”
任非：“……”
任非在一瞬间突然都忘记了安清的存在，可是过了那一瞬间的恍惚，他便又冷静地把这件事重新想了起来。
他从来不知道，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也是能被一刀砍断的。
又或者，其实本来也没断。
“以身相许”和“以心相许”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路南虽然表明自己并不仅是因为愧疚才想对他好一点，但是在这明显有差距的两者之间，路南的选择已然分明了是前者。
任非固然是欣赏路南这样的青年的，可是，这样惊魂未定之后，仓皇做出决定的“陪伴”，就太多了。
路南想要表达的愧疚和善意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任非也许不是不想要，只是他想象的那个程度，路南未必愿意给。
而路南愿意给的那个程度，任非觉得自己并不想这样有一点算一点地借机要挟。
没有“完全“这个选项，他也不会放任自己去退而求其次的选择那个带着安慰与妥协味道的中间值，他宁愿选择空白。
所以任非到底还是笑了出来，粉饰太平一样，用力揉乱了青年的头发，堪称玩笑地说：“不必了，你想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24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