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娘过门之后》雀小公子

29、第二十九章 铁砂出手

　　姜沐湘摇摇头：“不知道，我当时还在茶楼里，没送她出楼。”
　　满光眼神暗下，姜沐湘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沉吟片刻，正想告辞离去，姜公出来了。
　　满光不能无视，问候姜公后就要离去，姜公问他出什么事了。姜公问了，满光这才说出方瓷一夜未归的事。
　　“嗯，那可就麻烦了，湘儿，你没知道方姑娘的去向？”姜公严肃问。
　　“爷爷，我真不知道……”姜沐湘被再三责问顿觉得委屈，知道事情严重，不是方瓷不见严重，而是满光重视所以严重。
　　“那我们就帮不上了，满光，你且认真想想，她可能认识什么人，见过什么人，或什么人见过她，认识她的。”
　　姜公如炬的目光看着满光，满光顿时瞳孔微微睁大，眼中闪过一道重色担忧，心里已有八成猜测。
　　满光向姜公道谢后就赶紧离开姜府，脚步变得沉重却也更加稳重，他脸色更是冰冷没有温度，任谁经过他身边都会想，不要去招惹他的好。
　　同时满光心里自责不断，他不该让方瓷出来与良子见面接头的，这是他的事，他该自己出面，就算他怎么不愿意也不该把她卷进来。
　　见过方瓷的人，据他所知可能对她不利的，就是只有罗兵。他会做出这种事？
　　满光暂时保留意见，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已是列入他的黑名单中了。
　　被人寻找的方瓷，此时还在库房中睡觉，昨晚太累了，一开始她还一直提高警惕不敢睡着，不知何时却睡着过去，到现在都没醒。
　　明儿一早醒了，她呆坐着望着窗缝外的白天光芒，好像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地样子好似蜡像一般。柔美恬静的侧颜让人移不开目光，身上沉稳的气息不同于常人，眼波流动，晶莹剔透，清清眸中存满智慧的光芒。
　　青木娄最闲的时候就是一天的上午，因为大家辛苦一晚，白天都在睡觉，但也只是限于不用干活的姑娘们。
　　方瓷不是楼里的人，明儿是被罚到这儿，花海还没吩咐她，她也不出去自找苦吃。
　　熟睡的方瓷，不知满光已来找她了。
　　满光在街道上寻找，一大早晨街上还是冷冷清清，行人走动一二人。满光对角落里的乞丐一一探问，却没得到有用的消息，有的说见过方瓷路过，但去向不知。
　　满光也不放弃，往一些偏僻的可能藏人的地方去。
　　满光的一路上都有人跟随着，从他进城那时开始，黑尾跟箭七就一直盯着他，他们目送满光进入姜府，等他出来，暗中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铁砂果然跟姜公往来甚密，这条老狗，都告老还乡还不消停。”黑尾目露鄙夷，似乎对姜公很是不齿。
　　箭七在旁不语，静候黑尾做出决定。
　　黑尾目光不离满光，见他朝无人之地去，遂跟了上去。
　　满光来到深巷尾，左右看看周身废弃无人的小屋，站在小道上静等，他气息沉稳，目光凌厉，等人出现。
　　突然，满光脚步一转，转了一百八十度，清利的眸子在眼框中转了转，便锁定目标。
　　前面右边斜上的墙角那儿，出现一道人影，满光知道，他身后还有一人，但身后人他不放在眼里。
　　“黑尾，你可真是好无礼，不打招呼一上来就动我的人。”
　　满光平静说着，移动脚步向前面的人影走去，脚步不缓不急，一步一步地，却让前面的人感到一重重压力袭来，其中还掺挟着杀气。
　　黑尾沉静应对，脸紧绷着，手在身侧握紧再张开，手指缝中出现了两枚锐利的银刃暗器。
　　“你既已解甲归田，再多管闲事不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吗？怎地怪起我来？”黑尾不动，只盯着铁砂一步一步靠近，眸色也愈暗。
　　“她在哪？”满光距黑尾三丈外停下，没有任何动作。
　　黑尾上下打量铁砂，他手无一刃，只一副身躯挺直立在前，就已足够给对手压力。这一点，让黑尾是钦佩又自叹不如，更多是不甘。
　　“哼！把东西交与我，便让你的人安然回归。那玩意对你无用，你留着也是浪费。”
　　黑尾在用方瓷威胁，但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赌输，他现在做的，只因不甘心。
　　被一个小丫头不放在眼里，被对手轻视，可想而知他的自尊心受到多大的创伤。要是方瓷在黑尾眼前，他会恼怒得直接杀了她，不让她多活十五天。
