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琏二爷》午后半夏

4、第四章

　　三辈子下来，若说贾琏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大概就是托一些人的‘福气’，让他练就了一副冷心肠，还有一双察言观色的眼睛。故而，在看到贾母看向王夫人的目光变得泛冷起来。便知道等自己回去，王夫人一定会在贾母这里吃些苦头。
　　虽然没办法亲眼见到，不过贾琏心里亦是满足。

　　因为这个缘故，贾琏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想到此时还跪在院子里的桃木桃枝，低垂下来的眼珠子转了转。添油加醋的把桃木桃枝的事情说给贾母听，末了声音里忍不住带了两分失落“……祖母，孙儿是不是很没用。居然连自己的丫鬟都管不好。”

　　不等贾母开口说什么，王夫人倒是先开口：“琏哥儿，要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纵然那两个丫鬟做错了事情。但你罚的也太重了一些。现在天寒地冷，万一跪坏身子，可就是一辈子……”

　　“好了，你给我住嘴。在这里胡沁什么。要我说琏哥儿这事就做的很好。”贾母见王夫人居然抢在自己面前说话，心里对王夫人的三分不悦瞬间变成七分，本来她也觉得贾琏让两个丫鬟跪在雪地里不妥，未免有苛责丫鬟的嫌疑，传出去对自家的名声也不好。但是王夫人这样一开口，她便又觉得没什么。

　　转头看向脸上带了几分惊慌和不知所措的贾琏，温声接着说：“好琏儿，祖母知道不是你的错。是那起丫鬟太刁钻，听不得人话。”语气顿了一下又说，“要我说你这孩子还是太心善了一些，不听使唤的丫鬟，就该挨罚。莫说只让她们跪上一个时辰，就是直接卖发出去，也是尽够。”

　　“可是，刚才二婶说……孙儿还想着，是不是孙儿做错了。等回去就让她们起来。”贾琏的语气带了三分犹豫。
　　贾母拍了拍贾琏的手，冷冷的看了王夫人一眼，这才说：“琏儿，你婶子刚才是胡说呢。这些天你珠大哥哥病着，你婶子担心，脑子一时有些不清楚。你且不要听她在这里乱说话。”说着狠狠的瞪了王夫人一眼。

　　这一眼让王夫人打了一个寒颤，当下就低下头，再不敢说话了。

　　“好，孙儿听祖母的。”贾琏敛下眉目，语气十足的乖巧。
　　贾母最喜欢的便是这样乖巧听话，又不触及自己权利和利益的孩子，听到贾琏的话，满意的笑了笑。
　　贾琏见时间也差不多，该刷的好感度已经刷完。桃木桃枝的事情也已经在贾母这里报备过，得了她的许可，又给王夫人上够了眼药，便也准备回去。便佯装打了一个哈欠。

　　贾母见此，便知道他小孩子家，又是大病初愈，怕是精神头还不济。连声的叮嘱丫头，让她们好生的送贾琏回去。还拿了一件新的猞猁狲大裘让贾琏好生的披上，莫又再冻坏了自己。

　　贾琏对贾母的嘱咐，乖巧的点头应答下来，便带着丫鬟走了出去。

　　这贾琏才前脚走出，后面贾母便冷了自己的脸色，让大丫鬟青鸾把屋子里的丫鬟都带了出去，转头，便厉声的对王夫人喝道：“王氏，还不跪下。”

　　王夫人自从生了贾珠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贾母这样厉色的态度，心中先是一颤升起两分害怕，不过更多的却还是恼怒，只是她是媳妇贾母是婆婆，贾母本人又是个极为厉害的人，她自然不敢不从，只能低下头顺从的跪了下来。
　　心中一时恼怒贾琏这个小兔崽子多嘴多舌一时又恼怒贾母严苛自己，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

　　贾琏虽然没能亲眼见到贾母是怎么训斥王夫人的，但是依照他对贾母的了解，也能知道个大概。忍不住弯了弯自己的嘴角。重生回来已经好几天的时间，虽然说还不够分量，但是也权当是和他那个好二婶打声招呼好了。

　　因为心情好，贾琏在从贾母的院子里出来，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院子里，反倒是在花园里头逛了起来。

　　时值冬日，花园里其实没什么好逛，花草树木都已经凋零，光秃秃的一片，唯一还能够看到一点绿色的便是松柏。其余的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不过即便是这样，贾琏还是逛的十分高兴。

　　“二爷，天气冷，您的身子才好。还是回去吧，莫要又吹了风。”逛了一会儿的时间，跟着出来的良辰见贾琏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便轻声的开口劝说道。

　　贾琏本来是还想要再多呆一会儿，不过转念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处理，便也就点头同意。
　　他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第一眼便见到了还瑟瑟抖抖跪在雪地里的桃木桃枝两人，本来红润的小脸，已经白的能和地上的雪一样。她们两个人在看到贾琏，立刻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贾琏，桃枝说出的话也哆哆嗦嗦：“二，二爷，奴婢实在受不住请二爷……”

