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男票》草色烟花

21、受虐

　　莫离最近顺心的不得了，做梦都在哼唱天上掉下个帅哥哥，关键是人傻钱又多。

　　自从某次指名道姓的点了他的台后，已经连着一个星期包了他的场。人进了包厢后，也从不动手动脚，一直彬彬有礼的自行坐着，只让莫离随便点吃的喝的，莫离倒也不客气，前几次来都狠狠的宰上一笔。人结账的时候还惴惴不安的。结果账单到了跟前人根本看都不看，掏出卡让莫离自己去刷。
　　再来的时候莫离的良心复苏了。也不瞎点东西凑业绩了。诚心诚意的陪着人家喝点小酒纯聊天。
　　接连数天下来，莫离感到春心有萌动的架势。从前如地狱一般的上班时间，现在反而成了每天睁开眼最期待的时刻。

　　听人说有同事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去勾搭那人。想都不想就跑去找那个同事大打出手。被周围人拉开后，从新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对他说:“莫离啊，在这儿上班最要紧的是把心守住。别得到人家的一分好，你就打算把心整个交出去了。我们认识的兄弟里面吃这个亏的还少？还是现实点趁着人对你还新鲜，多得到点好处吧。”
　　从新是这里的老员工了，已经坐了好几年的台。他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人有一天忽然在白天打电话约他出来玩。莫离从来不将晚上的工作跟白天的生活扯上关系，更从来不单独出去见客人。然而那天莫离还是犹豫着答应去了。出门前他打个电话给从新，让他隔半个小时就打个电话过来。

　　被派来的人接到一家宾馆的总统套房里，那人跟几个朋友一起玩牌，喊他过去也就坐在一边观看。尽管在梦都城里见惯了大手笔的挥霍，那一桌的筹码还是让莫离直咋舌。其间有与他名义上的金主沈沉一个圈子认识的，见到莫离就直拿他逗乐，那人回上一句帮他解了围。从来都习惯于在这种场合里单打独斗的莫离，那一刻的心里感到一阵暖洋洋的。
　　他想，万一这人是个良人呢？万一里让他遇到了呢。
　　结束时那人从自己面前的赌资里随手抓了一把给莫离当小费。莫离第一次觉得钱是个烫手的玩意。
　　没过几天那人打电话说让他晚上不要去上班，他带他出去玩。莫离这次半分没有防备的去了，然后经历了一场终身难忘的噩梦。

　　还是上次来接他的那辆车，这次车里多了个人，是那人的一个手下。那人长的文质彬彬，他将一个盒子交给莫离说:“少爷让你穿上。”
　　莫离打开一看，傻眼了。翻了翻盒子里一堆黄色的毛绒物，有鸭嘴头套，一双鸭爪脚套，还有一条三角裤形状的绒毛裤……“这是？”
　　“少爷说要带你去化妆舞会。这是给你准备的。让你进去前穿上。”
　　莫离觉得哪里不对劲。
　　对方说：“少爷让你今晚好好表现，少不了你的好。别给他丢人。”
　　莫离心里万分排斥，还是在对方面前将这几样东西套在一身红色运动服外面。可想而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车子到了景泰湖边。莫离以前跟同学来这附近春游过，也只在不要钱的地方转悠。现在身处的地界明显已经是传说中的华国第一度假村的范畴。
　　只见夜晚的景泰湖一片灯火通明。远方有成景的灯，近处是灯下的景。一片水光交融中，满是让人如临仙境的瑰丽之色。

