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残雪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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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还没有响么？
立花深音拍了拍额头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根本就没有定闹钟。好像是有人在摁门铃，自己才被吵醒的吧？
打呵欠的时候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就是昨天听到的——“楼上的十三楼的L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爆破声很吵啊！”
深音心里再次冷笑起来，这样的门铃你们用得起么？这种跟“带了消|音器的阿姆斯特朗炮声”一样好听的门铃声，你要是不把我的房间号描述得这么详细，我或许会考虑以后多加一个消|音器。对，这个门铃——应该说是门铃按钮连接的是真的带了消|音器的阿姆斯特朗炮（模型）。
立花深音披上外衣去开门，虽然开了门根本没看见人。
好吧好吧，仔细看是有丛卷卷的白毛在楼道拐角那里晃来晃去。急需治愈的立花小姐呶起嘴发出乡下人召唤小狗的嘬嘬声，然后看见墙边露出来的那撮白毛抖了一下，慢慢升起来。最后，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因为卷卷的白色狗毛升到了大概有一米八的高度才停下来，然后晃悠悠开始横向移动……
一米八！那还是狗么？立花深音非常吃惊。
“吓死银桑我了啊。”
说话了！一米八的狗！这真的可以是狗么？立花深音更加吃惊。
“只有声音么？明明是货真价实的阿姆斯特朗炮，还原度还真是高啊！”
只有杉田智和的声音，怎么能随便让一只狗使用呢？狗是狗，杉田智和是声优啊！这绝对不是狗……吧？
印着蓝色云朵纹饰的衣角首先连同一只穿着黑色靴子的脚翻飞着出现在可见范围内，从墙角走出来的明明白白就是万事屋的老板。深音表示，按照昨天的约定，他其实应该三天后再出来抢戏。
我不想见到你啊！这样在心底哀嚎着，深音对自己内心的小人发出了内牛满面的指令。
“早安啊，坂田先生。”良好的态度是成功交际的第一步，立花深音说，就算是面对不肯给你打折的万事屋，也要微笑。
因为，除了笑，立花深音也不知道她该干什么。即使从未面对过类似情况，善于和商人们打交道的深音也敏锐地察觉到坂田在生气，那双鲜红色眼睛完全镇定地沉在眼眶里，映在其中的她的笑颜顿时显得可笑。她僵着脸，却突然不肯敛去笑了，只直勾勾地望进酝酿着阴天的红瞳里去。
“昨天的委托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另外一个委托人的委托刚好和你的目的重合，但愿我没猜错，”银发的男人今天围了一条深红色围巾，但看上去还是有点没精神，“可以算是提前完成委托吧。作为交换，我们谈谈吧。”
对于自己不正常的举动，即使是坂田银时也只能长吐一口气，他低下头看着腰间的木刀，想是要安抚什么似地，轻轻握了握刀柄。他完全不知道，把他这一行为误读成武力威胁的性恶论者深音已经快被吓哭。
“那个……请听我说……”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火灾和打架可是江户之花”这句话，深音觉得真的是这样啊。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非常危险了，已经到了超级危险的地步了，为什么说是江户之花呢，因为火哔哩哔哩就跟脑袋碰咚碰咚一样都是看上去和花朵砰砰砰起来类似的开花状，什么血腥又美丽。
“不不不，立花深音你要冷静下来，你可是小学初中都有好好上性教育课、看过《【哔——】基尼长腿美少女防狼术》、非常关注《知音》、《特别关注》、深知如何对付歹徒的知识女性，一个站在反对暴力战线的战士。
“顺带一提，比基尼美少女的腿真不错啊，作者背对读者挖着鼻孔如是乱入着。那种视频低于17岁不要去随便百度，千万不要……这个时候，你脑补的那个作者终于把自己的鼻子挖流血了。
“其实我……”
对，面对歹徒，首先要保持冷静。作者：告诉你自己，我很棒，我能行。然后是稳定歹徒的情绪，虽然就现在情况看歹徒比立花小姐明显冷静得多。