　　“美景，多少时间了？”贾琏并没有理会桃枝，反倒看着美景说道。
　　美景听到贾琏这话，以为贾琏是想要放了桃枝桃木两人，心里便有些不快，不过嘴上却还是回答说：“回二爷的话，距离一个时辰还有小半个时辰呢。”真是有些便宜这两个小蹄子。
　　“嗯，你记着时辰就行。这件事情我已经和老太太知会过，老太太说，这样就很好。”语气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你且看着时辰，一丝一毫都不能少。不给这两个丫头一个教训，以后还真是要无法无天，连主子都敢诓骗。”若非留着这两个丫头还有用的话，他早就让宋牙婆过来，能有多远便卖多远。
　　美景的眼睛亮了一下，声音都带着一股子朝气：“是，奴婢一定好生记着。”还以为二爷是要放了这两个不知好歹，现在看来，二爷虽然年纪小，但这性子却一点都不糊涂，很有夫人的风范。

　　“二爷，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并非是故意，还望二爷念着以前的情分，绕过奴婢这一回。”桃枝仗着自己是王夫人陪房的家生子不比桃木是卖身入府，孤身无缘，身契捏在贾琏的手中，不敢说话，便又大着胆子开了口。

　　贾琏听着桃枝的话，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你才在我身边伺候多长时间，又有什么情分可言？”这桃木和桃枝调在自己身边伺候也不过才两三月的时间。

　　桃枝听得贾琏的话，噎了一下，不过感到自己的腿骨一点感觉都没有，浑身上下也都冰凉，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知道，若是自己再这么跪下去的话，就算是保住腿，怕每年到了冬天也要遭罪。想到自己的老子娘在王夫人跟前颇有两分体面，便尖着嗓子道：“二爷，纵然我是做错了事情，但这跪着的半个时辰，也该抵消了。你如今这般，可是想要毁了我的一双腿不成。”想到娘亲曾经和她说过的话，她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平日里就该好生的保养，特别是到了冬日里，最好连冷水都不要沾。现在却生生的在这冬天里跪了半个时辰，这么下去，寒气入体，别说于腿要坏掉，就是身子怕也要受影响。
　　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二爷，就算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可是二太太给二爷，二爷如今这样做，二太太那边怕也不好交代吧。”

　　桃枝这样的话，让良辰和美景都颇为的气愤。只是却也知道，桃枝的话虽然难听，但却也有一定的道理。若非如此的话，即便是得贾琏的喜爱，也不会再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就连良辰美景这样的大丫鬟都不放到眼里。

　　贾琏本来想着，等跪满了一个时辰，看在她们两个才来不久，除了给王夫人打打小报告之外，其余还没有做过什么多余的事情，便想着等过段时间，寻个由头把她们打发出去。呵呵，现在看来，倒是他有些天真，既然她这样不领情，自己就成全她。

　　脸上的冷笑更甚，“美景，掌嘴。”

　　桃枝本来以为扯出王夫人，贾琏能好歹忌惮一些，不想，倒是又给自己招了祸事，不由的一愣。

　　只是她愣神的功夫，美景便已经快走两步，到了她的跟前，毫不犹豫的就甩给她几巴掌，又快又急，让她躲都来不及。

　　“良辰，让人去请了宋牙婆过来。”贾琏的目光又落到桃枝的身上，轻笑了一下，“既然有人要作死，我就成全她，让人把这个丫头给我捆了，牙婆过来，立刻给我卖了。”
　　良辰是第一次听见，一向都嘴甜的贾琏，说出这样无情的话，良辰一时间倒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美景碰了她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只是神情却很犹豫：“二爷，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她倒不是心疼桃枝，只是桃枝这丫头的老子娘也都是王夫人的陪房，在王夫人面前虽然比不得周瑞两口子得脸面，但也管着王夫人的一个店面，在王夫人面前颇有两分说话的分量，若是就这么慢了。倒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王夫人交待。
　　而且贾琏如今年纪还小，若是传出了什么一些不中听的话，于他的名声并没有好处。

　　贾琏并不怀疑良辰对自己的忠心，只是这丫头思量的多，性子也优柔寡断，不如美景来的泼辣爽利，此时他也不想和她解释那么多，便转头对美景说：“去寻个眼生的牙婆过来。我倒是要看看，她的骨头能有多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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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国庆长假已经过去了。所以某夏按照约定，开始日更琏二爷。(づ￣ 3￣)づ么么哒。亲们多多的支持。
他真的不是个善良的娃。若有三观不合的地方，亲们要多多的包容，不要嫌弃，请你们相信琏二爷他其实还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