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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杜府 上 ...

  •   束楚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环顾四周皆是陌生景色。房内木制圆柱,简洁圆浑,织帐竹帘隔断,雕梁画栋,古玩,金石,字画点缀一应俱全。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富之家。
      束楚撑坐起身,脑中闪不过一点醒来前的画面。想不起自己是什么身份,想不起这里是什么地方。仿佛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背上挥不去的一阵巨痛,自己的失忆莫非跟背上的伤有关?
      还不容他细想,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便端了盆水推门进来。束楚身形一紧,下意识的往腰上抚去,却什么也没摸到。为何要作这么个动作,自己也不知。束楚作罢,正要开口,却听见那女子扯着喉咙向外探出头喊:“少爷,你那个会飞的人醒了!”
      ……好响亮,怕是整个府的人都听见了吧。
      片刻,一声声清脆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站在门边的丫环侧身一让,一个红色身影就冲了进来,直扑到床边。
      束楚定看眼前的人儿,唇红齿白,稚气而清爽,加上一脸崇拜,有点傻。
      “足下好点些了?”男孩开口。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束楚未回答,只是冷冷地发问。
      “鄙人姓杜,名……”蔓草恭敬回话,却被束楚生生打断了:“别与我讲甚么官话。”蔓草赶紧改了口道:“我叫杜蔓草。此处是我家。你落在我身上,我便将你带回来了。”
      “……怎掉你身上的?”
      “从屋顶上掉下来的。”
      “……问你我为何会从屋顶掉下来。”
      蔓草摇摇头,继而反问:“你,不记得了?”
      “忘了。”
      “……”
      从背上的伤看应是之前与人搏斗留下,若有人要杀我,原因是什么?束楚的目光越过蔓草看到木雕扶椅上一把宽约两指的长剑,心想,刚刚抚上腰想必是想找它。
      蔓草见束楚有些失神,认定他在暗自心伤,经不住同情起来。
      遂安慰道:“想不起来也不打紧,可能……可能你飞累了就掉下了。”
      “你呆么,没见着我受这么重的伤啊。”
      “哦,对……那你便是受伤了掉下了嘛。”
      重点是为什么我会受伤吧,束楚几乎要送他白眼,决定不理再他。
      两人沉默片刻,束楚本性不喜言语,却让蔓草在一旁憋了个慌。
      “我看见你在飞。”蔓草讪讪道。
      “轻功。”果然是个白痴。
      “和那和尚说的一样。”蔓草瞪大眼睛轻呼。
      “那你还来问我?”束楚狠狠瞥了他一眼。
      “那和尚不是好人,老要我随他出家。还不让我出门。谁要信他。”蔓草委屈道。
      “和尚是谁?”
      “骗吃骗喝的,哦,他说你的毒不是什么厉害之物,已帮你解了。”
      束楚还不能肯定眼前看似单纯的小人儿是否对他说了谎,只是此人脚力轻浮,气息不稳,定无半点功底。眼下只能暂住此地,静观其变。

      修养了三天,不扯到伤口的话,束楚已能自由走动。
      亭台水榭,雕廊雅竹,台砚真迹无不显示着杜府的书香之气。只是个卖弄风雅的经商世家罢了,束楚心想。全府上下除了几个会花拳绣腿的护院便没了会懂武功的。对于杜府的形式熟悉一番后,便肯定他的伤应该与这里的人无关。
      不过,虽说府上没有高手,奇人异士到是不少。
      比如春玲,就是束楚醒来头一个看到的那个丫环,虽无半点内力,却声如洪钟。据说苏城有紧急状况,衙门便派人来拉春玲往城门上一站,宣读一下布告。别说城里的百姓不用出门都听的到,直接连附近的小村、小庄什么的都给告知了。虽是据说,但束楚对此是毫不怀疑的。另外,那个叫来福的,一问三不知,基本一呆瓜,但问他“你家少爷现身何处啊”,他能回答的比一加一等于多少还准确。还有那管家,洁癖又爱操心,府上大厅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打扫一次,知道管家爱操心是因为得知束楚来路不明后,担心的换上焦虑症,失眠症,躁狂症什么的,瘦的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当然还要算上那什么少爷,被府里的人宠的一塌糊涂,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天天跑来跟束楚诉苦,束楚不理他,他照样能自言自语三个时辰,期间决不间断。每每都是束楚受不了,提起他衣领甩出门口,他才乖乖住嘴,知趣的走开。
      此时束楚正在思索伤愈后下一步该怎么走,敏锐地察觉身后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
      “走开。”束楚看也不看他的发话
      蔓草踱到他身边,朝他噘了噘嘴,又一脸失望地走到墙角蹲下,捡了块石头在那边挖。
      束楚看这一连串的动作霎时觉得这娃还蛮可爱的。难的主动的问道:
      “喂,你在做什么?”
      “我叫杜蔓草。”答非所问。
      “管你叫什么。”束楚不屑地转头,果然还是不要问的好。
      蔓草心里一凉,得知那人生气了,忙改正道:“挖洞,上次我便是从这里出去的,回来的时候爹爹就已经叫人填了。”
      “……”
      “我要是也会飞,我就不必天天呆在这里了。”
      “轻功。”束楚赏他一白眼,会飞的那是是鸟人。
      “教我?”蔓草挨到束楚身边,拽住他胳膊讨好地问。
      “天资愚笨。”
      “府里的人都说我很聪明。”蔓草激动地反驳。
      “阿谀奉承。”
      “……”
      “继续挖洞去,莫来烦我。”束楚甩开方才就拽着不放的小手臂。
      蔓草见他拒绝的这般干脆,心里倍感失落。开始低头纠缠衣角。
      “不如你带我出去?”
      “府里挺好。”束楚随便敷衍着。
      “快闷死了,闷的都掉头发了。”
      “哦?”束楚眼角向着蔓草一撇,剑眉随着一提邪邪地微笑道:“掉光了更好,做和尚免了剃度”
      本是一记骄傲而风流的调笑,蔓草却看到束楚眼中隐逸的清凉。落寞,蔓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在别人身上没有见过。竟然一时忘了讲话。束楚见他一脸痴像,忍不住在心底暗笑。
      蔓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地问:“我还不知你的名字,管家总问我你是何人。”
      “高人。”
      “……”

      与此同时,一房内,两个男人在下棋。
      具体的说,杜府,东苑书房内,一个中年男人跟一个秃头和尚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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