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新鲜组三十题》本莎芭

20、匂い

　　20.匂い（气味）

　　尽管不甘心，可土方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一回貌似是输了，谁叫自个光顾着面前的敌人而忽略了背后的黑手呢。不过，对方未免也太没下限了吧？彼时，他带着一队人马厮杀着，到了最后只剩下他和敌对主将一打一，眼看着就要打赢了，谁想到不知道从哪飞出一团石灰粉之类的东西，当下就让他迷了眼，让对方轻轻松松反败为胜。

　　可恶！

　　被这种下三滥手法坑了一把、被迫沦为阶下囚的土方此时正双手被缚、关押在一个小小的房间角落，他的眼睛因为后遗症的缘故，现在几乎是没有用处——即是说，他，土方十四郎，不仅任务失败，还被俘虏，而且不幸暂时双目失明了。

　　果真一个祸不单行！

　　睁开双眼，视野中依然一片黑暗。

　　眼睛不能用，他还有耳朵。土方合上双眼，努力支起耳朵，试图想要从这四下安静的环境中辨别出什么——如果房外那个看守能出点声就好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的土方心里暗恨着。

　　这个任务到现在为止还不算失败——天明之前顺利取得这一个攘夷团伙的计划书并成功脱身——这是松平大叔给他们这些武州上京来的青年们的第一个任务。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成功掩护近藤老大潜入并盗得计划书，虽然在撤退时不幸暴露了，可是有他断后，此时老大想必已经平安脱险了。于是，现在只剩下一个难题：他该怎么逃脱呢？土方端坐在黑暗之中，脑海中蹦出一个又一个方案，但是又被一个接一个地否决掉。末了，他不得不承认，在两眼一抹黑的状况下，他一个人成功逃出敌人大本营的几率几乎是零。

　　可恶！

　　狠狠地咬住下唇，可是心中还是生出了一股浓烈的挫败感，土方试着挣脱束缚，一番折腾下来，却只是徒劳。

　　正当他内心纠结着，不知该继续努力自救还是该安心等待救援的时候，他的耳朵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轻微的声响。

　　这是飞快地挥动什么东西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这是身体倒地的声音。

　　这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这是有人在走向自己的声音。

　　“谁？”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自己的声音，隐隐的竟有些回声的错觉，可是这一个问句没有得到回应。

　　“谁？”

　　面对来人的沉默，土方再次出声问道，依然没有人回答。

　　土方只是感觉到有人蹲下|身，快速地解开捆绑他的绳子，然后那人将土方一把拉起，让他能借力站起身来。见他已经站稳，那人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揽住他的肩膀、将他圈进怀中，最后开始快跑起来。

　　一番摆弄下来，土方的眼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睁着，他看不见事情的发展，只是不停地被带着跑。他的脸贴着那人的胸膛，伴着那人剧烈的心跳，他听见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兵器相交的碰撞声；而伴着那人浴衣上传来的甜香，他闻见空气里渐渐弥漫开的铁锈般的血腥气味。

　　“喂，喂，你到底是谁！”

　　良久之后，两人的脚步渐渐停缓下来，那人动了动手指，似乎打算松开拥着土方的手。见势，土方连忙凭直觉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定了定呼吸，忙不迭地开口问道。

　　那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扯开土方的手。

　　“喂，你到底……”

　　“十四！”

　　正当土方决定再继续追问的时候，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呼唤打断了他。“近藤老大！”欣喜地回头，土方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点头示意。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近藤，拿手在土方眼前晃了晃，发现土方仍然双眼无神地看着虚空。“诶诶诶诶，十四你的眼睛怎么了？”近藤紧张地嚷嚷起来。

　　“啊，一点小伤而已，没关系。”土方忙着安慰有些内疚和着急的近藤，一时间也没办法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到之前助他脱险的那人身上，等他好不容易劝说完近藤，身边却已经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只留下一股甜得发腻的香味在他身边经久不散。

　　那人到底是谁？

　　还能见到那人么？

　　土方几乎是有些怅惘地发起呆来，而这般有些失态的个中原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

　　“我早该知道，除了你这家伙外还有谁会把甜食当成饭吃，弄得自个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宇治金时’的气味！”若干年之后，想起自己当时凝视虚空那傻乎乎的模样和担心再次见面无法相认的心态，土方总有一种悔不当初、不如先弄死身边那人后再弄死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