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秋色里的秋千

5、第 5 章

　　那个人一愣，灰白的脸上已经看不到那种亮亮的笑容了。许烈说：“你为什么不害怕我。”
　　静言疑惑的说：“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已经不是人了啊？”说着许烈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许烈冰冷的眼泪划过脸颊，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痛苦。
　　静言叹了口气说：“为什么要哭啊？是因为死了之后没有到神的身边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吗？”
　　许烈瞪着他，大声的说：“不可以吗？这个样子不是怪物吗？”
　　静言靠近他说：“那你害怕自己吗？”
　　许烈情绪很激动，他颤抖着说：“当然害怕啊，我这个样子，我是一个怪物啊，我将我妈妈的血吸光了。我知道那是不可以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知道那是不可以的。。。。”
　　许烈跪在地上哭泣，静言看着他，说：“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杀了自己吧。”
　　许烈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静言，静言笑笑说：“为什么这么吃惊啊？因为你不是害怕自己吗？害怕自己成了吸血的怪物，后悔自己将自己的母亲的血吸光了，害怕自己再杀人。既然你这么怕自己的话，那就杀了自己啊。”
　　许烈看着静言，但是他觉得这并不是他认识的静言，静言好笑的看着他又说：“变成这个样子的话，也并不是说你就是不死之身哦，如果被什么东西穿透胸腔的话你就死定了哦，比如说是削尖的的木桩。。。。呵呵，但是一定会很疼吧。”
　　许烈听着静言的形容，冰冷的身体一直在颤抖，虽然他心里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死，要是没有复活的话该有多好。但是如果让自己再死一次的话自己也不愿意啊，呵呵，人谁愿意死呢，就算活着再痛苦也不想死，就算是变成这种怪物也不想死啊。
　　静言不再理会许烈，越过许烈一直向树林外走去。密林中只有许烈自己在那里哭泣。
　　静言走着也没有回家，他在中途拐了个弯，去了教堂，教堂里黑黑的，只有一盏蜡烛燃烧着，里面的人见静言进来也很惊讶，说：“你怎么又来了？”
　　静言笑笑，说：“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轻言说：“是啊，因为这里比较安静啊。”
　　“安静？说的也是呢。”
　　轻言不再说话，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
　　静言走过去说：“神父，这次您在看什么书呢？”
　　“恩，是一本关于吸血鬼起源的书。因为这次我要写一本关于吸血鬼的故事。”
　　静言走到教堂的最里面，看着上面圣母的壁画，说：“该隐与亚伯，该隐因为嫉妒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亚伯，神说，‘你做了什么事呢？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地开了口，从你手里接受你兄弟的血。现在你必从这地受诅咒。你种地，地不再给你效力，你必流离飘荡在地上，日落而出，以血为生。’这样，该隐在神的诅咒下生活，颠沛流离。”
　　轻言笑笑说：“你还真了解呢。”
　　“是啊，这本书我前几天刚看过的。”
　　“那，你怎么看呢？我们是神的信徒，所以我相信有吸血鬼的存在。”
　　静言依旧是笑眯眯的，他说：“恩，我也是相信神的存在的，但是我从来不祷告。”
　　“为什么，既然相信有神，为什么不向主祷告？”
　　“因为我从来没有需要他的时候。”
　　“呵呵，神无处不在，在你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神就在注意你了。”
　　“神是不会注意我的哦。就像他不会注意你一样。”
　　轻言一怔，没有接话。静言笑笑，说：“呐，神父，神有看到过你吗？”
　　轻言依旧没有接话，静言说：“已经这么晚了啊，我要回去了呢，神父再见。”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静言有说：“呐，神父，就算再怎样祷告，神也不会搭理你的，因为你不是他的子民。”
　　说完静言就慢慢的走出了轻言的视线。
　　石户今日当值，接近中午的时候，他看见大川伯摇摇晃晃的走进治疗室，石户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大川伯精神不好导致的。
　　石户走上前去，说：“大川伯不舒服吗？”
　　说着就去搀扶，但是手在接触到许大川的时候，石户一怔，许大川的手冰冷异常，入手一片潮湿，石户赶紧将许大川平放在病床上检查。
