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太对劲［穿书］》一支开塞露

7、穿书者路深

　　谁也没有在意中年男人的死亡，殷无双跟灰鹦鹉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坐着出租车回到原主房子的，灰鹦鹉还细心地消除了他和殷无双呆在中年男人房子里的痕迹。

　　原主住在一栋独立的小别墅里，与家里人分居，保姆在工作完暂时离开了。

　　灰鹦鹉用掉了最后一点钱，叼着钥匙先下车，等需要指纹识别的时候回头一看吓得毛都炸开了，还好这边都是别墅群没人看见：“爹！你的衣服呢？！”

　　殷无双两眼冒着光，裸着上半身，兴奋冲冲地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丢车上了，有点热。”

　　只要没人看着，殷无双都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阳光洒在乳白色的肌肤上，柔韧修长的身躯暴露空气之中；殷无双的身躯并不如面容显得那么稚嫩，薄薄的肌肉比例完美，迸发着青春活力——灰鹦鹉两眼一闭，真的想要给它爹胸前两抹樱花粉打上马赛克。

　　“而且，肚子有点不舒服。”殷无双揉着小腹，他把东西全部吃完了，现在肚子很不舒服，很诚实地说道：“想吐。”

　　就算他不是人类，也跟这具身躯完美融合，多少沾上人类的特性。他不会生病，也不是很懂感情，但是他的确会难受，会疼。

　　“我有点想小石榴了。”殷无双撇嘴，“你都不像小石榴一样帮我揉肚子，我好难受。”

　　灰鹦鹉：“……”它只是一只鹦鹉，哪来的那么多技能。

　　为了它爹在这篇富人区域走光不被发现，丢了它的鸟脸，灰鹦鹉催促殷无双：“爹，你把手指放这个位置，我们把门打开先进去再说，你不是还有个蛋吗？说了要给我孵化个小妹妹。”

　　经过灰鹦鹉的提醒，殷无双也记起了那颗光滑无比又巨大的蛋，他把指纹印上去，再把那颗蛋从储物格里拿出来。

　　冰冰凉凉的蛋壳接触到殷无双的皮肤，冻得殷无双一个激灵，殷无双端起他的蛋仔细打量，又用脸蹭了蹭蛋壳，确认完好无损后才搂紧到怀里跟着灰鹦鹉走进门里。

　　前院是一个不大的花园，盆景被照顾得很好，还有个水池摆放在房屋的前门，灰鹦鹉不屑的半眯着眼睛，在它幻想中，真正让它满意的应该是豪华巨大又金碧辉煌的宫殿，有成千上万的女仆站在它面前，齐声鞠躬喊道：灰鹦鹉大人，您回来了。

　　看来它爹选的世界人设不咋地，都没啥逼格。

　　灰鹦鹉回头看了一下殷无双，它爹还是一副傻乎乎的笑颜——果然只要它爹不生气，就永远是个做什么都很快乐的天真无害傻白甜。

　　殷无双伸手新奇地去碰池子里的水，又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摘了一朵花，贴在他那颗宝贝蛋上面。贴完后他又觉得不太满意，拿出不知道先前藏在哪的蜡笔在蛋壳上面发了个扭扭曲曲的小女孩的脸。

　　殷无双没忘记他要给灰鹦鹉孵出来的是妹妹，蛋壳上是画出来的稀疏黑色头发，配上了一张又红又丑的大嘴巴，两只眼睛还是一大一小的。

　　灰鹦鹉：“……”还行，它爹又开始自己玩起来了。

　　走进正门，是典型的现代简约风格的三层别墅设计，冷淡又没有人情味，灰鹦鹉毫无形象地瘫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拉着嗓子喊：“舒服！”

　　殷无双则从它身边路过，好奇地四处触摸。虽说无限流世界是人类世界黑暗面的折射，可里面大多东西都是不能触碰的，容易触发死亡的条件，在外面的人类社会和中年男人家里，殷无双学着“矜持礼貌”没到处摸索，现在有条件可以触摸当然要多摸摸。

　　殷无双摸索腻了，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益智类的动画片，殷无双只看了一眼，发现是没见过的节目，不会弹出鬼怪这类东西还很有意思，便抱着冰凉的蛋兴致勃勃地看少儿频道里播放的动画片。

