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死定了 [重生]》西方不败

12、012 断层12

　　隔日雪下得越发大了。

　　但是谢小嘉感觉不到一点冷。昨天安欣出去以后就没有回来过，早上是其他人送来的早餐。还告诉她：“安欣小姐现在很伤心，她暂时回不来了。”问了问翟志安的事情，那人也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忽然得了什么病死的。”

　　到了第三天，有人告诉她翟志安的遗体已经送到了C省的殡仪馆去，因为死亡原因离奇，所以相关部门介入了调查。而伊甸园总公司也派了相关的人员到场进行监督。但经过法医的解剖证明：翟志安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心脏麻痹。

　　死因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任何中毒或者受到伤害的迹象，就是普普通通的心脏麻痹。

　　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事实上昨晚一夜都被愤怒所支配着——提托居然骗了她！还骗的如此理所当然。什么狗屁的：“我发过誓要为你报仇，那个男人他死有余辜。”她统统不要听！她不是傻子，知道能够操控人生死的外星人意味着什么——

　　侵略和傲慢。

　　“小嘉，你没吃早饭。”

　　提托在耳边提醒她，但是她更加吃不下了。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她冷笑道：“与其关心我的身体，不如想好说法。”

　　“我对你没有恶意，我发誓我还很喜欢你。”提托淡淡开了尊口：“如果要解释的话，只能告诉你杀一个人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她诘问道：“那到底什么才算什么？！”

　　“遵循现在的世界线，翟志安总归逃不过一死。”提托解释道：“再说了，小嘉你听到翟志安死的时候也并没有难过。对你而言那个人是个坏人，他对你只有伤害而没有价值。反正他们都难逃一死，这样的死法算是体面了。”

　　“什么世界线？！”她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这条线上的未来……总归有人难逃一死。”提托只告诉她这个：“你也不必害怕我，我始终站在你这边。小嘉，只有我们可以创造……”“闭嘴！”她硬生生打断了它：“我让你动手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杀人？！”

　　“我不是无脑杀人的恶魔。”提托还是很冷静：“我和你是寄生关系，不是服务关系。”

　　“够了！”她举手褪下脖子里的小白玉，手一扬远远抛了出去。结果提托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没用的，我寄生在你的心中。”

　　她微微发愣，却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你和我一样不习惯这个世界，想要逃避这个世界不是吗？”提托说话很好听：“小嘉，那你就和我一起走吧，等你到了我的星球上，我将你的身体进行改造。到时候你就可以长生不老，还能享受我们那个世界的高等文明……”

　　“我是人类。”她喃喃自语。

　　“人类是愚蠢的动物，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她和他们都一样。其实自己就是个太逞强的孩子，对于外部的世界一无所知，还为一点点的小聪明沾沾自喜。现在好了，外星人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而且怎么都摆脱不了这个恶魔了，那她该如何是好？

　　转动轮椅，她来到了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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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

　　十二点十三分，一架首都到C省的飞机落地了。

　　当翟志安的尸检报告传过来的时候，林维轩正好在机场接人，挂了电话，他就看到顾佐楠走出了候机大楼。见了面，林维轩将翟志安死亡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案子归根结底就是三个“没有”：没有目击证人，没有怀疑对象，没有具体的死亡原因。

　　因为案情过于重大，林顾两家都要为此负起责任。顾佐楠也是接到报告才匆忙赶来的。

　　车子本打算开去殡仪馆，但顾佐楠听完了林维轩的诉说忽然改变了目的地：“去研究所。”

　　车上，林维轩看到顾佐楠拿出一个小瓶子吃了几粒墨绿色的药丸——他这个好友思考问题的时候就习惯吃药，药物滥用的怪毛病怎么改也改不掉。

　　吃完了药，顾佐楠极快地游览了下手头的资料：“当时研究所内部有多少人？”

　　“二十三个人，五个保安，十个工程师，八个值班经理。监控录像显示他们当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全部都没有谋杀的时机。”

　　顾佐楠捏着报告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放下了：“研究所里还有一个人。”

　　“谢小嘉不可能杀人。”林维轩根本不相信：“她也不会是那种女孩。”

　　但顾佐楠不这么认为：前几个月，谢小嘉的身份调查表就送了过来，她居然是C省小丰镇上的人。而小丰镇正是当年哈雷彗星的陨石发现的地点。再联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况，令他想到一种心悸的可能：这个女孩和天外飞船有关系。

　　虽然说这个假设太大胆了，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比如国外的几个反.社会反科技的恐.怖组织喜欢用金钱收买他国的人进行间谍工作。去年其中一个叫做“自然神”的邪.教就收买了德克萨斯州机场的地勤人员对州长进行了射杀。目的是阻止州长大力扶持本地的核电站项目。

