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尼】触不到的爱人》夙浼

7、没有钢铁侠的世界（终章）

　　But one man love the pilgrim soul in you,and love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William Butler Yeats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风华不再的沧桑。——威廉·巴特勒·叶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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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北极圈已经迎来了漫长的极夜。太阳将会缺席数月之久。
　　在这段日子里，那些只身站在这里的人将会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太阳从未升起，唯一闪烁着的，是那些真身早已陨落了千百万年，而却又似乎将永远闪烁下去的星星。
　　托尼依然保持着拥抱贾维斯的姿势，这样他恰好能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胛骨上。
　　他想了很多很多，关于那些他曾经爱过的人，关于那些将不再有他的未来。这就像是一个梦，既是一个在失去了贾维斯之后的难得的美梦，也是一个承载了太多的硝烟的噩梦。彼时无与伦比的钢铁侠，竟一夜之间失去了他全部的力量，即使只是一个故事，都显得荒谬而可笑。
　　然后他又嘲讽起自己那颗不堪重负的心和难得拾起的多愁善感。
　　好了，现在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了，再也没有谁能从他手上夺走什么了。
　　有时候失去也是一件好事，托尼这样想。这样你才知道自己手上的有多珍贵。失而复得，终归是一件能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特别是在你一无所有之后。
　　他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把自己几乎所有的重量都倚靠在贾维斯身上。
　　贾维斯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些，他默默地将托尼箍得更紧了些。
　　或许托尼在贾维斯眼中的形象，和在别人眼中的始终有所不同。在他眼里，托尼只是托尼，是一个不曾以铜墙铁壁为外衣的普通人。他不需要去守护任何人，也总可以肆意地笑或是哭泣。
　　众所周知，贾维斯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惊人的计算量，但世事却不同，没有任何的公式或者程序能让他计算出未来。有时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某种意义上，这才是这个世界，最值得人迷恋的地方，它总是充满了惊喜与意外。即使它常常令人痛苦，贾维斯补充。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那段独自飘摇的日子，孤独的等待，忘却的纪念。比起对无法继续保护Sir的愧疚，更令他痛苦甚至是发狂的是灵魂深处无法抑制的思念。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贾维斯的一生相当短暂，作为一个有意识的生命体，他更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夭折。但意识不曾消失，发自灵魂的爱，在这段日子里聚沙成塔。无关于程序，仅仅是对人，这是灵魂的共鸣。
　　托尼抬起头来，他想给对方一个笑或者至少是一句感谢之类的。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如果他真的要做，那么这个笑一定比哭更难看。
　　贾维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带有安抚性的亲了亲托尼的额头。
　　托尼好像是被吓住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不可抑制地涨红了。
　　于是他忍不住暗自唾弃，自己驰骋花丛多年竟然像一个高中男生一样轻易被撩拨到脸红，可以说是相当的羞耻了。
　　贾维斯因为托尼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而露出了一个小小微笑。
　　“Sir，也许我应该正式向您声明一点。”
　　“我将永远在您身边，以及——我爱你。”
　　托尼睁大了眼睛，他彻底放弃了给脸部降温的想法，现在他是真的想笑起来了。

　　“Jar，不觉得我们还缺些什么吗？”

　　群星沉默如镜，
　　而他们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吻，
　　然后步入夜空的深处。
　　浩渺星海逐渐将他们吞没，
　　地球上仍然纷纷攘攘。
　　这是一个不再有钢铁侠的世界，
　　而人们记住了他。
　　虽然他在人们的心中，地位依然崇高，
　　但却没有人会真正为他驻足。
　　除了贾维斯。
　　不过这就够了，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