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省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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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一过，便到了季颂回家省亲的日子。
对于季颂来说，这次所谓的省亲并不是多重要，可容惶对这事却很上心，吃完晚饭后就开始琢磨起明日回门时要送什么礼物，甚至还拉着季颂亲自去库房挑选。季颂也不知道容惶这是因为对送礼有什么执念，还是只是纯粹的不在乎珠宝银钱。
季颂从库房里装着珠宝的大箱子里捞起两串成色很好的珍珠，边打量边自言自语道：“这南海珍珠串的成色不错，想来季尚书应该会喜欢。”
“梁伯记上，这南海珍珠，还有白玉观音……对了，还有刚得的澄心堂纸和端砚也要带上些。据说季家长子也总是舞文弄墨的，想来也是需要好点的笔墨纸砚。”容惶接着又连着说了十几样库房里的宝贝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梁伯在记下后就去吩咐下人立刻装箱。
“可惜府里没什更么好的东西，要不然还应该多带些。”容惶语气有些遗憾，哪怕这归宁季颂不重视他也得季颂撑住场面不是？也不知季颂和季容父子关系如何。
“王爷不必对此事太过费心，家父对臣并没什么要求。”季颂语气平淡，只是在陈述实情。若说父亲对他还有什么要求的话，恐怕也是让自己远离他的视线吧。
他比不得自己的弟弟只是撒娇就能让父亲展颜，从小到大哪怕他把事情做的再完美，换来的也不过是父亲冷漠的目光。人心最经不起辜负，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季颂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就连父亲也厌烦他。明明他现在应该说两句好听的话感谢下容惶，可嘴巴却像黏住一样说出的话干巴巴的不带什么感情。
“无妨。”容惶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宽慰着季颂。他早看出来季颂不过是面冷而已，心里指不定多别扭着呢。
“就寝好了，明日还要早起呢。”容惶上了床一个翻身就抱住了季颂，很快就睡了过去，季颂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也就任他抱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容惶就把季颂给折腾醒了，嘴里还念叨着今天该穿什么衣服才会显得庄重些，来来回回的换了好几身衣服才总算满意。
如容惶季容这样的大员和皇室宗亲都是住在京都的内城的，彼此府邸离得也都不远。马车只行驶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季府的门口季容正携其长子季弘和幺子季寅等着迎驾。
“臣携二子恭迎启王爷启王君。”季容低头行礼，语气显得有些冷硬。
“多礼了，多礼了，论起来您还算我泰山不是？。”容惶下了马车后，热络的扶起正行礼的季容，笑的亲切又讨喜，一点也不像京城里恶名昭彰的荒唐纨绔。
“……”季容看着季颂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闭口不提，只牵着幼子季寅当先一步引着两人进府。
“哎呀季尚书，您这里园子的景色真不错。不如我们一起讨论讨论如何种植花草？”容惶迈个大步追上了季容，也不管他正黑着脸就和他勾肩搭背起来一副亲厚的模样，留下季颂落后一步方便和兄弟说话。
“二弟这几日过得可还好？”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后，饶是季弘再温吞也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季弘和季颂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季弘更是曾在母亲重病时亲自照顾过季颂一段时间。可是在柳氏死后，季颂也不知怎么惹到季容处境越发不好，初时季弘还曾为季颂和季容据理力争过，可是在得到季容的沉默和不耐后，季弘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为这事与父亲争辩，毕竟比起胞弟的处境。父亲的信任更重要，可是毕竟没在这婚事上为季颂说话，季弘还是有些愧疚的。
“他很好，我过得也很好。”季颂沉默了一会儿才应了季弘的问话，语气却似乎有些犹疑。
“如此……如此就好，阿颂莫要记恨兄长，你也知道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还只是小吏，若是父亲再不喜我，恐怕我这前途也就没了。”季弘有些尴尬的解释着，有心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可两人已经走到厅堂门口了，他也就不再说话了。
“青瑛和你兄长聊的怎么样啊？”见季颂进了门，容惶就凑到季颂身边特别小声的询问着季颂。
“殿下不用为臣如此费心，本就没什么话可说。”
季颂愣了一下也同样小声回答，这才意识到刚刚容惶是故意留他和季弘一起走的。只是……容惶没这必要为他费心。
“你是本王王君嘛，本王总要给你撑场面的。”容惶笑嘻嘻的答道，偷看了眼季颂的表情，又看了看注意力没分给季颂一丝一毫的季容，这才意识到自家王君同他的父兄关系很糟糕。
“咳，启王殿下，不知你可否给下官个机会让我父子二人单独一叙？”季容像是没看到二人私语一样，轻咳一声开口。
“这个当然，本王由府里侍女陪着赏园就好，不打扰你们父子二人谈心了。”容惶见季颂冷着一张脸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立刻聪明的借故离开。
二人的谈话依旧是在书房，只是比起几日前的惊怒和无力，今日季颂内心是真的平静了许多。
“父亲有何事交待？”季颂自然不会以为季容把他单独叫到书房是为了谈心叙情，索性开门见山的主动问道。
“难道为父连和你说句话你都不耐烦吗？师傅们是怎么教导你的！”季容皱起眉，不自觉的提高声音训斥道。
“若是无事孩儿便回去了。”季颂神情也不是很好看，对季容最后一点幻想也彻底没有了。
“你毕竟是我子嗣，我总是盼着你好的。你就在王府安下心来待上一段日子，若是启王在府里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你就回府和为父说，为父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和离的，只是你千万记得莫要和启王牵扯不清。为父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珍重吧。”季容缓和下语气劝导季颂希望季颂能懂他的心思，他难得和季颂说这么长一段话，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怪异，说完就挥手让季颂离开。
“谢过父亲的苦心。只是儿臣在启王府恐怕要远比在季府待的自在。”季颂猜不透季容这番话的意思，可也知他这话的意思多半是让自己留在王府监视容惶了。他也不知怎得竟平白生了一股闷气，也不知是为了容惶还是为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省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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