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游历中的那些事儿——九阁 ...
-
一如既往的寂静山中，一如既往的前进。
不同的是这一次小九接到信以后，和却尘思说的话。
“思思，我有点事情需要急办，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这种事哪里需要考虑？
“好友在哪里，当然我就在哪里。”
却尘思展眉一笑。那张温润脸颊笑起来泛着光，眼睛更是不遮掩的宛如一汪水，清澈明亮，还带着几不可见的依赖。
完了，小九又想调戏他了。
既想调戏绝不忍耐！
小九：“思思，和尚有什么好？不若娶我为妻，我家中田产万千，金银无数，愿修筑佛像，为大师积攒功德。只愿大师相伴一生。”
却尘思眼观鼻鼻观心：“好友卖闹。”
眼看小和尚完全不放在心上，小九一方面哀悼小和尚越来越不好调戏了，一方面却又觉得小和尚这样好玩的不得了。
小九身体前倾，眼神泛着温润的光，带着崇敬仰慕还有一种让小和尚仿佛被剥光的光芒，忍不住后退了退，却撞上了小九的手臂，才发现不知何时，早就被小九抱在了怀里。
“大师不信我真心？还是我不信我向佛之心？”
耳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点委屈一些不甘还有欲望，看着却尘思的眼睛却不容他逃避，让小和尚有些心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九以前从没这样做过。
“大师，我愿诚心礼佛，可愿渡我？”小九声音幽幽如莲，眼神里满含诱人的光芒。
却尘思越发惊慌。
小九则是完全靠上了小和尚的胸膛，手指在却尘思的胸口画着圈圈，身体带着不明意味的蹭了却尘思两下。
小和尚脸‘轰’的红了。更是不知所措。
小九内心大笑，艾玛，脸红了的思思可爱的要命！
她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根本学不来妓院那些姑娘似有若无的碰触，说着蹭了蹭，其实和却尘思除了衣服贴近了，身体根本就没靠近过，只是却尘思太紧张了，才没发现这一点。
不知是小和尚终于感动了上天。亦或者所谓佛祖终于看不下去了。紧张到了极致的却尘思小和尚终于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点灵感，无师自通的拉住小九抱着她的手，神情恳切，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施主若愿真心礼佛，小僧有何不能渡？我佛面前，人人平等。小僧愿带施主通往佛祖面前大道。”
小九原本带着诱人的神情难得一僵。
小和尚怎么忽然不按牌理出牌了？这要怎么接？
略慌了一瞬，小九如同以往调戏结束一般眨眨眼睛，把那些所谓的诱人光芒以及吞吃入腹的眼神收回：“行啊，思思，这次挺长进。”
小和尚松口气，真要下去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万幸小九这次终于放过他了。
内心慌忙的他完全没发现小九僵硬的神情。于是完全错过了以后可能不被小九调戏的可能。
路上，小九说明了事情原委。
当年她离开家，只带走了最忠心的丫头薰衣，后来她在山上求学，薰衣便用了她给的钱在俗世开了店，想着怎么也不能让小姐餐风露宿的。（嗷呜，我家小姐从小五指不沾阳春水的！）
薰衣在家原本就是管家大丫头兼半个掌柜，开个铺子完全不是问题。
小九自然也有同样的想法，没钱绝对不能忍。（小九严肃：钱对我而言就像师父一样重要！）后来小九离开渊薮，到处游历，薰衣就经常寄钱给小九，让小九即使在外面也能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而小九也会用薰衣给自己寄的钱财购置一些稀有的东西寄回店中，薰衣也经营的很好。
而这一次，自然是店中的问题。
九阁中一家专卖兵器的店铺名为刀剑笑，店铺寄卖的货品是由一些有名的刀剑师做好在那里寄卖，也有一些普通的货品，其中有一位铸剑师是店铺货品的主要来源，当年也是由小九亲自签下的。现在这位铸剑师因为家里一些原因不再铸剑，而他有个弟子功夫也很不错，所以铸剑师通知薰衣想要来重谈合作事宜，这种事薰衣也不敢擅自做主，于是通知小九。
