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好》月桂同学

2、第 2 章

　　自从答应帮刘志文收集3班班花的信息之后，陈尚每天都会去三班溜达，虽然大家都觉得她很烦，但是也不至于在公共场合赶她出去。在一番笨拙的行动之后，终于得知了班花的微博和□□空间ID地址，陈尚利用网络平台也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收集到了不少的信息。
　　除了这些外，陈尚这半个月天天跟着班花后面走，虽然行为笨拙有几次被抓到，但是也能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在她信息整理得差不多可以交差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放学搭乘公交车后，需要走上300米才能到家，结果在200米处遭到了一群人的围堵。两个人是一群人，三个人也是一群人，四个人也是一群人，五个人也是一群人反正两人以上都是一群人。围堵陈尚的一群人——五个男生。清一色留着寸头，穿着和她一样的校服。就是拉链只拉了一半，衣冠不整，一看就不是什么乖乖学生。
　　陈尚有点不知所措，不知对方到底什么目的。转念一想，有可能是要收保护费之类的，赶紧说：“你们等等，我找找。”
　　说着，就自个儿在书包里找起来。
　　在最前面，也是个头最大的男生说：“你找啥？别找了，就跟你商量个事而已。”
　　陈尚一听有点恍悟，可是意识到不是抢劫之类的，突然就放心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怂，毕竟是五个壮汉围堵她啊！
　　“商、商量什么？”
　　“来来来，先到这边坐一下。”个头最大的那个男生伸手搂过她的肩膀，稍稍用力让她跟着自己所要走的方向走。
　　陈尚有些害怕地挣脱开他的手，说：“你到底要干嘛？”
　　“到这边来坐，坐着才能更好地商量事，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个头最大的那个男生指着路旁的石椅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地说：“喂，丑小鸭，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吧？”
　　看陈尚一脸惊恐没有回答，又说：“靠，还真这么想，我有这么饥渴么？”
　　其他几个人一听发出了笑声。个头最大的那个人一把拉过陈尚，让她坐到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说：“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毛子龙”
　　“噗”陈尚一听这名字，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毛毛虫，扑哧一下就笑了。
　　“笑啥？”
　　被对方不满地一问，陈尚赶紧收起了笑容。
　　对方继续说：“我是我们这一带最能打的，这一带可是我说了算。我们同个学校，你应该听过我的传说吧？”
　　看着对方一脸得以，陈尚摇了摇头。
　　对方吐了口吐沫，说：“嗳，算了。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调查3班班花？”
　　“没，没有”
　　“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到人家班里看着人家傻乐，谁不知道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基。”
　　对方看陈尚咽了口口水的怂样继续说：“调查到了什么，把资料给我弄一份？”
　　“啊？”
　　“啊什么？我说，把资料给我弄一份，那个是我女神，知道吧？”
　　“哦，可是”
　　“可是什么？那是要给刘志文的对吧？”
　　“嘿嘿”
　　“别傻笑，那是我情敌啊！对了，以后刘志文对班花有什么动静，你要给我汇报一下。听到没有？”
　　“什么？这怎么能行？”
　　“怎么不能行？”说着，毛子龙“哒哒哒”摩拳擦掌了起来，旁边的兄弟一看也都抱拳挤压着手指关节。
　　听着“啪嗒啪嗒”响的声音，陈尚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刚才心里还想着绝不背叛好兄弟，现在就觉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行，行行”
　　“嗳，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哥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是不是。跟着哥，你吃不了亏的。听说你是枚吃货？不过，这体型看也看得出来哈。来，把奖赏给她。”
　　毛子龙说完，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生就把手里的一袋零食拿给了陈尚。
　　陈尚受宠若惊地看着零食，又看了看毛子龙，“嘿嘿嘿”傻笑了起来，说：“当无间道还有这么多好处啊！”
　　“那当然，明天把资料给我，以后记得每周给我汇报。兄弟们，走。”
　　毛子龙说完，带着他那帮兄弟故作潇洒地走了。
　　陈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在心里想，没事的，也没有对不起刘志文啊，刘志文只是让自己给他调查资料，也没有说不能告诉别人。再说了，汇报敌情这种东西，到时随便编就好了。这样一想，她就放心地傻呵呵地拎着整袋零食蹦跶着回家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刘志文时，陈尚觉得他是真的帅，五官端正，给人一种很青春很清爽的感觉。可是他不说话，最常做的事情是趴在课桌上睡觉。陈尚那个时候知道他被安排和自己坐同桌，他是不开心的。所以，她也就识相地闭嘴，从不去招惹他。直到突然有一天，大概半个学期过去了吧，他突然让她帮他写作业，陈尚当时傻傻地说好，然后就真的写了。之后，大概是发现了陈尚这个功能不错，他也就干脆好好利用，自己懒得写的作业都叫陈尚写，作为补偿，他会带零食作为报酬给她。后来，两个人越来越熟，渐渐没有了包袱。