男人拧起银白色的两道细眉，等待下文。
要不要跪下大喊好汉饶命？立花深音脑中已经蹦出了多年前香子告诉她的两个选项，一个是血红色的“不要”，一个是骚粉色的“雅蠛蝶”。想着要继续糊弄下去，深音说：“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感觉很意外……”
真的，很意外。意料之外，情理之外，现实发生。多年来她都是怎么怎么逃避的？笑啊，就是笑啊。谁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孩子能犯下那么大的罪孽呢？深音看着银发的男人急促又无声地吐了几口气。
要冷静地劝说，利用智慧和歹徒周旋，然后借机向他人求助。
这时候，深音灵光一闪。于是她尖叫一声：“啊，UFO！”
深音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面对歹徒，一击制敌，大踢裆术。
……
刚刚发生了什么作者就稍稍给你们描述一下：听到“啊，UFO！”的声音，坂田银时先生回头了，非常好奇地回头了，至于为什么会回头，因为这篇文的设定是这个时候按照银魂动画的进程来说处于第1、2集，用热血漫画的主角对比，这种时候他们一般智商都不太高。
在坂田先生回头的一瞬间，自称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有过抓喜鹊记录的立花深音小姐面露凶光、气沉丹田。立花小姐面对毫无防备、一心只想看外星人的坂田先生抡起了她的腿，睡裙下露出了洁白的蕾丝和白皙细腻的腿根。当然，在天花板上寻找外星生物的坂田先生看不到。
最后，坂田先生惨叫了一声，因为，他，被踢裆了。
“这毫无疑问对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歹徒的手法极其恶毒。”
啪地一声合上卷宗，土方抓了抓自己后脑的头发总结道。他抬起眼皮看了看一直盯着他的脸的深音，收起了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香烟的动作。“有什么问题么？”他问。
深音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撑在昨天她吃过早饭的那张桌子，淡淡道：“把‘睡裙下露出了洁白的蕾丝和白皙细腻的腿根’这种可怕的话写在卷宗里，是要给你们局长晚上蠢蠢欲动的时候消遣么？土方先生，如果我买断你们真选组的卷宗是不是可以去给【哔——】京热当编剧啊！”
“气焰嚣张啊，”土方斜过眼睛哼笑一声，“你完全不关心那位被你踢了的先生么？他可是被送去医院了。”
“被转移话题了啊。”立花深音坐回座位，嘀咕着。
土方立起厚厚的卷宗，理了理。重新把卷宗放在桌子一边，土方才抬起头继续谈话：“你们的关系不该是只有委托人与被委托人那么简单吧？”
“怎么说呢？”深音撇着嘴提起笑肌，“以前有点事情。”
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深音眯起眼对土方露出笑容，食指贴紧嘴唇轻声说：“这种事情，土方先生应该不会再多问了吧？”
黑发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说点实际的吧，你打算去看看那位受害者么？”
深音想起自己不愿提及的事情，只强笑了一下，态度坚决地摇头。
土方捻了捻食指和中指来纾解烟瘾，感叹似地说：“你家的长辈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不觉得你这样试探能问出什么。”深音说，“包括您的局长在内肯定都不知道她真的是干什么，我也只是受她庇护的小辈，但是她也只是保证我能小小的作威作福，其实真的有大事的话没人会庇护我。”
“你是这个意思么？”土方略有深意地望了深音一眼，“如果您的长辈是什么必须要肃清的犯罪团伙，关不上你什么事。”
“嘘——”深音再次食指贴紧嘴唇低声说：“这可不是我说的，都是土方先生您自己的智力成果。”
“我知道了。”
土方站起来，一下子推回椅子，整了整领子准备离去。刚拉开审讯室的门，他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女子也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她准备要走了，但还在来回跺脚，眼睛盯着自己的木屐，似乎是在调整袜子使自己舒服。
