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太对劲［穿书］》一支开塞露

63、你的就是我的

　　殷无双睡午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斯萨罗德。

　　红日象征着不祥，它中心犹如一个黑洞，周边散发着炽热的猩红光辉，照得云朵与天空好似炼狱。

　　殷无双就站在这片干涸开裂的土地上，他的脚边堆积着恶魔畸形漆黑的骨骼，干枯的树枝呈现扭曲的鬼脸，不洁的空气中挤满肮脏的灰烬。

　　“小东西。”斯萨罗轻声呼唤着，它的声线是多重声音混合而成的，夹杂着属于它的威压与力量，若是它面前的是普通人可能会因此丧失理性。

　　斯萨罗德的声音像是亘古传来的那般，它酷似一个巨型的殷无双，是人类形容词中难以描述的巨大——可能要比一个星球大很多，遮天蔽日不可名状的身躯缓慢地出现在殷无双的眼前的地平线上。
　　它的身躯周围出现着色彩怪异的极光，掩盖了天空的猩红，伴随着它蠕动的触手拉扯出形状诡异的阴影，那些触手拉拽着浮于空中的透明恶魔，在恶魔尖锐的惨叫声中把它们吞噬进触手吸盘上的如同七鳃鳗口器的嘴里，发出让人牙酸的骨骼被咀嚼声。

　　斯萨罗德庞大的身躯把殷无双周围的景物全然遮掩，数以亿计的巨大眼球森然目视着殷无双，星空色的银河纹路流淌在肌肤的表面。

　　它的身躯无法被完全窥见，让人不敢直视，这是人类生来生来与俱面对未知庞然巨物的恐惧。
　　当然，能将恶魔吞噬的神明自然可以吸收人类面对危险时仍守护大脑的理智城墙，它会在不自觉地吸食，如同人类呼吸空气那般自然。
　　不过这种让人恐惧到望而生畏的感觉很快被它自己所打破——

　　它把恶魔放在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来，跟嚼炒熟的黄豆一样咯吱响，然后朝殷无双的脑门吐去一些不好咀嚼的骨头，弹得殷无双的脑门泛红。瞧着好玩，它又吐了好几次，没给殷无双反应过来跟连珠的豌豆射手似的啪啪全砸殷无双脑门上去了。

　　像个嗑瓜子乱吐壳的低素质公民。

　　“啊！父亲！好疼啊，你在做什么？！”殷无双被弹了好几次疼出眼泪，站起来推翻骨头生气地瞪着斯萨罗德，他用手心按着脑门，委屈地想得到十六的一个“痛痛飞”。
　　他本来还在因为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没有十六，无聊地堆地面上的骨头玩，直到离开这个不祥的地方回去找十六。

　　看到斯萨罗德殷无双也不急着搭理，他曾经是斯萨罗德的一部分，羁绊与它人完全不一致。眼看骨头叠得很高了，他想把叠高的骨头摆稳定再去搭理斯萨罗德的。

　　殷无双并没有他展现地那么无畏，他所展现的无畏只是那些东西对他无法造成威胁。他怕疼，斯萨罗德的力量自然跟人类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同，同样是利刃，握在人类手里跟斯萨罗德的手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的等级。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斯萨罗德没在意殷无双的大不敬，它蠕动着身躯，所有眼睛眯成一个“一”字，傲慢自大地鄙夷道：“披的什么皮啊，丑死了，为什么要在漂亮高贵的身体披这种破烂东西？小东西你不会是想要模仿人类这种低等生物吧？”

　　——与坎斯特洛认为这团黏糊糊的触手怪长相非常丑陋相反，斯萨罗德非常自负，它觉得它长得是所有神明里最好看的，同时也是最充满智慧的（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智慧的公正者称号在坎斯特洛那），别人诋毁它也只是在嫉妒它。

　　殷无双在斯萨罗德面前还没有它一只眼睛的瞳孔大，但他不高兴了，凭什么自己那么维护斯萨罗德，尊敬它为父亲，不允许有人诋毁它，它还要说自己的人类外形丑陋！

　　明明小石榴说了自己是最好看的！什么样子都是最最最好看的！

　　可没等殷无双反驳，斯萨罗德便思想跳跃地抖动全身果冻状的触手，整个猩红的世界为之颤动，它兴奋狂妄地高声说道：“小东西！我们有预感！有人在召唤我们，我们要出去了！出去之后我们将要向人间复仇！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让这群低贱的人类供奉我们，长久以来的耻辱我们要百倍奉还！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奴隶！”

　　殷无双比斯萨罗德聪明一点：“可是父亲，当初封印你的不是人类，是坎斯特洛。而且我们并没有什么耻辱，明明是你自己贪吃，卡在里面被封印的。”

　　斯萨罗德：“……”

　　停顿了一会，这个庞大的怪物委屈巴巴地哆嗦了一下，懦弱地小声啜泣，支支吾吾说道：“……可是我们打不过坎斯特洛啊，它打我们好疼，我们怕疼，能不能欺负好欺负的？”

　　斯萨罗德跟它身体一样，浑身上下哪怕是尊严上——没有一块是硬骨头。
　　它几乎不会跟别的神明起利益冲突，在阶级中它从来不跟别的神明相争，不论是否能够打得过，碰到它疼了它比谁都跑得快，偏偏又蠢得半点不记仇，有什么甜头它又眼巴巴缠上来了。

　　温在饲养斯萨罗德的时候曾经奇怪，这个凝结了人类所有负面包括了偏执扭曲等东西的家伙怎么会长成这个温吞懦弱的性子，后面他想清楚又自我释然了。
　　斯萨罗德太极端的自我，不会爱他人，凡事只为了保全自己或保全自身利益。