陈尚在面对刘志文的刁难时偶尔会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反抗一下，当然，反正不管怎样，最后都是被刘志文吃得死死的。刘志文比较仗义的一点是，如果陈尚被别人欺负，刘志文会替她出头，用他曾说过的话说“就算她再怎么不堪，可是因为她是我同桌，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欺负她”，这是以前有一个蛮横的女生要求她去帮她做班级值日——擦黑板和打扫班级卫生时，刘志文出头制止告知其他人的，后来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辍了学，后来听说是因为家里破产了。她当时心里很感动，可是心里其实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算不算朋友，大概也只是因为刘志文这个人比较霸道吧，而且爱逗她玩。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陈尚发现，刘志文好像也没什么朋友，虽然他跟班上的其他男生相处得不错，但是总觉得他很多时候刻意跟大家保持着距离。
　　在相处的这一年多里，陈尚唯一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刘志文是真的很聪明。因为他上课偶尔睡觉，作业也从不好好做，可是每次考试就是能保持班上前五。特别是数学和英语，随便考考都可以保持第一。相反，她就真的显得很蠢了，这也是陈志文经常吐槽她的地方。写了那么多的作业，上课坐得端正，结果考试总是考出屎的成绩。天知道，陈尚上课虽坐得端正，但是常常稍不注意控制不住就灵魂出窍到了别的世界。回家吃完晚饭后，她会很认真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复习，背诵课文，就算她努力坚持吧，她最后也只是拜托了倒数前十的成绩，连中等都算不上。或许也因为在学习上没有尝过什么甜头，她对于学习这件事，也实在是上不了心，常常是得过且过。
　　第二天在教室里看到刘志文，或许是出于背叛后的内疚，陈尚很自觉地把收集到的资料都打印成A4纸，用订书机把资料订的整整齐齐拿给刘志文，还主动帮他收集了不少追女孩的攻略。
　　“哎呦，不错嘛！看来跟我混的这一年多来，虽然智商欠费，但是还不至于完全不可救药。”
　　“你把攻略还我。”
　　看陈尚要过来抢，刘志文赶紧把手上的资料和攻略都举得高高的，说：“行行行，怎么这么不经夸啊！回头给你带好吃的。”
　　刘志文把东西都放到书包里，陈尚突然想起来自己因为出卖刘志文而收了毛子龙的一袋零食，赶紧说：“不用不用，好，好歹做一年同桌，赠，赠送给你。”
　　刘志文一听，手肘支在课桌上，手掌撑着脑袋看着陈尚，说：“你不对劲吧？你紧张什么？难道按照你平时的反应不是应该很开心咩？”
　　陈尚怕自己露馅，死鸭子嘴硬地说：“什，什么，我发发善心不行啊？”
　　刚好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了，陈尚也就借机好好上课，不再和他说话，她觉得在他面前说谎真的很有负罪感，再多说一秒，她都觉得自己支撑不住。
　　接下来几天，陈尚因为刘志文的追班花计划，总是时不时要偷偷去给班花送情书。可是，因为刘志文警告她说不能让班花看到是她送的，要偷偷地放到她书包里。陈尚不得不想尽各种方法盯着班花的书包。
　　可想而知，她老找不到机会，到手的三封情书没有一封送出去。好不容易班花他们班上体育课，可是自己总不能逃课吧！突然，灵光一闪，她把刘志文的情书塞到衣服里，然后举手跟老师报告说自己想要上厕所。在老师白眼地允许之后，她赶紧跑去。
　　就在她蹑手蹑脚地在空无一人的3班的门口张望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背，她吓得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是毛子龙。
　　“丑小鸭，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啊，毛，毛子龙，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在这里？”
　　“靠，本来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路过可以看一眼班花女神的，结果他们上体育课去了。对了，你不好好上课来这里干嘛？”
　　“我”一想到如果跟他说是来帮刘志文送情书的那就糟糕了，可能会被毁掉，陈尚赶紧说：“没，我也只是要去上厕所，顺便过来逛逛。先走了哈！”
　　说完，陈尚想要开溜，结果被毛子龙抓住了衣服后领，根本走不了。
　　“还想骗我，你在三楼上课，跑来五楼上厕所？老实交代，是不是帮刘志文送送情书之类的。别忘了，你可是收了我一大袋零食，是我的间谍啊，居然想要背叛我。”
　　陈尚一听，也有道理，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那我告诉你，你别让刘志文知道，不然他非杀了我不可。还有，不可以毁掉情书。”
　　“放心，放心，别磨磨唧唧了，赶紧说。”
　　陈尚从衣服里拿出了几封情书递给毛子龙。
　　“刘志文文笔还不错吧？听说他成绩还可以，作文还拿过奖，是吧？”
　　“嗯。”
　　“那好，你把他的署名改成我，然后放到班花的书包里去。”
　　“啊？”
　　“啊什么？不愿意？行，那我就去跟刘志文说，你是个叛徒。”
　　“哎，等等，改改。”
　　陈尚憋着嘴不情不愿地拆开了信封，在3班的讲台桌上找了支笔，把里面的署名改成了毛子龙。一边改一边吐槽：“刘志文有病啊，写情书还写成英文。”
　　毛子龙凑过去看，看她划掉了刘志文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名，写得还挺好看，心满意足地说：“嗯，不错不错。行，把它放到她书包里，赶紧回去上课了，我先去上厕所。”
　　“哦。”陈尚只能不情不愿地去放情书，然后滚回去上课。
　　老师讲课讲得激情澎湃，陈尚偷偷地溜回座位，好在她的座位是在靠后门的位置，又不影响了老师上课，待会儿下课又得被老师找去教室里多布置点作业。
　　“放好了？”刘志文趴在课桌上眯着眼一边睡一边悠悠地问。
　　陈尚被吓了一跳，不自然地回答道：“嗯，放，放好了。”
　　“真乖。”
　　刘志文说完把头转了另一个方向继续睡。陈尚则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