　　灰鹦鹉哼唱难听的歌躺了一会，去寻找更衣室，叼着一件上衣给殷无双套上。

　　手机响了一下，灰鹦鹉懒洋洋拉扯着翅膀，捞起来一看，是月底的巨额生活费打了过来。它快乐地跳起来，拉着嗓子就喊：“爹！别看了！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出去更好玩的地方游玩了！还可以吃到更贵更好吃的东西！买更多的核桃！”

　　殷无双对待动画片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听到灰鹦鹉说更好玩的地方和更好吃的东西后，也显得很高兴，全然忘了自己还吃疼的肚子还没好。

　　他对这个世界的外观和体验过的一些东西没那么高的兴致了，可对未曾尝试的东西依旧充满好奇，想要体验剩下白房子里那个人说的其他生活——踩在海边的细沙上，还有在公园里的春游。

　　乖巧地把电视关了后，再把画了涂鸦的蛋放到沙发上盖好毛毯，殷无双屁股没坐热又跟着灰鹦鹉走出了门。

　　一只机械眼球浮游在上空，静静地监视着一切，将所有情报保存载入记录。

　　“小石榴？”殷无双抬头朝天空一看，奇怪地皱起了眉。

　　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
　　……

　　殷无双和灰鹦鹉虽然拿着巨款，却没有成功离开别墅区到繁华的市中心。

　　别墅群偏僻不太好打车，殷无双也不会开车，一人一鸟漫步在午后树荫下面的石子路上，往前走到更好打车的地方。

　　他们半路遇到了一个遛狗的退休老爷子，老爷子满面红光，牵着一只大金毛，碰到他们笑呵呵地打招呼：“小伙子，你也这个时候出来散步啊？”

　　殷无双左看右看，意识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勾着嘴角笑着回答：“嗯。”

　　发觉殷无双搭理自己，老大爷瞬间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开口，笑呵呵地从他的狗炫耀到他儿子：“啊，我本想晚点出来的，可是我家狗老是闹腾……我们人老了，就想图安静点，这片区域还真不错，据说寸金寸土，我跟老婆子都说了没必要买那么贵的房子，可儿子硬是说这块地环境好，还安静，赚了钱就是要孝敬父母……”

　　殷无双不怎么想理这个人，对方又不给他东西吃，还要跟他说一堆他听不懂的话。

　　突然老爷子说着说着，眼睛一亮，看着殷无双肩膀上灰鹦鹉：“小伙子，你这肩膀是什么鹦鹉，挺大的啊，看上去很像国家保护级的，养这个是不是要很贵的证啊？”

　　“什么蒸？”殷无双愣了下，听到“蒸”字后忽然产生了兴趣，他好奇地从肩膀上抓下灰鹦鹉。

　　殷无双用手抓住灰鹦鹉的翅膀，举到自己眼前看看灰鹦鹉要什么“蒸”，难道灰鹦鹉还能蒸成什么好吃的？
　　灰鹦鹉一开始象征性挣扎一会，最后干脆歪着头放弃：“爹，你要干嘛？”

　　这个年轻人居然不知道养大型鹦鹉要办.证？原本只想闲聊的大爷颇为震撼。
　　知道殷无双无证饲养后，从老大爷的角度观看，殷无双的行为瞬间变得粗暴又不知道爱护这只可怜的攀禽，殷无双这一抓让鹦鹉恐惧地挣扎着，老大爷第一时间想到了走私等违法行为。

　　“可这看上去不好吃啊……”殷无双把灰鹦鹉重新放回肩膀，没再搭理这个老大爷。

　　“爹！你刚才居然想着吃我！”灰鹦鹉十分震惊，扑着翅膀拍殷无双的脑袋，差点没哭出来：“你居然真的在考虑我好不好吃？！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老大爷比灰鹦鹉更震惊：这个年轻人还想着吃保护动物！

　　“乖啦，乖啦！”殷无双按住灰鹦鹉，避开老大爷往前走，虚伪地掩饰自己之前的想法，学着刚刚看到的幼教节目人物毫无愧疚之心地安慰它：“待会给你买好多好多核桃。”

