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不太对劲［穿书］》一支开塞露

31、回家

　　早上殷无双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蜷缩在十六的怀里，十六的身体已经完全长开，只有脸颊还带着些少年的青涩，他比殷无双还要高一些，看上去像个十八九岁的大一新生，一只手搭在殷无双的腰上。

　　殷无双动了一下，抬了抬脑袋，他额头蹭过十六又长又卷的睫毛，鼻尖不经意地擦过十六浅色漂亮的薄唇。殷无双换了个姿势盯着十六的脸看，酒店的窗帘没有关严实，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撒在十六的脸颊上，给脸颊那层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细微绒毛镀上金灿灿的闪光。

　　殷无双左看右看，目光从十六银色的发丝和合上的眼睑移到挺翘的鼻梁，再从脖子突起的喉结到精致明显的锁骨，他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他有些高兴，还想要亲一亲，他的十六哪那都好看。

　　殷无双眨了眨眼睛，忽然感觉隐隐有种饥饿感，皮囊之下的触手隔着皮肤不断蠕动，本来平滑的皮囊凸起又下陷，瞳孔深处也闪着诡异的猩红光芒。
　　殷无双望着十六的同时一股奇特的欲望催促着他将眼前精致漂亮的人儿的喉咙咬断，拆骨吞噬，再用利齿刮掉森白骨骼上所有的血肉，吸允铁腥味的鲜血——最后将面前的宝物永远收藏到胃里。

　　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十六的锁骨上，温度之间形成了一层清晨温存的暧昧。

　　殷无双噎下口水陷入了思考——他没搞懂这是种什么情感，他并不喜欢吃人，可这种感情每次看见成年体的十六时就会产生，这种时候他会更喜欢十六。直到肚子响了一声，他终于机灵一动想到这是什么情感，殷无双坐起来掀开他跟十六盖着的薄被，兴奋地大喊道：“该吃早饭了啦！”

　　被突然吵醒的十六：“……”

　　察觉到十六醒了，殷无双拼命摇晃着十六的肩膀：“小石榴！吃早饭吃早饭吃早饭吃早饭……”

　　十六还有点困乏，他虽然不是纯粹人类，这些日子还是因为陪伴殷无双养成了一些人类的习惯。

　　十六眨眨眼睛坐起来，看着自己修长的躯体，身上穿的服饰跟着他的身躯一样变大，殷无双在旁边探着头，咧嘴笑起来像一只等待投食的大型犬。
　　灰鹦鹉殷勤地站在旁边，一脸谄媚：“爹，父亲，可以下楼吃饭了。”

　　殷无双跪在床上，用手指捏了捏十六睡眠时翘起的呆毛：“比之前好看多了，还是最喜欢小石榴你这个样子。”

　　十六握住殷无双的手腕，声音有点喑哑：“先去洗漱，待会我们就下去吃早饭。”

　　灰鹦鹉瞅了一眼十六，感觉这样的十六更不好招惹了，莫名心虚地提议道：“父亲，待会我们还得去商场买一些您的衣服。”

　　没等殷无双高兴起来，十六就站起来将他完全禁锢住，低下头轻声说道：“到商场不能乱买东西，也不可以再乱吃东西。”
　　他比殷无双要高很多，很轻松就把殷无双困在怀里，银色的瞳孔里印着殷无双漆黑的头发。

　　殷无双一下子就蔫了，不过想到了还有早餐可以吃又一下子快乐地期待起来。

　　等殷无双跟十六洗漱完，灰鹦鹉认命地用嘴巴叼着他俩扔在地上的东西，都是昨天晚上买的乱七八糟——它就觉得它像个伺候皇帝的小太监。

　　*
　　早上七点半。
　　殷无争在殷无双的家门口坐了一晚上。

　　殷无双一晚上都没回来。
　　殷无争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个晚上把小鳄鱼爱洗澡全给通关完了，下次一定要给殷无双的别墅配把钥匙。

　　他摸出一支香烟点上，脑海里被疲倦和急躁所包裹，但他心里仍旧不甘心，非得用脑袋把南墙撞出个洞来。

　　再等三个小时，给殷无双一次机会，如果没等到他就回去。

　　……

　　殷无双早上吃到了热气腾腾的鲜虾小笼包，里面的肉汁一咬开就迸射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得到了主题酒店送的周边，上面是他喜欢看的某个动画片的人物贴纸，他全给贴灰鹦鹉脸上了。
　　灰鹦鹉敢怒不敢言。

　　——在殷无争等到彻底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殷无双的身影，他“亲爱”的弟弟带着他那只灰色的鹦鹉，跟着比他高很多的青年缓缓走过来。

　　那个青年第一眼就很让人注意到，穿着纯棉的T恤，银色的瞳孔和头发的相貌在人群之中脱颖而出，第二眼便会让人深刻地记住他精致得像神明一样的容颜。

　　殷无争觉得他顿时没气了，只剩下重重的疲倦感：“……”
　　喜欢看脸的习惯真的要改改了。

　　殷无争扫视了一下他跟殷无双的衣服，脾气又上来了，殷无双穿着同款的黑色T恤，两个人的穿着像是情侣装，靠在十六旁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吃——殷无争猜测他这个弟弟晚上不会是因为跟人开房所以一晚上没回来吧？