　　可能是自身太过于强大导致了没有其他欲望，而愚昧又作为恶主要成分镶刻在它血脉之中，所以才是这副模样。

　　它或许有一天会突然心血来潮地想着去“爱”他人，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因为兴趣缺失所抛弃，像一个抛弃不喜爱玩具的小孩。

　　人最的本质是自私，斯萨罗德只是太自私了，殷无双只是它剥削自身大部分缺陷所诞生另类存在，才呈现它所隐藏起来不可窥见的部分。

　　造成斯萨罗德性格的部分原因还可能是环境，它就像众神明里的团宠，能跟任何神明友好相处，别的神明没事也随手给它喂点吃的，能继续跟封印它的坎斯特洛友好交流就是一个例子。
　　它长地的确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可神明之中也没几个原型是赏心悦目的。

　　“父亲，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呢？”殷无双很奇怪，因为斯萨罗德在他离开之前都没有想过复仇什么的，相当的随遇而安。

　　他对于征服世界也没什么追求，刚来人类世界的时候他还想用自己的身份震慑人类，可是对方也不敬畏他，反而带着一种奇怪的态度怜悯他一般。久而久之，殷无双迷恋上别的事物，也逐渐不在意自己这个没啥用的破身份了。

　　这种事还没有跟十六椒配有意思呢。
　　面对自己的父亲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殷无双顿时觉得自己成熟多了，还带着成熟稳重大人对待幼稚者的优越感。

　　小孩子才征服世界，大人都是喜欢啪啪啪。

　　斯萨罗德得意洋洋地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其中一只触手抓着什么东西，献宝似的递给殷无双一本小书。

　　殷无双接过来眯眼一看，书的封面是几个大字——《反派的自我修养》。

　　这是坎斯特洛去见斯萨罗德时无意掉落在深渊的东西，被无聊的斯萨罗德捡到后就开始好奇地阅读，看的次数久得都快被翻烂了。
　　这也给斯萨罗德埋下了向往的种子。

　　殷无双接过来翻了翻，他不爱看这种东西，潦草看了几眼扔掉了。

　　斯萨罗德宝贝地把书捡回来，丝毫没被打击到热情，它兴致勃勃地跟殷无双商讨：“小东西，你看，书里写的邪神都是被人恐惧敬仰的，是超级大反派，同样作为邪神我们是不是也要到它这种地步？要不然我们怎么就那么没存在感呢？小东西，你现在在哪？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完成压迫的伟业！我们要成为人类的主宰！不，是全世界的主宰！”

　　殷无双问它：“那你打得过坎斯特洛了吗？说大话好丢人。”
　　殷无双要是对上坎斯特洛其实也害怕，两方不是同一个阶级，他比斯萨罗德要弱小很多——这跟他敢骂坎斯特洛是两回事，因为他知道坎斯特洛不会碰他。

　　斯萨罗德：“……”

　　“我才不要跟着你呢，我报了你的名号，别人都不理我，有什么用？我买东西还不是要给钱？”殷无双越想越委屈，他根本不相信斯萨罗德能够出来，要是能出来，它早就出来了，还用得着特地出现在梦境里跟自己炫耀？
　　他跟斯萨罗德一直都能够在梦境里建立联系的，但是双方没主动联系过，都不太在乎对方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斯萨罗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就是跟你通知一声。”斯萨罗德想起来自己是殷无双的父辈，殷无双还是自己分裂出来的，居然敢不听自己的话，他用力用触手拍打地面发泄，理直气壮起来生闷气：“到时候我会用到你力量，你既然不跟我实现伟大，那你自己待着吧，后面别过来求我们。”

　　“征服世界多无聊啊，父亲，我……”殷无双忍不住想跟斯萨罗德炫耀自己离开深渊过得有多舒服自在，具体描述了身边还有最最最喜欢又对他好的十六，给他做色色的事情，并且他在人类世界吃到了比恶魔好吃多了的食物。

　　斯萨罗德除了十六帮殷无双做的色色事外半点没听进去，它也不信世界上有比它从古至今吃到的恶魔更好吃的东西，它打断了殷无双滔滔不绝的炫耀：“现在是我们的了。”

　　殷无双被打断了，茫然道：“什么？”

　　斯萨罗德高傲地仰起自己的头颅：“就是你说的小石榴，你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还是我们的，现在他是我们的了。”
　　好的东西能抢得过来的它都想要。

　　殷无双愣住了，憋屈地说道：“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

　　斯萨罗德还没有什么伦理道德，这只怪物慢慢举起自己前端遮掩的所有触手，傲慢地拱了拱身子，躺出一个舒服的姿势，对着殷无双露出吓ti密密麻麻如同它眼睛数量的吉吉，等着伺候：“小东西，快点！你说得什么小石榴给你弄得那么舒服，你快过来给我们弄弄，嘴巴不够就用你的触手！”

　　殷无双瞠目结舌地瞪着斯萨罗德，他根本没有想到斯萨罗德那么无耻，比他还要无耻，不仅想要抢自己的宝贝十六，还想让他帮做这种事！

　　“你去死吧，你这个丑八怪！”

　　殷无双气急败坏地捡起骨头砸过去。

　　……

　　乔木大张着腿坐路边花坛上吃三明治，一条流浪狗坐在旁边流着哈喇子看着他三明治里的鸡蛋，乔木用脚轻轻踹了好几下让它滚远点，流浪狗丝毫不动。

　　乔木被看烦了，随手掰了部分三明治给它。

　　就在给完狗三明治抬起头那瞬间，乔木看见程月曦从他面前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