“小姐。”
好久看不见小姐，薰衣一见顿时泪眼汪汪，小姐，你瘦了！！！
摸摸自家丫头，瘦了当然。向薰衣介绍了身后的小和尚。
薰衣一面安排着小和尚，一面回头眼神示意自家小姐：小姐，这是姑爷吗？
小九黑线：想太多，好友，纯的！我是那种人吗？
薰衣顿时失落，没姑爷！
没关系，听说武林中都是男人多女人少，小姐这么漂亮又有这么大的家业，不怕嫁不出去。
薰衣又镇定起来。给这位大师安排住的地方。
小姐难得回来，怎么也得看一下账上，还有一些怎么安排才能走啊！
完全不知道两人私底下已经完全用眼神交流过的小和尚有点好奇的看着这家店。
这店里面有很多很令他赞叹的美好事物，开了光的佛像，宛如一滩牛乳的发梳，还有精致闪亮的发饰，以及他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但就是看着十分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店里熏着令人放松的熏香，既不浓郁也不清淡，仿佛细细一闻就能闻得到，但是仔细追寻却也找不到来源。让人忍不住好奇。
“思思，这里你随便逛，薰衣，找个伶俐点的小二陪一下思思，我出去一下。”
而小九直接去了那一位的家里。
“九阁掌柜，白小九前来拜见锋海神铸，万望一见。”
“九姑娘，好久不见。”
来人作揖。
“还请进屋一谈。”
锋海神铸齐子然是铸剑师中也算小有名气的人，其人温文尔雅，有一妻一女一徒弟，对家人也都很尽心，当初小九在开店前夕把所有慕名而来的人送来的兵器都看了一遍，尤其看重他所做刀剑，特来拜访，希望只为她的店铺供货，齐子然也对小九很是赞叹，小九做生意很是精明，为人又很大度，分利从来算的清楚，每一把刀剑也都列个单子交代去处，贴心的让齐子然一做好多年。毕竟对于他这种已经成名的铸剑师来说，兵器卖不卖的上价并不是重点，能卖给识货的，能够发挥刀剑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小九其实也很好奇，齐子然虽然说隐退，但是小九与其不相信他隐居，不如说她更觉得是被人撬墙角了。但是谁敢真的撬她的墙角？难道是鉴兵台？
那也不对。鉴兵台之主和她也算有缘，大家各退一步做生意，鉴兵台不过鉴赏天下兵刃，
而且活动几年一次，而她家长年开业。
事实证明小九想多了。
齐子然有一爱妻一爱女，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爱妻得病病逝，女儿也因为自己种剑负气离家出走，短时间受如此大的打击，齐子然真个人都老了很多，他现在心思都在爱妻身上，他不相信爱妻真的死了，相信她一定能够再活过来，女儿也要出去寻找，因此再无心思在铸剑。万幸徒弟刀悬一命也到了可以出师的时候，便有意将徒儿推荐给小九，而他只想隐居陪伴爱妻寻找女儿。
小九这才了然。她也曾来过这里，见过齐子然的爱妻和女儿，风光长得还挺漂亮，她还想着将来女婿有的齐子然烦恼，结果女婿还没考虑，女儿就因为一把剑气的离家出走，不过到底是什么剑啊好好奇啊！
不过看着齐子然也不是问的时候，算了以后有机会问刀悬一命好了。
“九姑娘，这一位是我徒儿，刀悬一命，铸刀也是别具一格，在我之后，九姑娘可以看看小徒的能力，若可以，以后也可由小徒继续和刀剑笑继续供货。”
“你好，在下刀悬一命。称我一命就行。”来人抱拳，风格干脆利落。
“白小九，称一声九姑娘即可。”好年轻的姑娘，一身白衣牡丹，看上去清贵的很。一点也不像是沾着铜臭的商人。
刀悬一命和齐子然怎么说呢，从着装来看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齐子然自带名流隐士风，刀悬一命自带狂野风，两个人完全看不出是师徒。但是虽然装扮狂野，然而刀悬一命铸刀的方式倒是一看就知道是来自齐子然。
“质量的确不错，不过卖相确实需要改进。”小九挥了挥，手感也挺好，随手运气把外面未成形的兵器砍断，唔，韧性也很好啊！
“齐师傅，对于由令徒继续供货，我并无反对，不过很显然令徒的兵器虽然好，但还不够好，而且卖相也并不足够，价格可能会有所折扣。毕竟江湖人虽然不讲究兵器好不好看，但我刀剑笑出品的，必然要卖相与质量并重，索性还有一点时间，这样吧，齐师傅可否在炼制一些兵器供我店铺流转，这段时间，可否请一命师父在努力一下呢？”
