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北冥有鱼干

52、五十.那就来杀了我

　　“我知道。”vermouth又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这样的反应让茱蒂感觉很是不舒服，就像是狠狠蓄过力的一圈却偏偏打在了棉花上。
　　她抿抿唇，不知道该说或者做些什么，总不能自己直接去告诉她“喂，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有一天要杀了你，要么就是你现在来干掉我”吧。这样的情景下说出那种话来反倒是更像是在傲娇赌气，反而又会被她打着趣反调戏回来吧。
　　“茱蒂，”vermouth叫她的名字，语气里是难得的正经，“恨我这种事情也是应该的，”她顿了顿，让茱蒂猜不透她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恨我啊，那就来杀了我好了。”她移开目光，语气就像是在和茱蒂说着“想吃甜点啊，那就下楼去买好了”一般平常，让茱蒂根本无法确定她这究竟是认真还是像平日间那般随口开着玩笑。
　　“不过，用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也未免太过了吧……”她心想，也干脆闭了嘴，不做任何回应。
　　“明天送你回去，下次再见时你就杀了我，当然前提是你能赢我的话。”并不去搭理茱蒂的沉默，vermouth继续接了下去，话语里虽仍是那幅不咸不淡的样子但茱蒂也知道她这话与玩笑无半点关系。
　　“我说的是下次，又不是今天。”按住茱蒂探出的不知要做些什么的手，“更何况现在你又赢不了我。”虽说是有料到茱蒂听过这话后的反应，但当看到她真的将要动手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发颤，到底是无论她做到怎样她都是在恨她。
　　说起来若是vermouth知道茱蒂只是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一时无措想要稍微活动一下来缓解尴尬的气氛的话大概她的心情会稍微好一些吧。不过茱蒂猜不到她百转千回的心思，vermouth也不会刻意去向她解释些什么。
　　“如果，”茱蒂显然是想到了vermouth口中事情的另一种发展方向舔了舔唇，犹豫着开口，“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赢不了你会怎样？”或许是潜意识中吧，茱蒂总感觉vermouth不会这么轻易的给自己什么空子可钻。
　　“这么说来我还没想好，要不我请你吃饭？”vermouth这样随口一提，让茱蒂更加怀疑她是不是在说笑，毕竟拿自己的命和一顿饭去做输和赢的赌注悬差不免太大。
　　当然在另一方面茱蒂也将此归于她对自己身手的强大的自信，她要是想要赢她，恐怕除了借助队里的力量之外别无他法。虽说茱蒂也有感觉这样的做法并不地道，但毕竟是vermouth她也没有说到过这样做不可以之类的话，“战斗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她用教练曾经的话宽慰了自己。
　　“好啦，来说点正事。”vermouth揽了她不让她挣开，被箍在怀里的茱蒂一边扭动着身子想要从vermouth那里抽身出来，不住地后悔着自己刚刚一念之间“投怀送抱”的决定，另一边还忍不住地分神去想vermouth口中所谓的“正事”到底会是什么。
　　“想说什么？”
　　“比如，晚上想吃什么？”vermouth略一想后开口，答复却让茱蒂在心里暗暗地吐槽，“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把‘晚上要吃什么’较‘下次你杀了我’当做正事，”她不由地撇撇嘴。
　　“不用筷子的，什么都行。”到底还是开口回复，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想不起有什么太过想吃，再一方面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太重口腹之欲的人。相较而言反倒是中午时候因为不会用筷子而产生的尴尬让她记忆更深。被喂食时虽是没有往vermouth那边转过视线，但满室内弥漫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让茱蒂不敢回想。
　　“总感觉那个时候她是想吻过来的。”茱蒂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心慌，她猜不出vermouth到底是玩闹还是真心，但她知道无论是哪样自己都奉陪不起。
　　“放开我。”想到这里她愈发心慌起来，按着vermouth的肩膀，企图推拒。
　　“不要，”vermouth回答也是干脆，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把她的头在肩上按得更紧，“再乱动晚上就吃拉面，”本该是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却让茱蒂在明白其中意味后挣得更厉害，“拿走了我的熊，还不让我抱。”
　　“还给你还不行，而且那个本来不就是我的？！”
　　“民法第293条，无所有权的动产如果有所有的意思并已经占有的话就可以获得其所有权，所以那个该是我的了。”极其不正经的人突然说出来这么正经的话特别还是连法条都扯上，茱蒂一时竟信了她这话不知该怎么反驳。
　　“笨蛋，这是日本法，”看着茱蒂一副苦恼至极的样子，她撇撇嘴角开口，“不过我记得英美法也是这样。”下一句话又重新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你比它抱起来舒服，而且好累，让我抱着睡会儿。”说着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就这么睡了，再不去管身边的茱蒂还有什么想说。
　　“你——你拿我和玩具熊比啊……”还想去争辩些什么，但看着vermouth不知是假装还是真正睡去不再搭理自己，也干脆把手脚搭在她温热的身体上，窝在她怀里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