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太对劲［穿书］》一支开塞露

36、告白

　　门关上了，殷无双不太聪明，他委屈地思考乔木的话，开始因为未来某个不存在的“情敌”感到了微微的焦虑。

　　殷无双焦虑地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猩红的目光一点点舔舐玄关里的一切，包括了站在光里漂亮的人儿。
　　他一定要跟十六成为恋人把这个位置占掉，让十六以后只能看着他，要不然他看到十六拥抱着别人，亲吻别人、和对那个人好会很难过的。

　　他可是把小石榴当成最重要的人啊，小石榴怎么可以背叛他？

　　……唔，勒得好痛苦。

　　殷无双难受又神经质地用双手抓了抓他的脸，只感觉浑身发痒，皮囊的束缚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控制不住的身躯因为焦虑要挣脱这层薄薄的束缚，在皮囊上凸出一条条触手的痕迹，无数睁着眼珠子的触手争先恐后的从他身后的影子钻出来，平时被“阀门”小心释放的多巴胺又失了控地释放，让他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一难过他就想——

　　想什么来着？

　　哦，对了杀了那个人，然后再把小石榴放进身体里关起来，他的身体里是另一个无边无际随着他想法变化的里世界，没有他的允许无法自由进出。

　　他要把小石榴关到眼睛里只看到他为止。
　　如果这样小石榴还不能看着他，那他只能把小石榴吃掉用胃液缓缓消化掉融为一体了。

　　最后的最后，悲伤得快要死掉又不可能死掉的他会找到深渊的入口，在父亲的庇护下继续沉眠。
　　他好可怜，他可是受害者啊！

　　想到这样的结果，嗜吃成瘾的殷无双瞬间觉得饭后零食不香了。

　　可是小石榴一定不喜欢不乖的他。

　　殷无双一下子泄了气，眼里的猩红褪去。

　　不过……乔木是不是说了自己平时跟小石榴相处就很像恋人吗？

　　殷无双焉了吧唧的呆毛重新竖起来，他现在跑去跟小石榴告白占据这个位置不就行了吗？小石榴现在那么喜欢他一定会答应的。

　　殷无双一想通后，影子里的本体统统塞了回去，他欢快的跑向了十六，将对方撞了个满怀：“小石榴！我们谈恋爱吧！”

　　十六站在灯下面，好不容易才从自己奇怪的状态硬生生转换成对自己任务的思考——目前为止他已经在殷无双身边遇上了几个的异能者，这说明世界各地的异能者应该不少，为什么世界其余的异能者没有声响。

　　哪怕是石头落到水里掀起的波澜也没有。

　　十六并不相信每个人得到强大能力后都安分守己继续过跟从前一样的生活，哪怕是过得极其不幸的。如果真的这样，世界上就不会由恶意衍生出那位深渊里神明了。

　　突然陌生强大的能量磁场出现让走神思考事物的十六警惕起来，十六回过神来却发现那股能量如同幻觉般消失，在他自嘲自己真的需要维修的时候，只看见送完客的殷无双朝他飞奔而来，嘴里喊着：“小石榴！我们谈恋爱吧！”

　　十六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有些楞神，被殷无双的体重压得倒退一步还没从他飞扑过来的动作和这句话表达的意思走出来，就听见殷无双勾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小石榴！我们谈恋爱吧，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十六沉默了一会，启唇轻轻的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啊，小石榴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独一无二的存在，我很喜欢你，想跟你未来也，不、永远在一起！”
　　殷无双没考虑太多，他的脑容量也不允许他考虑太多，他就想着跟十六能永远待在一起，不允许十六身边有别的人，也不允许长时间注视其他人：“乔木说了，只有恋人才会亲亲，我不讨厌亲小石榴，我也不希望小石榴有除了我以外其他的人存在。”

　　没有人比得上你，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独一无二的存在。

　　意思就是说，无论殷无双未来出现了什么样存在，他都将会是最独特唯一的存在。

　　这句话似乎了结了十六的心结，让纠结与殷无双未来人设关系的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前因为乔木产生郁闷情绪消失殆尽，十六感觉耳朵烫得厉害，心情也明朗起来了，他想他真的坏掉了，会因为殷无双提出跟他做恋人，说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而高兴：“嗯。”

　　虽然他们不能像普通人类那样交合着繁衍后代。

　　十六知道人类中的恋人是什么意思，它会缓慢发展成爱人，让双方成为唯一彼此的重要存在。

　　“那我们这样就算在一起了？”殷无双回想着电视里的恋人在一起时，要做什么事情时。

　　殷无双望着十六漂亮的，人注视着自己的眼眸，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小石榴，亲亲我。”

　　十六低下头，柔软的唇瓣印在了殷无双的脸上。

　　“不是这里，我看见电视里演的是这样的。”殷无双指了指自己的殷红的嘴唇，“亲这里。”

　　十六挪了挪位置，吻上了那形状好看的唇瓣，殷无双的舌头钻进十六的唇瓣，可惜第一次恋爱的两人都没有接吻的经验，殷无双只舔到十六紧闭的牙齿。

　　“小石榴，抱抱我。”殷无双说道。

　　十六张开了双臂，将殷无双紧紧抱进怀里。

　　殷无双的眼睛亮得出奇，他愉悦地继续说道：“小石榴，说你喜欢我，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十六顺从地开口：“我喜欢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殷无双快乐地把脑袋埋进十六的侧颈间：“嗯，我也喜欢你。”