毕竟他们中档的兵器并不缺，缺的是高档的兵器。
刀悬一命的兵器倒是可以卖上好价钱，但是肯定要打个折扣，毕竟卖相上差些。那这样的话，算不上高档，这样对铸造者来说心里难免不平衡，毕竟只是不好看就卖不上好价格着实会有所不满，他们想要长期合作，就希望双方都能够得益。
齐子然考虑一下，颔首。
旁边刀悬一命倒是没啥说的，作为一个铸师，他对江湖上各种卖兵器的铺子都算耳熟能详，鉴兵台是老牌子了，鉴兵台侧重的是兵器的质量，以及铸师的名声，几年一次的武器鉴赏，更是受江湖人追捧。而刀剑笑侧重的是兵器的质量以及兵器的缘分。兵器碰个好买主有可能分文不收或者只收一半，不然你砸店人家也不卖，这样反而让更多人在鉴兵台如果得不到自己满意品相武器的江湖人都愿意到刀剑笑去碰一下缘分。但是人家牌子大，也就是意味着想在人家店铺中卖武器也是求质量和品相的。他的功夫还不到家，人家挑剔也是应当。
这件事愉快解决以后，小九又到店铺里转转，比起最开始只有一间卖胭脂的铺子。这些年下来，薰衣已经把店铺扩到了大江南北，而且有很多不同类型的店铺，账目也变得繁杂，不过薰衣整理的很好，账目看起来十分的干净清爽。
“薰衣你做的很好，修炼有没有放下？”
自己修行未来不知前路，薰衣可能就是唯一一个能一直陪伴她的人，不求薰衣能打架，最起码长生。
“禀小姐，薰衣有在努力，不过可能是天生没这方面神经，进度一直不太好。”
说到这里，薰衣也有点沮丧，小姐有什么从来不忘她一份，连修行也只有她陪在身边，为此薰衣一直很得意，可惜她大概天生就没有那方面天赋，尽管很努力，但是结果很糟糕。
“嗯，一会儿我帮你看看是什么问题。”
修行慢如果是天赋，那她也没什么好办法，但如果是其他的，说什么也得给薰衣改善资质，自家店铺先收购的好药材也都屯着，要不找医天子过来帮忙看看薰衣？
小九摩挲这杯子，东想西想。
小九和医天子的好友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好起来的，本来两个人毫无关系，然而只不过帮助原无乡恢复的时候小九捐献过几次药材，还就一些薰衣自己收购的药材不知道是什么询问了一下医天子，然后不知怎么的往来次数越来越多，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成了好友了……
明明两个人最开始谁都没有想和对方成为朋友的想法的……
却尘思一路逛逛逛。
和小九的这些日子中，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能看到小九收到一封厚厚的信，然后再回一封厚厚的信，时间久了他大概也猜到小九大概是有自己的家业的。
不然小九身上哪里来哪些他从来没见过她买的香薰烟炉，哪里来的眼看不知道断了多少次的用不完的刀，哪里来的茶具凉椅，哪里来的垫子以及大氅……
总之却尘思印象里很少能看见小九为外物委屈……
连带着却尘思本来以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餐风露宿生活都完全被颠覆……
（却尘思：原来小九说她铸得起佛像还真的不是开玩笑啊……）
扯远了，咳。
一路上看到的店铺从来没有重样的，什么卖衣服卖胭脂的，卖兵器卖古玩的，卖特产卖食品的，每一家店铺门口都是人，络绎不绝。生意好得出奇。却尘思只站在门口一会儿，就看见好多人本来空手进来，随后大包小裹的离开。还有人看似空手离开，但是小和尚眼看着她付了钱。整条街飘着各种味道，其中食物浓郁的香气简直让人胃口大开，连从来不吃肉食的小和尚也觉得有种想尝尝的感觉。
阿弥陀佛。
“这些都是小九的产业？”却尘思忍不住问了一下旁边的小二。
“是的，大师，这些都是。”小二在旁谄媚的回答。
却尘思默默无语。
这条街倒是不长，但是只要进来就有种恨不得全部买回去的冲动……
阿弥陀佛，眼看这条街，他就知道为什么小九掏钱如流水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古人诚不欺我……
忽然有一阵锣声，随后很多人到那个地方去，却尘思虽无意凑热闹，却也好奇，问这旁边小二：“这是有什么活动吗？”
“回大师，这是易货的队伍。”