副长先生觉得她的确奇怪得可以，一边这样想着他轻轻关门离开，熟练地从裤袋里摸出香烟点燃。
立花深音很快也离开了审讯室。
“回忆，我发现，可能是不可靠的东西。”
有个作家这么写过，但是，再怎么不可靠，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被它左右。深音走出真选组屯所的时候，隐隐约约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但贴在屯所外墙的一张通缉令更切实地吸引了她的注意。
“指名通缉令：攘夷派过激浪人桂小太郎”
粉色的唇瓣感觉好笑地无力提了提，深音天蓝色的眼睛里亮起温柔的神光。
果然好可爱！假发，出来当攘夷志士也要用假名么？
冬季的街道再次迎来忙碌、秩序混乱的上班高峰，一手扯着领带一手提着公文包的西装男人，或是一头浓密的黑发，或是已经亮出锃亮的头顶，又或是头发发白，一个个匆忙的身影填满了运转不息的城市。如果这个城市少了其中一个还是会照样运转，少了一百个也会，但是要是一个都没有或者只剩下一百个，好吧好吧，那样妇女们会发疯尖叫的。
嘈杂的人声中，深音静静望着幼时早就深深刻在脑海里的面孔，她想过一百种以上他未来可能的样子，而面前这个又是独一无二的。黑白的照片，她不知道她和香子共同的朋友变黑了没有，但是让人艳羡的美丽头发完全没变，还有看上去冷静的、极少出现笑容的脸。
你也来到了这个城市么？
有人很想知道过去的事情，怎么办？我想见到你，我害怕见到你，我会不会见到你？我还可以见到你么？一直以来默默包容我的朋友，我做的事情我都不敢去问你能否得到原谅，我很害怕，我逃跑了，然后一直笑给自己。其实是聊以自|慰的。
深音笑着，只对通缉令上“对这张脸有印象的请速通报”这句话扮起鬼脸。
“嘭！”
手机铃声完全如下所述惊雷一般响起，这是时下非常流行的阿姆斯特朗炮铃声，如同各位读者已经见证过的，爱好这种声音的立花小姐其实已经把这种声音武装到自己的牙齿上了。
掏出手机，深音用非常镇定的声音说：“喂。”
……
“是的，谢谢您了，又把我如此简单地保出来，是，是。”
……
“可不是调侃，我是打心底里感谢您，正是您的荫蔽才能让我在暗中发展到现在的强大不是么？”
……
“当然当然，改日一定再去拜访。”
……
拇指按下挂断键的时候耳边传来很短促的一嘀声，深音垂下自己短短的屏样的细密睫毛，对不起，她看着通缉令上“过激”二字在心里默念。
如果还能再见，我会恳求原谅的，我会赎罪的，但是现在，我还是决定在事发之前像个没事人一样过下去。因为，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我从不觉得自己很重要。是的，你不必自责，因为没人缺你这一声道歉。肯去好好的郑重的道歉的人，一定也把自己看得很重。
思绪良多的深音转身离去时与迎面一人磕上肩膀，大冬天却单薄的浴衣质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撞进瞳中的那只眼睛也和她的一样写有兴味。她看着金色蝴蝶印花的紫色浴衣，是的，比之前的毫无特色的服装更能衬出他拔尖的气质。有些念头很快就闪过了，深音望着对方，抢先开口：
“真是巧啊，没想到还能再见一次。”
依旧带着斗笠，男人绿色的右眼在阴翳中展现着和他浴衣上蝴蝶一样的斜飞感觉。
男人的手看似放浪地挂在敞开的前襟上，深音却注意到在他的手边就是不明显的短匕一类武器的轮廓，同时她也观察到他的目光并不完全给予交谈者，而是隐晦地逡巡着。
“是没想到，”他略微颔首，游移不定的目光使绿色的眼珠一亮一亮，这时候男人没什么顾忌地盯住深音的脸，语气自矜，“踏月而来的，果然也不一定都是辉夜姬。”
因为捕捉到听到他的发言后深音一瞬间的呆脸，男人再次表面上谦逊地闭着眼睛小幅点头。
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深音很冷静地说：“才见面第二次，说话太高深了没人能听懂的。”
男人抬起下颌，语调顿挫，语气戏谑：“雪夜见到的，是传说里的妖精。”
“怎么会？”
深音下意识回问了一句，食指并中指夹着遮耳的长发向下顺了一遍。突然反应过来，深音偏向一边努起嘴，觉得自己还是忽略对方无聊的话题比较好。
