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父子天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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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爹！”
“诶！”姜楌翊蹲在地上抱紧了怀里的小东西，心情是无法克制的激动。
若是让莫叔和将属们瞧见向来威严勇猛的将军居然红了眼，一定会觉得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可不是一件天大的事吗？姜楌翊抱着平栩，浑身还在颤抖着，我的儿子还活着！我和阿黎的儿子还活着啊！叫他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燕秋尘和姜铎坐在另一旁看着这一幕，也有些眼热，燕秋尘也替平栩高兴，他终于得偿所愿找到了亲爹，以后不会露出那种委委屈屈又很悲伤的眼神了。
平栩扑在亲爹怀里忍不住蹭了几下，意识到已经小半年没有自家师父的消息了，微微松开姜楌翊的脖子，平栩从怀里抬起头，“爹，我很久没有师父的消息了。”
虽然对小栩儿的这个师父喜欢不起来，但此刻也是心怀感激的，姜楌翊摸摸儿子的发顶，点头安抚，“莫慌，我这就让人去找……”
姜楌翊笑了几下，忽然想到之前姜铎才说过的“平栩”名字，心生疑惑，“栩儿不是姓燕吗？”还有，平这个姓并不常见，让他想起某个实在很讨厌的人来。
平栩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求救地看着燕秋尘。
“义父有所不知，当日进宫实属所迫，幸得平栩的师父七空大师指点，让栩儿以远房亲戚随我伴读入宫，栩儿擅玄术，南宫里起初布了不少阵法，都被他拆掉了。”
听了燕秋尘几句解释，其他两人都大概明白了，他们俩也没有说谎，不过是真话不全说，真真假假任由别人猜测，听他喊秋尘哥哥，又是什么亲戚，大家便先入为主以为是同姓。
“栩儿姓平吗？那七空大师真姓……”姜楌翊又问。
“我跟师父姓的，所以师父也姓平，”平栩此刻已经被抱坐在亲爹的怀里，晃荡着两条小腿。
“这个姓可不常见，你师父不会是……平一笑吧？”姜楌翊表情古怪地问道。
“就是啊！”平栩没听出姜楌翊话里的犹豫，只觉得原来师父的名气大得连亲爹都知道，哦不，师父和余伯应当是认识爹的，“爹和师父应该是旧识吧？”
“是旧仇……”姜楌翊形容不出儿子被昔日情敌所救并养大的心情，而平一笑明显知道这一切，却还瞒着不说，这一点让姜楌翊又很生气。
“他明知道你是我的孩子，还私瞒了这么多年害得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姜楌翊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他是你师父的份上，我就不同他计较了。”
什么仇什么怨？平栩想问来着，但看起来爹没有要说的意思，平栩晃晃脑袋，觉得师父那个个性确实不讨人喜欢，好吧，其实仇家挺多的。
“爹，我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人还是好人的，这些年下来没少救人……”平栩想帮师父说点好话。
姜楌翊摸摸他的脑袋，“算了，爹还算了解你师父，来，不说了，我们先吃饭。”
姜铎目前还是姜闵的身份在，是以不方便在外逗留太久，今天本来是悄悄遣出宫来跟皇叔商议一些事情的，倒是没想到和燕秋尘两个摊牌了。
事情说的也差不多了，他还是早点回去为妙。
燕秋尘在书房里自己看书，把空间留给刚刚相认的父子两个。当初他就怀疑平栩生的身娇肉贵的，很有皇子世子之气，却没想到会是定平侯的儿子。
想想，又觉得只能是定平侯，不是夫子也说过嘛，小栩儿很有当年义父的聪颖。
平栩被姜楌翊抱着去了一个像礼堂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是很精致的，看得出主人的用心，平栩埋在他怀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姜楌翊推开门没有关上，抱着平栩往里间走，身后跟着莫管家。
三个人进去，莫管家反手关上门，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侯爷，想不通他为何要带着燕小公子进来，因平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把平栩放在地上，又蹲下来替他理了理小衣服，最后握住他小小软软的手，捏在手心里，转头指给平栩看，“栩儿，这是你娘……”
端着香盘的莫管家：……侯爷，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