　　当然，谢小嘉和“恐怖分子”的形象相去甚远。但毕竟要问清楚了才能排除她的嫌疑。要不然光是她借口入住研究所的行为就值得怀疑。

　　一路疾驰到了研究所，林维轩和保安交代了几句，喊了几个人和顾佐楠一起去了宾馆。

　　而楼上，谢小嘉的轮椅正在缓缓靠近了栏杆边缘。

　　“小嘉，你现在想不通是很正常的，但是你以后会明白的——抛弃这个对你一点也不友好，对你这么残酷的世界是一种幸运……千万不要做傻事。他们都必死无疑，只有你和我会活下来的。要不然……你也找不到更好的未来。”

　　看看，外星人的说辞比地球人的情话还美丽。她曾经对提托那么信任，觉得它是世界上唯一理解自己的生命。现在想想，不过是一厢情愿。

　　不是你死我死，你活我活的寄生关系。提托用不着这么讨好她。

　　失去了信任，失去了安全感。提托不过是一个侵入了她思想的恶魔，而且，这个恶魔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她不相信它只杀一个人。

　　“告诉我！这个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停住了车轮，手还放在轮椅的边缘。不远处是高高的阳台，她想用生命威胁它说出真相。已经错了，大错特错了。她不想这么错下去再麻木自己说：所有人都死了都没有关系。

　　谢小嘉不是冷血动物，谁对她好过一点点都感恩戴德。所以至今都恨不起来父亲。

　　提托顿了顿，才开口道：“小嘉……再过不久……我的飞船就要起飞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动了动手指头，提托就自言自语道：“是林维轩和顾佐楠来了，小嘉，不要开门。”

　　她才不会听它的话，林维轩和顾佐楠来了——来的太好了。她要自首认罪，她要告诉他们真相。于是调转了轮椅就要去开门。结果刚刚转身，右手就失去了知觉。接着全身像是触电似的麻痹了一下，然后所有的知觉都失去了。

　　她想大喊，但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提托的话语萦绕在耳边：“我替你去会会他们。”

　　“你居然能操纵我的身体？！”她几乎是要吼了出来。

　　却见提托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藏在了袖子里：“对，当我和飞船的距离小于一百米的时候我的力量也会随之恢复。”

　　说着轮椅滚向了门边，这个“谢小嘉”打开了门。进来的果然是顾佐楠和林维轩。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劲，林维轩还好，仅仅是有些抱歉的神色。但顾佐楠的脸色很冷，冷淡的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

　　“是你们啊，一大早的过来找骂吗？”提托完全是模仿她的语气。

　　她这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让林维轩小小迟疑了一下，但顾佐楠根本无动于衷。

　　她用眸子睥睨着这个不请自来的男人：“怎么，顾先生一大早过来就是要瞪我的吗？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见任何人。”

　　还是林维轩先出来打圆场，说话很客气:“小嘉，外面出了点事。顾大哥他从首都过来看看我，也顺便过来探望一下你。”

　　“是不是翟志安的事情？”她自己给自己斟茶：“他的死我也很遗憾，但我想你们应该去探望翟志安的家人，而不是过来打扰我。”

　　“顾大哥有问题要问你。”林维轩道：“请你配合一下。”

　　“配合你们什么？”她冷笑道：“林维轩，难不成你们认为一个残疾的人和命案有关系？”

　　“谢小嘉，是我问你几个问题。”顾佐楠走了过来，直接面对她。仿佛是在告诫她：“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伊甸园的研究所，不是在你的学校。”

　　顾佐楠明显是威胁她不要说一个字的假话，要不然把她轰出去。

　　“说吧，早说完早走人。”她很不耐烦的样子。

　　男人不再打量她，但是语气毫无感情：“十年前你住在什么地方？”

　　“……十年前？”提托明显有一丝慌张，但它控制下的“谢小嘉”表现的是一片淡然。

　　“对，十年前的六月份你住在什么地方？”顾佐楠居高临下给了她一道选择题：“是住在你在你父亲家，还是住在小丰镇上的西岗村？”

　　他居然调查到了如此地步！

　　提托忽然安静了下来：顾佐楠这个地球人的敏感超乎了它的想象。但是寂静得越久，谢小嘉就越胆战心惊。提托是个伪装的高手，它只有片刻的迷茫就抬起了头，像是她平常那样凝视一个人的眼睛：“我在老家，你们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你不可能杀的了翟志安，如果你是正常人的话。”顾佐楠一语双关，他冷峻的脸色笼罩在窗帘巨大的阴影之中。但是谢小嘉只在心里呐喊一句话“快走！快走！”然而顾佐楠和林维轩根本听不到她内心的话，也没意识到任何危险。

　　“我就是个普通人。”谢小嘉红了眼眶，满面的委屈。这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壳子加上这副表情的确很具有迷惑性。

　　但顾佐楠拿出了手机，她看到他手机上闪烁着红灯。接着顾佐楠又问道：“除夕前夜你见过林维轩和翟志安后又干了什么？”

　　“睡觉啊。”

　　红灯微微暗淡了下还是恢复了红色，提托的目光也随着这红灯开始变得仓促起来，谢小嘉感觉到了鼓动的心跳，看样子提托根本没想到顾佐楠和林维轩会这么快怀疑到了她的头上。更没想到的是顾佐楠居然把她的身世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

　　也难怪，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会让一个不安全的人入住研究所。