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秋色里的秋千

21、第 21 章

　　夜晚不是吸血鬼睡觉得时间，不能出去觅食的他们只能在教堂下的地底打发时间，黎颖跟着几个小吸血鬼玩去了，黎生一人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看着圣母像发呆，黎生没有发现身后悄然而来的身影。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沉稳的男声传来，将黎生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一个黑衣的男人，男人有着温润的脸庞，让人一见就心生接近之意，黎生怔怔的看着他，男人眯眼一笑，竟让黎生红了脸。
　　黎生突然意识到，这人也是吸血鬼吗？
　　男人好像已经猜到了黎生的想法，说：“哎，是的哦，但是和你们又是不一样的。”
　　“唉？”
　　男人说：“记好了，小家伙，我的名字叫做秋季。”
　　石户趴在王雪莹的床边小憩，梦境再一次的困扰了他，虽然还是看不清楚面容，但是现在竟能听清他们的话语了。
　　“为什么来这个村子？”
　　“因为你在这里。”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快些回去吧。”
　　“卿，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两个人在一片金色的麦地里，一人青衫一人锦衣，锦衣人看似有些狼狈，但是丝毫掩饰不住他的出尘。
　　“这里叫做依姬村，村民都很朴实很好相处的。”青衫人叹了口气说。
　　有几个人跟青衫人打招呼，“石大夫。”
　　锦衣人笑的很开怀，青衣人宠溺的看着他。
　　石户打了个哆嗦醒来，揉揉隐隐作痛的额头，回想起来梦里的一切，竟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一样，话说卿？依姬村？那不是族谱上写的吗？
　　忽然隔壁书房传来声响，石户一惊，忙去了隔壁，看到静言的时候愣了，他惊讶的问：“为什么你会知道这里？”
　　静言正拿着石户翻出来的族谱出神的看，见石户出现也不惊讶，说：“我想来便来了。话说你真的找了个好地方呢。”
　　石户点了支烟，挫败的说：“既然你能找到这里，那他们也能找到吧。”
　　“是啊，我们的鼻子是很灵的，尤其对已经被自己吸过一次血的人异常敏感，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
　　石户看着静言手里拿着的族谱，忽然想到，静言以前跟他说过他有个朋友叫卿，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但是只一瞬就消失了，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他的祖先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人了，可能是同名的吧。
　　“这是我们石家的族谱，上面有你认识的人吗？”反应过来时石户已经将话问了出来。
　　静言无声的笑了，说：“有的哦。”
　　静言看这眼前的人，笑了，“你就是给石户医生的未婚妻下暗示的人吧？”
　　来人本来有些害怕，但是看静言只有一个人，也不再害怕，说：“静言？”
　　“哎，是呢，但是你是谁呢？”静言歪着头看着来人，模样有些调皮。
　　来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静言会这么问，来人说：“是我啊，我是你黎伯父啊。”
　　静言说：“但是我黎伯父已经死去多时了呢，啊，他的家里已经没有人了，都死光光了哦。”
　　黎父不再说话。
　　静言又开口：“啊，我知道了，莫不是黎伯父你变成鬼了？但是很奇怪呢，你有腿呢？恩，有身体的，就是有些凉。”
　　黎父灭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静言就过来一边摸着自己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就在黎父想要趁静言低着头咬他的时候，静言忽然抬起头，猩红的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黎父，黎父立刻感觉自己动弹不得，他看着静言的双眼，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双眼睛之下了，黎父哆嗦着开口：“我。。。黎生。。。。”
　　说不完整话，但是静言却听明白了，静言调笑说：“你指望我看在黎生的面子上放了你是吗？”
　　静言恢复到平常的样子，笑眯眯的说：“现在的你和黎有什么关系吗？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和黎已经没有关系了呢。但是安心吧，我是不会要你的血的。”
　　静言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说：“果然我还是不太想杀同类呢。虽然我们两个也不算是同类。”