平栩认认真真看了牌位上面刻着的“吾爱亡妻黎柯之牌位”，点点头，平栩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满满的像是要溢出来，他吸了吸鼻子，乖巧道：“娘，栩儿来看你了……”
姜楌翊很满意，起身从莫管家的香盘里取了三只香，看一眼百思不得其解的莫叔，“莫叔，我今日才得知当年我与阿黎的孩子还活着……”
莫叔：？！！！真的吗？那怎么不找人去寻世子回来！
“莫叔，你再看看栩儿，你看是不是我和阿黎的孩子……”姜楌翊一脸的骄傲自豪无遮无掩，莫管家听后眼睛都瞪直了！
喔！怨不得……怨不得总觉得这个小孩子长得讨喜又有点熟悉，莫管家睁大眼睛在平栩脸上来回扫了几遍，一激动，差点将香盘直接扣侯爷脸上。
赶紧将香盘扶稳了，莫管家连连点头，激动道：“真是像！小公子的鼻子和轮廓都像侯爷，眼睛和嘴巴是像夫人，这……这是天可怜见啊，不欲叫侯爷您孤独一生呐！”
姜楌翊笑了笑，因为内心的空洞被填补了起来，他便觉得万事万物都显得无比可爱，就连莫叔也是，“莫叔，你今日看着十分精神，也有了什么喜事吗？”
这不是知道两个公子要过来吗？莫叔看着打趣自己的侯爷，幽幽地选择了沉默。
姜楌翊爽朗地笑了两声，转身牵着平栩往前走了几步，他舀了放在一旁的火折子，正准备点火，底下一只小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义……爹……”平栩突然间有了爹，一时还有点改不过来口，又拉了拉自己亲爹，“我来点香吧，我给娘第一次上香，就让我来吧……”
姜楌翊低头在他脑门轻轻敲了一下，“不习惯叫爹吗？多叫几次就好了……”
莫管家一看侯爷敲的那一下，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掐了一下，想说那么软嫩的团子，敲一下很痛的吧……
平栩却还乐呵呵地笑着，自己揉了几下，伸手去接亲爹手里的香。
姜楌翊也开怀地笑，眼里是全然的疼爱和温柔，又把手里的火折子递给他，平栩笑了笑却不接，摇头道：“我不用。”
姜楌翊了然。
平栩说完眨眨眼看着爹和莫管家，将三只香立起来用手自下而上轻抚到头，小手轻轻在空中晃了一下，忽然就冒出几缕青烟，香上就出现了火星子，燃了。
燃了。
莫管家浑身一震，看小公子的眼神跟看那庙里的佛像一样充满敬意。
姜楌翊却似乎见怪不怪，看儿子垂着头默默念着什么，然后踮起脚尖把香插在香灰里，“爹，你有什么跟娘要说的吗？”
“有，”姜楌翊声音轻颤，看着那冉冉升起的烟雾轻声地说，“阿黎，我找到了我们的孩子，我会照顾好他的，你在天上……放心吧。”
平栩手掌一翻，手心里出现了一道符，在姜楌翊说完之后，便燃着了起来，“这些话，娘会听到的，我也会照顾好爹你的。”
父子两个默默对望了一会儿，姜楌翊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深呼吸几口气，压一压心里澎湃的情绪。
里间墙上还有很多黎柯的画像，或站或立或笑或嗔都是女子明媚温暖的容颜，姜楌翊无比怀念地给儿子讲背后的故事，就好像又回到了和阿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平栩对爹和娘的过往十分向往，吃饭的时候都还挂着这回事，燕秋尘吃过饭又很识时务地继续窝在书房里看书。
到该就寝的时间了，平栩遇到了一个问题。
他以往都是跟燕大哥睡的，但是今天有点特别，爹给他讲和娘的往事，说着说着，有种要彻聊通宵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很快就应验了。
姜楌翊亲自铺的床被，让莫管家去准备浴汤，洗完澡该就寝了。
“栩儿，今晚跟爹一起睡吧？”姜楌翊光顾着高兴了，没注意到儿子的小情绪。
“嗯，那我先去和燕大哥说一声吧……”想想被两个人晾到一边的燕大哥，平栩内疚极了，可是又不好拂了爹的好意。
于是一脸纠结的平栩去书房找燕秋尘，面对着已经黑了灯的房间，平栩才得知燕秋尘已经休息了，让人给留了话：他们二人团聚，当多一些时间相处，想必义父很想尝试哄孩子睡觉。
平栩一时又是感动他体己他人的心情，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燕大哥这是怕自己会为难，已经给他铺好了路。
回到姜楌翊的寝殿时，浴汤刚刚端上来，姜楌翊招呼儿子站在浴桶旁，开始给他脱外衫，“和你的燕大哥请示好了？”
平栩点头，“他已经睡了，让守在书房的护卫留了话给我，说爹肯定想照顾我就寝。”
姜楌翊点点头，“秋尘总是这么懂事知礼，有他在，爹也很放心你。”
莫管家在一旁杵着，生怕侯爷不懂得控制劲道弄疼了小世子。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父子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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