　　十六的耳朵完全的红透了，白里透着粉，像颗完美生长的水蜜桃，肉眼可见主人的好心情，他小声地回应道：“嗯。”

　　在旁边看完全过程的灰鹦鹉嗑着一颗普通的核桃，怪里怪气地开腔了：“呵，真复杂，可惜啊，我没有谈过恋爱。”

　　接下来两人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满脸发烫的十六默默地取消了殷无双今天的运动，他想跟殷无双再多贴近一会，可能是因为私欲被满足的后遗症。

　　等到十六检修自身情况，确认自身没出什么差错回来，发现殷无双把桌面的水果吃光后在翻看他今天阅读的那本书。

　　本来是一件很日常的事情，确认关系后反而显得拘束了。

　　十六有些别扭的走过去，殷无双丝毫不顾及地等着他坐下，跟往常一把钻进他怀里，高扬手里的书：“小石榴，这个你看完了吗？讲故事！”

　　殷无双的行为打消了十六的别扭，他握住殷无双的手腕接过厚厚的书籍，随手将书籍翻阅：“没有，不过快了，我提前翻到了最后一页看了结局。”

　　殷无双往下滑了滑身躯，耳朵贴在十六的胸口上亲昵地聆听对方平缓跳动的心脏：“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十六的掌心覆上殷无双柔软的黑发，轻声说道：“所有人都好好的，水手们带着财富回到了家乡，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殷无双往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问道：“所有的故事结局都会是美好的吗？”

　　十六细想了一下，他不想让殷无双失落：“或许吧，故事都是人写的，每个人都渴望幸福。”

　　……

　　少女很恐慌。恐惧包裹住她的魂灵，致使瘦弱的少女止不住的战栗。

　　她被骗了！一切都错得离谱！

　　阴暗潮湿的卫生间里，她忍住作呕的欲.望，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面前的自己穿着华丽的盛装，带着华丽耀眼的金饰和宝石，像个将要赴往盛会的公主——可她的面容却万分憔悴，像个被幻觉夜夜折磨的精神病患者。

　　滑稽又可笑，有人刻意而为。

　　昏暗的卫生间，除了必要的设施没有变化，周围的墙壁都刻画上诡异扭曲的图案和文字，配上暗沉的黄色灯光，仿佛身处鬼域。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气，包裹上特制手套的双手痛苦地抱住头颅不断靠着洗手池下滑蜷缩，如同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这座由她亲手用财富短时间内创造出来的巨大殿堂死死的隐藏在深深的地底，通过不知名的方法向内输送着氧气，它像座庞大的迷宫错杂地将每个部门分布在地底，所有信徒都被那个男人精神操控住。

　　那是个恐怖的男人，是极端取悦自己的精神病患者，他短短的时间内召集了很多异能者并用谎话和洗脑的能力把他们全部收于摩下创办了这个诡异的教会，扭曲地掌控着一切。

　　少女始终没忘记，男人为了给她演示什么叫杀鸡儆猴，在自己面前杀掉背叛者的模样。鲜红的血流了一地，那个人双眼无神，恶心的肠子与内脏缓缓下坠，临死前的眼睛望着她，似乎在向她求救。

　　少女回想起来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被洗脑的信徒们都习以为常，反而认为那个人罪该万死，收集那个人的器官去向不存在的神明宽恕。这个教会没有一处地方是正常的，它是炼狱的存在，信徒是恶鬼的化身，男人则是金字塔上的恶魔，引导信徒信仰不存在的邪神。

　　杀人，祭祀，以活人为祭品，在这个地方显得多正常啊。

　　男人将她塑造成这个邪恶教会神明之下最尊贵的角色，看着她被万人崇敬，又要私下恶意的用语言嘲讽贬低她，利用这样方式满足自己的低级趣味。

　　少女掩面瑟瑟发抖地哭泣，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弟弟还在男人手里，她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她像一只被关在囚笼里利用到奄奄一息无法逃离的金丝雀，被无数双眼睛死死监控着一举一动，再呆下去她也会变得不正常的！

　　男人编织了一场骗局，他根本没有想要复活自己的父母，帮助自己拯救弟弟，他只想利用她的能力！还要嗤笑她的不自量力！等到一时兴起便会过来恶意打压自己支离破碎的精神，看着崩溃的她自我愉悦。

　　要是……要是她没碰到那个少年许下愿望就好！要是一切都可以回头！她不祈求男人去复活她的父母！

　　少女激动地颤抖着身躯陷入遐想中微笑，后知后觉地镇定下来。

　　没有可是。

　　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少女擦干泪痕艰难地爬起来，颤巍巍的手指按动门把，她面前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看见少女的脸急忙表示尊重的低下头：“圣女。”

　　“抬起头来，这段时间你跟在我身边做了不少事了吧。”少女的声音略显得沙哑。

　　少年连忙抬起头来，他刚刚入教不久，看见自己被教会里最尊贵的人所重视，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少女知道少年刚刚入教，还没来得及看见那个男人，被那个男人精神控制。最近那个男人也在忙碌，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在忙碌些什么，教会成型后，那个男人就不会自己出去寻找新的信徒了。

　　男人在忙碌，对她的管控总归是松一些的，这对她来说是一件机会，更让她燃起希望的是，她利用这段时间接近的没什么心眼的少年。
　　她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但少年可以，教徒们都能自由进出这座殿堂——这或许是她唯一一次能够逃离这里的机会了。

　　“我要你，”少女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她的面孔在昏暗的殿堂里晦暗不明，“瞒过所有人帮我做一件事，能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