“第二次见面了，要不要认识一下？”直接提起自己想做的事情，立花深音振作起了做生意赚钱的十二万分热情，她诚恳之极地说：“我的名字是立花深音，是一个商人。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就想和您交谈，不仅是因为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而且我有预感您能帮助我的。您大概也见过的，像我这样的商人都很相信预感之类的。”
“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高杉晋助。”男人眼角撇下去，深邃的眼睛边落下类似眼线的妖冶弧线，态度却反而亲近了一些。这样说着，高杉的眼波晃了晃，又隐晦地扫到了某个位置。若无其事地收回警惕的目光，高杉盯着深音的眼睛。
“不害怕么？”他问。
深音奇怪地白了他一眼：“就算您是本地很出名的人我也不会知道，我是和您第一次见面那天才来到这座城市的。嗯——”她拖长音，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样一说确实值得害怕，你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果然还是太随便了，不是自来熟就是人贩子。”
高杉眯起眼睛，语焉不详：“还能再见一次也算是有点缘分。”
“真可惜，高杉君。”深音拍了拍手故意活跃氛围，“我以为您会说‘以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之类的。”
“我是有这种感觉，”他上下打量了深音一遍，不正经地问道：“顺便冒昧地问一句，你说的什么预感，莫非是大江户电台星座运势？”
大江户电台、大江户电台、大江户电台！你真的知道他每天星座运势都播的是什么吗？要是每天都是“今天金牛座的你一定会事业有成”这种话的话，永远都不会有泡沫经济了！我要是把那天的电台广播告诉你你会不会被吓死啊，有十二分之一可能是狮子座的家伙。
“是女人的直觉。”深音信誓旦旦，又不怀好意地平静陈述着补充：“今天狮子座的人一定会遇见真爱。”
“什么？”高杉稍稍睁大了独眼。
“那天的广播内容，先生。”捕捉到男人有点懊恼的神情，天空色的蓝色眼珠里又荡漾起飞扬的光彩，深音决定更详细地补充：“不用害怕，先生，我不是狮子座，您不用负责的。”
“是么？”高杉用拇指和屈起的食指捏住了自己下颌角收束的尖下巴，满不在乎地笑起来，模仿深音的语气说：“真对不起，小姐，可是我是。”
是么？你是。我不是，可是你是。你是什么？！
深音虽然是有想表现出纠结的，但是平时已经面瘫惯了，她怕自己会脸抽。
“没关系。”她说。
“我有必杀技。”她又补充。
“你没有要说的么？”深音望着至今她还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的眼睛，忽然又想起了好玩的事情。
于是，在男人刚刚抿了抿刀片似的嘴唇张口欲言的时候，深音忽然壮着胆子两手揪住了他松松垮垮的前襟，然后抽搐一样摇晃起来，疯了一样地大喊：“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同时她瞅准男人表情纠结准备打断她的时候，一下子丢开他捂住自己的耳朵，脑残一样高频率摇头晃脑，再次抢先发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哼哼——”
男人发出尾音拖得很长的低沉笑声，说：“那你看吧。别摇头了。”
啊……咧？
立花深音尖叫一声，颤着手指，表情不为所动地指责道：“你怎么可以脱衣服！”
“哼。”男人缓慢又高贵地开合了一次右眼，很短促地笑过后说：“需要我解释是谁扯开的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去提自己的衣领。
这里需要特别转播的是立花深音的视角。前文已经提过，啊，还是粘贴吧：“深音却注意到在他的手边就是不明显的短匕一类武器的轮廓”这样。所以，比起什么男人的完美身材，立花小姐更关注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又去摸武器、又去摸武器！江户到底是个多混蛋的城市啊？！非要逼我发功啊！奥义真踢裆法你也想试试看么？好好的怎么都动刀子，还是去夜兔星做生意比较安全吧。多说无益，起-脚-式——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残雪篇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