　　“呼吸急促，冷汗，四肢冰凉。。。。贫血？！”石户急忙招来护士，抽血、化验血型、紧急输血。石户不是没有想过将病人送到城里的医院里去，但是他们的村庄是在太偏僻了，而且他不确信那里的医院能不能治好这样的病。石户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个病不是那么简单。
　　许大川在入院的第二天就死了。
　　石户把自己关在诊疗室里，身为医生却不能救人的心里压力将他逼到了绝境。他想到自己的父亲是相信自己才将医院交给自己的，自己曾经在父亲临死前发过誓，一定保护好村里的人，但是。。。。。。
　　秦魏一家是住在最接近村口的人家，虽说是人家不过是只有秦魏和她的母亲而已。她们母女在村口开了一家小卖部，生意说不上好，但是也够她们母女二人的生活开销了。
　　静言每次都到她们的小卖部买东西。秦魏是一个很爱说话的女孩，喜欢热闹，她说自己的名字是父母为了省事才取的，是父母的姓氏拼在一起的。父亲在时她叫魏秦，父亲出轨之后，父母离了婚，她就改名叫秦魏。每次她都这样说，但是丝毫没有伤心。
　　记得静言第一次听说他的遭遇的时候，就问她：“为什么还这么开心？”
　　秦魏说：“为什么我不开心？父母离婚的话对我和我的母亲都是一种解脱，那个男人在家里不是打我们就是骂我们，他根本一点都不爱我们，那样的男人走了对我们来说是该高兴的啊。”
　　静言看着她的眼睛，说：“原来。。。是这样啊。”
　　秦魏很奇怪的说：“怎么了？”
　　静言说：“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人类真是一种很强大的生物呢。”
　　晚上的时候，秦魏已经要关门的时候，从村外的那条大路上走来一个男人，他背着大大的旅行袋，戴着厚厚的毡帽，看不见他的模样，秦魏看着那个男人走进，就上前问他：“先生，你这是要去哪啊？”
　　男人看看村子，有看看秦魏，说：“请问，这个就是清水村吗？”
　　秦魏点点头，说：“恩恩，是的。”
　　男人说：“我是来这写生的。我能进去这个村子吗？”
　　秦魏说：“当然可以了，欢迎欢迎啊，不过已经这么晚了，你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呢。”
　　“恩，那村里有旅馆吗？”
　　“有啊有啊，啊！我帮您给葛先生打个电话好了，我们的村子小，一般不会有人租房子的，所以葛先生他们说不定已经睡了。”
　　“恩，那就先谢谢了。”
　　说完就秦魏就去了里屋，秦魏的母亲问：“这么晚了，是谁啊？”
　　秦魏笑着说：“哦，是一个外面来的人，他说他要到我们村里去写生，不过来的太晚了，想先找个地方住，我帮他联系一下葛先生。”
　　秦魏的母亲不再问什么，进了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男人在外面等了一会，秦魏才出来，说：“先生，我跟房东葛先生他们说好了，他们都说欢迎您呢。”
　　“谢谢。”
　　秦魏为男人详细的指了路，看着男人顺着路走远了，秦魏才关了门熄了外面的灯。
　　静言今日来小卖部买东西，静言看着小卖部门上贴的‘欢迎光临’四个字，走进小卖部，以往的时候秦魏都会在小卖部里面打瞌睡，但今天却没有看见秦魏的身影。
　　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就看见秦魏自里屋出来，静言问：“怎么了吗？”
　　秦魏看是静言，摆摆手说：“哦，是静言啊，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我的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好。”
　　静言说：“是吗？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秦魏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母亲只是年纪大了，没什么的。”
　　“是吗，那就好了。”
　　“呐呐，静言，你们公寓昨天晚上是不是住进来一个人啊。”
　　静言疑惑的问：“我不知道呢，我晚上睡觉挺沉的。”
　　“哈哈，是吗，昨天晚上有个人很晚才来的，我们都要睡了，他才慢慢走过来的，当时还吓了我一跳呢。天气明明很热，但是他却穿的很厚，还戴着帽子。”
　　静言状似很在意的问：“哎，是吗？这么有意思的男人我没有看见真是太可惜了。”
　　静言在秦魏那里买了些零食就走了。秦魏看着静言走远进了屋去看她的母亲。
　　秦魏进到屋里看见母亲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吓了一跳，她拨通石户医生的电话，石户在那边听见秦魏形容的病症，忙拿了医药箱就赶了过去。
　　石户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后，就让秦魏将她的母亲送去了医院，但是秦魏的母亲还是死了，秦魏在自己母亲的病床前痛哭，秦魏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