　　他把烟按灭，缓缓站起身来眯了眯狭长的眼睛，嘴角勾起冷笑，眼底是清晰可见的黑眼圈。

　　灰鹦鹉第一眼就看见了殷无争站在铁门外，扇动翅膀亲热地飞了上去：“哎呀，这不是殷总吗？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有没有吃早饭啊？”

　　殷无双听到灰鹦鹉询问殷无争“有没有吃早饭”，警惕地把手里打包回来的食物塞进嘴里，另外一份是十六的，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咬一口做标记，但是目前嘴巴已经塞不下了，于是他反手塞进十六的嘴里，含糊地说道：“殷无争，我们没有东西分给你吃的。”

　　十六：“……”

　　殷无争：“……”他也没打算抢东西吃。

　　十六抬眸看见殷无争僵硬的微笑，从中感受到了殷无争情绪上的忍耐，低下头看凝结成一地的冰晶，炎热的天气自然不能凭空凝结出冰，他面无表情地询问道：“要不要进去再说？”

　　殷无争扯了扯嘴角，看见了食物包装上写着某主题酒店的字样：“行。”

　　“不过进来之前记得把地上的烟头扫一下。”十六看向地面殷无争扔的烟头。

　　殷无争：“……”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口，殷无争发现十六自来熟地给他接了杯水，烦躁地同时也想要确认对方的身份，难道他这个蠢弟弟变傻后又重新找了个男性谈恋爱？
　　碍于殷无双劣迹斑斑的前科，殷无争觉得自己已经得知真相了，面容漂亮且对家里物件熟悉的青年，殷无双的夜不归宿，这还能说明什么？人是变傻了，但兽的本能仍在。

　　殷无争觉得，要不是这两人看着赏心悦目他起码先笑眯眯地把面前的茶几踹了——他一个人在寒冷夜风中坐殷无双家门口，殷无双跟其他人酒店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当然，他不会太干涉殷无双的感情，他还有要事要做，顺便了解一下十六的身份，他弟弟是傻了，那也不代表又要作为踏脚石被有心之人利用，要不然到时候收拾烂摊子的还是他。

　　“你跟我弟弟是什么身份？”

　　“你是异能者。”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双双微微地抬起头对视——只不过一双眼眸里的充斥着惊讶，一双眼眸波澜不惊。

　　殷无争示意让十六先说。

　　十六也不着急，他看着殷无争皱起的衣物就知道对方可能在这里坐了一个晚上，先去冰箱找了瓶牛奶，看了下日期，再把土司面包拿出来，将手里的食物全部放在殷无争的面前：“你先垫垫肚子吧，我就不帮你放进热面包机里面加热的，接着我会跟你说明情况的。”

　　殷无双眼巴巴地看着殷无争吃面包，就下巴垫在十六肩膀上一直看着他，之前殷无双从不会这样做，都是直接问要。

　　殷无争感觉被他这样赤裸裸渴望地看着也不是很能吃得下东西，他容易对长相好看的人心软，哪怕他这个倒霉弟弟给他惹了一堆事。
　　于是殷无争拿出来一片面包片，想要递给殷无双，却被十六拒绝了：“他手里还有带回来的食物吃，而且今天早上他已经吃过早餐了，你别给他吃太多东西，他肚子会不舒服的。”

　　殷无争还有点感觉稀奇，他之前跟殷无双碰过面，也大概了解对方变傻后的性子。殷无双变傻之后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殷无双只想做自己想的事情，别人想要让殷无双听话一点只能哄着来，简直是一个大写的熊孩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殷无双那么听一个人的话。

　　殷无争随意吃了点冰冷的面包片就听十六讲述，讲诉的过程十六直接复刻了他跟虞青涵的谈话。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今后我也会跟殷无双一直呆在一起的。”十六没有完全告诉殷无争他跟殷无双的关系，因为殷无双是穿书替换他弟弟身份进来的，所以大致的地方他就随意编造了个他跟殷无双是旧识的身份，而自己刚好因为认识殷无双所以求助了殷无双协助他一块完成任务。

　　殷无双看着殷无争吃面包，自己撕掉酒店包装的食物，丝毫不嫌弃自己曾经把它塞进十六嘴里，他一边看着十六一边往嘴里进食，心里暗自对比哪个更好吃.自我暗示后手里的更好吃后开心起来，头上还晃着一撮凌乱的呆毛，发觉殷无争在看他还对着殷无争笑了笑，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傻子。

　　“你说你跟我弟弟是旧识，那我弟弟也一样是异能者？他性格的变化不会跟异能有关系吧？有的异能会影响大脑？”殷无争随意填了一下肚子，放下手中的面包片，左腿搭在右腿上面，面上的微笑十分温和亲切。
　　他记得跑过来把自己家弄得一塌糊涂的青年脑子似乎也不太好。

　　殷无双的注意力从他的脸滑落到了他放桌子上的面包片。

　　十六考虑了几秒，回答道：“算是吧。”

　　“这样啊，”殷无争恍然大悟，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冷嘲地勾起嘴角，面上仍旧温文尔雅：“那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指示呢？”

　　坚硬的寒冰从殷无争的脚底缓慢延伸——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发现异能者跟你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