　　从车上下来，莫离随人上了一艘快艇。快艇向湖中央驶去。追上了一艘大型游艇。
　　登上甲板，上面已是一片觥筹交错，酒杯杂乱。见到莫离这副造型，各种不怀好意的调笑。
　　手下一语不发的将他带进中舱。里面除了那人外，还都是熟人。都是梦都城的常客，其中有他的大老板斐三，还有行为比长相更妖孽的秦家少爷。
　　那人冲手下点点头，凑在秦家少爷耳边说：“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好，特意找个小东西来给你解闷。”
　　秦孟则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一眼。并没有认出莫离。他朝那人嗤笑道:“宋家勋，你从意国追过来，到我华国一趟不容易。有看上的就留着自己玩。送上来糟蹋我还怕脏了我的地界。”
　　这是莫离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还是同一个人，但是莫离此刻觉得他陌生的可怕。
　　宋家勋看着秦孟则的目光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垂涎。
　　莫离的心里堆满了失落。
　　宋家勋一脸坦荡，他紧贴着秦孟则的颈项暧昧的吐气，“我是看上了谁才千里迢迢追到华国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侮辱我呢还是你自己。”
　　秦孟则将他一把推开，看他的眼神冷漠如冰，“知道本少心情不好就离远点，本少现在没心情跟你周旋。不然一个没忍住将酒杯扣你脑门上，就不好看了。”
　　宋家勋一点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而兴致愈盛。旁边有人凑上来，一脸的讨好。
　　“宋大少啊，这鸭子长的挺可口，你这是带上来仅供观瞻的呢还是给大伙助助酒兴的？”
　　宋家勋一脸亲民相，“今儿秦少的生日，大伙儿别客气，想怎么玩怎么玩。”
　　如果说刚刚仅仅只是失落，那么现在莫离的心一下子跌进了炼狱。这种人明明披着人面的皮内里却是魔鬼的本质，他居然没看出，还满心遐思的当真侥幸可以得遇良人。
　　现在还来不及自咽一腔的自嘲感，眼前又陷入让他疲于应付的场面。然而今天，他没有同伴帮他周旋，周围人赤裸裸的目光让他感到像跌进了狼窝的羔羊。
　　有人一把搂住他的腰，满身的酒气熏过来。
　　有人在一旁猥琐的笑道：“这身上的装备穿错了吧？小鸭子，我来教你怎么穿。”
　　有人来扒他的运动服，在抗拒中上衣的拉链被一拉而下。
　　他看向宋家勋，向他露出哀求的神色。然而，那人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他真的只是个用钱买来的鸭子。
　　久违的耻辱感胀满心底。
　　如同第一次被客人上下其手却还要笑脸相迎时的不堪。
　　然后是随之而来的愤怒。
　　不干了，去你们妈的。他下狠劲将扒他裤头的那人推开，那人被酒腌过的身体没有防备，一下撞到桌上，后脑勺发出重重的声响。那人手向后摸去。摸出一手的血。随后看向莫离的眼神散发着嗜血的亮光。
　　宋家勋朝他走了过来，不含情绪的脸上对上莫离满是倔意的脸。然后一个巴掌狠狠甩了过来。冲劲大的让莫离直接栽倒在地。半张脸失去了知觉。阴郁的口气对他说：“好好的伺候人不会吗？让我亲自教教你吗？”
　　沈沉与魏澈赶到了景泰湖边，度假村的经理已经等在渡口。加上几个员工一起上了准备好的快艇。
　　饶是沈沉已有了心理准备，见到莫离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他第一反应是蹲下身查看那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物体还有没有气。 旁边的罪魁祸首们见到沈沉突然出现，似乎这才想起来刚刚被大家肆意玩弄的男孩是眼前这人的小情儿。这才纷纷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
　　沈沉让几个员工将莫离抬去快艇。卸下了招牌式的温润笑容，此时的面目表情少见的冷硬。然而他的目光仅看向秦孟则。
　　“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秦孟则没有对沈沉的到来给出半分反应，自始至终一副冷眼旁观的姿势。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小沈总。宋某真是久仰大名了。”
　　说话的人让沈沉觉得眼生。魏澈在他耳边将这人的家世一句话概括了。 “宋家勋，意国石油大亨的独子。母亲是华国人。”
　　尽管对这人本能的厌恶，沈沉还是屈从于礼节与他握了手。
　　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已经奄奄一息状态的莫离，突然挣脱了托着他的几双手。捡起一个酒瓶刺了过来，瓶底已经碎裂，露出锋利的刺口。他的面上是同归于尽的决绝。
　　而他对着的目标……是秦孟则。

作者有话说

　　不管现在还有没有人看吧，逼着自己每天写一点，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填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