　　不去找方瓷，是不想表现他的在意，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小丫头身上，反正没几天她也活不成了。
　　满光不废话，脚一动，整个人就向黑尾“嗖”地窜来，长臂伸在前，手成扣酒杯状，直击黑尾的喉咙。
　　黑尾瞳孔扩大，眼中闪过惊色，手里的暗器发了出去，同时身形一动避开攻击。
　　满光一晃，身影也跟着消失，避过迎面而来的利器。顿时，黑尾发出的暗器，与在满光身后偷袭的箭七，发出的暗器相触，“叮”的一声，两枚暗器同时弹开落地。
　　黑尾刚落地隐在一个拐角落里，突然膝盖窝被踢了一脚，他顿时被迫滑下身体，单膝跪地，面朝地面，同时颈部出现一把长剑。
　　不知何时，满光已出现在黑尾身后，无声地制止了他。黑尾双目满是憎恨与不甘，铁砂总是比他快，办事比他利落漂亮，比他受主器重信任……
　　铁砂已离开营中，也还是留有影响，这次是他立功的机会，却又被铁砂阻碍，这要他如何甘心？
　　现在黑尾来找茬，不但被对手的丫头不放在眼里，又被对手轻易压制，简直完败得颜面扫地，要他情何以堪？
　　黑尾甚至羞愧得有了一死的念头。当然这种念头一闪而过罢了，经历过战争的人，是坚韧、顽强、惜命的。
　　“她在哪儿？”满光再次冷冷地问，要是再得到他不想听到的回答，剑就见血。
　　黑尾心里泛起一丝恐惧，铁砂都出剑了，不说实话就是死。
　　“哼，在柳街，具体地点不知道，她自己跑去的。”黑尾无奈，他还不想死。
　　满光来到柳街，望着长街，与夜晚的喧闹霓虹不同，这儿现在一片寂寥冷清。
　　小镇上的勾栏楼不多，有两家，还有一些是自己经营接～客的，反正是卖笑生意的都在汇集这一条街。
　　这东宣镇虽不大，消遣的项目却不少，可见这里的人们过得挺滋润的。
　　满光看着这些紧闭的门，不知道先找哪家好，怎么找。是敲门询问，还是直接消消闯进去。
　　满光很快否定了敲门询问，方瓷是私自进入这里面藏身的，这里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这种地方是藏身佳地，方瓷聪明。
　　但满光又更担心，她在里面呆了一夜，会不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满光不再多想，直接窜入其中寻人。白天楼里人都在休息，里面安静，少有人走动，是机会。
　　满光正在找的人此时才醒来。方瓷赶紧看外面，天已大亮，没人走动，她就要离开。
　　方瓷看了看明儿，对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祝福她，愿她以后遇到好人。
　　“明儿……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遇见也是缘分，想想以后也不见面了。
　　“走？你要逃走？！”明儿目光亮起来，一下站起来，看着方瓷竟有些惊喜。
　　方瓷额头汗，赶紧道：“不是逃走，我不是这楼里人，只是在这儿来……干活一晚罢了。”
　　“嗯？是吗？”明儿走到方瓷面前打量她，看方瓷的打扮，确不是那些受训接～客的姑娘，她以为方瓷是这儿的杂役丫头。
　　进楼里来的姑娘，是不可能轻易说“走”的，就是没有姿色不用接～客的小丫鬟也是得安分呆着，除非有钱赎身。
　　看方瓷说得这么轻松，明儿就好奇起方瓷了，看昨晚花海还亲自拿食物给她，难道是有关系的？
　　“明儿，总之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我也不能做什么，我得走了，要是让别人看到我就走不了。”
　　方瓷想说要不跟她一起走，反正看着没人走动，没准能走掉。
　　昨晚方瓷是从正门溜进来的，她现在得从后门出去，出口都是有人把守的，就是后门也一样。
　　楼里人不认识方瓷，花海说了，到时候人问起她，她就说是花海妈妈请送东西来的，花海说她打过招呼了。
　　方瓷正犹豫要不要出馊主意，明儿道：“瓷儿，你真可以自由出去？”
　　“要不，你消消跟我出去，也许能……”方瓷还是忍不住了，觉得这么好一个女孩，太可惜！
　　不想，明儿摇摇头，她咬咬唇，下了决心，“你帮我个忙好吗？举手之劳罢了。”
　　看明儿不是想离开，方瓷顿觉得自己刚才的同情心给丢地上了。
　　“你不想出去，为什么？以后只要你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还是能过生活的。”方瓷确实想得简单，但总得试一试，就这么认命，方瓷是不同意。
　　“不，我不想出去。外面比这里还要可怕，这里只是出卖～身体罢了，外面出卖的是良心。这里的人是禽兽，外面的人却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