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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密室私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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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他的皇帝兄长,正在用一种类似于康平看那男子时的莫名目光,看着那男子。
再细瞧那男子的样貌,竟可用美色一词来形容。
周炎烈心内只觉对眼前这一幕,厌恶至极。
有太监在皇帝身边通传安王来了,皇帝却直到展云风一曲弹罢,才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安王,用状似惊喜的语气唤道:“二弟,快快免礼平身,赐坐。”
安王才不愿和他们坐在一起,他走上去看着展云风,问道:“这位是谁?为何看到本王不跪拜?”
不待展云风回答,皇帝接道:“朕免他御前跪拜之礼。”
就是说见到皇帝都不用跪拜,更别说其他人了。
周炎烈听得心内冷哼,他这个亲弟弟都没能免了御前跪拜之礼,这个藩王却可以。
周炎烈面色不善地看着展云风,却看到对方冲他淡然一笑,笑得邪里邪气,碍眼至极。
周炎烈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他们,简直是一对酒囊饭袋。
皇帝看着周炎烈快步离开的背影,脸上渐渐浮现出难掩的怒意。
悔不该当初将他遣去军营,本以为他会受不得那苦寒之地的生活,或是战起时能永远留在那里。可没想到,他不但一直活着,居然还在对抗西肃国的战役中屡获战功。
如今,已是佣兵八十万的大梁第一军队的统帅。
皇帝心中暗恨,这些年真是养虎为患。早在当初登基时,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了他,而不是遣去西北军营。
稍稍冷静后,他又自知当初也实在是事不得已。总不能一起死了父皇和皇弟两人,落人口实。
不过,眼下该想点办法了。
展云风欣赏着皇帝那如牙疼一般的表情,适时说道:“进来北方有流寇肆虐,臣有意替陛下扩充皇家军,为陛下分忧。”
皇帝只觉这句真是说到他此时的心坎里了。
只不过,动二皇弟不能用硬的,损兵折将不是他乐见之事,伤的都是他的兵卒臣子,但若玩阴的,咱们皇帝陛下也是个中好手。
叶婉柔眼下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不停的在心里揣测着,楚业扬看到那张字条后的反应。
她想了好的又想坏的,想了坏的又想好的。恨不得立刻就飞去锦绣绸庄见一见楚业扬。
心中的紧张与忐忑不安早已无以言表。
以至于展云风来时,她已经顾不得其他,只想着不要让旁人看出她的别样心思。
展云风这两日没来,是担心先前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姑娘,见到他会再哭闹。
可听说叶婉柔昨日出去,逛了集市。还买了只猴子回来,似乎没他想象的那么看不开。
于是,今日夕阳西下时,他就赶了过来,想着如果情况允许,就和小姑娘在湖心小阁一起吃个晚饭。
结果,展云风发现叶婉柔不但没有同他哭闹耍性子,或是如最初时那样绝食寻死。甚至,还能在他看向她时,冲他勉强笑一笑。虽然那笑容不太自然,但是已足可以说明小姑娘并不讨厌他。
对于笑容不自然的原因,展云风想一定是小姑娘在害羞,这完全可以理解,他那么唐突的亲吻了她,她怎么会不害羞?
两个人虽然是默不作声的吃了顿晚饭,但是彼此心中都翻江倒海的想了很多。
晚饭后,展云风也没走,在廊道里拿着一把零食喂猴。
那小猴回来后,被四个丫鬟好一番洗漱打扮,原本脖子上的绳索已被换成了一条碧色的丝帕,还系成一朵花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在表明它是只雌猴一样,但其实它是只公猴。
叶婉柔其实有些怕猴子,并不敢和它太接近。此刻,见展云风在喂那只猴子,她便小心的在一旁陪着,唯恐自己哪点做得不好,再生出事端。
那小猴子很是有趣,每当嘴里的东西吃光时,便会仰起头,眼巴巴的望着展云风。双手合十不停向他作揖。
展云风抬起手腕转一转,小猴就会原地转几圈。
展云风从没发现自己还能有兴趣和动物玩。
再抬眼看向站在身旁的女子,一袭玉兰色的及地长裙配着浅蓝色的肩纱,温婉柔美的样子,一双形状好看的眉眼见他看过来便马上躲闪开目光,随后又小心的看回来,冲他浅浅一笑。
展云风突然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展云风把手中剩下的所有食物都丢给小猴,然后起身走到叶婉柔的身旁,修长挺拔的身姿立在眼前,让叶婉柔心虚的向后退了退。
突听展云风说道:“明日我们去游湖可好?”
明日?