　　“慢着小伙子……”大爷把手搭在了殷无双的肩膀上。

　　“唔？”殷无双看见他对着自己掏了好一会口袋，以为他像之前那个中年男人要拿出什么食物给自己，乖乖站在原地等。

　　结果，大爷换了只手牵狗绳，颤巍巍地掏出了手机，并拨打了110——

　　旷阔的私人别墅里，路深面容阴鸷，他暴躁地用食指击打着桌面，窗外的晴空被狂风一点点地点缀上暗紫色的云层，这些云层缓慢的堆积，离他极近，像是在酝酿极大的风暴，又在刹那间全然消散。

　　这个巨大的变化，路深没有丝毫的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方向。

　　他是个身俱任务的穿书者，携带着一个名叫3214的系统，他可以通过任务的完成度获取点数兑换奖励，并且在任务结束后获得大笔财富和权力离开这个世界。

　　他原本计划得好好的，扮演好攻二攻略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虞青涵，然后狠狠打脸殷无双，让这个疯狗一样的男人献出巨额的财产，最后惨死于车祸，而他带着巨大的财富扬长而去。

　　路深并不在意这世界上的人的死活，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本书，里面的人顶多算是纸片，都是他回到现实世界获得财富及权力的工具罢了。

　　可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他不知道殷无双抽了什么疯临时反转态度，原本按照他目前的计划，殷无双应该后悔莫及跪求虞青涵复合，而他会英勇地保护虞青涵，将虞青涵彻底感动。

　　“3214，调查结果出来了吗？殷无双是不是背地有什么阴谋计划？”路深越发越暴躁，撕碎对外扮演出来温柔尔雅的形象。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想不出殷无双这个纸片人为什么会突然偏离他设定好的剧情？

　　他明明目前为止都运筹帷幄，甚至猜想到了殷无双未来的反应举动。

　　到底是为什么？！

　　“宿主，主神给我们下达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攻略虞青涵，并不需要刻意维持原剧情的发展，那只是一个供你参考的模板而已。所以……”系统3214回答他，“殷无双哪怕有了什么偏差，在不干扰你攻略虞青涵的情况下，我们都可以无视。”

　　“我知道！”路深头疼地闭上眼睛，咬着牙阴恻恻地开口：“但是我有很严重的强迫症，我既然已经决定未来剧情的发展，那殷无双就给我乖乖扮演好他的角色！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让他回归我剧本的正轨！要不然我就会不爽，会难受得浑身不舒服，就像被蚂蚁啃噬般的心头发痒。”

　　“哦，”3214非常善解人意，“那你就不爽吧。”

　　路深：“……”

　　“所以殷无双是不是在家里搞什么阴谋？他一个纸片人怎么会产生了别的思想？”路深轻咳几声，转移了话题：“都过了那么久，副机体还没有将数据传送过来？”

　　3214顿了顿，说道：“已经传过来了。”

　　路深迫切地问它：“殷无双在做什么？难道他一个纸片人觉醒了思想？他是隐忍自己的脾气在家策划些什么？他那么喜欢虞青涵，难不成是想换种方式引起虞青涵的注意？”

　　3214回顾了传过来的数据：“殷无双带着一只鸟走到了商场，吃了蛋糕泡芙烤串……哦，还喝了一杯别人给的奶茶。紧接着他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离开，去了中年男人家里吃东西，后面的数据切断了，等他从中年男人家里回来之后，又在车上脱了衣服，回家看了个少儿益智节目。”

　　路深有点懵：“哈？”
　　殷无双那个自大高傲的态度，会去商场里面吃这些他认为是“垃圾食品”的东西吗？而且殷无双还喝别人给的奶茶？再说了看少儿益智节目是什么鬼？

　　“宿主，我不觉得殷无双在策划什么阴谋，至少我没从他的行为上看出来什么。”3214卡了一下，“等一下，殷无双的行动地点发生了特殊改变。”

　　路深松了一口气，冷冷一笑：“我就说他肯定……”

　　3214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殷无双进了警察局，警察说他涉嫌走私保护动物。”

　　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