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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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餐，准备返程。
林莫在看到路南竟然真的从任非的房间里出来时，眼睛几乎要喷火。
等任非带上行李去找路南的车时，就再也看不到这小孩儿的身影了，一问之下，果然，林莫已经开车先走了。
返程的路上任非没说什么，只有路南提了提谢玄晖的动向，根据派去的人观察，无论是谢玄晖还是路斌，都没有要拿此事做文章的意思，意在让任非放心。
转过天来，路南便来事务所报道。
相比于任非的公事公办，倒是律所的大老板、事务所最重要的合伙人对路南的到来显得比较热情——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又早就声明了这不拿工资白打工的少爷是谁家公子，大老板这笑眯眯的老油条一句话便把他安给了任非。
“既然是任非介绍来的，那就跟着他多学一学，办公室也不用分了，任非的办公室的隔间还空着，你就先在那里。”
任非不好当着路南顶他，却也错过了把路南扔给助理带的时机，只好冷着一张脸把他领回去。
倒是路南比较会察言观色，看着这和任非办公区域只有一扇玻璃门之隔的办公地，顿了一顿。
“我在这儿不会打扰你吗？”路南犹豫了一下，“不然我搬到公共办公区域去，陈助理的隔壁还有位置。“
……陈助理旁边的那个位置确实本来就是给他的，任非本人的性格堪称孤僻，受不了和人这么近的距离。
他本意是想要把路南扫地出门的。
可是既然路南这么问出来，再把他赶出去，就显得他不讲理到不近人情了。
“不必了，你就在这里。”任非最终说，“卫生自己收拾。”
路南显而易见的高兴起来，星眸弯出了一道俊美的弧度，整个人都是青春而朝气的，连打扫那积灰已久的办公区都很积极，丝毫没有怨言。
任非看着路南的背影，想了想他来此实习的理由，便释然了。
他既然得偿所愿，开心就好，反正任非也不能拿路南真的当苦哈哈的实习生使唤。
路南倒是手脚麻利，人也不吵。
任非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将手头几个案子分别理出了头绪，又重新规划了一下最紧急的一个案件的谈判方案，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发现路南已经将隔间收拾完了。
陈助理不知是刚才送文件来后便没走，还是在任非没注意到的时候又进来了，此刻正站在路南的身边，指点他一点一点的将文件分类。
平时不苟言笑的职业女性，此时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不止一分，这必然不是任非面子的功劳，只是人人都对帅气的青年情有独钟。
像是感到他的目光，路南也抬起眼来，随即笑了笑：“在看你交代过的文件资料，打扰到你了？”
路南是个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无法不亲近的人，英俊的脸加上这亲和的笑容，好像已经足够让他在任何方面无往不利。
任非眼神扫了一眼重新变得板正而严肃起来的陈助理，又重新投入了没完没了的各色合同里：“看不懂可以问我。”
等到任非再一次从错综复杂的案件纠纷里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杯热饮和一份餐盒儿。
尽管对方已经轻手轻脚了，但任非还是被惊动了。
无糖加双份奶的咖啡和楼下餐厅最受欢迎的排骨饭，温热的气息和排骨的香味儿合在一起当然很刺激味觉。
前提是，不是天天吃的情况下。
来人当然还是路南，看到任非皱着眉抬起头来的表情，十分不好意思的顿了一下。
“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了，刚才你在打电话，没有办法叫你。”
午休之前法官来电，表示某个案子的开庭时间又要延后，任非只能由着法官的说辞听他扯皮。
路南周到的替他打开餐盒和饮料盖子，甚至替他处理好了一次性筷子，将食物和餐具依序递给他，继续说道：“结果我们快吃完了，也没见你下来……陈助理说你总会这样，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上来，听说排骨饭是招牌，我也觉得味道不错，趁热吃。”
当然只有路南敢自作这样的主张。
任非工作的时候，没有人敢让他停下来，助理被他冷冷地忽视过几次，便无师自通了这一规律，只等他什么时候反应过来，再帮他订餐，如果他没有反应过来，就算了，绝不会拿吃饭这种琐事来打扰他。
任非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维持一贯作风，冷冰冰地将这些影响进度的东西推开，继续做他铁石心肠的工作狂。
可今天不知为什么，在路南的微笑下，已经被他吃到“食不知味”的楼下餐厅排骨，似乎都变得色香味俱全了。
于是他只是看了路南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接过筷子，闷不做声地吃起来。
路南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对实习充满了新奇感，然而因为办公地点和任非的繁忙度，他显然找不到人来表达这种新奇。
而此时，任非这高速运转的工作机器终于因为食物而短暂的闲下来，路南显然抓准了时机。
“没想到律师的工作有这么忙。”路南说，“看着大家这么热情的工作，我这么悠闲……总显得比较愧疚。”
任非顿了一下，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悔了？”
“当然不是。”路南立刻否认道，“你们的工作态度很值得尊重，我只是想帮上忙而已……当然，我现在也什么都不会。”
任非看他一眼，又拿起筷子：“没什么……你付的薪水，已经算我今年最大的业绩之一了。”
每年七位数的报酬，且不超过200个小时的工作量，路南开出的条件确实称得上慷慨，任非觉得自己总要努力对得起这个价格，也总要表达出对客户和钱财的尊敬。
他说的是实情，却把路南逗笑了：“你是在控诉，因为我这样的人才让你变得这么忙吗？让我感觉自己好像黄世仁和周扒皮……”
任非抬起头来，表情竟然还是严肃的：“没有那个意思。”
“知道你没有。”路南还是笑盈盈的，“所以你后天晚上有空吗？”
任非：“什么？”
“同学是话剧团演员，后天在T市剧场有大型巡演的。”路南说，“他有给我票，让我带朋友去捧场。”
任非：“……”
路南笑着看他，一双星眸纯粹而晶亮：“怎么样？作为让你变忙的补偿，可否赏光？”
任非是犹豫的。
他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肆意的娱乐和放松了，周末难得放纵自己和路南出去，结果放松心情的效果寥寥，反而收获了假想情敌一枚，莫名其妙登徒子一只，还险些变成刑事犯罪嫌疑人。
可见放纵和享乐从来是不好的，对于“看话剧”这种明显只适合富贵闲人的活动，他这种劳碌命，实在不太消受得起。
可是路南殷切的看着他。
“去吧，去吧。”青年笑意盈盈地劝说道，“拿了两人的票却自己去，我一定会被同学嘲笑的。”
拒绝的理由其实都是现成的，比如“你可以带林莫去”，或者说“那就不要去了”，无论哪一句都很符合任非的一贯作风。
但不知为何，面对路南这样带点撒娇意味的亲近与讨好，任非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去探寻那“新开始”到底要新到什么一个程度。
这样一想，那些冷硬敷衍又刻板的拒绝，在嘴边就硬生生打了折扣，百炼钢化绕指柔似得，全然变成了别的东西。
最终，任非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说：“什么时候。”
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便先看到了路南眉开眼笑。
“晚上七点。”路南说，“后天下午我和导师约了改论文，就不到事务所来了，我会早点过去……直接去剧院等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