“易货？”
“是的。”小二点头解释：“苦境地域大，各地特产皆是不同，主家考虑到地域，便组织了易货的队伍。易货队伍主要就是将某地特产或者剩余的东西以货物交换或者买卖的方式买走，换到另外一些地方去。因为每地销售产品都不一样，有时还能换到非常好的东西，因此颇受百姓欢迎。”
“原来如此。”
却尘思点头。小九这样，倒是让苦境货物互通有无，而且平衡各地物价了，倒是良善之举。
他眼看前面易货的队伍拿出了一截，等等，那个好像是他们在浮光海市看到的，叫……叫……对，叫做鱿鱼，咦？那不是浮光海市被小九批评看不上眼但还算特色的一些器具吗？
他眼看那些人拿出这些，换走了当地老百姓另外一些晒干的牛肉，还有一些布料，锄头。
他眼看那些人提出的东西，交换的也不是很贵的东西，即使没有，买的价格也不算高。
而有些则是卖出了很高的价格。
却尘思：“这样的店铺在苦境很多吗？”
小二点头：“不多，不过区区三十家，有二十多家已经完全形成规模，有一些刚刚开业。”
难怪小九不把钱当钱看。
这一次他们再次住了半个多月，期间医天子来过一趟，薰衣的身体里面经脉细弱，需要扩张，另外根骨也不够好，再加之年纪也不小了，即使现在开始练武，未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不过小九本来也没指望薰衣有什么成就，求个长生就行，但是听说药材可以洗髓提升根骨，毫不客气的按着医天子的方子抽调了许多药材给薰衣改善体质。
薰衣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坚定继续抱小姐大腿的日子。
除此之外，医天子也给小九带来一个好消息，原无乡的双手有了替代，现在完全不受影响，甚至功力还更近一步，这让一直惦记原无乡的小九松口气，随后也是列了一堆药材给原无乡送过去。
她别的没有，药材完全不是问题。
还有小九一直想知道的八卦有关佛剑分说大师的孩子的母亲也总算是有消息了。
原来是佛剑大师当初杀死邪之子之时，也遭邪兵卫侵蚀入体，后力图驱散体内邪兵卫而再生涅盘散尽舍利，其中的一颗舍利子机缘巧合打入了一只怀孕的母猿体内，被其所吸收。母猿体内的幼猿因吸收了舍利子中佛剑清圣佛气修为与邪兵卫之力，体质产生了变化，出生后，外形虽是猿猴形态，五官却与佛剑分说神似。和她心中所想以为是一位美人让佛剑破戒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九有点失落。
不过也证明了佛剑大师的清誉。（然而小九还是好失落！！！为啥不是美人呢！为啥不是一只猴子化成美人被大师点化生下孩子？为啥不是妖怪？看了那么多志异话本伤不起！佛门的佛元为啥怎么就能这神奇？不开心！超不开心！）
后来那孩子也算可怜，佛剑都认领了他，还为他受刑，结果那孩子却因为什么阴阳骨被拿去修复什么了，总之没护住。
小九看着，也有点唏嘘。
佛门对大师生子有多严格她也算有所体会了，不过一点真元而已，还是个意外，佛剑大师认领也算全了亲情，不让孩子孤苦无依，圆满了天伦，然而这样还是要受刑，真是严苛的不讲道理。
不过这样在体内孕育而出，也算天道馈赠还算是孽缘呢？
缘来如此，思思倒是可以放心了，省得他天天对女性拒而远之，调戏起来都不有趣了。
小番外（1）
当原无乡收到小九寄来的差不多堆满一地的东西的时候，脸上汗瞬间就下来了。
看过礼单以后原无乡久久伫立眼见风化成一块石头。修道者多数清心寡欲，更是两袖清风，一般送礼也不过一两件，像小九这般一送就占满大半个院子……
原无乡：小九还真是……财大气粗……
头一次原无乡觉得自己好穷……
QAQ好友，碰到一个财大气粗的朋友送礼还不起怎么办在线等！
小番外（2）
论医天子收到信的反应。
虽然医天子早就知道小九是个颇为过分的家伙，然而看到那道被划掉的那句话，还是忍不住大怒，故意的吧这是！这样划掉也看得清楚什么意思？什么叫本人不承认医术不够好！各有所擅好不好！不知道就不要瞎说！决定了，他一定要更加精研，下一次一定要让她道歉！道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游历中的那些事儿——九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