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51、第139章

　　139

　　展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时辰了。
　　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一筹莫展，又不能做任何举动。很快有人来换岗，我只好离开，回到沈仲元那里。
　　忍不住，我还是将展昭的情形和他讲了，听得沈仲元也皱了眉：“展昭……有可能被襄阳王说服？”
　　“不会！”我本能地反驳，手不由得攥成了拳，“我只是对他的情况很是担心。”
　　黄昏，我请沈仲元帮忙打探，直到夜灯齐燃，小诸葛才返回：“南侠水米未进，襄阳王认为其言语奏效，颇为得意，遂加派人手嘱咐好生看管伺候。”
　　我听着，心里不自觉又沉了几沉。
　　第二日清晨，我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展昭出现在前府，陪同他的竟然就是襄阳王。
　　“展昭，本王说话算话，这诺大王府任你走动！”
　　展昭不语，无喜无怒，那眼神让人心疼。他茫然四顾，我隐在阴影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眼神飘忽，似想着心事，扫过我却没有焦点——不光是我，这时候不知有多少人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或惊讶或嫉妒或仇恨——这些都是被襄阳王招募来的群贼，是歃血为盟过的，或来自江湖武林，或是很多曾与南侠正邪不两立的死对头、打过交道吃过亏的，如今看到展昭被襄阳王如此“厚待”，怎能不恨！
　　可是展昭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谁也不认识，那些人的眼神再狠辣他也不在乎，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展昭微蹙了眉，轻轻吐出一口气，慢慢向前走；襄阳王赵珏锐利的眼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渐渐地，有一抹得意的笑浮上嘴角。
　　“展昭，你想通了。”
　　青年没有回答，停住脚步，半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我想出去走走。”
　　赵珏眼中精光一闪，鹰隼般地盯着他。
　　他坦荡荡地微侧过头，回视，眼中有飘忽的淡淡的愁，像个无助的孩子，那种神情好像越过了襄阳王，延伸到外面广阔的天地，似乎想确定什么，或者在找寻什么。
　　赵珏的眉头渐渐松开一点：“可以。”
　　展昭真的把大半时间耗在了外面——襄阳王当然不会放他一人出府，在其身边不知跟了多少心腹高手监视跟随。我想起在药性的控制下展昭没有内力，要逃出去难如登天，这也是赵珏有恃无恐的原因吧。
　　可是展昭，展昭！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到底怎么了？！
　　第二日我又看到他如幽灵般在王府里晃，神色憔悴、眼光恍惚，脆弱而无助。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展昭，心里绞扭着发疼，可又苦于没有机会接近他，甚至连说一句话也不能！周围多少眼线、多少人盯着，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展昭，你的精神真的被摧毁了么？我不信！
　　你有坚强的意志和纯良的品性，你有报国的热忱和守民的意念，你还有白玉堂！你真的被打垮了？我不、相、信！
　　我在暗处死死盯着他，苦于不能说出这些话。
　　展昭，现在的你，不是我所认识的南侠！
　　清晨，天还只是蒙蒙亮，我已经在王府中巡视——这不是我的任务，可我睡不着，心乱如麻，请沈仲元额外给我揽了这趟差——这几天我绞尽脑汁制造机会，希望可以在王府中碰上展昭，有几次远远看见，他却连瞅都不瞅我一眼。
　　这个清晨，幸运地，让我的余光捕捉到——
　　借口去茅厕，我脱离其他兵士，拐进羊肠小路上来。
　　有时候，茅厕四周也许是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我苦笑。
　　我有点冒险，可是当离他越来越近，我的热血开始上涌——我想告诉他，前方不时有小股战事传来，白玉堂已经拿到了阵图，不久就会大举进攻！如果你还不清醒，你……
　　我们在假山石后擦肩，这是王府内唯一的死角！
　　我张口，还没有吐出一个字，手里已经被塞进一张纸条，同时听到低沉的声音：“离开。”在我怔住的瞬间，我与他，侧身、而过。
　　我看到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清明；面色虽凝重，却充满了托付和信任，最重要的，是他的精神、他的睿智和担当！
　　这才是我熟悉的南侠！
　　我忍不住脱口：“你……”
　　他阻断了我的话：“给我一点时间。”稍稍一顿，“让百姓过完这个年。”抬起眼，最后一句几乎冒了险，他轻轻送出话语的同时，立刻走远。“告诉玉堂，新年快乐。”
　　我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走向前走，可我的心脏轰轰如雷，血液跟着沸腾起来！展昭、展昭，我就知道！权势、爱憎、似是而非的道理，都是那么地惑人可怕，即使心志再坚强的人也会受到摧折。襄阳王的话也许对他造成伤害打击，可因为他是展昭，所以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站起来，更或者，借着这股痛却反过来麻痹了襄阳王！
　　是吗，展昭。
　　可即使如此，我心里没有喜悦，仍然沉甸甸的。
　　他为什么要冒险说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要模仿我的口吻。与其说这话是带给白玉堂的，不如说是为了安慰我。
　　展昭，你想制造轻松的假象，让我走，找机会回到自己军营，去见白玉堂。那又为什么要拖到过完年，还要给你时间，你……想干什么？
　　也许还有我未料到的事，也许还有展昭难明的原因。
　　巡视完毕，我回到沈仲元处，确定安全后，打开了展昭塞给我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守住生门。
　　看毕，烧毁。
　　我有多少能耐，自己最清楚，这时候走也未尝不可。留在襄阳王府，我已经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且危险会一天比一天大，可是……
　　“楼青，你现在走其实最合适不过。”
　　我看向沈仲元。
　　“这几日前方战况较紧，三关与平襄大军之间犬牙交错、互不相让，我可把你编入三关援军内，就当作替军师探况回信的亲兵前去，不会有疑。”
　　“谢沈兄。展昭孤身在此，周围臭贼虎视眈眈，哪个不想置他死地而后快！他如今内力全无、伤势未愈，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襄阳王信心十足，想展昭早晚为他所用，得意非常，已经下了命令不准为难。我也会暗中注意，你放心吧。
　　我抱腕：“有劳沈兄了。”
　　“楼青，战场无眼，可别被自家军伤到了，千万小心。”
　　“是。”
　　再多疑惑担忧，我也非走不可。很多重要信息需要我去传达，有襄阳内隘城的情况，还有展昭的话；而且机会稍纵即逝，午时正有一号人马赶往西陵关增援，沈仲元立刻把我送出去。
　　说来也巧，到得西陵关，正赶上“震八方”雷英要去挑敌，我们这一阵人马，即刻随雷英出关，摆开阵势压住阵脚。
　　我听展昭、白玉堂提过，这雷英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武功高强，使一对顶金大锤，力大无穷，至今难逢敌手。
　　待定了阵势，我伸长脖子往对面一看，那自家平襄军的头里，大剌剌站着一个人，身高体大、混浊闷愣！
　　我睁大眼睛，老天爷，那不是韩天锦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