　　就在黎父看出静言不会杀自己，暗自放松的时候，忽然自己的胸口就出现了一柄长枪，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静言，静言笑了，说：“但是我没有说你能回去呢。”
　　不远处cry还维持着投枪的姿势，神色木然的看着黎父倒下。
　　静言看着接着出现的John几人，笑着说：“你们来的真是时候呢，我差点就要被黎伯父攻击了呢。”
　　John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攻击？我看你和他相谈甚欢。”
　　“唉？那是因为我认识他啊，那时候我还经常去他家里吃饭的，还有还有他的儿子是我的好朋友哦，虽然是过去式了。”
　　意有所指的说完，静言准备回家，cry抽出自己的枪，挡在了静言的身前，说：“喂，小子，谁让你走了。”
　　静言怕怕的说：“你要干什么呢？我没有犯错呢，也没有得罪你呢。”
　　Cry一枪就想斩了静言的时候，一人挡在静言身前，抓住了cry的手，cry说：“群山，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砍了。”
　　John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群山，说：“cry，不要闹了，今天就到这了，快去善后。”
　　对John的话言听计从的cry只好放下武器，拖着地上的黎父走了，
　　“真是暴躁呢。”静言在身嘀咕。
　　John深深的看了一眼群山，对身后的一男一女说：“走了。”
　　静言本想和群山说句话的，就听不远处John的声音又传来，“群山，别忘了，你是我们的人。”
　　群山沉默着，不发一语，John也不再说什么。
　　石户听了静言说暗示王雪莹的吸血鬼已经死了，第二天就亲自送走了王雪莹。她在这总是不安全的，没了这个还有另外一个，石户为什么不走？这里是他们的村子，没有理由让给那些东西。
　　石户来到村里的寺庙，这个庙石户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以前的时候他很喜欢来，不是说他信佛，只是想来而已，究其根源也不知为了什么。
　　老方丈正在打扫院子，看见石户来了，笑眯眯的说：“你来了。”
　　石户和老方丈熟识，也笑着和他打招呼，说：“恩，说起来也很久就没有来了。”
　　“是呢，山下发生了很多事呢。”老方丈平和的说。
　　石户一怔，问：“您知道吗？”
　　老方丈似是不解，问：“为什么不知道呢？世界本是一体，村子只是世界的一部分，这里也是村子的一部分。”
　　石户想想也是，便没再接话，环顾四周都是落叶，寂寥的感觉充斥全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心里就很平静，无论是受到什么样的压力和挫败，到这里就觉得无关紧要。
　　石户到庙里看着上方有些破败的佛像出神，老方丈也没有管他，兀自打扫院子，突然，石户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画面，画面中有个男人举着什么，一下一下敲击着眼前的东西，红色的液体布满全身，石户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唯一看清的是那人被眼前的东西映红的目。
　　石户头痛欲裂，趴伏在地上，老方丈忙过来扶起他，问：“没事吧？”
　　石户不能说话，大喘着气伏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说：“没事了，师父。”
　　老方丈点点头，说：“佛说万事皆有因果，施主莫不是也因前身所累？”
　　石户勉强笑了，说：“我不信佛。”
　　说完便走了，老方丈看着石户远去的背影，只叹了气。
　　石户路过公交车站的时候，看见了几个年轻的村里人提着大包小包，神色冷漠的等待着，石户上前问：“喂，你们。。。。。。”
　　几人看向石户，说：“哦，是石医生啊。”
　　石户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一人说：“我们要去城里。”
　　“是啊，村子是在让人受不了了。”
　　“我们去城里打工，挣了钱就在那里生活。”
　　“哦哦，这主意不错哦。”
　　几人好似已经想像到以后的幸福生活，纷纷哈哈大笑。
　　石户大声质问：“这里是你们出生的村子啊。”
　　几人反问：“所以呢？人都要往前看的，老是闷在这个村子里终老一生我们才不愿意呢。”
　　“啊，公车来了。”
　　几人上了公交车，石户看着公交车远去。这是一个老人过来，用苍老的声音说：“这已经是第几个了呢？再这样下去村子里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了呢。”
　　什么最是无情？是人类啊。
　　石户去了医院，医院里已经没有几个病人了，只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护士照顾那些病人，看见石户回来，护士们都惊喜的说：“石医生，您终于来了。身体好了吗？”
　　护士们都只知道石户几天没有来医院是有因为生病，因为石户不可能放弃医院，所以也没有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