叶婉柔立即摇头。
展云风有些意外的皱了下眉。
叶婉柔心慌地解释:“我明日要去取衣服。”说完后自觉失言,后悔不已。
展云风笑了,笑容在夕阳的余辉中美得耀眼。
可惜叶婉柔低着头,没敢看他。
“不劳旁人帮取。”叶婉柔说完又努力解释,“因为我想试穿一下,还想看看那个画样绣出来的效果。”她越解释越无力,“马上就是冬天了,我还没有御寒的冬衣。”
展云风定定地看着她,片刻后说道:“那你明日上午去取,本王午后再来。”
叶婉柔只得点头。
翌日清晨,叶婉柔早早就起床洗漱。
她想了一夜。她要尽快离开这里。厉王现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居然可以时常什么也不说的就那么看着她。
怎么想怎么可怕。
在到锦绣绸庄前时,叶婉柔吩咐两个丫鬟,去替她买几条街外的八宝鸭和桂花糕。剩下两个丫鬟支不走,其中一个留在了门口,最终只带花菱一个人进去。
上次的那个小伙计看到叶婉柔进来,立刻上前招呼,同时将店内另一名小伙计遣了出去,然后就拖时间似的把店里各种类型的锦缎一一介绍给叶婉柔看。
很快,楚业扬大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四处看,而是如一个顾客一般走进了里间。
同时一名绣娘从里间走出来,将一件淡绿色的裙袄送到叶婉柔面前,说是刚刚做好,请她试穿。
叶婉柔手中紧紧攥着那件衣裳,用平静的语气吩咐花菱在这里等,她进去试一下就出来。
花菱看着她,乖巧地点头称是。
叶婉柔走进偏厅的內间,这里通常只对贵客开放,用来品茶试衣。她进到这里,倒也没什么突兀的地方。
楚业扬正站在里面,见她进来,便迅速将门关严。
叶婉柔此时心如鹿撞,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让她魂牵梦绕已久的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是好,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楚业扬也感觉很不自在,如此偷情般的男女私会,不但有违礼教,更有失体统,若是被旁人发现,不但会名誉受损,甚至会影响今后的仕途。
可他自己也不知事情怎么就演变成了这样,不过,好在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不用担心过多。
“婉柔妹妹……”楚业扬试探着轻声唤道。
叶婉柔因这一声唤而红了眼圈,哽咽道:“楚大哥,我们的婚约……还在吗?”
楚业扬看着眼前的娇美女子,依稀可从其五官上看出幼时的模样,当年那个头上梳着两个发髻,脸蛋粉嫩可爱的小妹妹长大了,长得正如他心中所喜爱的模样,比他所想象的还要美。
楚业扬有些激动,肯定地答道:“在,一直都在。”
叶婉柔瞬间泪如泉涌,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衣服,极力想克制住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楚业扬被她的情绪带动的也难过起来。
“带我走,带我走可不可以?”叶婉柔哭泣着说。
楚业扬看着她,试探地问:“厉王和你是……”
叶婉柔极力的摇头:“我和他没什么,他是受我义父所托,我不想继续在厉王府,可我……没有地方可去。”
楚业扬思索着点点头:“好,你明日此时再到这里等我,我给你消息。”
“小姐……”门外传来花菱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婉柔用手中的衣服擦干泪水,深吸口气,极力用寻常的口吻答道:“我马上出来。”
楚业扬用墙上挂着的一块黑色的布挡住自己,然后示意叶婉柔可以出去了。
叶婉柔快速闪身出去,把手中的衣服丢给一旁等着的小伙计,说道:“腰太瘦了,改好我明日再来取。”
楚业扬从锦绣绸庄匆匆回到华阳侯府。
刚一进门就有小厮过来禀告:“侯爷正在找世子。”楚业扬闻言直奔父亲的书房而去。
书房里,老侯爷楚卫忠正一脸愁容的坐在桌案后。看见儿子进来,立即起身拉过儿子,说道:“扬儿,为父正找你,明日大长公主在公主府设宴,请了朝中几位官员的子女前去,今天特意遣了人来送帖子请你去赴宴。明眼人都看得出,大长公主是要再择驸马了,扬儿你要好好把握机会。”
楚业扬听完父亲的话,顿觉气郁于胸,险些吐血。
那大长公主已经嫁了两回,每个驸马都没有好下场,父亲居然能想到让他给大长公主做驸马,这是要害他吗?
华阳侯看到儿子铁青的脸,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此时在想什么,于是劝道:“扬儿,你听为父说,大长公主嫁过几次也是大长公主,无人能及,那第一任驸马据说是有不举之疾而被大长公主和离,第二个是与人打斗自伤了手脚,大长公主虽与之和离,却仍赐了他们一世不愁的财富。大长公主虽不是皇帝亲姊妹,但她有长公主的封地,地位卓然。”
楚业扬站定身,恭敬道:“父亲可还记得,孩儿是有婚约在身的。”
华阳侯听得一愣,随后脸色一暗,斥责道:“胡说,你有什么婚约?即便有,也是幼时戏言,从来就做不得数。”
楚业扬笃定回道:“在孩儿心中,一直都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